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照顧(2)

這幾分鍾的時間,那陣劇烈的胃痛絞痛他似乎是忍過來了,額上有汗,臉色蒼白讓她覺得可憐極了,閉著雙眼斜靠在沙發上平順著呼吸,忍著胃裏依然難過的痛楚。

“先吃藥。”她俯下身將水杯遞到他麵前。

何彥沉睜開眼,冰冷的目光淡看著她,沒有動彈。懶

“我讓你吃藥,你難道想疼死啊?神經病!”楚醉怒了,伸手就要掰開他嘴。

本來何彥沉想要拒絕,剛抬起手,卻看到楚醉俯下身來強迫喂給她的眼神,那麽堅定,不由的恍惚了一下,一動不動的任由她“虐待”自己。

“來,張開嘴。”見他竟然順從,楚醉潛藏的母性大發,像哄著歆歆吃藥時那樣,溫柔的抬手輕撫他的肩膀,另一手將藥遞到他嘴邊:“乖,把藥吃進去。”

見他抿著嘴隻冷冷看著她,不拒絕也不反抗,楚醉耐心的對著他笑彎了眉眼:“乖乖把藥吃了,這藥又不苦,你要是嫌苦的話我一會兒給你找糖吃好不好?”

難得的何彥沉沒有黑下臉,眼裏有一絲不明的意味閃了閃,陡然勾起一抹詭異的笑,在楚醉正專心哄他吃藥的刹那抬起手一把摟住他近在身前的纖腰,往懷裏一拽,楚醉募地低呼一聲,手中的水杯沒拿穩,灑了他滿身也撒到了她手上。

“啊!燙——”她痛的低叫,抬手看著自己被水燙紅的手背,用力甩了甩,不由的狠狠瞪著他,扭動著身體開始掙紮:“你幹什麽?放開我!”蟲

“你也和道燙?”他仿佛無力的靠在沙發上,可禁錮在她腰間的手卻猶如鋼筋鐵鉗一般不可動搖,反而將她越摟越摟,直到楚醉整個上半身都貼在他胸前,有氣無力的歎笑:“水才剛剛燒開就要我吃藥,你想謀財害命?嗯?”

“我……”楚醉一怔,又看了一眼自己被燙紅的手背,刹時反映過來。

剛才見他疼的那麽嚴重,一時有些急了,忘了水剛燒開,這忽然被燙到了手才回過味兒來,不由的忙將藥扔到一邊,雙手在他胸前用力推拒:“那就過會兒再吃,你先放開我,我重新去倒一杯水。”

“其實可以先吃糖。”他陡然勾唇一笑,眼神牢牢鎖著她眼裏的彷徨,像是看出了什麽,不由的唇邊的笑意更大。

楚醉咬咬牙:“那你放開我,我下樓給你買糖去行嗎?你要吃水果糖還是牛奶糖還是什麽糖我都買……”

刹時,嘴邊的話硬生生的被收住,她驚愕的瞪大雙眼看著他近在咫尺的臉。

他剛才忽然將她往下一拉,使得兩人的臉之間幾乎沒有縫隙,四唇之間隻差一毫米就可以相貼,他擒著一絲意味深長的笑看著她眼裏的錯愕,在她唇邊似笑非笑的低語:“用不著去買,眼前就有現成的。”

楚嘴不敢動彈,緊張小心的垂著眼看著兩人幾乎就要貼上的嘴,小心的往後掙了掙。

“告訴我。”他忽然眯起深邃的黑眸若有所思的看著她眼裏的猶豫,她明明徘徊在掙紮與被動之間:“明明漸行漸遠,明明想要離開,又為什麽……”他看著她近在咫尺的唇瓣,眸光暗了暗:“為什麽要回頭?”

楚醉心口“咯噔”跳了一下,猛地轉頭做勢要咬他的肩膀,何彥沉終於放開她,閃了一下身躲開她那咬下來的嘴,楚醉才成功從他懷裏脫離了出來。

或許,是他沒想多做那麽一步,給互相都留了一絲餘地,從而沒有強迫她什麽。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說著,她轉身重新倒了一杯水,低頭看了眼被燙紅的手背,在心裏恨恨的低咒了幾聲:“水應該是可以喝了。”

難道他的皮是豬皮做的?剛才那杯水有大部分都撒在他身上,他居然一臉反映也沒有,想到此,楚醉不禁偷偷側過頭瞄了他一眼。

“那,吃藥吧,應該不用我再喂了吧?”回過身將水杯和藥遞給他,雙眼直愣愣的瞪著他,滿眼壓抑的平靜。

他問的沒錯,明明已經打算離開,現在忽然這麽惡劣的玩起了欲擒故縱這種低能遊戲,楚醉你究竟在幹什麽?她在心裏暗罵自己,可終究在心裏找不到出口。

何彥沉的目光略略掃過她僵白的臉色,伸手接過,將藥喝了進去,然後繼續要伸手翻看茶幾上的文件。

楚醉想到他一天沒吃東西,轉頭看了一眼廚房,問道:“冰箱裏有沒有食物?”

“怎麽?”何彥沉挑眉淡看了她一眼:“你會做飯?”

楚醉沒理他那看不起人的眼神,走到冰箱邊,翻看了一下裏邊還沒過期的幾顆菜還有一些速凍食品,看到還有不少麵條,想了想,便一聲不吭的轉身出了門,到流苑小區外和超市買了一些大米小米和瘦肉雞蛋,回到何彥沉的公寓時,他開門看見她,竟有些驚訝。

“我還以為你走了。”他皮笑肉不笑的瞥了瞥她手裏大包小包的東西,十分沒有眼力見兒的轉身繼續去看他的文件,連伸手幫她拎一下都沒有,楚醉對他翻了個白眼,徑自鑽進廚房。

半個多小時後,從廚房裏飄出來淡淡的香味兒,何彥沉拿著文件的手不由頓了一頓,孤疑的看向廚房的方向,站起身,緩步走了過去。

“你什麽時候學會下廚的?”聽見何彥沉不冷不熱的聲音,楚醉一邊忙活著,一邊轉頭看了一眼站在廚房門口的他。

楚醉想起,曾經在大學的最後一年,悶搔的何彥沉被她反撲按倒生吞活剝之後,兩人就在學校附近租了一個小房子,但她不會做飯,連最基本的切菜都是他教她的,後來他實在看不下去被她弄的一片狼藉的廚房,從此每天都是他扮演良家婦男的角色做飯做菜,因為做的實在太好吃,害得楚醉在那一年終於胖了一小圈。

“在英國畢竟是自己一個人生活,不自己學會做飯,隻能等著餓死。”她不以為然笑了笑,正在切菜的手並沒有停下。

何彥沉默然不再言語,目光淡淡看著她來來回回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