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業人士也到場了,得到在場所有人的示意之後開始開玉石。
雲萍整個人格外悠閑,格外自信篤定的等著。
今晚就等雲晚清下位了。
寬大的空地上,人把設備搬過來,開始在眾多人的凝視之下開玉石。
崔雯屏息凝神的看著,生怕從裏麵開不出來滿綠。
雲晚清淡然的一批,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
當玉石完全開了的那一刻,是滿綠。
本來勝券在握的雲萍不相信的從座位上站了起來,這怎麽可能?!
玉石躺在地上,燈光下泛著高級的幽綠。
品相非常好,澄澈的如一汪清泉。
在場不懂玉石的都覺得這一塊真的絕了。
所有人都第一時間看去了雲萍。
他們心裏跟明鏡似的,雲萍這是偷雞不成蝕把米啊。
反倒被雲晚清算計了一把。
雲萍站起來走過去,皺眉,“再開。”
應該隻是手底下的人思慮周全,那麽多玉石開不出來一個會惹人懷疑,並沒有全部換掉。
不得不說,雲萍終究還是想的太美了。
現實就是很殘酷,雲晚清的那一批全部都是滿綠。
從來都沒有人有這麽好的運氣!
孟桀沒有湊過去,坐在一邊友善的提醒,“雲家主的都開了,那這兒還有一塊石頭,一並開了吧。”
今天雲萍就隻買了爭議最大的這一塊。
因為很多行業老人口中振振有詞,這一塊一定能開出來。
她相信自己的眼光,絕對不可能有錯。
雲晚清說,“那就開吧。”
專業人士過去,隨著設備一點一點開著玉石,眾人視線中,逐漸出了一點綠。
雲萍吊著的一口氣還沒完全鬆,悲劇就來了。
他們此刻看到的綠,就是全部了。
整塊玉石開了之後,雲萍心梗的說不出話。
堵的眼淚都要出來了。
到底怎麽回事啊?
等所有玉石開完了,雲晚清才飄飄然提起,“所有玉石都擺在這兒了,那就按姑姑說的做吧,以後雲家的玉石生意雲萍不能沾染分毫。”
崔雯點頭,“是。”
這條消息立馬就傳了出去。
雲家內部傳家主命令的速度還是很快的。
雲萍心如死灰,可現在不服軟不行,她掙紮著,在這麽多人看著的情況下給自己求情。
“小清,這一次是姑姑莽撞了,你我同是雲家人,我為的也是雲家,我之前是情急之下才說出那些話,你大人不記小人過,我現在已經清醒了,我也是怕你走彎路才把話說的直了點。
我掌權玉石生意這麽多年,沒有人比我更知道行業走向了,你把我權利奪了,將來雲家免不了要吃虧的!”
雲萍心跳速度極快,隨著說話動作的手都在顫抖。
她完全不能想象自己失去玉石生意之後的生活會成什麽樣。
在雲家這麽一個階級明顯的家族,手裏沒有勢力,誰會聽?
雲晚清難得好聲好、色,話語速度如潺潺流水,“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姑姑這麽大的人了,到了為自己說話負責的年紀了。
在場的有這麽多見證人,我要是把自己的話推翻,以後還怎麽坐得住這個位置?
並且,好像是姑姑自己說的,一開始也並不是我找事。”
不知道是雲萍太過自負,還是真沒腦子。
輕而易舉的就把自己的後路交出去。
這個年紀,不能,至少不應該。
雲晚清冷漠的不像一家人,不講人情。
“今天已經很晚了,那明天我讓崔雯去跟你交接工作。”
雲萍身上的力氣一瞬間被抽走了,“你當真要這麽冷血?!”
雲晚清居高臨下,像是不明白雲萍為什麽這麽說,隻是寬慰她,“姑姑放心,既然你放心的把玉石生意交給我,我就不會讓你失望,一定會做的風生水起。”
雲萍恨得牙癢癢。
雲晚清也不再看她,抬眸望著諸位叔叔嬸嬸,雲家支係,“不早了,大家回去早點休息,讓大家看了笑話。”
“雲家的事怎麽能說是笑話,家主言重了,有什麽事直說就行,對家主我們不管什麽時候都有時間。”
這番話說的極其恭維。
畢竟雲萍的下場他們有目共睹。
雲晚清最好還是別得罪。
雲晚清莞爾一笑,“麻煩各位了。”
笑的好看,就是看不出真假。
眾人散去。
雲晚清跟崔雯說,“扶姑姑回去。”
崔雯上前,伸出的雙手還沒碰到雲萍就被打掉了手,“別碰我!什麽貨色也敢髒我的身?!”
雲萍這下自己從地上起來,事到如今,她哭了求了都沒用,那就不用顧及情麵了!
