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故人
正在兩人都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的時候，屋子裏又傳了另一個聲音：“戚大當家的，你開個門怎麽也要這麽久？”說著，那人就走到了門口，見到關曉飛，也奇怪地看著他。
那是一張非常俊秀的臉，帶著一種傲氣，一雙飛揚的眉，桀驁不馴的眼，唇角微微上揚，似笑非笑地打量著自己，他見關曉飛也在看著自己，問道：“你看著我做什麽？”
關曉飛被他問得不好意思地低下頭去，踟躕了許久，但還是答道：“那個……我是從隔壁來的……我聽說……”
那個男人的笑容收斂了一些，認真地問道：“隔壁？你是隔壁的朋友？”
“不是……”關曉飛道，“這個……”他不知道該如何解釋。
之前的那個男人笑著打斷了他的話：“行了，惜朝，這還是個孩子呢，你別這麽咄咄逼人了！”
“孩子？戚大當家，你見過有結丹後期的孩子不成？”那個好看的男人輕哼了一聲。
關曉飛一驚，沒想到兩人居然看出了自己的修為！但他心中倒也鬆了一口氣，這麽看來，對方的確是修真者，那說起話來就方便了。想到這裏，關曉飛深吸一口氣，抬起頭道：“是這樣的，我是……隔壁請來的，我聽他說……你們懂得風水，所以我過來看看……”
“我就說那房子不對，可偏偏他還不相信！”那個好看的男人輕哼一聲，朝著屋內走去，“行了，你進來吧！”
關曉飛看了看開門的男人，那個男人微微一笑，露出好看的酒窩：“惜朝說話有些損人，不過他沒有壞心，你別放在心上。”說著，讓關曉飛進來。
關門的時候，男人自我介紹道：“我叫戚少商，你呢？”
“關曉飛。”關曉飛對他很有好感，笑道。
關曉飛走進了客廳，那個叫做惜朝的男人坐在沙發上，交叉著雙腿，那雙好看的眼睛再次打量著他，然後微微的蹙眉：“你……你修煉的是什麽法門？”他從未見過這麽古怪的法門，看樣子，這個小子修煉的時間並不長，但是卻能夠在這麽短的時間就到達元嬰後期……看樣子，他的法門很是特殊。
關曉飛有點不太喜歡他這麽驕傲的樣子：“不管你的事。”他輕哼了一聲，“你們就是這麽招待客人的嗎？連把椅子都沒有。”
“呦，脾氣還不小！”對方輕輕笑著，手一揮，一張椅子就來到了關曉飛的腳邊，“我叫顧惜朝，該怎麽稱呼你呢？”
“關曉飛。”關曉飛淡淡地道。
“關曉飛……”顧惜朝微微一愣，“好像在哪裏聽過……”
戚少商走進客廳，坐在顧惜朝的身邊，對關曉飛道：“你去了隔壁，感覺怎麽樣？”
“沒有鬼氣。”關曉飛還是很喜歡這個叫做戚少商的人的，倒是照實說了，“不過我不懂風水，所以……”
“你不懂風水？”顧惜朝有些好笑，“你的師父是誰？怎麽連風水術都不教給你？”
“我沒有師父，我是自己修真的。”關曉飛答道。
顧惜朝有些驚異的挑眉：“不錯嗎……”他再次打量著關曉飛，“居然能夠有這樣的成就……”
關曉飛繼續問道：“你們既然懂得風水，為什麽不幫隔壁的看看呢？”
顧惜朝輕輕哼了一聲：“隔壁那位先生看不起我們，我又何必去招人嫌呢？”
“看不起你們？”關曉飛疑惑著，“為什麽？”
“為什麽？”顧惜朝輕蔑地笑著，握住戚少商的手，“你看不出來嗎？”他晃晃兩人握在一起的手。
“就因為這個？”關曉飛搖搖頭，“真是想不明白，你們的事情關他什麽事？為什麽他要看不起你們呢？”
戚少商看看顧惜朝，忽然笑了起來：“我就說你不要多心，並不是每個人都會這麽看待我們的！”
顧惜朝的臉色好了一些，輕輕點了下頭，繼續問關曉飛：“那你接下來打算怎麽辦？”
“其實……我不是這件事情的負責人，隻是先過來看看，我回去找我的朋友過來，他一定可以解決的！”關曉飛認真地說。
顧惜朝來了興趣：“哦？我記得隔壁可找了不少人過來呢，你們就這麽確定可以解決這件事情？”
