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妥協
“那你說我們該怎麽辦？”雷爾米也知道米迦勒的不容易。
梅丹佐點頭：“父神要我們獲得此次特許，無論他們出什麽條件，所以這一次……我們也隻能答應了！”
加百列搖著頭：“可這樣一來，我們也太吃虧了！三年之後，我們又要重頭做起啊！”
沙利葉輕輕哼了一聲：“我說加百列，耶和華都說了，這件事情全權交給米迦勒來處理，你幹什麽在這裏指手畫腳的？”他輕哼了一聲，“難不成……你也想做做米迦勒做的事情？”
“你胡說什麽？！”加百列厲聲道。
沙利葉冷笑：“米迦勒是神的右手，你是神的左手，你的位置僅次於米迦勒之下，你就不想取代他的地位？”
“你胡說！”加百列喊道，“你怎麽可以這麽汙蔑我？”
“我不過隨口說說，你不喜歡聽，我不說就是了。”沙利葉聳聳肩，“你這麽激動做什麽？”
加百列還要說些什麽，烏列一把拉住她：“行了，說正事。”
米迦勒也不把兩人的話放在心上，繼續說：“我不過隨口一說三天這個數字，其實根本用不了三天，一天就可以做出決定——這也就是我為什麽會答應的緣故，一年而已，對於我們來說沒什麽大的損失。”
“玉帝這麽做，也是為了逼我們盡快做出決定……”梅丹佐說，“隻要我們答應了他的要求，他就會立刻開禁，米迦勒……”
米迦勒點點頭：“我們隻能答應，不是嗎？要是失去了東方這麽大一塊地方，我們基督教會損失很多教徒！”
“但是……要是我們允許了道教的傳入……”加百列皺眉，“會不會有什麽問題？”
拉斐爾搖搖頭：“不會，你們想想，我們西方也有華人，他們也有信仰道教的，要是道教真的那麽好宣揚，早就在西方傳播開來了，怎麽會到了現在也沒有幾個人去注意呢？”
“不過……按理說，這個道理玉帝也清楚，他為什麽……還要執意這麽做呢？”梅丹佐不解，“要知道，這對於東方天界來說並沒有什麽好處啊！”
“會不會……玉帝相處了什麽改變道教傳播的方法？”烏列問。
“怎麽可能，要是有辦法，早就有了，會到現在嗎？”雷爾米輕哼，“沒大腦就是沒大腦！”
“哼，有的人也就隻能在口舌上占便宜罷了！”烏列也是反唇相譏。
雷爾米輕輕哼了一聲，也沒有多說什麽。
“玉帝……想必是有別的打算吧？”拉斐爾認真地思考著，“你們說……他是打算做什麽呢？”
米迦勒搖搖頭：“猜是猜不出來的，隻能走一步算一步了，看看他們究竟打算做什麽吧。”
“那麽……聯盟的事情呢？”梅丹佐問。
米迦勒對於這件事情並不看好：“說老實話……我覺得成功性微乎其微，這件事情還是要父神和玉帝親自談的比較好……”這一次來到東方天界，他見識到了東方天界的威嚴和奢華，東方天界的力量遠遠超過他們過去的想象。玉帝也是一個極其驕傲的帝王，如果他們來商議聯盟的的事情，未免對於東方天界太過輕視了，“這件事情，我們誰都不要提起，直接讓父神來談，不然……”
梅丹佐猜到了幾分原因，點頭道：“我明白。”然後對其餘幾人道，“你們也是，守口如瓶，知道嗎？”
“對了，我今天聽他們說什麽新天條的事情，烏列，你知道嗎？”雷爾米忽然想起了這件事情，問道。
烏列正要回答，這個時候，忽然門外有人敲門，幾個人急忙住了口不說了，烏列警覺地問：“誰？！”
“是我。”是明珠的聲音，“諸位天使長，我們帝君和真君擔心幾位喝多了，便前來探望各位，還讓我送了醒酒湯過來。”
米迦勒幾人交換了一下眼神，米迦勒道：“進來吧！”說著，讓雷爾米去開門。
雷爾米打開了門，隻見明珠站在門外，手中捧著一個托盤。在她身後，是楊戩和沉香，身邊跟著哮天犬，在他們的身後還跟著好四個仙女，手中捧著琉璃燈為他們照明。明珠請楊戩和沉香和哮天犬先進去，自己對那幾人道：“你們在門外候著，知道嗎？”
“是！”四個仙女行了一禮道。