崔雯麵無表情的後退,站到一邊,避免自己被雲萍的火氣殃及到。
所有人都離開後,雲挽君才慢慢悠悠起身,“孟桀,我真是沒想到你竟然跟雲晚清合作了,這是怎麽了?曾經你把鹿茶白放在心上,來了這兒反而無所顧忌了?
你這麽做不怕我不給解藥?讓鹿茶白死在你麵前?”
雲晚清走過去,“解藥我給了。”
鹿茶白本就沒事,不過雲晚清還是幫孟桀隱瞞了。
雲挽君麵色一冷,“呦,身為家主就是不一樣啊。”
“你想害鹿茶白,我想救鹿茶白,兩個選擇擺在孟家主麵前,她願意跟誰合作就跟誰合作。”
雲挽君氣的一邊點頭一邊無語,“我算是看明白了。”
她把孟桀帶上來,反倒是給雲晚清鋪路了?
雲挽君也是笑了,“家主權利大的很,我負責的領域也被你碰了。
今晚是姑姑,不知道什麽時候就到我了。”
雲晚清不苟言笑,承諾了她,“放心,你再作,下一個就是你,這個你不用懷疑。”
雲挽君:?
孟桀一臉吃瓜的模樣,看著她們兩個劍拔弩張格外有趣。
雲挽君氣的牙都要咬碎了,“雲晚清你給我等著。”
雲晚清禮貌應聲,“慢走。”
雲挽君氣的兩眼發昏。
此刻孟桀在蘭格洲,倒像是一個禍害了。
得想個辦法把孟桀送走。
如果再把她留在這兒,指不定要怎麽跟雲晚清狼狽為奸。
她們兩個一丘之貉,沒一個好東西。
雲挽君走後,這裏就真沒外人了。
雲晚清再一次跟孟桀道謝,格外的鄭重其事,“多謝孟家主出手相助,我能把雲萍撤了職多虧了你。”
孟桀坐的舒舒服服,長腿疊起,格外的賞心悅目,她也自然的承受了雲晚清的謝意。
“不過我是真沒想到你會幫我。”
孟桀聽不了虛偽的話,“這就虛偽了,你既然敢跟雲萍打這個賭,就說明你能想到我會幫你,現在多此一舉說這些屬實沒什麽用。”
崔雯覺得孟桀太過無禮,至少對雲晚清的態度很不討喜。
她想上前讓孟桀注意點,不過雲晚清察覺到她的動作抬手製止了她。
轉眸繼續看著孟桀。
孟桀站了起來,坐的久了腿都有點麻了,“應該的,就當是當初雲挽君想炸我鴉青宮的時候,你提前給我報了信兒。”
所以她才能提前把鴉青宮的全部人轉移。
傷亡為零。
這也是為什麽新聞沒有報道傷亡人數。
還有雲挽君從並洲抓回來的人,個個殺手榜上有名。
被她抓回來也是為了找一個由頭上來供孟桀用。
就譬如那個拉二胡的,手裏的弓杆,除了拉二胡,還能拉別人脖子。
手裏的玩意兒,是殺人的。
孟桀的勢力,早就在眾人來不及察覺的時候,滲透了雲家,滲透了蘭格洲。
“如果可以,我真不想跟孟家主為敵。”
輕則破產,重則沒命。
她的實力,遠遠不到能跟孟桀兩敗俱傷的地步。
盡管這樣,她還是想試試。
孟桀勢力太大了。
真到了隻手遮天的地步,以蘭格洲為首,不知道多少勢力會被她鏟除。
孟桀不想理雲晚清心裏的小九九,戲也看了,茶葉喝了,該回去吃飯睡覺了。
她優哉遊哉的跟雲晚清再了個見就回住處了。
雲挽君回去後已經有點氣急敗壞了。
閻沐在住處中等她,見她有點心情不好,他放了手中的平板,“怎麽了?”
“我才知道,孟桀來了蘭格洲非但沒有被家裏人打壓,反而跟雲晚清在一塊興風作浪。
一個雲晚清就夠我頭疼的了,現在再來一個孟桀,我怕是真招架不住。”
曾經的雲晚清輕而易舉的就要了原來雲挽君的命,而孟桀又是奪自己身體的人。
她真是醉了。
命中跟她們兩個犯衝。
閻沐上去,抱了抱她。
雲挽君這時候沒心情談情說愛,隻想幹掉她們兩個,一把推開了閻沐。
沒想到一個簡單的動作把閻沐惹火了,他把雲挽君扯進懷裏,“一無是處還鬧脾氣,你不死誰死?”
雲挽君雙眼詫異,詫異的深處是恐懼。
她永遠忘不了自己活過來的時候,閻沐有多欣喜。
是,他喜歡原來的雲挽君。
他幾乎一眼就看出來她不是原來的雲挽君,可原來那個已經死了,她隻能作為替身存在。
雲挽君心裏怕閻沐,一時間說不出話。
閻沐狠狠地掐著她的下巴,“乖一點,嗯?”
雲挽君吃痛,五官皺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