“哦……”,琉璃把音拖的很長。

咦?莫非就是電視劇裏最老套、狗血的故事,皇上微服出巡路上愛上青樓女子,又狠心拋棄懷有身孕的青樓女子,青樓女子悲痛欲絕,獨自拉扯皇子長大的橋段?

“走吧,你不是說想去張老師他們的私塾看看嗎?”宇文烈很及時的打斷了琉璃內心想象的世紀苦情大劇。

“哎,我在想事情呢,別老是打斷我行不?”琉璃很苦惱的抗議加投訴,好不容易想的大劇就被宇文烈毀了!

宇文烈,賠我大劇!

宇文烈很不屑的戳了戳琉璃的腦袋“就你這腦袋還能想什麽?肯定是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別亂想這麽多,剛才玲瓏姑娘的話你就當沒聽到,知道嗎?”

“哦,可是為什麽?”某人一臉無辜。

“……”果然是石頭腦袋……

“走吧……”某王一臉無奈。

“哦。”

“我要冰糖葫蘆!”琉璃猶如發現了新大陸一般興奮的指著不遠處賣冰糖葫蘆的小販。

“你不是剛吃完麵?”

“又不是我吃!買給夫人他們吃不行啊?”

“……”

那又是誰一手一串糖葫蘆的晃**著?

兩人根據百姓的指路迷迷糊糊的來到私塾。

私塾是一間破廟改成的學堂,倒是很顯眼。

琉璃兩人來到私塾之時,張老師和張夫人正在修補屋頂的破洞,幾個八九歲的小孩乖乖的站在院子裏,一動不動。

“夫人!老師!”

江雪和張南軒回過頭,看到琉璃兩人就小心的下了屋頂。

“你們怎麽來了?”張南軒笑嗬嗬的拍了拍身上的灰塵。

宇文烈先禮貌的開口,“琉璃說想要來幫忙。”

“哦?那就謝謝了!”

“來,你一個,乖!”那邊琉璃正在一個接一個的派糖葫蘆,笑容燦爛,毫無雜質,很幹淨。

“琉璃真是個好姑娘,宇文公子,要把握哦!”江雪笑著從琉璃身上收回目光,笑意濃濃的道。

真是個好女孩啊。

宇文烈淺淺的笑了笑,“會的”

“你倒是多管閑事!”張南軒無奈說道,這話雖然聽著有點斥責的意味,可到了他這裏卻變得有些寵溺,聽的宇文烈也頗為尷尬。

“夫人,老師,吃糖葫蘆!”琉璃不知何時突然鑽了出來,還十分得意的硬塞了兩根糖葫蘆在江雪和張南軒手裏。

“你吃不吃?”琉璃一隻手舉了一串鮮活欲滴的糖葫蘆在宇文烈麵前,一隻手抓著一串吃的不亦樂乎。

“你吃很多了,還要吃?”宇文烈汗顏,難道李琉璃前世是豬投胎轉世?

對此,宇文烈深信不疑。

“不吃拉倒!”她還不想給他吃呢。

宇文烈飛快的搶過糖葫蘆,嘴角揚了揚,十分得意的晃了晃手裏的糖葫蘆,“現在在我手裏了,你沒辦法了!”

對此琉璃隻有一個評價:

幼稚!很幼稚!十分幼稚!令人發指的幼稚!

“夫人,老師,我還是幫你們修屋頂比較好……”完全無視宇文烈的極端幼稚,琉璃白了他一眼,然後視若無物的從他身邊走向江雪和張南軒。

有些尷尬的摸了摸鼻子,宇文烈假裝若無其事的收回糖葫蘆,幹咳幾聲,立馬轉身跟了上去。

“你小心別把房子拆了!”

正說著,琉璃已爬上了梯子,聽到宇文烈的話習慣性的轉身,腳下一個不穩,頓時懸空,整個人翻身就往下麵摔去。

死了,死了,天妒紅顏!

琉璃整個人迅速的下沉,原以為會跟大地爺爺來一場親密的接觸,幸好最後穩穩地跌入一個懷抱,一個一點都不溫暖,自帶冷氣的懷抱……

慢著!

抱她的人是誰,莫非是……他……?

琉璃猛地睜開眼,果然看到那張熟悉的英俊臉龐,此時此刻的宇文烈倒是緊緊地皺著眉,眉眼間似乎有千絲萬縷的言語,又似乎無計可施。

“你怎麽了?”琉璃躺在他懷裏,竟然情不自禁的伸手揉了揉宇文烈深鎖的眉眼,似乎想把這份千絲萬縷給揉開。

宇文烈怔住。

“你真的很麻煩!知道自己笨手笨腳就不要逞強了!”片刻之後,宇文烈反應過來這才冷著臉把琉璃放下來。

“哦”雙腳終於接觸到地麵,琉璃吸了口冷氣,啊啊啊,這才是踏實,果然腳踏實地這個詞是對的。

江雪和張南軒急急忙忙跑過來,江雪拉著琉璃打量,心急如焚,“沒事吧?有沒有碰著?”