明珠隨後進了屋，將手中的托盤擺在桌上，托盤上疊著七隻小小的青花瓷碗，再就是一隻青花瓷的小缽。明珠掀開蓋子，裏麵是剛剛做好的醒酒湯，半透明的，中間還夾雜著枸杞和桃花，顏色很是漂亮，帶著淡淡的甜香。
“有勞兩位了。”米迦勒禮貌地說，“請坐吧。”
“沒事。”楊戩笑道，和沉香坐下了。
明珠用湯勺盛了七碗醒酒湯，依次遞給七人，然後便站在楊戩兩人的身後，靜候兩人的吩咐。
米迦勒首先端起碗來喝了一口，其餘六人見他喝了，便也跟著喝了。醒酒湯的味道很不錯，酸酸甜甜的，也不膩，沙利葉喝完一碗之後又要了一碗，明珠便也跟著給他盛了一碗。
米迦勒放下碗，他這才注意到兩人已經換了衣服，沉香穿的是一件下擺有著水墨蓮花的白色長袍，楊戩穿的也是件白色長袍，外麵罩著銀色的紗袍，散發微卷，手中拿著一把折扇，和他剛才那銀鎧的威嚴截然不同。這樣的楊戩，少了幾位疏離，多了幾分親近。
楊戩微笑：“楊戩原本還擔心諸位怕是要醉了，看了倒是我多慮了，幾位酒量倒真是不錯。”
“幾位剛才在說什麽呢，怎麽都聚在一塊兒了？”沉香接口問。
“沒什麽，隨便聊聊。”拉斐爾笑道，“不過是些……”
“我們再說新天條的事情。”烏列忽然接口。
幾人嚇了一跳，加百列不由道：“烏列，這……”
“我當是什麽事，原來是新天條的事情。”楊戩一點兒也不生氣，“也是那些天官，弄得神神秘秘的，其實也沒有什麽可說的，都是些陳年舊事了，烏列天使長覺得可是？”
“是，小事罷了，想必是因為牽扯到帝君的家事，所以……”烏列也適可而止，“帝君明白，我們也是沒有惡意的。”
沉香巧巧一笑：“當然……”說著，揉了揉眉心，微微皺眉。
“怎麽了？不舒服？”楊戩察覺到他的異樣。
“我今天也喝得有點多了，有些頭疼……”沉香擺手，“沒事的……明珠，給我盛一碗醒酒湯來來吧。”
“是。”明珠說著走到小缽前，手中憑空多出了一隻白瓷小碗，盛了一碗醒酒湯，遞給沉香。
沉香看著碗中的醒酒湯，略一皺眉，一仰脖便一口氣喝了下去，然後把碗遞給明珠。
明珠抿嘴一笑：“真君還是這個樣子，這醒酒湯味道又不壞，怎麽弄得跟喝藥似的！”
“我不喜歡這個味道。”沉香皺眉，“喝茶不也挺好，喝什麽醒酒湯啊！”
明珠打趣道：“要是帝君親自來問您的話，再不喜歡您吃著必定也是比蜜還甜，對不對？”說著，急忙躲到哮天犬的身後，趁著沉香還沒有發火，道，“主子可不能打下人啊！”
沉香臉微微一紅：“你這妮子膽子好大！我可要不起你，不如……你隨這幾位天使長去西方天界算了！”他似笑非笑地看了米迦勒等人一眼，“明珠心靈手巧，法力也不低，不如送給幾位，諸位天使長以為如何呢？”
加百列沉下臉來：“不必了，西方天界有的是下人，這位明珠姑娘去了也沒有事情做。”
楊戩搖晃著折扇：“既然如此……那就罷了，不過是說笑罷了。”
加百列見他微笑的模樣，不由得想起了楊簡，心中一驚，竟對這位有著溫和笑意的男人產生一種畏懼感，不由得後退了一步。想起楊簡的事情，她不由得擔心：莫非這個楊戩知道了，所以……剛才才針對我？想到這裏，加百列借口道：“對了，剛才的宴會上，怎麽不見帝君的夫人呢？”
“夫人？”楊戩一愣。
哮天犬接口：“我家主人哪來什麽夫人啊？”
烏列也是一愣，楊戩不是結婚了嗎：“帝君……不是有妻子的嗎？那位……西海四公主……”他記得資料上是這麽說的。
楊戩這才明白過來，他微微笑著：“楊戩和西海四公主早已和離多年，烏列天使長得到的消息怕是很早以前的了。”怎麽好端端的又說起寸心的事情來了？想到這裏，楊戩不由得看了沉香一眼。沉香一副看好戲的樣子，對他眨眨眼。楊戩用扇子敲了下他的腦袋，換來沉香一個瞪眼。
聽到這裏，烏列吃了一驚：“你們……已經離婚了？”烏列心中一愣，他還真不知道這件事情，“什麽時候的事情？”他不由得想著，看樣子，西方天界的情報網也必須要更新了，怎麽這麽重要的消息自己都不知道呢？
