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楊?
什麽叫你最喜歡沉香了？！楊戩的隻覺得額頭上的青筋“突突”直跳,這小子……
“大概因為是我把他帶回來的,所以比較黏我吧……”沉香看出了楊戩的心思,把楊玦高高拋起，逗得楊玦咯咯直笑,“你和自己兒子吃什麽醋啊？！”
“我也是他爹……”楊戩瞪著笑得很高興的楊玦。
“得,弄了半天是吃我的醋？”沉香抱住楊玦,然後遞給楊戩。“行了，你也來抱抱他吧！”
楊玦在神殿這麽多天,楊戩都沒有親自抱過他，現在沉香要他抱,他倒是有點不太敢抱了。楊戩看了看沉香，遲疑著伸出手去抱住楊玦,感受著這孩子軟綿綿的身體靠在自己的懷裏，這是當初撫養小玉的時候所沒有的感覺。因為這個孩子和自己有血脈上的聯係，這孩子是楊家的後代……
楊玦那胖乎乎的小肉手抓住楊戩的衣襟，對楊戩討好地道：“父親不要生氣，玦兒也很喜歡父親的！”說著，重重地點了下頭表示肯定。
“隻是不是最喜歡，是不是？”楊戩敲了下他的額頭，“沒良心的小東西！”
楊玦撅了撅嘴，他也說不明白為什麽，就是特別喜歡沉香。他並不是完全不知道外界發生的情況的，他記得爹爹和什麽在說話，然後把自己給帶回來了，然後父親也來了。然後他們每天給自己一種很黏糊糊的**，然後自己就長大了！不過……和爹爹說話的那個人是誰呢？好像也是一個很好的人，但是……他記不清了……
楊玦想到這裏隻覺得頭有點暈，就打了個和嗬欠。
“困了？”楊戩見他的模樣問。
楊玦點點頭，揉揉眼睛，低聲道：“父親，玦兒想睡覺了……”說著，小腦袋就一點一點的了。
“讓他睡一覺吧，他還剛醒，接受不了太多外界的新事物。”沉香伸過手來接過楊玦，然後將他放在床上，然後接下自己的袍子蓋在他的身上——這孩子現在可連一件衣服也沒有呢，“行了，你乖乖地睡覺，嗯？”
“嗯……”楊玦又揉了揉眼睛，就迷迷糊糊地睡去了。
“看樣子，我得去找織女給他做幾件小衣服了。”楊戩看著楊玦熟睡的樣子對沉香道。
“還不知道他接下來會怎麽長呢，要是長得太快，怕是幾件還不夠呢！”沉香拍著楊玦的背，安撫著他。
楊戩看著楊玦，輕輕地笑了，然後握住了沉香的手。沉香看了他一眼，做了個噓聲的手勢，示意兩人先出去，畢竟，外麵還有一大堆事情等著兩人去處理呢！就先讓楊玦自己一個人睡吧。
再說這邊，梅山兄弟奉命去下界除妖，回來複命，見正殿內沒人，就來書房找人。誰知道書房內仍然不見楊戩和沉香，就隻看見哮天犬一個人趴在地上。
“哮天犬，二爺和八弟呢？”梅山老大問。
哮天犬化成人形，爬起來搖搖頭：“不知道，這幾天沉香和主人一天到晚在偏殿神神秘秘的，不知道在做什麽！都不管我了！”
“他們兩個感情好，黏在一起也是常事。”梅山老六笑道，“你也別生氣。”
“我哪是生氣啊……”哮天犬打了個嗬欠，“就是無聊，那死臭蟲也不來找我玩……”忽然，他的鼻子一動，“什麽氣味兒？”他到處嗅嗅，“怎麽有一種……”陌生的味道？說陌生吧又有些熟悉……
“怎麽了，哮天犬？”梅山兄弟們看他在屋子裏轉來轉去的，奇怪地問。
“有……陌生人的味道……也不能說是陌生人……”哮天犬嘀咕著，“不是這兒……那是在哪兒？”
“陌生人？”梅山老四和老二互相看看，“什麽陌生人？”
哮天犬又用力的吸了吸鼻子，這下子可以確定了：“是在偏殿的方向！”
“偏殿？你不是說二爺和八弟在那裏嗎？”梅山老五問，“怎麽會有陌生人……”
“主人和沉香不在，估計又是出去了吧！”哮天犬擺擺手，“不過這氣味兒……”和主人沉香的好相似啊，不仔細聞還真的分辨不出來呢！
“哎我說哮天犬，你鼻子……”梅山老三正要說話，隻聽得偏殿的方向傳來“咣當”一聲，像是有什麽東西掉下來似的！幾人都是一驚，急忙朝著偏殿的方向跑去——那邊不會出事兒了吧？！
