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尋寶
這個清虛師弟……是給要鬧出些事情來甘心麽？蕭笙見了，不悅地皺起眉，然後道：“昆侖門今日剛來，也不清楚咱們這裏的規矩，諸位切莫見過。”
清虛搖搖頭：“這話可不對，既然兩位師兄這麽看得起他們，他們自然也應該拿出些本事來，好讓大家看看，他們是不是有這個資格啊！”
“可不是。”清蘭也跟著搭腔道，“也好讓我們瞧瞧，你們有什麽本事……被稱之為昆侖門啊……這昆侖二字可不是那麽容易當得的！”
楊戩輕輕一笑：“我們是剛剛來的，確實不清楚這裏的規矩，法寶什麽的還真沒有帶。”
清虛聽了，得意地一笑：“這可就是你們昆侖門的不對了，既然來了，就要帶著法寶過來才是啊！”能夠令他們出點醜，也是件好事！
“不過……”沉香接口道，“剛才聽清虛道長說，你們帶來的是昆侖鏡，好像還是昆侖神留下的法寶？”
“不錯，這是我師祖從昆侖神手中得到的！有了此鏡，就可以勘測人間的任何情況！”清虛自得地道，有些鄙視地掃了兩人一眼。
“是不是昆侖神留下的我倒是不知道，不過……我的師門倒是曾經丟失過一麵鏡子，據說……是被賊人所盜去了，巧的很，這麵鏡子也有和昆侖鏡一模一樣的作用……”沉香慢條斯理地道，“不過那麵鏡子不叫做昆侖鏡，而是叫做水鏡。這話已經很明顯是在說，昆侖派的始祖就是那個盜取寶鏡的賊人了。
清虛當下勃然大怒：“沈檀，你欺人太甚！我昆侖派的始祖，怎會是那種宵小之輩？！”說著，就對蕭笙和風明道，“兩位師兄，他們紅口白牙地汙蔑我昆侖派，你們說……怎麽辦？！”
蕭笙看了看風明，正色道：“這件事情是否如此……我們也不好妄下斷論啊……畢竟，你們二人都說得在理。”
“什麽？！眾所周知，這昆侖鏡在我派已經有多少年了？怎麽可能會是他們的東西？！”清蘭厲聲喝道，“我看……是他們看上了咱們的法寶，想要來搶奪吧？！”
清月在一邊笑道：“哎呀，清蘭師姐，你急什麽呢？是與不是，把鏡子拿出來，大家一看不就知道了？”
清風點點頭：“的確，把東西拿出來，看看雙方誰有本事可以使用這麵鏡子，不就知道是真是假了？”
清虛冷笑：“好，我就讓你們看個明白！”說著，口念法咒，手一揮，就憑空出現了一麵橢圓形的鏡子，鏡麵上水波蕩漾，形成了一圈一圈的漣漪。隨著他的念咒，鏡子當中出現了一幕場景，乃是酒店大門外的景象。
眾人見了，不由得讚歎起來：“不愧是昆侖派的鎮派之寶？！”
“可以憑空望見整個人間的景象，不是一般法寶可以做得到的啊！”
“據說人間的任何地方都可以看得到呢？！”
“厲害啊……”
關曉飛是第一次看到這種法寶，他也是頗為吃驚，問身邊的沉香：“喂，沈檀……這個……真的是你們門派的東西嗎？你看他的確可以使用這麵昆侖鏡啊！”
楊戩一下有一下搖晃著折扇，似乎完全沒有看見這一幕一樣，平靜怡然。這麵所謂的昆侖鏡，其實說白了，不過是昆侖神曾經丟掉的一麵廢棄的水鏡罷了。但他很清楚沉香的性子，他看得順眼的人，就算是一麵真的水鏡給了他也願意，可若是他看不順眼的人……就連一點垃圾他都不會給他的。
“哼……就隻能做到這種程度嗎？”沉香冷哼了一聲，起身道，“果然不是你們的東西就用不了啊！”
“什麽？！”清虛怒道，“有本事……你來試試。”
“也是，畢竟你們當初是偷去的，能夠使用到這種地步也差不多了。”沉香走到水鏡前麵，手指隻是輕輕地一劃，水鏡上的畫麵立刻就變了，變成了現在會場當中的情景。沉香的手指在鏡子中的清風身上輕輕點了幾下，水鏡中立刻顯示出了一行字：蜀山派所帶法寶，玄天鏡，法寶品級：第五等，可探測靈力情況。
原來這麵鏡子還有可以探知法寶等級的能力？！而且這個沈檀，根本就不需要念咒，直接即可啟用昆侖鏡？！這……難道真的是昆侖派盜取了這麵寶鏡？！
“這麵鏡子究竟是屬於誰的，不用我多說了吧？”沉香手指一點，收起了水鏡，“現在，也該將它物歸原主了吧？”
