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墨低了低頭。
隻是一個簡單的動作孟桀就知道了。
他們兩個緊跟其後上了船,進了下麵的人安排好的房間,鹿茶白他們已經在裏麵了。
周墨在孟桀身後進去,隨手帶上了門。
孟桀挑眉看向所謂的戎極,“你口中說的機會,就是現在?”
“嗯。”
如大提琴一般的低醇,是禦遲的聲音。
鹿茶白從輪椅上站起來,把腿上的毯子扔到一邊,頂著一張蒼白的臉肆意坐在了沙發上,“那你也太草率了,聲音都不偽裝一下。”
“見過戎極的隻有閻沐,他那個智商不會察覺到不對。”
大不了給他一槍解決了就好了。
孟桀站著後退一步,“嘖,那我們兩個得保持距離,不然不就成了我跟戎極談戀愛。”
三人:“……”
孟桀目中無人是第一天了嗎?
她在乎別人目光嗎?
果然,禦遲臉黑了一點。
鹿茶白知道自己還得偽裝,隻是短暫的在沙發上坐了一下就坐回輪椅。
郵輪已經動了,在海上行駛。
中午,房門沒經過允許就被推開。
走進來的,看衣服,胸前的徽章,是雲家的下屬。
下屬趾高氣昂,隻是簡單瞥了房間裏麵的人一眼,“去吃飯。”
在他們上來之前,雲挽君就告訴他們,不過是寄人籬下的幾個人,不用太顧及,也不用給他們麵子。
鹿茶白側頭,“小夥子,要不要注意下自己的言辭跟態度?”
下屬隻是皺了下眉頭,正準備說什麽,另外一個下屬走過來說,“磨蹭什麽呢?讓你叫個人怎麽這麽慢?”
“啊……馬上。”
“別理他們,他們曾經地位高,可今時不同往日,不用被他們威脅。”
那人明顯沒把鹿茶白的話放心上。
鹿茶白勾唇搖了搖頭,她該提醒的可是提醒了。
一會兒孟桀殺瘋了,可別怪她沒提醒。
鹿茶白不便行走,孟桀起身看向了周墨,“走吧,我們把飯菜拿過來。”
門外的兩個下屬見狀還挺欣慰,這才是階下囚的正確打開方式。
孟桀走的懶散,出了門跟他們兩個人拾級而上,周墨安靜的跟在身後。
隻要是鴉青宮的人,都會熟悉郵輪的構造,畢竟鴉青宮有做船舶重工。
路過甲板的時候,孟桀速度慢了下來,海上不好辨別方向。
孟桀抬眸,烈陽刺眼,她望向遠方,不知道這是哪一塊海域。
看著孟桀停了下來,雲家的下屬上前準備抬手推一把孟桀。
隻是走個路她磨蹭什麽?
手剛伸出去就被周墨截下了。
孟桀聽到響動轉過頭。
下屬在周墨手中掙紮,“鬆開我!!”
周墨的手力氣過大,下屬動彈不得。
孟桀輕鬆笑了下,“想推我?”
那人昂了昂下巴,“你不趕緊走幹什麽?”
孟桀使了個眼色。
周墨立馬動了,單手把一個身形跟自己差不多的男人徑直甩下船。
猛的出現的失重感讓下屬尖叫一聲,一直下墜的身體讓他心慌不已。
驀地,快速下降的身體突然停在半空中。
他心有餘悸的看了看下麵深不見底的海麵,抬頭望著,發現是孟桀抓著自己的胳膊。
他有近兩百斤的體重,普通女人根本拎不動,可現在卻是一個女人抓著自己。
他喉嚨幹澀,咽了口唾沫。
另外一個在上麵的下屬想奔走告狀,周墨從背後給了那人一手刀。
那人噗通一聲跪在地上,最終趴了下去沒了意識。
而孟桀這邊,她探出去半個身子,讓下屬能看到自己。
她不費吹灰之力的抓著下屬,抓了這麽久,臉色都不帶變一下的。
這邊的動靜很快惹來了人。
雲挽君跟閻沐跑了上來。
雲挽君大喊,“孟桀你幹什麽?!”
孟桀扭頭看她一眼,她手撐著護欄,“打你的人啊?看不出來?”
“你鬆手!”
“看不出來你還是個愛護下屬的人。”
雲挽君冰冷著臉,“我自己的下屬當然愛護,是條命我都放心上。”
孟桀鬆了鬆手,“哦?你下屬的命是命,除此之外的人就是命如草芥?”
“你別顛倒是非!你給我把人弄上來!”
雲挽君心裏堵了一口氣,她也是醉了,讓找好人去叫孟桀吃飯也能叫出事兒來。
“你求人的態度我很不喜歡。”
雲挽君的一句你究竟想怎樣還沒說出來,孟桀輕飄飄的一揚手,直接把那人丟進了海裏。
“噗通!”
激起的海浪有那麽高。
雲挽君傻了。
她真敢扔?
孟桀淡然的拍拍手,離開了。
雲挽君趕緊命令下麵人,“撈人啊!”
甲板亂成一片,而孟桀跟他們在房間吃飯。
過程中,鹿茶白提起一句,“以前我說了,你們不放在心上,今兒還看不出嗎?她種種行為就是在學LORD。”
誰不知道孟桀禦下有一套。
就她,還想學孟桀?
在海上漂了三天,才到了蘭格洲。
下郵輪的時候風很大,港口站著很多人,一眼看過去烏泱泱的。
為首的是雲晚清,身後站著上百人來迎接。
雲挽君跟閻沐下了船,孟桀等人不急不緩的跟在他們之後。
鹿茶白自己轉著輪椅,望著前麵走著的禦遲,“你個推輪椅的在我前麵走著合適嗎?”
禦遲:……
他這才走到鹿茶白身後,盡職盡責的推著。
這下鹿茶白滿意了。
這樣才對,推輪椅就應該有一個推輪椅的樣子。
為了讓禦遲跟著她才坐這種輪椅,不然早坐電動的了。
還好玩。
幾人下了郵輪,明明雲晚清打扮不是那麽顯眼,可氣質在人群中脫穎而出。
她的長相屬於高冷感的富家千金,怎麽看都透著高級。
跟雲挽君風格不太一樣。
雲挽君看了一眼後麵的人,故意找茬,“我說了我要帶人來,你就隻安排這麽點人接嗎?”
鹿茶白沒想到一下來就能看到硝煙彌漫的場景。
如果雲晚清在這裏跟雲挽君吵起來,那這個人對他們而言,就沒什麽威脅可言。
雲晚清笑容溫雅,眼裏沒有溫度,嗓音溫和好聽,如山間清泉一般悅耳,她吐出兩個字。
“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