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鎮瓷聲音偏偏小的讓孟桀聽到了。

張美靜拉了拉陶鎮瓷的袖子,“你說人家壞話好歹小聲點啊?她都聽到了。”

“聽到又怎樣,聽到了她就能坐那兒了?”

前麵的鹿茶白扭過頭,格外和善的笑著問,“這位先生怎麽這麽篤定她不能呢?”

陶鎮瓷認識鹿茶白,見這樣的大人物跟自己搭話,他調整了態度,正襟危坐,故作正經,“位置是按照身份地位排的,鹿總這樣的人物都隻能坐在第三位,第一排其他位置早就坐滿了,她總不能坐第一位第二位。”

鹿茶白意味深長的點了點頭,“這樣啊。”

陶鎮瓷點點頭。

雖然什麽也沒說,不過至少給鹿茶白留下了印象,以後有合作的可能也說不準。

本來應該是周墨起來請孟桀,不過鹿茶白先一步站了起來,個子矮矮的,站起來跟周墨坐著沒什麽區別。

不過她這麽一站,鴉青宮到場的人都站了起來。

這麽一站氣勢就出來了。

就是看不見鹿茶白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鹿茶白身上,想看她下一步想做什麽。

眾目睽睽之下,那麽多雙眼睛盯著,鹿茶白嗓音清澈有力,“請LORD就坐。”

外人都知道,鴉青宮下麵的人都會管真正掌權人叫LORD。

後麵的一些人看著會議廳,誰?誰是LORD??

明白人順著鹿茶白的眼神看去,發現她直勾勾的看著的是……

孟桀?!

鄭家人心裏都有數,畢竟那天晚上調了那麽多直升飛機,那麽多狙擊手,還有孟桀自爆身份的一句,並洲孟桀。

種種都說明鴉青宮是孟桀的勢力。

鄭珩洲望著這麽多行業精英就等著孟桀,他臨危不亂格外沉穩,跟自己的女兒說,“去吧,坐在本該屬於你的位置上。”

她的女兒本就該身居高位。

從他第一眼看到孟桀就這麽覺得。

傲骨錚錚。

季歸晚溫和的附和,“是啊,都等著你呢。”

都到了這時候陶鎮瓷還不屑的翻了個白眼,真是敢想。

同樣,張美靜也是這麽想的,孟桀去了一趟並洲就真以為自己是並洲血統了?

一會兒看她坐過去,鹿茶白怒罵的場景。

丟人現眼,不自量力。

鄭家人都這麽說了,孟桀抬腿走去第一個位置坐的安穩。

陶鎮瓷想到的結果並沒有發生。

孟桀一坐,鴉青宮站著的人齊刷刷的全部坐下。

動作整齊劃一。

並沒有太大的動靜,卻在看著的每個人心裏都激起不小的浪花。

“什麽???鄭家找回來的千金竟然是掌控鴉青宮的主?!”

“看鴉青宮那群人的反應不像是假的!”

“我的天啊,鄭家深藏不露!!也虧得鄭家有善心,不然現在早就沒陶家了!”

一想想鴉青宮的LORD是鄭家的人,他們就覺得好刺激。

找回來的女兒權力滔天啊!!

時不時的會有人看向陶鎮瓷。

話都放出去了,沒想到人就真在第一排的第一個位置坐的穩穩的。

同樣驚訝的還有鄭染衣。

她真的沒想到孟桀是鴉青宮的主!

鹿茶白望了鄭染衣一眼,漫不經心的提起一句,“LORD放話要把羅素·奧斯特的骨灰揚了的時候鄭染衣不在嗎?”

如果在,那她就不會猜不出孟桀的身份。

周墨給孟桀整理桌麵,覺得鹿茶白礙事,“你坐我這裏,你現在擋著我了。”

鹿茶白:“?”

由不得她這個矮子選擇,周墨跟拎雞一樣就把她拎到一邊了。

鹿茶白在孟桀的人麵前根本毫無尊嚴。

她有夠無語。

感覺到後麵有視線落在自己身上,她扭過頭語氣不善,“看屁?”

那些人趕緊把視線移開。

鹿茶白嘴裏念念有詞。

“看什麽看,沒看過矮子?”

鄭家都坐下後,旁邊的那群人開始套近乎。

“鄭總!!對不起對不起,我剛剛態度不好!!”

鄭珩洲沒聽明白,投去疑惑的眼神。

“對不起對不起,我以為你帶女兒過來是讓我認識一下,之後你女兒有什麽事讓我幫襯一下。”

鄭珩洲:對啊,他就是這個意思啊?

那人繼續卑微,“我現在才知道,原來你是想給我機會!”

鄭珩洲:……

那人分外激動,“我想跟鴉青宮合作,沒想到人家鳥都不鳥我,我這樣的階層根本見不到LORD那樣的人!沒想到你替我著想,給我引線!

唉!怪我愚鈍!沒明白你的好意!我真沒想到你女兒這麽厲害!!深藏不露啊!你放心!以後有我能幫得上忙的我一定幫!”

周邊人都過來了,嘴裏說的話都是這個意思。

後麵的一舉一動都是在打陶鎮瓷的臉。

孟桀轉筆的手停了下來,周墨看了眼鹿茶白。

鹿茶白無語的站起來,“小點聲!”

後麵那群人立馬沒了動靜,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鹿茶白坐回去,臭著一張臉,“也不知道咱倆誰地位高!”

周墨慢條斯理的,“剛剛那個舉動就已經說明白了。”

“……”

鹿茶白感覺自從孟桀回來以後自己天天都有不順心的事。

孟桀不在的時候,她活的那叫個恣意。

今日不同往日啊~

除了孟桀身邊的這個座位,其他都坐滿了,京都帝都市長跟市長夫人都在等著。

是誰麵子那麽大?

當禦遲出現的那一刻,孟桀知道了。

是啊,禦洛川瘋了,他手裏的產業被禦遲用了一周的時間吞並完成。

帝國城以眾人想象不到的速度崛起了。

禦遲籌謀已久。

現在孟桀都不知道禦遲到底有多強。

禦遲走到了孟桀的麵前。

她坐在第一位,第二位就是周墨。

鹿茶白旁邊空了一個。

禦遲黑眸沒有溫度,如萬丈深淵,就那麽盯著周墨。

周墨利落起身讓開了一個位置。

禦遲在孟桀身邊坐下。

孟桀依舊沒理他的打算。

人到齊了,會議開始。

先是鄭染衣上去彈鋼琴。

流暢的音樂從她手底流出。

隻有她自己知道自己用了多大的力氣。

本想著通過這個看不起孟桀。

沒想到她在上麵表演,而孟桀在下麵看著。

她成了一個表演的低階層。

而孟桀身居高位,審視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