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熒絲草,琉玥回!
曄王府清華軒。
清華軒是整個曄王府最特別的地方,與其它地方的寒冷不同,清華軒是一片火熱,走在裏麵,讓人想起了炎炎夏日。
月如湘隻覺得自己是不是穿多了,所以此刻才會這麽的熱。
一邊帶路的李全把月如湘的神色放在眼裏,卻終究不曾說什麽,領著她便向書房走去。
“王爺,明湘郡主來了。”
軒轅曄放下手中狼毫,抬頭看著走進房間的月如湘,深埋的眼底浮現絲絲凝重。
“恭喜明湘郡主病愈。”軒轅曄起身,俊朗白皙的容顏透著絲絲病態的白,雖然不甚蒼白,但也是十分明顯,行走之間,看似毫無異樣,卻透著絲絲乏力。時值臘月,精熒本就是冬日嚴寒之節發作,縱是他把清華軒弄得熱如夏日,也難改冬日的本象,精熒之毒最近越發活躍了。
“如湘謝過曄王爺的關心。”
月如湘淺笑而立,得體雍容,卻將自稱“本郡主”改為“如湘”,從言語之間突然降低態度。
“李管家可以先下去嗎,本郡主想找曄王爺談點事。”
李全望了軒轅曄一眼,得到他的同意這才躬身退下。
“不知明湘郡主找本王所為何事。”
“曄王爺不請如湘坐下嗎?”月如湘啟唇,卻是顧左右而言他。
“是本王失禮了,明湘郡主請坐。”
“剛才沒有看到曄王妃,是不在府中嗎?”
“她去了護國寺替本王祈福,就本王這身子祈再多福也是沒用的,本不想她去,可她卻強的非去不可,本王也就隨了她了。”
他的聲音低沉,淺笑中透著濃濃寵溺,一副無可奈何的模樣,使得月如湘黛眉輕蹙。
之前聽莫離說她被困地下密室時,他的心痛是那般強烈,那瞬間竟有飛去宣城的衝動,可是以他如今的身子,卻是連清華軒都不能出。那幾天,是他平生最為煎熬的日子,派出無數隱衛,隻為救她。還好,四天之後,莫離便傳回了她安好的消息,不然,他不知道會做出什麽事來。
當初一場聯姻,實屬不得已而為之,卻不想,上天竟給了他這麽大的驚喜。他已決定,春節過去,他會重新與前舉行婚禮,娶她為妻!娶她為妻,這句話他早已對她說過,隻是那時候,他隻是看中了她的能力,認為她可以站在自己的身邊,當得起“一國之母”這個名詞,而如今,初衷不變,隻是更為重要的是——他想娶她!
“曄王爺……”
“如湘郡主此次前來所為何事。”不同於對提到琉玥時的溫柔,他的話溫和有禮,隻是卻多了幾分淡漠疏離,也是,本質上,他就不是一個溫和的人。
月如湘自然把他的態度看到眼裏,心不可遏製的一怒,當然,她的怒氣對準的不是軒轅曄,而是——琉玥。
“聽說曄王爺有恙在身,如湘對此深感擔憂,恰巧,如湘近日偶得一株藥材,想要獻給曄王爺。”
“明湘郡主客氣了,隻是……”
“相信王爺會高興的。”月如湘打斷軒轅曄的話,稱呼竟是從“曄王爺”變成了“王爺”。
月如湘從袖中拿出一個錦盒,小巧精致的錦盒不過兩寸長,大約一寸的寬和高,讓人懷疑這麽小的錦盒究竟能裝什麽。
纖纖素手打開錦盒,霎時,暖如夏日的書房竟是突然涼了幾分,然,軒轅曄卻並未感到不適,相反,還異常激動,隻見錦盒之中靜靜躺著一株淡黃色的小草,它的葉子細長,呈菱形,莖部很小,目測最多兩公分。淡黃,用在植物身上,是枯委的顏色,隻是對於這株小草而言,卻是它生命中成熟、旺盛的表現,這株不起眼的小草正是精熒之毒最為重要的一株——熒絲草。
傳言,熒絲草早期嫩綠,個子小巧,長到程度程度便不再長,之後會漸漸成熟,由原來的嫩綠逐漸轉換為淡黃,其身也會漸漸萎靡,看上去就像在慢慢枯萎,實則不然,這是它在成熟的表現。據說,成熟的熒絲草會在夜裏發光,一株完全成熟的熒絲草能照亮周圍百米的黑夜。
“這是……”熒絲草!
“誠如王爺所想,這正是王爺找了甚久的熒絲草。”
一直聽聞東軒曄王爺自幼體弱多病,卻甚少有人知道他患的是什麽病,從前的她是不會在意的,但自從那日九連湖一遊之後就什麽都變了。
那日,她坐於船中,從窗外望到這一幕,他便那般撞進了自己的眼裏,進了住進了自己的心裏。那天,他與水琉玥共站船頭,一幕美得讓人無法呼吸,隻是那時,充斥自己心裏的並不是羨慕或祝福,而是濃濃的嫉妒,隻因,站在他身邊的人不是自己。後來,他們兩個一起掉進了水中,他拚命救自己,從那時起,她便下定決心,此生,非他不嫁!
