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奈朝來寒雨晚來風(五)

秋黎黎打破腦袋也沒有想到,李維東居然會約她,吃飯,還是單獨。

李維笙那天走後就一直沒回來,這是她睡飽了之後才發現的事兒。若不是李維笙晚上給她發了短信,告訴她,他在維東哥那,晚上不回家了,估計這倆人之間的關係不能再用水深火熱來形容了,恐怕會是“爐火純青”吧?

秋黎黎醒來之後獨守空閨十幾個小時,其中有大於十個小時是處於遊離狀態,因為睡不著。睡不著的原因有兩點:其一,白天睡太多。其二,李維笙。她的頭有些沉,花費了好一會的時間才清醒過來,一張臉終於睡出了白裏透紅的效果,她倒是會善待自己,隻顧著自己睡的美美的,壓根就不知道還有李維笙這號人守在客廳的沙發上,怕她尋死覓活……

李維笙以前總說:秋黎黎,你說你上輩子是豬還是睡美人?

答曰:一車皮帶飛鏢的白眼。

那也隻是以前。

沙發很軟,可躺了一晚上著實難受。秋黎黎揉了揉那發酸發硬的小腰,吐出混沌之氣。經過一晚上的鄭重思量,她已經決定,好好和李維笙繼續下去。雖然她不完全清楚李維笙色彩斑斕的過往,可是那畢竟已成為往事。她亦不想再和他冷戰和他爭執,沒意義,畢竟陪在他身邊的始終隻有她一個人。她甚至自我暗示,李維笙隻愛秋黎黎。唯一。總之,數風流人物,還看今朝!

接到李維東電話的她甚是驚奇了一陣,那高大男人的形象像經過了處理後使用投影儀投放在她小小的心髒上一樣,還真是狠狠地震顫了一回。誰曾想過?那堂堂大老板,帥氣逼人雄姿英發羽扇綸巾的李維東,竟然親自打電話給她。那溫柔的口吻飽含著什麽樣的成分她體會不出來,所以帶著巨大的好奇與疑惑,帶著她自認為二十多年人生裏做的最重要的決定,赴約了。

他還是那身西裝領帶皮鞋的成功人士打扮,不過和她麵對麵坐在學校附近這家快餐店裏,承接著男男女女老老少少投來的目光,始終保持著鎮定和風度,她倒先有些不好意思了。

李維東怡然自得,點餐,付錢,連解開襯衫袖口扣子的動作都那麽帥氣瀟灑。這就是他與他的不同。李維笙很少這樣,雖然他也是長穿襯衫的,但是他的襯衫扣子一向大大咧咧,從領子處鬆開兩顆扣子,露出漂亮的鎖骨。她總覺得不妥,耐著性子給他細細地係上,係的緊緊的,即使勒著他的脖子她也不會放手,那鎖骨太漂亮,容不得除了她之外的人覬覦,楊一看到也不行。

李維東看著對麵臉頰紅紅笑意濃濃的東北妞兒,嘴角居然不自覺地牽出一絲笑。

確實是一個挺好看的小姑娘。

嗓子有點幹,饒是昨兒個喝了太多威士忌,今天起的有點晚,又在秘書的詫異仰視中推掉了一個重要的會議。隻是後來看著那個不成器的堂弟心裏壓抑,想著來會會她,和她談談。

他清了清嗓子,把沉浸在甜滋滋回憶中的秋黎黎給拉了出來,“黎黎,”他注意到她臉頰上又掛上一層薄薄的紅暈,頓時心裏像長草了一樣,有點癢。那紅暈天然形成,不像他的那些女朋友,在化妝品的和工具的鍛造下,一直露著微紅的臉頰。可那是腮紅。

“我可以這樣叫你嗎?”

“嗯,維東哥。”秋黎黎抬起頭,朝他眨眨眼。

“李維笙在我那幫幾天忙,這小子一假期不管家裏的企業,竟惦記泡妞兒。”他故意盯著她的臉看。

秋黎黎剛喝進嘴裏一口溫水,冷不丁被他直白的言語嗆了一嗓子,咳咳地咳出來,臉上由紅轉白再轉紅,那顏色,別提多精彩了。她接過他遞來的紙巾,尷尬地擦了擦嘴角,再抬頭看他時,他臉上居然掛著笑,幸災樂禍?探尋?還是別的什麽?秋黎黎發現自己的大腦又停止運轉了,上了鏽一樣,急需潤滑油。

李維東突然伸過來的手又紅了她的臉,她二百五似的盯著他漂亮的眼眸,任他用溫熱的手指擦去她嘴角的汙跡。她後知後覺,滿腦子就三個字:太帥了!她從來沒和除李維笙之外的任何男人包括小男孩兒有如此親密的舉動,連他老爸在她上初中以後都沒再抱過她。蒙,暈。

有意思。她的吃相很文雅,安靜,大家閨秀的樣子,李維東知道,她有良好的教養。

其實她嘴角邊根本什麽都沒有,他隻是想逗逗她。

果真,她的臉紅了,羞澀,小女人。

原來和那些女人們沒什麽不一樣。

吃過飯李維東提議送她回家,秋黎黎拒絕了,他也沒再強求。他已經知道了,對付眼前這個心思簡單有點小聰明的女孩兒根本不需要他出馬,和她道了別,徑直開著那騷包跑車絕塵而去。

秋黎黎回了家,躺在她那軟軟的床上,心思百轉千回。李維笙李維東兩兄弟的臉不停地在她腦子裏打轉,撲克牌一樣。

總得有大小王之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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