不過烏列這倒是誤會了這些情報網，實在是楊戩的事情在他們看來並不是什麽大事，再加上東方天界對此都是表示沉默的，所以大家平日裏也不會提起此事。自然的，情報網也沒有知道這件事情。
“有……幾千年了吧，我也不記不清了……”楊戩看了看沉香，答道。
“那麽……你有孩子嗎？”加百列也覺得有點不對勁了。
“孩子？！”哮天犬驚叫道，“主人，您和寸心公主有……有……”說著，他看向沉香，“孩子？”
“胡說什麽呢？！”楊戩瞪了他一眼，“你一直跟著我，有沒有你比我都清楚！”說著，對加百列搖搖頭，“楊戩並無後代，加百列天使長想必是誤會了什麽吧。”
楊戩並沒有後代！這一下，幾個天使全部都愣住了，那那個楊簡……是誰？他到底是什麽身份？想到這裏，烏列忍不住問：“那……帝君可認識一個叫做楊簡的人？他的名字和帝君的極為相似，帝君認識嗎？”
“楊簡？”楊戩這才明白他們的意思，“這……楊戩並不認識……”他看見沉香要笑又忍住笑的樣子，折扇又朝著他的腦袋敲去。
沉香急忙捂住腦袋：“哎，說不定……是舅舅你的私生子呢？哎呦！”話未說完，就被楊戩結結實實地敲了一下。
“什麽話？！”楊戩打開折扇緩緩地扇著。
沉香吐了吐舌頭，對烏列笑道：“好吧，看樣子我舅舅是‘確實’不認識這個楊簡，諸位必定是誤會了。”
“可……據說這個人修煉的功法是來自於帝君……”米迦勒也記得這件事情，“帝君當真不認識？”
楊戩搖搖頭：“功法嗎……我倒是收過兩個弟子，想必是他們的傳人吧，名字也是巧合而已。”
“可我覺得……他長得有點兒像你……”沙利葉直言。
“這也不奇怪，在我看來，我也覺得諸位天使長長得很相似！”沉香輕笑，“在你們看來，我們東方人長得都差不多，我們也是，你們西方人若是眼睛頭發顏色差不多的，不細看也覺得很像。”說著，沉香指指自己，“我和舅舅不是也很像嗎？”
“人有相似也是能常事。”楊戩也淡淡地說，“諸位細細想想，應該會發現，楊戩和他的區別。”
這倒是，兩人的氣質完全不同，而且一個是凡人，一個是神仙，不可能有什麽聯係……加百列和烏列看了看彼此，然後對米迦勒搖搖頭。這件事情如果是米迦勒遇上，他或許能夠發現有什麽問題。但是因為隻有加百列和烏列兩人與楊戩有過長時間的接觸，既然他們兩人都說不是，米迦勒也就沒有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了。
沉香見狀，也就轉移了話題問道：“對了，關於陛下今天在宴會上所說的事情……”
“真君放心，一會兒我就讓梅丹佐去辦，我們西方天界的人自然是說到做到。”米迦勒點頭道。
“我們也相信諸位。”楊戩緩緩地道。
幾人又說了些瑣事，楊戩介紹了一番天界現下的情況，再就是玉帝的喜好之類的，見時間差不多了，便起身告辭：“時候不早了，諸位好生休息，我們便先告辭了。”
米迦勒也不挽留他們，起身道：“也是，兩位也早些休息吧！”說著，便送兩人出門，其餘六人也跟著前來送給他們。
出了門，楊戩道：“諸位留步便是，我們帶了人的。”
米迦勒也不所說廢話，停下腳步：“也好，兩位慢走。”
楊戩含笑著點頭，和沉香便在幾位仙女的護送之下離開了來客居。
等到兩人一走，雷爾米便迫不及待地問烏列：“什麽新天條？快說來聽聽！”他見兩人剛才的表情，就知道必定是十分要緊的事情。
烏列便將新天條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說了：楊戩如何囚禁親妹妹，沉香如何救母，然後新天條由此出世。隻是他們也不知道楊戩忍辱負重的事情，隻說是玉帝的赦免。
聽完了這件事情，沙利葉奇怪：“既然這樣，為什麽劉沉香和楊戩的關係還這麽好呢？要知道，楊戩囚禁了他的母親，讓他們一家分離了十六年，怎麽他就不恨楊戩？”
烏列搖搖頭：“這點我也想不明白，的確很是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