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輕輕的一個吻
纏鬥中的兩個女人哪裏聽得見周圍人的呼喊，自是不管不顧。
莫辰、章逸、孟航沛三人急忙上前。章逸和孟航沛將打的正激動的章雪瑤從白小白身上扯開。
莫辰將趴在地上的白小白輕輕扯到懷裏，一直有些微微恐慌，而後又和章雪瑤打了一場的白小白，乍一看莫辰不知怎麽心裏微微有些委屈的就趴在了莫辰的肩頭，輕聲地哭了起來。那哭聲被白小白刻意的壓了下去，隻餘一聳一聳的肩頭，讓人看出白小白是多麽的傷心。
看白小白的姿態，章雪瑤有些瞠目結舌。不就是打了一場嘛！她臉上也有被抓的痕跡啊，可她什麽也沒說啊！
真會裝！章雪瑤漂亮的眸子蘊滿了鄙視，心裏暗想，你哭，我也哭。當下，也嗚嗚嗚的哭了起來。
莫辰輕輕拍著白小白的背，溫柔的看著這個趴在他懷裏哽咽到不能呼吸的少女。良久，直到耳中聽見章雪瑤那刺耳的哭聲，再抬首，眼裏卻隻剩下冰涼。
“章逸，孟航沛，今天這樣，我看是沒法吃飯了，不如改天再來。”
“好，”剛剛來就看到自家妹妹和白小白打的難舍難分，章逸更是麵上難堪，立刻就想拽了章雪瑤離開。隻是看白小白哭成那樣，也不知怎麽開口談離開，莫辰一說，章逸自是鬆了一口氣。拉著章雪瑤的手就往門外走，隻是看到章雪瑤的時候，輕輕地歎了口氣。
孟航沛略略遲疑了一下，隻看到在莫辰懷裏哭的極其壓抑的白小白，心顫了一下。忽然飄起幾絲對莫辰的嫉妒。又看著章逸拖著不情不願的章雪瑤往出走，無奈的應了聲好也走了出去。
孟航沛瞪了眼哭的聲嘶力竭卻一絲眼淚都沒有的章雪瑤，心裏恨得牙癢癢，本來今天多好的一個和白小白接觸的機會，就這麽給章雪瑤破壞了。而且章雪瑤還害的白小白哭的那麽慘，簡直就是罪惡滔天，罄竹難書。
一定要好好的和她理論一番，最好讓她以後再也別去找白小白的麻煩。懷抱著這樣的想法，孟航沛輕輕關上門，將滿室的空間留給莫辰和白小白。
“不哭了，”莫辰輕聲的安撫著白小白，看懷裏哭的壓抑的少女，心裏倒是微微一動，他從來都沒想過有朝一日會是如此的去安慰一個女生。
白小白隻覺心裏難受，前幾天她又夢見了初中時候曾傷害過她的好朋友。長久以來，她都是把這件事安放在心裏的角落，不去想它。可是今天章雪瑤把她逼到牆角又讓她想起了那年的事，如何不委屈。
此刻有一個肩膀任她依靠，又有溫柔的聲音在她耳邊輕聲安慰。白小白的眼淚好像找到的發泄的出口。但是因著心裏的恐懼，她又不敢大聲的哭出來。
莫辰隻知白小白絕不是因為和章雪瑤吵架而哭，卻不知白小白究竟為何而哭。看白小白一直輕聲抽噎，如同受驚的小鳥般，莫辰隻得將白小白再抱的緊了些。“要哭就大聲哭吧，這裏沒有其他人。”
白小白終究也隻是小聲的哭泣著，在莫辰懷裏顫顫發抖。
一聲又一聲，漸漸的弱了下去，直到微不可察。
莫辰隻是靜靜的抱著白小白一下一下拍著，房子裏逐漸沒了聲音。
“莫辰哥哥，”白小白滿臉通紅的從莫辰肩窩裏抬起頭。
她其實剛剛就不再哭了，但一想到今天她幹了這麽囧的事，又實在不知道怎麽解釋。便無賴的在莫辰身邊多待了會。隻不過。莫辰要一直保持抱著她的這個姿勢，應該也不好受吧。受不了良心譴責的白小白一番掙紮還是主動放開了抱著莫辰腰的手。
“那個，謝謝你，不好意思。”好吧，白小白承認，她此刻的思維混亂的有些強大。
終於，肯抬頭見人了？莫辰盯著白小白剛剛和章雪瑤一番苦戰後，小花貓一般的臉。不客氣地笑了兩聲：“還真是，一個人待在家都會出麻煩。”說罷，又揉了揉白小白那亂的不能再亂的頭發。
“什麽啊，”白小白翻翻白眼，“明明是章雪瑤上門挑釁，我才……說到底還不是因為莫辰哥哥老沾染那些有的沒的爛桃花！”
莫辰看著白小白姑娘，心中讚歎。白小白雖然反應不怎麽滴，但這學習能力和反應卻不成正比。最近這幾天，口吃都伶俐多了，連倒打一耙都用的如此熟練了。
“是怪我，”莫辰眼裏浮著絲絲哀痛，“隻是可憐我這個差點被壓斷的肩膀。”
呃，白小白心裏迅速充滿濃濃的愧疚。她抱著人家哭了那麽久，把莫辰身上一件不知是什麽牌子，反正是個名牌的衣服都給毀了。
還差點壓斷人家的肩膀，善良的白小白在心裏給了自己那麽一小下，流淚，我是不是太木有良心了？
“呃，不是怪莫辰哥哥啦，誰讓莫辰哥哥長得那麽讓人，呃，無力抵抗呢，”白小白捫心自問，“其實，我的頭也沒那麽重，呃，我馬上減肥。”