所以,她用自己多年來存蓄的勢力調查他的一切。他的一生,簡單可言,無外乎是深居曄王府不問世事,這代表他隱藏的很好,而這,更讓她為之沉迷。之前她並不知道他中了精熒毒,但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不曾想水琉玥請雲千尋替他診脈,當日雲千尋回驛館之後,無意中呢喃“精熒”兩個字,而恰巧被方映聽到,或許在眾人眼中,方映不過是她一個貼身丫環,卻不知,她是自己的隱衛,是自己暗中培養的勢力的首腦。是以,有方映的轉述,自己要想猜到軒轅曄患了什麽病自然不言不明。
也許是老天都在幫自己,多年前,她出宮遊玩,不甚走進了一片密林,恰時天黑,她便這樣看到了這株熒絲草,方圓百米之內一片光明,那情景她至今都無法忘記。
月如湘從沉思中回過神來,臉上笑容淺淺,一言不發。
“明湘郡主想要什麽?”她拋出這麽大的誘惑,恐怕想要得到也不少!
“王爺!”
短短的兩個字,讓軒轅曄突然發覺,她對自己的稱呼變了,霎那間,他似乎明白了什麽。
“如湘想要的正是東軒未來的一國之母,屬於您的——皇後!”說罷,月如湘悠悠起身,屈膝行禮:“妾身見過王爺。”
軒轅曄墨眉一戚,若是以前,他可以毫不猶豫的答應,畢竟熒絲草是什麽概念?它是他生命的延續!而且月如湘本身也十分出色,站在他的身邊也可,但如今……
“如湘對王爺一片真情,王爺不答應嗎?”
“明湘郡主胃口不小啊!”
“如湘知道,王爺誌在天下,而如湘想要的,隻是您的‘妻子’一位,將來的皇後,不過是您妻子的另一個名稱而已。”
不得不說,月如湘水平夠高,短短一段話,卻將對軒轅曄的深情訴說殆盡,更是一表他在自己心中的高大形象,她自信自己能當上皇後,隻不過是因她相信軒轅曄一定能當上東軒之主——皇帝!
“本王……”
“王爺!”
軒轅曄話語未完,月如湘就突然阻斷,她將錦盒蓋上,放?...
在一邊的案上,隨即雙手一抬,竟是脫起自己的衣裳來……
另一邊,隊伍最終在曄王府大門口停下,琉玥伸伸了懶腰,起身,下車。
藍衣自霓塵的馬車上走下,來到守門的身邊。“去通知王爺,王妃回來了。”
守門的依舊是之前那個,待看到琉玥的身影之時,忙不迭的恭身,正打算跪下,卻被琉玥阻止:“什麽虛禮就免了,你去通知管家,我等會就去見王爺。”
“是。”
琉玥望了望牌匾上的曄王府三字,隨即一左一右的拉起陌蝶飛和軒轅含渢的手,向裏麵走去,身後,慕璟宸、東方琑、霓塵等人一一跟上。
清華軒書房內。
軒轅曄看著麵前光祼的身體,絲絲燥熱在身上流淌,他墨眉緊蹙,這樣的感覺,他自然知道,隻是,眸光犀利的望向月如湘:她到底是什麽時候下的藥?
“王爺在想如湘是什麽下的藥嗎?如湘在衣服上塗了一種藥,隻要與人近距離呆上半個時辰之後,就會中了如湘的藥,這個藥沒有任何害處,惟一的作用便是——催情!如湘自從選擇甘願用莧草洗澡,以患上見光死的病達到留在東軒養病三月的時候就沒有打算後退,王爺是如湘第一個愛上的人,此生,如湘非王爺不嫁,哪怕用上一點不光明的手段也在所不惜,如湘相信,隻要嫁給了王爺,王爺總會知道如湘的好的。”
“明湘郡主可知,本王並不喜歡太過聰明的人,尤其是妄圖算計本王的人。”
“如湘知道王爺不喜被人算計,但卻不是不喜歡太過聰明的人,就像現在的曄王妃。”她加重了“現在的曄王妃”六字,意思不言自明,在她心中,早晚有一天,曄王妃之名是她的!
月如湘雙臂攀上軒轅曄的肩膀,滑如絲綢的身子貼上他的身軀,極盡挑逗。對於自小被皇宮浸染的月如湘而言,雖然從未動手實踐過,但要想做幾個挑逗的動作,還是手到擒來。
特屬於女子的馨香飄蕩在鼻尖,軒轅曄渾身僵硬,似是能感受到升起的灼熱,他閉了閉眼,暗道一聲——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