“那當然！”關曉飛自信地回答，“楊二哥可是很厲害的！天底下沒有什麽事情是他解決不了的！”
“楊二哥？”戚少商和顧惜朝同時說道，兩人互相看了看，似乎都猜到了什麽。
“你那位楊二哥……叫什麽？”戚少商問道。
關曉飛一愣，有些警覺地道：“你們問這個做什麽？”
顧惜朝直接發問：“他是不是叫做楊戩？”
關曉飛吃了一驚：“你認識楊二哥？那……你也認識沈檀嗎？”
“沈檀？！”顧惜朝一聽這名字，就可以確定對方的身份了，“他們兩個一起下來的？”
關曉飛雖然不明白這“下來”是什麽意思，但還是點點頭道：“他們兩個當然是在一起了！你們是他們的朋友？！”
“而且是老朋友了。”戚少商笑道，對顧惜朝說，“看起來，這段時期的事情一定和他們有關！”
“這兩個人，一直都是唯恐天下不亂的！”顧惜朝輕哼了一聲。
關曉飛帶著兩人到了楊氏事務所，剛一進門，楊戩就認出了他身後的那兩人，驚訝地問：“惜朝？你們怎麽來了？”
“楊叔叔！”顧惜朝見到楊戩也露出了喜悅的笑容，“自從上次一別，咱們可有多少年沒見了？”
“你們兩個，讓你們幹正經事倒是不肯，就是喜歡遊山玩水。”楊戩笑道，讓兩人坐下。
楊戩看向關曉飛：“你們怎麽會遇上的？”
關曉飛遂把事情詳細地說了一遍，楊戩點頭，對戚少商道：“你們兩個不是在到處遊曆嗎？怎麽會到H市來的？”
“出了這麽大的事情，我們怎麽可能不來？”戚少商答道，“炳靈公都出現了，我們自然也要來看看，不過現在的修真者……”他搖了搖頭，“實在是……”
“我就說這小子的名字怎麽聽著耳熟呢，他現在可是修真界的名人！”顧惜朝借口道，“都說他是清源妙道真君的傳人呢！”說著，好奇地看向楊戩。
“也是機緣巧合。”因為關曉飛在場，楊戩不好直接回答。
顧惜朝看了看四周，問：“沉……沈檀呢？”
“他有事去辦，每個一年半載怕是回不來。”楊戩說，“你們來這裏有多久了？”
“也才一個多月。”顧惜朝有些沮喪，“真是不巧，我還以為可以遇見他呢！”
“你們在這裏多留一段時間不就行了？”楊戩道。
“他巴不得我們跟你們一起回去呢！”戚少商笑道，“每一次提起這事，惜朝就覺得鬱悶，他自在慣了，要他安安分分的可不行！”
“我是這種人嗎？”顧惜朝不滿地嘀咕著，“你不也是一樣……”
關曉飛看著他們幾個人說說笑笑的，有一種自己無法加入到其中的感覺。他們的事情自己完全不知道，他感覺到有些落寞……楊二哥和沈檀之前究竟有過怎樣的生活呢？他的過去是如此的神秘，他們究竟是……
“對了，這一次上海的事情是不是……”戚少商看向楊戩。
楊戩輕輕地點了點頭：“我們這一次下來，就是為了這件事情！”
顧惜朝輕哼了一聲：“你們那個頂頭上司……什麽時候開始重視這些事情了？我還以為他會一直這麽故步自封下去呢！”
“現在西方的實力過於入侵，他當然不能坐視不理。”楊戩笑道，“他畢竟是我的舅舅，雖說他為人是迂腐了些，但是這些年來已經變了很多了！”
顧惜朝似乎並不相信：“但願吧……”
戚少商見到關曉飛一個人站著，也不說話，心知冷落了他，道：“對了，關曉飛，說說你今天去那家所發生的事情吧？現在具體情況如何了？”
楊戩也注意到了這一點，笑道：“是啊，那邊的情況如何？我也沒有去看過，陰氣重嗎？”
關曉飛看了楊戩一眼，這才重新開口說：“陰氣倒是沒有，我感覺不到任何異類的氣息。”
顧惜朝借口道：“那戶人家的風水著實是糟糕，我都看不下去了，這才說了他們幾句，誰知道……”他攤開手掌，“他們不聽我有什麽辦法！”
關曉飛不解：“他們住的那個房子是別墅區，按理說建造之前都會請風水先生來看風水的，怎麽可能會有問題呢？就算有問題，應該也是大家都一起有問題啊！”
戚少商解釋道：“風水並不僅僅是建築的問題，屋內的擺設如果不當的話也會造成很大的問題的！”
關曉飛不解：“擺設……會有什麽問題？居然會造成這麽大的麻煩？！”