“那是我們的……”清虛正要伸手來搶，卻眼見著那麵水鏡忽的一下子就消失在了沉香的手中了！清晰大怒：“光天化日之下，居然敢搶奪我派的法寶……”
“你看清楚了，這究竟是誰的東西……”楊戩打斷他的話，“真想不到，昆侖派也要強詞奪理不成？”
“你們……”清虛直指著兩人，“可不要欺人太甚！”
“欺人太甚？我就是欺你怎麽了？”沉香冷笑著，“剛才諸位都肯的很清楚，我對於水鏡的使用熟練度可比你還要熟練，這很明顯是我們昆侖門的東西，不是你們的！”
“沈檀……”蕭笙出聲製止道，“這件事情……實在是不好說，如果這昆侖鏡真的是你們的，自然是要昆侖派歸還，可是……也不能就憑這麽一件事情就妄下斷言啊……”得罪了那一邊都不是好事，他也不知道該如何處理的好。
楊戩也知道這件事情不好處理，但是沉香性子就是如此，他是斷不會將水鏡給昆侖派的。但是如果這麽一直鬧下去也不是辦法，楊戩遲疑了一下，還是走到沉香身邊，對他輕聲道：“也算是給他們一個麵子吧……”
“可你知道，這東西……就算我砸爛了也不會給他們的！”沉香厭惡地道。
“不過一麵破鏡子，又不是沒有，不值當的。”楊戩勸道。
眾人麵麵相覷，聽兩人這話中的意思，昆侖鏡這樣的法寶在他們看來不過是麵破鏡子，而且比昆侖鏡還要高明的法寶他們有的是！果然是古老門派所出的弟子，法寶也好，法力也好，都是上上乘的啊！
“哼……也罷，我便給二位一個麵子。”沉香對蕭笙和風明道，說著，將水鏡丟給清虛，“給你吧！”他不屑地道，“一個垃圾，也值得你們這麽看重！”
風明見幾人終於肯安靜下來了，他鬆了一口氣，繼續道：“那麽……首先最要緊的一件事情，是我們必須找到那個法寶的所在地，這就要麻煩蜀山和昆侖的幾位了。”
“舉手之勞罷了。”清風微微一笑道。
“那好，先請兩位開始吧。”蕭笙借口道，“尋找一下，那個法寶的所在地究竟如何。”
清風取出了玄天鏡，而清虛拿出了昆侖鏡，兩人都開始默念咒語，開著在這個H市的範圍當中尋找起來。沉香在一邊懶洋洋地看著，小小地打了個嗬欠。楊戩無奈地笑笑，用扇子敲了一下他的頭，讓他注意想象，沉香撅撅嘴，勉強做好。關曉飛是第一次看到這種施法的場景，眼睛眨也不眨地盯著，唯恐落了每一個環節。
兩麵鏡子都發出了白色的光芒，不多時，清風那邊就有了消息：“H市的最東麵的山上，那邊有一個洞府，那裏麵又很強的靈力！”
這個時候，清虛那邊也有了消息，昆侖鏡當中呈現出了東邊山上的一個山洞，他讚同地點點頭：“確實是在那裏。”話音剛落，忽然昆侖鏡中的畫麵變得模糊起來，像是有一滴水滴入了鏡中一樣，鏡麵蕩起了漣漪，漣漪一圈圈擴散開來，漣漪越來越多，整個畫麵幾乎都看不清了。
“怎……怎麽回事……”清虛急道，“昆侖鏡……昆侖鏡怎麽……”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隻聽得“哢嚓”一聲，昆侖鏡立時碎成了幾百塊碎片，嚇得清虛急忙後退，避開這些碎片。那些碎片落在地上，就像水銀落地一般，立刻就不見了。不過幾分鍾的時間，這麵昆侖派的鎮派之寶就在眾目睽睽之下小時的幹幹淨淨，連片殘渣都沒有剩下。
沉香無聲地笑了一下，楊戩心知肚明，除了他還會有誰。雖說你剛才沉香願意將昆侖鏡給昆侖派，可他是不會那麵水鏡在他們手裏呆久的，這不……一旦用完了，他直接毀了，幹淨利落。
清月一愣：“這昆侖派的昆侖鏡怎麽這麽不禁用啊？不會是個次品吧？！”
“大概是時間久了，所以經受不起太力的輸入吧……”在一邊的天師派掌門人張雲峰道，他是天師教第四十八代傳人，也就是張天師的後代。
“可這不是昆侖神留下來的東西嗎？”
“難不成昆侖派這一次拿出來的是個贗品，正品還被他們藏著，舍不得給咱們用？”
“這麽不禁用的法寶還是鎮派之寶？昆侖派沒東西了麽？”
