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3 暴斃的老張頭
晚上是老張頭值班,鍾奎是值白班。-酒醉之後,他得借助酒勁躺一會。
張老頭值夜班喝酒,這是有史以來第一次。看似在簡單不過的事件,卻還是引起了鍾奎的懷疑。還有另外一件事,他很奇怪。不知道是最近壓力大,太過勞累的緣故還是別的原因。反正一躺上床,沒有多大一會就呼呼入睡,睡醒之後頭還是暈乎乎的辨不清北!
這種嗜睡的情況一直持續很久一段時間,鍾奎終於發現一個問題。那就是屢次老張頭值夜班時,他都要故意醉酒。而在平日裏,他是滴酒不沾的。
老張頭喝醉酒的目的是什麽?是不想看見什麽,還是借酒澆愁?那是老張頭自己的事。但是發生在鍾奎身上的事,他得搞明白了。
經過上一次的談話,看得出老張頭不是壞人。鍾奎決定在他沒有醉酒清醒的時候,試探他一下。如果可以,把他拉攏來成為自己人也不錯,兩個人的力量總比一個人強。
老張頭喜歡吸煙,還是那種味道比較辛辣的葉子煙。-近距離挨著他,身上有那麽一股子葉子煙的味兒。
“老哥,我一直很好奇一件事……”鍾奎真摯的眼神,看著對方,一副認真的神態道。
老張頭吧嗒著葉子煙,呸!吐一口唾沫。憨厚一笑道:“大兄弟有什麽好奇的。”
“你值夜班,看見什麽異常沒有?”?? 陳年鬼事113
“異常?”老張頭眨巴一下混濁呈現灰『色』的眼珠子。探究的神『色』,在他臉上深深一瞥道:“不覺得,有什麽異常。”他在答複對方的話時,眼神了一閃的慌『亂』神『色』,被鍾奎捕捉到。
鍾奎暗自一喜道:他在怕什麽?難不成不信任我麽?這樣一想,他進一步說道:“我發現這裏有蜈蚣……”
“蜈蚣?”老張頭愕然道。又好像想起什麽說道:“大兄弟,我真不知道你在說什麽。不過實話,老婆子叮囑我在夜裏喝點酒,好睡覺……”他咂咂嘴,不好意思的解釋道:“這不,一喝酒就糊塗。一晚上起來爬倒的做什麽,早上起來就給全忘記了。2”
看老張頭的樣子,不像是撒謊和忽悠人來的。鍾奎暗自道:莫非老張頭也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值夜班?“老哥,你可以答應我一件事嗎?”
老張頭見對方的神態忽然嚴肅起來,有些詫異的眨眼道:“好,我答應你。”
“今晚,你別喝酒。在值夜班時,注意一下究竟有什麽異常,並且小心點……”鍾奎遲疑著要不要點穿問題出在屍體上的事。
“大兄弟,你就直說無妨,男人家家的說話,別遮遮掩掩的。”別看老張頭一副糊裏糊塗的樣子,實際上可精明了。他一眼就看出鍾奎心中的疑慮。
好吧!豁出去了。鍾奎暗自道。即使出了什麽問題,大不了一拍兩散走入,搬來陳俊的隊伍徹底搜查一遍這裏。
“我有看到屍體後勃頸上有兩點什麽東西,你發現沒有?”
“這個我還真沒有注意到,你說吧!冷冰冰的,跟我們一樣有手有腳的,可他就是沒有那口氣。特麽的嚇人,那還有時間去研究他身上有異常?”老張頭終於暴『露』出他懦弱的本『性』,原來他並不是不怕屍體,而是很好的掩飾了本能的恐懼。
“我有發現,你要不今晚仔細看看。”
“好,老子今晚不喝酒。幫你看看……”
這一夜,窗外的天空是灰『色』的。雲層被裹挾的水分拉得很低,壓在頭頂像是快要崩潰的天花板。空氣像是悶絕窒息了一般,一絲風也沒有,鼻尖嗅到的隻有晦澀的泥土腥氣。鍾奎用那根細細的針,刺在食指上,讓疼痛保持頭腦隨時都處在清醒狀態中。細小的血珠子,就像一顆滾動的圓球,在食指上滾落下來,瞬間碎裂成為無數的血點嘀嗒在地。不一會兒,就變成烏紅『色』的血痂凝固住。
老張頭答應鍾奎今晚不喝酒。卻還是按照他的吩咐,裝模作樣拿起一瓶看似像極了酒瓶的白開水,在那有滋有味的狂飲著。
鍾奎在『迷』糊前,還能清晰的聽得見老張頭那拖遝走在院壩的腳步聲。腳步聲,顯得很蒼老,夾雜他輕微的喘息聲。接著他意識好像逐漸遠離,有關於老張頭的一切就好像在夢境中那般,變得不真實起來……?? 陳年鬼事113
早上,嘰嘰喳喳的鳥雀鳴叫,喚醒了還在沉睡中的鍾奎。視線瞥看到,窗戶上亮堂堂的白光。他驀然一驚,猛然想起昨晚的事。不知道老張頭有什麽收獲沒有?翻身爬起。利索的拉開房門時,頭暈乎乎的感覺。
老張頭的宿舍在靠門的右邊,鍾奎的是在左邊。
身子還在搖晃中,舉手‘篤。篤’敲門。在敲了許久之後,屋子裏好像沒有動靜。不知道為什麽,在沒有聽到動靜時,鍾奎的心,倏然揪緊,莫名的緊張起來。一絲兒,不安的感覺,涼絲絲的爬上心頭……
他是用大力的撞擊,才把老張頭的房門頂開。屋裏很淩『亂』,從淩『亂』的程度來看。他昨晚是喝酒了,不但喝酒,還醉得一塌糊塗。到如今都沒有醒來……
鍾奎一步步靠近老張頭那張床,他死氣沉沉,仰臥的姿勢給人不舒服的感覺。特別是那灰『色』沒有生氣的麵龐,死魚一樣的眼眸,半睜半閉……屋子裏的空間,充徹著一種死屍的味道,讓他驚懼停住腳步!頓感後背冷森森的……他有看到,在老張頭的左耳朵處,一道黏糊糊,酷似昆蟲爬過的痕跡……
老張頭是真的死了。鑒定的結果,好像是飲酒過度,導致心髒心髒驟停!
這下該鍾奎犯愁了,同時內心在承受著無語堪比的煎熬。他後悔不已,真不應該告訴他那些秘密。也不應該喊他『插』手這件事,就這麽把一條無辜的生命給搭進去……
老張頭的婆娘,哭得昏天黑地的。在一個禮拜後,帶著老張頭的骨灰,離開了療養院。據說,療養院還挺人道的給了她一筆撫恤金。
餘下的日子裏,鍾奎隻能靠自己,他不會在把誰給牽扯進來。包括小包的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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