琉璃咧咧嘴,“沒事,好著呢!”就算沒人接,她也摔不死,畢竟她小時候天天爬樹可不是爬假的。

“肩膀上的傷口沒事吧?”江雪還是放心不下,直接拉琉璃進屋裏給她查看傷口。

“傷口裂開了點,你沒感覺嗎?”褪了外衣,江雪小心的拉開琉璃的中衣,左肩上那不平整的傷口已快結了痂,隻是可能因為動作大以至於傷口有些裂開,所幸傷口不深,容易愈合。

琉璃搖搖頭,她天生痛感神經就比人慢一拍。

“要是細菌感染了怎麽辦……”江雪一邊熟練的幫琉璃處理傷口,一邊輕聲細語的呢喃著。

“不會啦!”琉璃幾乎是脫口而出,可反應過來,在古代他們就知道細菌了嗎?難道她聽錯了?

“夫人……”琉璃怔怔的問,“我是不是聽錯了什麽?你剛才是不是說什麽細菌?“

江雪臉色一變,立馬反應過來自己說錯了話,連忙改口“沒……我說要是不小心感染了就不好了……”

“哦,大概是我聽錯了吧。”琉璃應了一聲,真的聽錯了?

可能吧。

江雪幫琉璃處理好傷口,便出去了,琉璃一隻手覆上左肩的傷口,想了想,然後跟著走了出去。

出去以後,宇文烈已經幫忙把屋頂修補好了,琉璃第一次覺得宇文烈有那麽一點點用,隻是一點點!

“你們快回去吧,不然天色晚了山路就不好走了。”江雪一邊說著一邊把裝著飯菜的竹籃子交給琉璃。

“那夫人你們呢?”

“我們今天晚上會住在學堂照看這些孩子,明天回去。”

琉璃點點頭,宇文烈拉了拉她,她這才依依不舍的離開。

琉璃不知從那裏找了酒,一個人拎了一壺酒坐在院子裏發呆。

仰頭喝了一大口酒,辛辣的燒酒瞬間在她口腔裏爆炸蔓延,琉璃覺得舌尖都麻了,眼冒金星,天旋地轉的。

她向來不擅長喝酒,就連啤酒也是一杯就倒,更別提辛辣刺激的燒酒了。

隻是,聽他們說,喝完酒會很開心,她隻不過想試一試罷了。

在現代十八年沒有試過,倒是在穿越以後試了一把。

感覺好多了,琉璃又拎了酒打算往嘴裏送去,手卻被一隻大手用力的抓住。

睜了睜有些模糊的眼,使勁的揉了揉,一張臉漸漸變得清晰,“宇文烈?你幹嘛?”琉璃很不滿的嘟囔著。

那個抓住她手的男人目光很凶厲,“傷還沒有好,不許喝酒!”

“拜托,就喝一點!”

琉璃酒勁還不大,隻是腦袋有些暈沉沉的罷了。

“一點也不行!”

琉璃說話沒經大腦,想要甩開宇文烈,幾乎是脫口而出,絲毫沒有看到宇文烈的臉越來越黑。

“你很煩哎!又不是我的誰,幹嘛管我?我都沒管你跟八麵玲瓏的玲瓏姑娘眉來眼去,你幹嘛要理我?大色狼,見了漂亮姑娘就走不動道了,最討厭你這種人了!真後悔嫁給你,不,我還沒有嫁呢……我決定了,我死都不會嫁給……唔”

死都不會嫁給你……

琉璃還沒有說完,一張唇就封住了她的嘴。

唔,這是怎麽回事?

月色迷離,琉璃渾身僵硬,背脊挺的筆直,眼睛瞪的大大的,甚至不敢呼吸。

宇文烈一隻手抓著她提酒壺的手,一隻手用力的將她擁進懷裏。

他的唇像棉花糖般柔軟,帶著獨特的男性氣息撲在她臉上,月光下,才發現他的鼻翼挺拔的如同某個藝術大師創造出來的藝術品一般。

長長的睫毛微微顫抖著,和著星光,很好看。

琉璃恰好看到天上的星星仿佛衝她眨了眨眼,又飛快的躲進雲裏,她微微失了神,她甚至想捏一下自己看看這是不是一個可笑又愚蠢的夢,直到唇被輕輕的啃了一下,癢癢的。

“笨蛋,呼吸!”一聲冷冷的斥責在她耳邊響起,琉璃一驚,頓時破了功,嚇的再也憋不住氣,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她還沒有緩過去,那冰冰涼涼的唇又死皮賴臉的貼了上來,琉璃更慌了,想推開宇文烈,又被他狠狠的拉回懷裏。

兩人淹沒在曖昧的氣氛中。

“啪”。

一聲悶響,琉璃迅速恢複了理智,一把推開宇文烈,立馬躲的遠遠的。

琉璃摸了摸唇,然後狠狠的拍了拍自己的腦袋,李琉璃啊,李琉璃!你竟然淪陷了!真沒用!區區一個吻罷了!色即是空啊!

對,沒錯,色即是空!

宇文烈被這一推也清醒過來,大拇指若有若無的碰了碰自己的唇,有些不懷好意的看了看遠處的琉璃。

低頭一看,滿地的碎片,原來是摔碎了酒壺。

黑著臉掃過地上的碎片,破東西,壞本王好事!

“你幹嘛?真把本王當成色欲熏心的登徒浪子了?”

琉璃撇撇嘴,“不是當,你就是!”

不然幹嘛沒經過她同意就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