誰知道剛一進偏殿，幾個人都傻了，就看見一個胖乎乎白白淨淨的小娃子趴在地上，身上還裹著一件大得離譜的長袍，正揉著眼睛，在粗糙的地圖地哭呢！
原來楊玦剛剛睡醒，因為找不到沉香和楊戩，就要起來找兩個人。但是沉香的那件袍子對他來說太大，又裹著他，束手束腳的，小孩子的動作又不靈活，所以沒幾下，他就滾到塌下來了！楊玦隻覺得身上一痛，又見沉香和楊戩不在，便忍不住哭了起來。這一哭，梅山兄弟幾個倒是不知道該怎麽辦了，這還是個小娃子呢！
“我說……這是誰家的孩子啊……”梅山老六看著老大問。
“這……”誰知道啊？
這時，楊玦眼睛一亮，他看到了最當中的哮天犬，黑漆漆的眼珠子一下子就變得亮閃閃的了，他一指哮天犬，喊道：“狗狗！”
“我……”哮天犬一愣，“我是狗又怎麽了？”
“狗狗！”在袍子的包裹之下，楊玦四肢著地，朝著哮天犬嘿咻嘿咻地爬了過來，一把就揪住了哮天犬的衣服，“騎大馬！”
“我……我是狗，不是馬！”怎麽可能給你騎！
“騎大馬！”楊玦可不管這些，他不依不饒地揪著哮天犬，然後就要去拉他的尾巴，“尾巴！尾巴！”
哮天犬現在是人形，哪裏來的尾巴啊：“我沒有尾巴的……”
“尾巴！尾巴！”楊玦不依不饒，“尾巴……”然後嘴一癟，就大哭了起來，“尾巴！狗狗的尾巴……”
“你……你別哭啊你……”哮天犬急得手忙腳亂。
梅山老四和老大互相看了看，老四搖搖頭，對哮天犬說：“要不……你把尾巴變出來給他玩兒吧！”
“不是……我……”哮天犬還在和楊玦做鬥爭。
“不過你們不覺得這孩子長得……”梅山老二拎起裹在袍子當中的楊玦，“有點兒麵熟？”
一時間，七個人都朝著楊玦的臉上看去，十四隻眼睛盯著楊玦。雖然剛才這麽一折騰，楊玦的頭發也亂了，還有點灰，但是這麽看起來……這眼睛，這鼻子，這嘴……這麽有點兒……太麵熟了吧？像……
“主人？”哮天犬忽然喊道。
“八弟？”老二也跟著喊道。
這……不可能吧……幾個人麵麵相覷，這娃子是……
“二爺和八弟的兒子？”梅山老六小心翼翼地問，“誰生的？”沒人敢回答。
“狗狗！”楊玦掙脫開老四的手，一下子撲到哮天犬的身上，興高采烈地喊道，“尾巴！尾巴！尾巴……”
楊戩和沉香顧及著楊玦差不多該醒了，便從瑤池返回了神殿。剛到偏殿的門口，就聽見裏麵傳來哮天犬的喊聲和楊玦的笑聲，兩人互相看了看，怎麽回事兒？
“哎呀，你揪尾巴就揪尾巴！不能咬……哎呦~~~~~”這是哮天犬淒厲的慘叫，“我的小祖宗，我給你騎大馬總行了吧，別咬我的尾巴啊！不能吃的啊！”
“狗狗！尾巴！”這是楊玦唯一堅持的兩個詞。
“不能吃的，會吃壞肚子的，真的！”這是梅山老六和梅山老四的聲音，“鬆嘴啊！乖……”
“狗狗，尾巴！”楊玦隻是堅持這麽兩個詞。
“我的小祖宗，您行行好吧……”哮天犬欲哭無淚，“我的尾巴呦……”
“玦兒！”楊戩的低喝從大門口傳來，幾人急忙停下了的動作，就看見楊戩和沉香站在大門口，楊戩正臉色嫉妒不悅地盯著楊玦，他真抓著哮天犬的尾巴呢，那尾巴上還帶著他亮晶晶的口水。
“爹爹！”楊玦歡呼一聲，丟掉哮天犬的尾巴，急忙朝著沉香爬去，“玦兒想爹爹了！”聽到楊戩不悅的咳嗽聲，他這才對楊戩討好地喊了一聲，“父親……玦兒也想父親的！”
好吧，爹爹……父親……傻子也知道這孩子的身份了！梅山兄弟齊刷刷籲了口氣，慶幸自己把這小祖宗哄得還不錯。哮天犬則去一邊哀悼他的尾巴去了：我的尾巴，55555……
沉香急忙一把抱起楊玦，皺眉：“怎麽弄成這個樣子了？跟花貓似的……”說著，用袖子擦去他臉上的灰。
楊玦急忙指著塌，喊道：“玦兒……玦兒摔下來了，玦兒疼，爹爹……”說著，很委屈地吸吸鼻子，蹭著沉香的衣襟，完全不在乎身上的灰再度弄髒了沉香的又一件衣服。
“玦兒不疼，乖……”沉香拍著他的背脊安慰著，“沒事的啊！”
“父親……”楊玦朝著楊戩伸出手，“玦兒疼……”
楊戩在他委屈的眼神下不得不屈服，伸出手抱過他：“沒事的，小事情，不要緊的……”然後看向在角落裏的哮天犬，“哮天犬，沒事吧？”