一時之間，說什麽的都有，清虛聽著，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的，尷尬地什麽話都說不出來，昆侖派的其他弟子也是羞得恨不得地上能有個地縫，好讓他們鑽進去。
“這個……意外，意外吧……”蕭笙勉強笑著，也不知道該怎麽說才好。
“反正找到了法寶的所在地就好！”風明陪笑著，“這個……清虛師弟，要不要會去找玉虛道長看看，說不定……這昆侖鏡還是可以複原的……”
“不必了！”清虛哪裏看不出來，連碎片都沒有了，還怎麽可能複原？！“還是先去尋找炳靈公留下的東西要緊！”他可不想就因為這件事情而耽擱了，連最後一杯羹都分不到。
“好啊！”沉香忽然猛地起身，“既然如此，咱們就直接往那個山洞去吧，諸位以為如何？”
“也好，事不宜遲，大家盡快出發吧。”風明也跟著起身。
H市的東邊這座山名為烏龍山，因為山的形狀似一條烏龍而得名。這座山雖不高，但是當中鬆樹林密布，就算在陽光炙熱的夏天，也是陰暗森冷的。
不過……在這樣的地方……炳靈公真的會把寶貝留在這樣的地方嗎？
關曉飛看著那茂密地幾乎是黑暗一般的鬆樹林，心中疑惑著。修真者們現在不得不改換成步行的方式，開始搜索那個山洞。在這座山當中，相似的山洞沒有上百也有幾十，需要好好尋找。
“怎麽了？”沉香走到他的身邊，低聲問，“你看起來……好像心不在焉？”
“我不明白……為了那虛無縹緲的法寶……為什麽呢？”關曉飛看向沉香，“就為了成仙嗎？那成仙之後呢？人的欲念是永遠都無法滿足的，有了一還要有二，既然這樣，為什麽還要去找那法寶呢？”
“這個道理很膚淺，但是明白是一回事，無法達到又是另一回事。”沉香看著前麵的那些修真者，“所有人都認為成仙是一件好事，可是……又有誰明白神仙的痛苦呢？凡人想著成仙，神仙又想著下凡……真是矛盾啊……”他陷入了沉思當中。
“沈檀？”關曉飛看著沉香，他好像很明白那些神仙的感受，他覺得……沉香似乎也經曆過那種痛苦，是很深很深的痛苦……
“不要老想著過去的事情。”忽然一隻手握住了沉香的手——沉香知道，是楊戩，“現在我們不是很好嗎？”
“也對。”沉香輕輕一笑，“我們好不容易才有了今天這樣的局麵，應該高興才是。”
這是關曉飛第一次看的楊簡如此溫柔地說話，他看著沉香的微笑就好像春風一般溫和，眼中露出的溫柔就如同水一般可以包圍任何事物，溫暖柔和得……令人心動……關曉飛的臉刷的一下紅了，他急忙轉過頭去，心中暗罵自己：我在想什麽呢？楊二哥和沈檀是……關我什麽事情？！他搖晃著腦袋，將那個不該有的想法拋在腦後。
“不過阿飛……”沉香回過神來，對他笑道，“你倒是看得很透徹啊！現在的人心浮氣躁的，已經沒有幾個能夠想你這般看得明白了呢！”
關曉飛勉強一笑：“大概……是因為我沒有門派吧，我是很想不明白，他們為了這麽一個還無法確認的東西，這麽興師動眾，不辭勞苦的……萬一沒有，那可怎麽辦啊？”
“誰知道呢……”沉香輕哼了一聲。
“找到了！”這個時候，一個修真者喊道，“山洞……山洞……”說著，他就已經先行一步跑到山洞當中去了。
其他的修真者見狀，也爭先恐後地跑過去，唯恐落後於人——法寶，就近在眼前了，誰不像先搶到手呢？
“啊……看吧，這就是人心……”沉香冷哼著。
“我說諸位……”蕭笙還想要讓大家安靜下來，“小心……”可惜沒有人肯聽他的，除了混元門和妙真門的幾個弟子，還有蜀山派的清風和清月之外，其餘人都已經進去了。
“真是性急啊……”清月皺起眉，“不至於吧……”
“我看咱們還是先進去吧，要小心，誰也不知道裏麵有些什麽。”風明跟著道，然後首先給自己使了個結界防身，其他幾人也照做了。
蕭笙看向身後的沉香和楊戩三人：“那麽……你們……”
“自然是一起去。”沉香手一拍，在關曉飛的身上形成了一道防護結界，“走吧。”說著，就示意幾人一道進入山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