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根源
“好了，咱們可以開始正事了。”等哮天犬離開之後，沉香對著關曉飛道，“你修煉是什麽法門，拿出來給我看看。”
“哦，好的！”關曉飛從書包裏掏出了一本很破爛的線裝書，遞給沉香，看得楊戩在暗中直搖頭：這孩子果然是太輕信別人了，居然這麽隨隨便便地就把書給拿出來了。
這本書已經很破舊了，頁麵不僅僅是發黃，甚至都很脆了。要不是關曉飛用塑封將整本書都給抱了起來，恐怕早就變成一堆碎片了。封麵上的名字已經殘破不堪，隻能看出“女”和“首”，而且都是偏旁，不是全字。
“我可看了啊。”沉香對著關曉飛揮揮那本書。
“沒事，你看吧。”關曉飛笑著，很是信任他的樣子。
沉香大大方方地翻開，裏麵還算保存地完整，雖然字跡很模糊了，但是隱隱約約還算辨認得清楚的，前麵是前言。
沉香清了清嗓子，念道：“攢簇五行，和合四象，調和體內之陰陽，以授明心見性之玄機……”念著念著他就斜眼看向楊戩，楊戩聽著也覺得……怎麽這麽耳熟？
就聽沉香繼續念道：“……現有無窮妙道……”沉香忽然停住了，又看看楊戩，似笑非笑。
“怎麽不念了？”關曉飛奇怪地問。
沉香把那本書丟給楊戩：“給他吧，這個……他是行家！”說著，無奈地搖搖頭，拍拍楊戩的肩膀，歎了口氣，好像很是遺憾的樣子。
楊戩哭笑不得，接過那本書，看了又看，最終他也不得不承認，這本書正是無窮妙道的修煉法門，而無窮妙道……眾所周知，是楊戩修煉的三**門之一，是玉鼎真人親自傳授給他的。隻是為何回到了關曉飛的手裏？
“你們家祖上……也是修道的？”楊戩問。
關曉飛不解兩人打的啞謎，答道：“我聽我曾祖父提過，說是我們家老祖宗在漢朝的時候是武夷山門下的，據說道法很是高深，隻是後來不知道什麽緣故還俗了，這本書就是老祖宗傳下來的。”
沉香搖頭道：“這話不對，你老祖宗是什麽時候的人了？漢朝的書能夠保留得到現在？”
“這本當然不是之前的原本了，原本早就化成飛灰，這本，是我曾曾祖父當年的手抄本，所以到現在保留了下來。”
“原來如此。”楊戩點點頭，心中卻在思索著：武夷山……武夷山……難道是……他忽然想起了自己當年收的那兩個金毛童子，他們兩人就是出生於武夷山中。自己當初並沒有把所有的法門都傳授給他們，隻單單傳了著無窮妙道，所以……關曉飛是他們的弟子的後代了？
“你可知道這套修煉法門的名字？”楊戩收起那本書，遞給關曉飛。
“我看了前述，叫做無窮妙道，但我差了很多道教的書籍，沒有那個道門就修煉這門功法的。”關曉飛搖搖頭，“怎麽，楊……楊二哥你……知道？”
“別人可能不知道，但他一定知道。”沉香意味深長地看了楊戩一眼，“是吧？”
楊戩也不答話，隻是對關曉飛道：“無窮妙道，是玉鼎真人傳授給清源妙道真君的法門之一，你剛剛提到了武夷山，清源妙道真君就是在武夷山收了兩個弟子的。”
“清源妙道真君？那不就是楊戩嗎？”關曉飛立刻就反應了過來，“可是……他修煉的不是九轉元功嗎？”
“清源妙道真君真君所修煉的是九轉元功、**玄功和無窮妙道這三種法門，也是合該你有此機緣，能夠學得此功法。”沉香瞄了楊戩一眼，“要知道當年清源妙道真君在封神大戰的時候屢戰屢勝，就是因為他修煉的功法與眾不同啊。”
關曉飛喃喃地說：“這麽說來……二郎神楊戩也是確實存在的了？”
“黃天化都出現了，楊戩當然也是存在的。”沉香看著楊戩笑道，“清源妙道真君本領高強，你能夠學到他的功法，那可真的是你幾世修來的福分啊！”
楊戩重重地咳嗽了一聲，沉香這才止住不說了，對關曉飛說：“今天你可是有福了，他可是這門功夫的行家。”
關曉飛一驚：“難道……你也是這個門下的？！”他自然不知道這一門已經湮滅了，隻以為還是存在的。
“算是吧。”楊戩給了和模糊的答案，“總之……今晚我教你正確的運氣方法，你回去之後要好好的練習。”
