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二十五章 黑鍋

韓少波曾經最大的樂趣就是用陰謀詭計算計完幾個人後再把被他指使著去做各種見不得光勾當的人叫來,問他感覺,其中不乏一些砸場子搗亂,調戲別人老婆之類的惡趣味事件,而韓少波每次從那些人嘴裏得到的答案都如出一轍,爽,舒坦,大概意思全部一直,都覺得那感覺不錯,現在他第一次帶人來砸場,終於明白這所謂的爽和舒坦到底是啥感覺,他搖搖晃晃,渾身浪費的猩紅色**,伸手摸了摸腦袋上的玻璃碴子,沉默半晌,才終於爆發,看著唐傲之,臉色猙獰道婊子,你別給臉不要臉。

輕輕鬆鬆讓韓家大少爺吃了個大虧平白受辱的唐傲之一臉無所謂,盯著韓少波,評價更為直接,異常形象:小醜。

確實,以現在韓少波的形象,絕對當得起小醜兩個字,滑稽而搞笑,一身似乎即將快樂狂奔像恐怖片片場扮演反麵角色的形象,扭曲的臉色,顫抖的身體,這表現,怎麽看都像是超專業級的大腕演員,惟妙惟肖啊,唐傲之轉過身,看了陳安一眼,臉色認真,輕聲道小蠻,你覺得他好不好笑?

陳安眼神清亮,下意識皺了皺鼻子,學著哥哥的語氣,輕聲罵了一句傻逼。

聲音不大,但卻恰好能讓所有人都聽到。

哄堂大笑,所有人臉色精彩,完全是下意識的反應一般,原本就快樂和諧的氣氛,除了韓少波這一小片地帶外,更加歡樂了,唐傲之重新拿出一個幹淨酒杯,將酒倒滿,小口喝了一口,眯著眼睛,看都懶得看韓少波一眼。

被一酒瓶砸的七葷八素的韓少波踉蹌扶著大廳的柱子,忍住劇痛和眩暈感,死死盯著優雅自然的陳家少夫人,大口喘息。

這對他來說確實是一次極有紀念意義的砸場,韓少波輕輕晃了晃腦袋,因為身體全部被酒液覆蓋,看不出傷口深淺,同樣不能清晰捕捉到他的臉色如何,他勉強站直身體,咽了口唾沫,想說什麽,卻最終隻說了一句有種,踉蹌向外走去。

唐傲之冷眼旁觀,盯著那個原先就極為厭惡現在更不待見的身影,嘴角弧度滿是不屑意味。

原本端著酒杯尋找著一個個小圈子愉快洽談的人群全部站在原地,看著第一次出現落魄狼狽姿態韓少波,眼神玩味,各不相同,但唯一一樣的,就是每個人眼中,都或多或少的存在了一絲幸災樂禍,標準的看好戲姿態。

即將走到門口的韓少波猛然回頭,一臉向下流淌的紅色**,猙獰可怖,他眼神冰冷,掃了沉默無聲的人群一眼,伸出手,指著每一個人,強自冷笑道很好,我會記住你們每個人的臉,你們跟陳家乞討他們的施舍,同樣,我們韓家,也有實力讓你們慢慢爬過來搖尾乞憐,很好,我們走著瞧。

大部分人都微微變色。

一直坐在角落的唐傲之適時開口,聲音清澈冰冷,卻異常狂妄與霸道:“最多三個月,韓家,民和集團,將在京城內永遠出名,陳家再怎麽隱忍,也不會懼怕任何勢力的挑釁,韓少,如果你有心,請代我轉告韓國慶老爺子一句話,我尊重他的為人,但對他教育後代的方法,深感不齒。”