莫辰喟歎，他還是高估白小白了。這丫頭估計到現在腦子還不怎麽清醒。
“今天，為什麽哭？”沉吟兩秒，莫辰問了他最想知道的問題。隻是，剛問出口，莫辰就知道也許不會有答案。
啊？剛開始莫辰沒有問，白小白還以為莫辰不會問了，沒想到啊，還是躲不過這一劫。
白小白目光沉痛，眼中隱隱泛出淒涼的淚水：“那啥，今天章雪瑤來和我談了談我們小區環境問題，我們意見不合就打了起來。這個，我覺得她的觀念有極大的錯誤，一想到我一個祖國花朵就在我麵前毀滅，我卻沒辦法拯救，我深表……”白小白忽然感覺周身氣場不對，吞了吞口水，堅持把要說的話說完，“痛心。”
“痛心？”莫辰桃花眼裏流轉著危險的信號。
“嗬嗬，”白小白幹笑著，又吞了吞口水。本來莫辰就不好騙，她還愚蠢的說了那麽一段話，一聽就像是說謊，上帝啊，白小白內牛滿麵，賜我一塊豆腐，讓我撞死吧。
莫辰的桃花眼越來越漂亮，可在白小白看來，那就是吐著紅芯子的毒蛇。白小白慌忙擺手：“剛剛，我是開玩笑，絕對是開玩笑。莫辰哥哥你別當真啊。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就是心裏突然委屈，想哭。”
她要怎麽告訴別人，因為曾經被圍在一個廢棄了的地下倉庫裏毆打而那群人還想……她要怎麽說那一次是被好朋友和喜歡的人同時背叛……她要怎麽說呢？
那是她都不願去想起的記憶，又怎麽會告訴別人？又怎麽能告訴別人？
她又如何去接受莫辰同情的目光，又如何去相信莫辰不會將此事當成茶餘飯後的八卦與朋友分享？她已經，無力相信人了。她心裏的相信，已經被人剮去，一絲不留。
白小白抬頭看莫辰，她想將過往埋葬，她不信他，不信任何人。
“就這些了，不知道為什麽，突然想哭。”白小白看到莫辰眼中的懷疑逐漸退去，心中微鬆了一口氣。她說的話很模棱兩可，但這樣的話“可信度”很高。
莫辰心中歎口氣，白小白的防備還沒有卸下。看起來他是需要更加“努力”了。
莫辰臉上做出我已經相信了的表情，好讓白小白放鬆一些。
白小白抬眼的瞬間才發現她與莫辰的距離如此之近。近到，她一踮腳就可以碰到莫辰的薄唇。
“莫辰哥哥，我有些瞌睡了。”盡管和莫辰的近距離接觸已經不少，白小白臉還是有了一層薄薄的紅暈。
“恩。”莫辰應了聲。輕輕地將白小白抱起來放到輪椅上。雖然不知道白小白隱瞞了什麽，但看得出白小白已經身心俱疲，莫辰也不再逗弄白小白。
他的女孩啊，莫辰在把白小白放到輪椅上時，嘴唇看似無意的掃過白小白的額頭，什麽時候才能學著勇敢一些，自信一些，好讓他不這麽……心疼？
莫辰嘴唇掃過白小白額頭時，白小白身子一下子就僵直起來。這是腫麽回事？白小白抬眼瞧了瞧正若無其事的將她推回房間的莫辰。
難道是她的錯覺？剛剛是她的頭發掃過額頭？可是不像啊！白小白疑惑，那一下的冰冰涼涼，分明，分明就像是莫辰的嘴唇給人的感覺。
難道真的是她今天有些神經衰弱了？可是……
“你一直盯著我，在想什麽呢？”莫辰溫潤的聲線適時的在白小白耳邊響起。
“我……”看著坦然的莫辰，白小白實在不知道該怎麽問，剛剛的那一下，絕對不可能是錯覺。
白小白摸摸額頭，在莫辰疑惑的視線中呐呐：“沒什麽，我可能又發呆了。”
“好好休息。”莫辰輕輕地對白小白說。
看著莫辰走出去的背影，白小白終於理清了剛剛額頭上的觸感，那絕對是莫辰的薄唇無疑。
可看莫辰的樣子估計是沒有什麽感覺。也是，在莫辰眼裏，她白小白最多算是一個常常給他惹出麻煩的小妹妹，莫辰又怎麽會關注她的感覺。
白小白牙齒輕咬了一下嘴唇，可額頭上的吻也叫吻不是，她保存了18年的吻就這麽的獻了出去。過分的是，對方竟然還沒有感覺。
再咬咬嘴唇，白小白忽然想起了章雪瑤說的話，按章雪瑤的說法，她現在都是女生公敵了。那如果有人知道莫辰還吻過她，會不會拿把刀直接將她送入天堂？
白小白輕輕抖了抖，她今天果然是神經衰弱了，居然想這種事來自己嚇自己。她還是趕快去睡吧，休息一下，明天又是一個好心情。
不過，在睡之前，白小白看了看電腦，要先去給煜城燁華說聲晚安。好像，自從煜城燁華和她說過晚安之後，每天晚上的晚安都成了必須，不說她總覺得有些難以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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