“是，謝謝楊二哥了。”關曉飛大喜。
當天晚上，楊戩便幫著關曉飛糾正他的運氣方法，改正了他不少修煉的錯誤。因為那本書是手抄本，手抄的過程中不免有錯誤，再加上年代久遠，字跡模糊，很多時候，關曉飛都是連蒙帶猜自己修煉的。也幸好無窮妙道這門功夫比較溫和，並不像其他功法那麽狠戾，所以雖然有隱患，一時之間還沒有太大的問題。
關曉飛照著楊戩所說的方法，將真氣在體內運行了十二周天。楊戩略略皺眉，關曉飛資質尚淺，還隻能運行小周天，於是，他伸出手，在他全身的各大穴點了了幾下，引導著他的真氣往天門穴而去。這一下，楊戩便幫他搭好了天地之橋，這一下，真氣便可運行大周天。這一下，關曉飛隻覺得體內的真氣如同潮水一般從丹田處源源不斷地流出，在全身的經脈自動自覺運行了起來，不由大喜。要知道，他過去隻能憑著自己的意識來操控這些真氣，而且真氣並不多，這一下，真氣就可以自動在體內流轉，也就是說他隨時隨地都可以修煉了。
關曉飛再度運行了一個大周天之後，重新睜開眼，天，已經發白了。關曉飛心中大喜，當下對著楊戩就要俯身拜下去，楊戩一把拉住他：“不必拜我，這也算是你自己有福，以後好好修煉才是真的。”楊戩他們此次下凡，本來並不像和凡人有所牽連，隻是與關曉飛也是有緣，關曉飛也算是他這一門的後人，他見關曉飛也是個修真的好苗子，說不定日後能夠有所成，所以楊戩才會指點他。
有了這麽一次幫助，關曉飛和沉香的關係更是越發好了起來，沉香有時候也會對他指點一二，也算是舉手之勞。關曉飛受益匪淺，更是潛心修煉，一時之間，修為是突飛猛進。
轉而說回到這位約翰神父身上，教堂那天晚上的情況，很多人都看見了，各家媒體雜誌更是報道得十分激烈。而黃天化的言語之中直指那塊“聖石”是偽造，而且還怒斥他們為異教，一時之間，基督教的教徒大量減少，靜默已久的道教重新被人認識起來。
而且更糟糕的是……教堂被毀了啊！廢墟都被消失了，裏麵自然什麽都沒有剩下，也就是說，他們這一群神父……暫時無處可去了！其他中國的神父還好說，各自都有家，先回去，再等著中國基督教分部進行重新分配。約翰是從英國來的，在中國他可沒有落腳的地方啊，總不能天天住酒店吧？！再加上那一群記者圍著他，一堆問題朝著自己問來，他也是招架不住。
所以，約翰神父思慮再三，最終決定：回梵蒂岡！直接去找教皇，問問他接下來該怎麽辦才好。於是，他當即就買了回梵蒂岡的機票，直接回梵蒂岡去了。
而哪吒他們也開始了自己的“玩耍大計”，四個人天天晚上出去鬧騰，今天抓個吸血鬼，明天找個狼人，有時候還拉上哮天犬，每天晚上都要鬧騰個老半天。隻鬧得沉香根本休息不了，索性起來參與進去。
隻是這樣一來苦了楊戩，沉香天天和他們摻和，他就隻能夜夜對著書本發呆。沉香白天還要上課，他就隻能看著沉香，吃又吃不著，一想起這事，楊戩握住書的手就又攥緊了幾分。看得三首蛟直歎氣：他也想去玩啊，隻是他又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隻能待在楊戩的手臂上。看著自家主人這副模樣，三首蛟在心裏感慨：主人啊，您也有今天！
這天晚上，楊戩又聽見樓下傳來哪吒的聲音，貌似今天又抓回來一個吸血鬼，好像還是個蠻高階的吸血鬼。然後是沉香的話，好像是今天晚上打算怎麽折磨這個吸血鬼。接著是那個吸血鬼哭爹喊娘的聲音，和敖春嗬斥的聲音。
楊戩深深地歎了口氣，喊道：“哮天犬！”
主人叫喊，哮天犬立刻就出現了：“主人？”他急忙湊過來，“什麽事兒？”
“今天抓了個吸血鬼？”楊戩放下手中的書本問道。
“是，還是個公爵呢！”哮天犬得意地道，“是敖春抓到的，大家正打算問他一些事情呢。”
“好。”楊戩一點頭，起身，“我也去看看。”說著，就禁止下樓，往花園當中的囚室去了——司法天神的手段，而且還是怒火中燒（？）的是司法天神的手段，他可是好久沒試過了。
