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句話,祝華興奮地看了我一眼,我心裏頓時有種不祥的預感。來到張澤中的辦公室,張澤中在自己的位子上坐下了。張澤中的辦公室和一個星期沒多大改變,隻是幹淨了一點。不隻是他勤奮打掃衛生,還是發別人替他打掃的。
我問張澤中道:“老師,您還真打算罰我們啊?有道是法不責眾,你就放了我們這一次吧。“
張澤中很輕鬆的道:“那可不,你們才倆人,就算按個數也談不上是眾啊,眾怎麽也需要是三個人吧。”
祝華一聽自己要挨罰,立刻急切的道:“老師,那我開始了。表演上周四表演的哪一個吧。”說完,祝華就擺出了一個手捏蘭花指的動作,裝作一臉的嬌羞。他這個造型定了有五秒鍾,然後用京劇花旦的唱腔來了又細又尖的一聲:“中給(哥)~~~~”
然後,祝華瘋狂的跳動了起來,一會東北秧歌,一會安塞腰鼓,嘴裏還不斷唱著:“你是不是餓的慌呀,呀呴噫喉喂~~你要是餓得慌~~華仔給你灌粉(糞)湯~~華仔給你灌粉(糞)湯~~……”
我愣愣地看著發瘋似地祝華,然後轟然大笑起來。祝華不久就停了下來,一臉幸災樂禍的看著我。看著祝華的神色我不禁想起了開學第一天祝華跟我說的話,不會懲罰就是瘋子似的演一段吧?頓時我感覺背後陰風陣陣。
張澤中強忍著笑看完了祝華的表演,道:“嗯,咳咳,你演的不錯,但是今天要演的不是這個,今天……”
“不是這個?”祝華一聽今天耀眼的不是這一個,毫不客氣的打斷了張澤中的話。他心中才是那個氣啊,演哪段並不重要,好不容易逮到一個和他一塊受懲罰的人,他本想快點演完,好好欣賞一下我的醜態,沒想到沒看到我的還搭了一段。
祝華恨恨的看了我一眼,然後又動了起來。祝華的左手微舉過頭頂,然後身子像蛇一樣扭動著向下蹲,左手也伴著下蹲的動作擺動著。我怎麽看祝華的動作像一個欲火焚身的人在豔舞,這個跳豔舞的人似乎在洗澡,不斷撫摸著自己的身體。隨著動作,祝華又唱了起來:“你就像那一把火,熊熊火焰溫暖了我,你就像那一把火。熊熊火焰照亮了我……“
看著祝華這次的表演,張澤中也忍不住和我一起捧腹大笑了起來。為了防止摔倒,我用手扶著牆,眼淚都笑出來了。
過了了一段時間祝華表演完畢,一臉陰沉的看著依舊狂笑不止的我和張澤中,心中想道:你們倆就笑吧,笑死你們活該,白墨,等你表演的時候,我要你見識一下什麽叫嘲笑、諷刺的笑、譏諷的笑、惡心的笑的中合體,我就不信羞不死你!
見我和張澤中笑聲停止,祝華“好心”的提醒道:“老師,是不是該白墨表演了?”
聽到祝華的話,我心中暗恨。沒等張澤中說話,祝華陰笑著對我道:“白墨同學,免費看了兩段精彩的表演,感覺怎麽樣啊?是不是心潮迭起躍躍欲試啊?老師發話命題你就慘了,自裁吧。”
這時,張澤中平複了一下起伏的心情道:“祝華,今天也不用表演這個,你剛才把我的話打斷了,害你白白的演了兩場。”聽到這祝華的臉唰的一下就黑了。張澤中繼續道:“我本想讓你和白墨合演一段武鬆打虎,可誰知你心急火燎的先演了兩段,沒事,就當熱身了。我本想讓白墨演武鬆,但是由於白墨大病初愈,所以……”
聽到這,祝華大喜,一臉期待的問道:“所以就讓我來演武鬆?”
張澤中搖了搖頭繼續道:“所以我決定換一場戲,不讓你們演武鬆打虎了,讓你們演豬八戒背媳婦。你演豬八戒,白墨演……祝華!祝華……”
沒等張澤中說完,祝華就昏過去了,今天他受的打擊太大了,估計這輩子都沒受過這樣的打擊。我趕忙接住祝華,然後用手掐他人中,然後暗中向他體內輸了一股真氣。祝華慢悠悠轉醒了,恍惚中他看了一眼周圍,當他看見一臉焦急的張澤中時,雙眼猛的睜開,一把推倒我,猛撲向張澤中,抱住張澤中的褲腿哭喊道:“老師,您就饒過我吧,下次我再也不敢遲到了。嗚嗚嗚~~~”
張澤中也被祝華的暈倒嚇了一跳,見祝華沒事也就放心了。他抽了一下自己被祝華摸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褲子,道:“我就在信你一回,你起來吧。”
祝華慢慢的從地上爬了起來,這時晨讀的下課鈴也響了。張澤中看向我,我趕緊保證到:“老師,我保證下回再也不會遲到了,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是起點更是終點。”
張澤中點點頭,有些心疼的看了一眼自己的褲子,道:“你們以後別再遲到了,回去吧,準備上課。”
我和祝華走在回教室的路上,祝華一臉憤憤不平的道:“今天虧大發了,本想看你出醜。可沒想到讓你免費看了兩段,沒想到啊,沒想到!”
我有些幸災樂禍的道:“不能有害人之心,自作孽不可活了吧?。”
祝華哼哼道:“你先別得意,來日方長,老班也忒狠了,要不是我急中生智假裝昏倒,還不知會被他整成什麽樣呢!娘的,我真聰明,以前怎麽沒想起用昏倒這個辦法來呢,哈哈。以後就用這個辦法了,我真是天才!”
我無語的看著自我陶醉的祝華。我鄙視他道:“還急中生智,我看你是長期鬥爭取得的經驗吧,你是不是每遲到一次都會演這麽一出?”
祝華氣憤的道:“也不一定,有時候我還要寫論文,上半年我有十二次是寫的論文。”
我奇怪的問道:“論文?”
祝華一臉悲憤的道:“是啊,一篇五千字,什麽《西方歌劇史》、《電影史》、《電影發展之我見》、《我的演藝感悟》、《入木三分的表演技巧》等等亂七八糟的東西,要求隻有一條,萬變不離表演。你說那個變態好好地老師不幹非要整天做夢當什麽編輯、導演幹嘛?還每天摧殘我們這些祖國明天的花朵,今天的花骨朵。”
我笑道:“每個人有每個人的追求,就像你讀不懂他的夢想,他也讀不懂你為什麽每天遲到。”
祝華撇了撇嘴道:“怎麽讀不懂?我現在這個在青春發育期,要保證睡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