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0 噩夢與相片

鍾漢生最近老是做著一個同樣的夢境。

夢,是一種宣泄,一種釋放,更是因為一陣寄托因素產生的虛幻畫麵。

夜妖異且詭秘,夜幕往往讓人產生自然恐懼。人類的恐懼與生俱來,比如嬰孩剛剛離開漆黑、溫暖、寧靜的子 宮,對光明充滿本能的恐懼。

而鍾漢生不是一個嬰孩,他是一個活生生的成年人……

鍾漢生感覺到妻子就是身邊,也感覺到此時是夜半三更,更加能夠清晰的聽聞到妻子那粗重擾人的呼嚕聲。可他就是無法擺脫夢魘的糾纏,一樶很長很長黑得妖異的細絲,充滿靈氣具有生命力的從門縫下端延伸進來。

鍾漢生明明知道這是夢境,心裏卻照樣充滿恐懼。他緊張萬分的盯著探頭似的黑色細絲,手指很想抓住身邊的妻子。想搖醒她,想大喊,可是喉嚨就像被什麽東西給扼製住,無論多麽努力,就是喊不出聲來。

鍾漢生可以說這一輩子,重來沒有做過如此恐怖的噩夢。他十分驚懼的瞥看到,黑絲聚集成為一團墨汁般的黢黑,從黢黑的中間蕩開一條更為恐懼的空隙。

鍾漢生越是害怕看什麽,就會看見什麽。由於過度的緊張,他感覺到那空隙中間肯定要出現什麽東西。果然在他的想法冒出大腦時,那空隙處逐漸露出一點點麵無血色且慘白得瘮人,而且還帶著一種詭異的蠱惑感。令他不能自主的不得不看著眼前最為恐怖的一幕。

鍾漢生幾乎絕望的對著妻子發出歇斯揭底的狂喊,同時還不能閉眼,驚懼無比的看著那,冒出來的東西在發出一陣陣令人驚秫的怪異聲音時,居然從黑絲下慢鏡頭般露出半張麵孔來。

鍾漢生看著半張麵孔發出怪異刺耳的聲音,慢吞吞的帶著黑得如墨汁般的發絲,緩緩的站起來。

鍾漢生極力想強迫自己閉眼,可是眼睛就像是被定格在這一瞬間似的,隻能鎖定在眼前所看見的畫麵。

半張麵孔在黑色發絲的遮掩下,露出一點白。當一瀉而下的發絲成為人形矗立在鍾漢生麵前。

鍾漢生更是難以擺脫恐懼的折磨,他驚魂般的看見,發絲包裹住的是一抹纖細詭異的身影。

夢境中的蠱惑感繼續束博鍾漢生的思維,他不能自控的擺脫掉夢魘,所以就隻能默默接受夢魘的壓製。

半張麵孔側麵注視著鍾漢生,那白得瘮人的麵孔在黑色發絲下更為突出。

鍾漢生無法形容當時的感覺,就在他不能自主的驚恐麵對半張麵孔時,麵孔突然說出一句話來;“你要死了……”

這句話充滿魔力,鍾漢生感覺在聽到這句話時,他整個身軀都麻木了。神智陷入一片空白中,感覺到魂魄出竅一般空蕩。

往往一個人發出無比恐懼的吼聲時,就會驚擾身邊的人。鍾漢生不想就這麽死去,他努力掙脫夢魘的束博,發出大吼;“啊……啊……啊啊!”

“漢生……漢生……”

鍾漢生突然醒來,才明白他沒有在家裏睡,而是在情人顧麗的屋裏。

當然鍾漢生沒有把在情人屋裏做噩夢的事情講出來,他隻是輕描淡寫的說是在家裏,接連做了好幾天的這種噩夢。

噩夢沒有什麽的,這是陳誌慶安慰鍾漢生的話。

臨近黃昏,那三個人都還沒有回來,鍾漢生有點憂心忡忡的感覺。

夏老漢依舊恢複一如既往的沉默,不時起身給他們填充茶水。

鍾奎目不轉睛的盯著一臉晦暗模樣的鍾漢生,心知他一定有情況發生,卻不願意把實情說出來。不能說出實情,那麽任誰也無法幫助他。

對於鍾漢生所講述的噩夢故事,陳誌慶認為一點有不恐怖,他要講一個恐怖的真實故事。這個真實故事,其實就是劉文根給鍾奎講過的那件事。

故事因為有恐懼成分,所以就會害怕。劉文根生來就特別膽小,所以他沒有把整體的故事講述給鍾奎聽。

故事的最關鍵是,故事裏的人,發現相片出現問題。相片上居然多出一個人來,但是他沒有馬上處理掉這張充滿詭異的相片。而是帶回家裏,不時拿出來看,很想搞明白相片裏的這個人是誰。

相片洗了兩份,兩個人各人一份,令人感到費解的是。他們倆都在同一個時候,拿出同一張相片來看。而每次看相片裏的那個模糊頭像時,頭像就像有生命力似的,逐漸清晰一點點。

越是這樣,他們倆就越是想看清楚這個人到低是誰,很想看這個人的長相。是男?還是女?或則就是一個曝光產生的印跡也不一定。

他們倆的感冒也是奇怪,老也不見好,吃藥不見效。特別嗜睡,一睡就是幾個小時,不分白天黑夜的睡。這種奇怪的狀況,直接影響了兩個人的正常生活。

家裏的人就勸導他們去醫院查看,結果進了醫院就沒有出去,直接到了停屍房。

後來他們的家屬告訴誌慶,相片明明是沒有帶著他們倆的身邊,可是就是看見他們倆手裏拿著相片隨時都在看。

相片還是相片,在別人眼裏看見的就是一張普普通通的相片,兩個人並排站立在一片昏暗的空間裏。

而他們倆看見的卻是另一番感覺,那模糊的頭像越來越清晰,好像在慢慢的接近他們。

在他們死後手裏還是捏著那張相片,可是相片裏什麽都沒有,就連兩個人的影像都沒有了。完完全全就是兩張黑色的紙片,這才把兩家的家屬嚇得趕緊,把兩張通體黑色的紙片給扔在垃圾桶裏了。

聽到這兒鍾漢生和夏老漢各自打了一個冷戰,隻有鍾奎還是一副冷漠的神態。

幾個人因為噩夢與相片的事件,都還在發怵的氛圍中。空間立時沉寂下來,鍾奎突然出口道:“他們倆被帶走了,相片裏自然就沒有影像了。”

鍾奎的話驚得誌慶等人麵麵相覷,相互注目掃視一眼。都沒有敢言語,對於鍾奎他們還是知道了,一個墓穴存活的人,原本就不屬於正常人。況且他的話,也是有一定邏輯性的,如果不這樣解釋,那麽相片為什麽會出現那種狀況?天底下還比這更為離奇的是,故事裏的兩個人在死亡後,相片就消失了影像,這不是一般的巧合。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鍾奎沒有再言語.

沒有人再提相片的事,陳誌慶看了看時間,覺得時間不早了。那三人應該不至於迷路什麽的。

“鍾奎,你和他們分手是在什麽地方分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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