“主人？”哮天犬眨巴眨巴眼睛，看著楊戩消失在樓下的身影，“主人今天是怎麽了？他不是說咱們這是胡鬧麽？他怎麽和我們一起胡鬧起來了？”
楊戩禁止去了花園地底下的牢房內，剛一進去，就聽見了那個吸血鬼的慘叫聲。這種慘叫聲楊戩也不是第一次聽，他沒有絲毫表情，打開牢門，走了進去。
隻見那個吸血鬼大喊大叫著，而在他的麵前，一隻蝙蝠正被哪吒用法術把皮給血淋淋地剝了，那隻蝙蝠全身在抽搐著，蝙蝠的皮本來就薄，被哪吒這麽一點一點地撕開，那個吸血鬼看著，除了嚎叫就是嚎叫。
丁香看得一陣惡心：“沉香，你這……是幹什麽啊？”
“這個就是殺雞儆猴，你看著吧，他肯定會說的。”沉香輕聲對她道，“這個是很有效果的。”
果然，哪吒還隻是剝了一半的皮，那個吸血鬼就受不了了：“你們要問我什麽，問吧！我求求你們，別……別繼續了……”
“切，我還以為他多有骨氣呢！”哪吒一揮手，把那隻血淋淋的死蝙蝠給消失掉了，“真是不禁嚇，這些國外的妖怪怎麽比咱們的妖怪還要膽小啊！”
“教廷那邊有教皇，你們暗黑生物這邊誰是頭？”楊戩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在了沉香的身後，低聲道。
“我……我們暗黑生物這邊每一年……沒有頭，我們不同宗族的生物都有各自的族長。”吸血鬼輕聲道。
“都還是一盤散沙。”黃天化點頭道，“繼續，你們和那個教廷交過手嗎？”
“交過！交過！雙方也是各有損傷。”吸血鬼道。
“教廷那邊……你們見過天使嗎？”沉香忽然冷不丁地問出這麽一句話來。
吸血鬼一愣，顯然是沒想到對方會問出這個問題來。一開始，他本以為對方是教廷的人，反正他們和教廷敵對慣了，被抓也無所謂。但是後來一交手，就發現完全不是。可怕的是他們的力量極高，那個最小的小孩子幾乎都沒怎麽行動，就丟出一個圈子，自己就被抓了。其餘幾個雖然沒有動手，隻是看著，但他可以感覺得到，這個小孩子並不是這些人當中最強的。難道……這就是族長曾經提過的，中國所謂的……修士？族長曾經告誡過他們，千萬不要去惹這些人，據說他們的本事打得恐怖。
“請回答我的問題，可以嗎？”沉香的左手托著腮，似乎很不滿他的態度。
“我說！我說！我全部都說！”吸血鬼嚇了一跳，急忙說道，“有！有！我見過一次，好像是教皇和那十二個紅衣大主教，他們可以通過祈禱，讓天使降臨在他們的身上，和我們戰鬥。”
哪吒來了興趣：“那你們怎麽辦呢？”
“我……我們也可以祈求墮天使降臨，撒旦魔王曾經也是天使，隻是他與耶和華意見不合，所以墮天，成為了魔王。”吸血鬼解釋道，“所以打起來的時候，咱們也並不吃虧。”
“墮天使？”沉香輕聲道，“這倒和波什他們的情況不一樣啊……”提起波什，他忽然想起了另一件事情，“你們族長……有沒有和你們提起過東方魔界的事情？”
“東方魔界？東方也有魔界嗎？”吸血鬼的第一反應居然是這個，“你們東方……不是隻有妖怪嗎？”
“啊？！”敖春喊道，“不會吧，波什他們已經到了連西方魔界都不知道的地步了？”
“不是他們卻是衰弱了，就是他們隱藏的太好。”楊戩分析道，“他們這段時間都沒有翻出什麽大浪來，是不是在隱藏他們的行蹤？”
“有可能。”丁香也跟著點頭道。
沉香繼續問：“有什麽方法，可以和西方天界聯係嗎？”
“這……這我真的不知道了，我隻聽說教皇他們是通過祈禱什麽的來和那些天使溝通的。”吸血鬼叫苦不迭，怎麽問的都是一些他不知道的問題啊？！
“好。”楊戩點點頭，“哪吒，送他回去吧。”
“好嘞！”哪吒手一揮，那個吸血鬼還弄不清楚狀況，就暈了過去。哪吒洗掉了他這段記憶，就送他回到原來的地方去了。
他們都是神仙，不會真的來殺生。再加上他們也不能和西方魔界搞僵，所以隻是抓住他們，問出事情之後，再洗掉這段記憶，送他們回去。這些事情都要做的不動聲色，天衣無縫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