“沒事……”哮天犬搖搖頭，“就是……我這尾巴……”毛都快禿了，都被這小祖宗給拔光了。
“玦兒，哮天犬是你叔叔，不能這樣子知道嗎？”楊戩教訓著楊玦。
楊玦點點頭，對哮天犬道：“狗狗，我下次不咬你就是了！”
哮天犬心中感激：還是主人照顧我……
“也不想想，萬一吃壞了肚子怎麽辦？！”
哮天犬重新縮到角落裏去了：55555……
“二爺，這孩子……”梅山老大在兄弟幾人目光的示意下，硬著頭皮上前問道。
“是我和沉香的孩子，叫做楊玦。”楊戩摸摸楊玦的腦袋，“這也是你的幾位叔叔……”
“叔叔們好……”楊玦還是很聽話的。
“不是……這孩子……誰生的？”老三猶豫了很久，終於問出了這個問題。
“這孩子？”沉香在一邊答道，“變的。”
“啊？！”梅山兄弟齊刷刷地喊道，“怎麽變的？”
“這個麽……”沉香看了看楊戩，“佛曰：‘不可說。’。”
“……”梅山兄弟無言以對。
於是，楊戩家多了一個娃娃的事情就此傳開了，沒有半天的功夫整個天界就都知道了。至於這個孩子的來曆，那是眾說紛紜。有說是這孩子是撿來的，但是介於這孩子實在是太像楊戩和沉香，不可能不存在血緣關係。可是如果是這兩人生的……男人又什麽可能生孩子呢？對於這個觀點，太上老君是再三解說，男人是絕對絕對不可能生孩子的！但是很快對方就會來一句：“那您說這孩子是怎麽來的呢？”
太上老君也是無言以對。
不過嗎，專門來司法天神殿看這孩子的神仙那是絡繹不絕，隻要和楊戩沉香稍微有點交情的都來看了，一時間，司法天神殿是門庭若市啊。
首先趕來的自然是瑤姬和三聖母一家子，瑤姬抱著楊玦愛不釋手，責怪著兩人：“有了孩子也不通知娘一聲，這還要藏著掖著不成？！”
“娘，我可沒瞞您，實在是這孩子也是剛剛出來。”楊戩揉著眉心，“這孩子太不讓人省心了！”
“你少說玦兒，你小時候也沒讓我省過心！”瑤姬毫不客氣地說。
怎麽能又說到我的身上來了？楊戩很是無奈。沉香拍拍他的肩膀，以表示安慰。
三聖母也跟著在一邊哄著楊玦，楊玦很得人心，尤其是這兩位做母親的。
隻有劉彥昌在一邊對沉香低聲道：“沉香，這孩子……姓楊？”
“您想讓他姓劉？”沉香反問道。
“那倒不是……”劉彥昌咳嗽了一聲，“我就是問問，問問……”但是過了一會兒，他還是問沉香，“你就不能再變個孩子出來？一個姓楊一個姓劉，多好啊！”
“爹，您真以為這孩子是包子啊，捏一個就有一個的！”沉香嘀咕著，“能夠有這麽一個就費了我好大的功夫了！您啊，就算了吧！”
“我這不是……不是……”劉彥昌低聲道，“咱們劉家也該有個後是不是？”
“劉家有後？”沉香眨眨眼，“您和娘什麽時候再生一個小弟弟不就得了？”
“你這孩子……”劉彥昌作勢就要來打他的腦袋，沉香急忙一閃身，躲到三聖母後麵去了。
正在說話間，隻聽得外麵傳來孫悟空的喊聲：“我說楊小聖，聽說你家來了個小娃娃？來來來，讓俺老孫看看！”
然後是豬八戒的聲音：“猴哥，你慢點兒！慢點兒……”接著，就看見那猴子蹦了進來，身後，跟著氣喘籲籲的豬八戒。
楊玦一指孫悟空，喊道：“猴子！”然後又指著豬八戒喊，“豬豬！”
“呦，這小子真聰明！”孫悟空嘿嘿笑著，“八戒，看看，一眼就知道你是豬！”
豬八戒可不依：“沉香，徒弟，也不管管你兒子，有什麽稱呼你師傅的麽？！”
“玦兒還小，懂得什麽師傅不師傅的？”沉香搖頭，“這得慢慢來。”
“就是，孩子小，得慢慢教。”瑤姬自然也是要護著楊玦的。
“豬豬！”楊玦忽然在瑤姬的懷裏不安分起來，伸手就要來捏豬八戒的鼻子。
瑤姬急忙把他抱遠了，哄道：“玦兒乖，這是淨壇使者，不能隨便讓你捏的！”
楊玦隻能作罷，伸手要沉香抱：“那……那爹爹抱……”
“得得得，他呀，還是粘著你！”瑤姬說著將楊玦抱給了沉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