這就是赤裸裸的打臉了。

韓少波表情抽搐了下,眼神詭異,冷哼了聲,什麽也沒說,踉蹌著走出了大門。

氣勢洶洶而來,卻如此狼狽的敗退,這種新聞,明天一旦傳出去,絕對格外具備震撼性。

李永江和樊帆站在唐傲之不遠處,對視一眼,殺機彌漫,樊帆猶豫了下,終於向前,來到唐傲之身邊,輕聲喊了句嫂子。

唐傲之微微搖頭,掃了一眼韓少波帶來的兩個保安,輕聲道將他們送回韓家,至於韓少波,暫時先別動,沒有必要,這樣做,除了激怒韓家外,隻會將更多的目光牽引到我們身上,這對於我們來說,並不存在太大利益。

樊帆應了聲是,一隻手拽起一個輕聲呻吟的保安,拖在地上,拖死狗一般,直接向外走去。

對付韓少波似乎做了太多出格動作的唐傲之站起身,自然而然的拿著一杯紅酒,走向人群,笑容溫暖而恬靜,跟剛才冷冽彪悍的氣質相去甚遠,她舉起杯子,微笑道你們是陳家的朋友和股東,有浮生集團在一天,你們就不需要去懼怕或者忌憚任何人,我想大家都應該知道,這世界上有一種能讓人瞬間自信的東西,叫底氣。

她微微頓了下,笑容迷人,輕聲道底氣源於實力,而我們,現在並不缺乏實力,諸位,幹杯。

所有人一起舉杯,內心激動,第一次覺得自己手中握住的陳家股份物有所值。

陳家的朋友,這是什麽概念,如今就算一個乞丐,能得到這個稱呼,也能瞬間成為京津圈子內的紅人了。

樊帆拉著兩個韓家的保安走出頂層大廳的門口,沒做電梯,而是直接選擇走樓梯,這廝可不是什麽善男信女,沒有太多善良心思,拉著兩個大活人始終坑坑碰碰,對於這種跟陳家站在對立麵上的渣,他一直懶得用好心情和所謂的仁慈心態對待,反而手段有些殘忍,他腳步輕快的托著兩個傷員下到四樓,很巧合,正好看到一個同樣踉蹌著走樓梯的身影,樊帆愣了一下,笑容詭異,主動開口打招呼道嘿,韓少,不會是連電梯案件都看不清楚了吧,真替你擔心呐,你這狀態,怎麽回你溫暖的家?這樣,我兜裏還有十幾塊零錢,要不借你打車?不過你要先寫欠條才可以。

韓少波身體停了一下,深呼吸一口,懶得多說,繼續向前走。

樊帆百無聊賴的跟在後麵,眼神邪惡而冰冷,隻不過最終卻沒有做出什麽出格動作。

始終如臨大敵的韓少波輕輕鬆了口氣,終於走出王府井飯店大門,整個人近乎虛脫一般,他不走電梯,確實是怕陳家的人刻意製造一場電梯事故來置自己於死地,甚至剛才自己走在前麵,感受到身後戰國成員的眼神,都有種不寒而栗的感覺,現在走出這所帶給了他太多屈辱的場所,他徹底放心。

終於安全了。

一輛沒有掛任何拍照的豐田轎車車燈猛然亮起,直接從路邊衝了過來,引擎聲轟鳴,短短幾秒鍾內就達到了每小時百公裏左右的速度,豐田車燈光閃爍,以一副近乎不可理喻的姿態,直接撞在了韓少波身上。

一個原本就因為頭部受創而有些遲鈍的京城大少當場橫飛出去,狠狠撞在牆上,鮮血淋漓,死不瞑目!

樊帆愣了下,臉色狂變。

他看著明顯經過改裝的豐田車迅速消失在自己事業,扔下手裏的兩個保鏢,拿出手機,直接打給了唐傲之,急促道嫂子,韓少波死了,屍體在門外,凶手未知。

頂層,正在跟陳安小聲聊天的唐傲之猛然眯起了眸子,清澈見底的瞳孔中,一絲冰冷憤怒的豁然驟然升騰。

韓少波死了,這符合她的心意。

但死在這種時間這種地方,這次的事情,無論如何自己都要背上這個黑鍋了。

有人在有預謀的陷害,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