楊戩見關曉飛迷惑不解的樣子，輕輕笑了笑，然後可是對他敘述了一些簡單的風水問題。
住宅的風水情況分為形勢及理氣，兩者必須要相互配合，以達到人與自然的統一，人宅相扶，才能感通天地。住宅的風水要從內外兩個方麵來說，外講究的是住宅在整個群體的方位，周圍建築物的形狀，以及路、水、橋等對宅的影響。內講究的是是：門、房、灶、床、廁等所處的方位是否符合五行生尅理論，是能否配合主人的福元。
住宅的外部環境吉，住宅的內部布局也吉，則住在宅內之人吉上加吉，旺上加旺，適宜居住。若住宅的外部環境凶，住宅的內部布局也凶，則住在宅內之人凶上加凶，不能居住。若住宅的外部環境吉，而住宅的內部布局凶，則指住在宅內之人先吉後凶，隻適合短時間內居住。若住宅的外部環境凶，而住宅的內部布局吉，則指住在宅內之人先凶後吉，適宜居住，並且住的時間越長，住在宅內之人則越好。
而從內部來說，住宅中的三要（門、房、灶）及六事（門、路、灶、井、坑、廁）便是住宅內部布局的重點，其布局是否合理是判斷其吉凶的主要依據。門是住宅的吐納氣門戶，宜開吉方旺方，但現代都市住宅門戶很難改變，隻能根據住宅方位稍移動或擴大，也可以用陽台作為氣口之補充。主房為主人之起居，宜位於住宅之生旺吉方。灶乃是住宅內才丁是否興旺之標誌，也是財富之體現，故爐灶方位吉凶與否是影響住宅吉凶關鍵所在。
顧惜朝問道：“你去過他們家，你可還記得，他們家主房的布局情況？”
“嗯……我記得他的主臥的大門是對著陽台的……”
“沒錯，這樣一來，他的精氣會隨著陽台而流到外麵去！他要是喜歡關門倒也罷了，可偏偏他喜歡開著門睡覺。”顧惜朝看看關曉飛，“結果自然可想而知。”
“還有，他們家剛剛裝修，全部的是綠色，可是這樣一來，會使人的意誌逐漸消沉。”戚少商解釋道。
“可是……不是說綠色是生機勃勃的顏色嗎？而且綠色對眼睛也好。”關曉飛問道。
“那是自然的綠色，不是人為調出來的綠色，這兩種綠色是不一樣的！”顧惜朝解釋著，“所以，難免會造成室內死氣沉沉，反而沒有生氣蓬勃的感覺。”
關曉飛明白地點點頭。
“再有，這份人家偏偏喜歡附庸風雅，客廳裏掛了那麽大的一副猛虎下山圖，還是副鄭板橋的真品！要知道，老虎越威猛，則繪畫者越入神，那虎也就越有靈性……”戚少商道，“這樣子就更容易有血光之災！”
餘下的，還有這份人家的鏡子直衝著床鋪，開門見窗，窗外無巧不巧有一根電線杆的斜角正好衝著，煞氣迎麵，不得病才有鬼呢！主人家喜歡大門，所以所有的房間的門都是特製的，可偏偏隔間隔得都比較小，這是典型的大凶之象！再有，廚房的爐灶和水槽相鄰，正好是水火相衝。零零碎碎地算起來，這些擺設一個兩個不對到無所謂，可是這麽多的加起來……那就是大凶了。
關曉飛這才知道，原來僅僅是屋內的擺設就有這麽多的講究，這樣說起來，也難怪這家的人總是大病小病不斷了。
“那……我們怎麽辦才好呢？隻要重新把東西擺過就好了嗎？”關曉飛問道，“就這麽簡單？”
“就是這麽簡單。”顧惜朝點點頭，“所以說，不要小看風水術，一點點的小改變都會對你有所幫助的！”
關曉飛點點頭：“原來如此……我以前一直認為這是無關緊要的呢……”
“不過……也不必什麽事情都講究風水學。”戚少商看他眉頭緊鎖的樣子有些好笑，“要知道，一開始的風水學卻是很有效，但是後來……很多風水學都過吹毛求疵了，反倒顯得斤斤計較，過於繁瑣了。”
關曉飛被他說糊塗了：“那……究竟什麽時候該講究，什麽時候不該講究呢？”
楊戩解釋道：“首先是建築的時候，再有就是房屋裝修的時候，其實隻要大方位不出錯，小毛病不必太顧及，例如擺設什麽的就不必了。尤其是一開始裝修的時候，必須要注意，此後……也就沒必要那麽講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