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乖乖給朕愛093、薦賢明爭風吃醋(二更)

輔政大臣開口,無人不敢遵從,畢竟,那四人代表的可是先帝!

劉成祥從法場見到四名輔政大臣進宮,心裏便已經有了計較,暗暗決定這一次定要將君承懾推上位。

君承懾的死,對外一直保密,此事除了玄王府的幾名暗衛和四名輔政大臣,再沒有別人知道。所以說,劉成祥還以為他不過是有事耽擱了沒能及時現身而已。

劉成祥哪裏能想到,君承懾現在早已經死得不能再死了!並且死相淒慘,就算是他親眼見了都未必能夠認得出來。

“另立賢明,也不是不可以。”劉成祥忽然開口,神情倨傲,就好像那皇位傳給君承懾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不過,如今前太子生死未卜,四皇子、八皇子更是早已經隕落,這當今皇上的子嗣當中,唯有三皇子君承懾,文韜武略,品質兼優,乃是新帝君的不二人選。”

說著,劉成祥看向極為輔政大臣:“不知幾位大人,怎麽說?”

劉大人一張老臉上的皺紋縱橫交錯,眼睛裏閃動著銳利的光芒。他神情睥睨,看向劉成祥,須臾,這才沉聲道:“難道左相竟是不知道,三皇子早已經不在人世了麽?”

“你說什麽!”劉成祥臉色劇變,身影有些不穩。懾兒死了?這怎麽可能!

劉大人無視劉成祥漸漸慘白的臉色,徑直說下去:“三皇子君承懾修煉邪功,每月需吸食年輕女子的處子精血,為此沒少殘害人命。前段日子,金都城裏接二連三發生的吸血命案,正是三皇子所為。怎麽,左相身為三皇子的長輩,竟是不知道此事麽?”

劉成祥惱羞成怒:“休得胡言!三皇子定不會做出此等喪心病狂之事!”他忽然冷笑出聲,漸漸變成大笑,“是不是,你們不願意三皇子繼承皇位,這才故意編出這些話來誣陷於他?哼!本相是無論如何都不會相信的!”

劉大人也不惱,隻仍舊一臉嚴肅。“這件事由不得你不信!”他衝著一旁候著的人揮揮手,“來人,將三皇子的屍體抬上來!”

話落,便有兩名侍衛立即下去,沒一會兒便抬著一副擔架走來。擔架上蒙著白布,隻隱約看得到底下有人。劉成祥身子忍不住顫抖個不停,看著那白布之下露出來的一截袍角,竟是無論如何都邁不開腳步。

那件衣服,的確是君承懾的!莫非,懾兒當真已經不在這人世了?

劉成祥邁著沉重的步子,慢慢地走過去,早已經有人將白布掀開了。白布之下的慘狀立即呈現在眾人麵前,人群裏頓時響起一陣倒抽氣的聲音。

實在是,太恐怖、太惡心了!

但見一個年紀看起來約五六十歲的男屍,渾身是血,缺胳膊少腿的,不少地方甚至可見陰森白骨。胸口處一個血窟窿觸目驚心,周圍的血跡早已經凝固並變成了黑色。因為已經死了有些日子了,屍體上長滿了蛆蟲,惡心至極。

很多人見了,當即嘔吐不止!

劉成祥同樣一口氣沒憋住,險些吐出來。他腦袋迅速地歪向一邊,不停地幹嘔著,一張老臉煞白無比。

許久,劉成祥這才漸漸地緩過勁來,卻是再也不敢多看一眼那具男屍,隻是麵色陰沉地說道:“哼!這人一看就是一個五六十歲之人,而三皇子如今不過二十餘歲年紀,如何會是一個人!你們就算是要誣陷,也該找個年紀差不多的才是!如此隨便找一具屍體來,就謊稱是三皇子,也不怕貽笑大方!”

劉大人眼觀鼻鼻觀心,對男屍的慘狀視若無睹。實際上他心底也惡心得緊,恨不能立即找個地方大吐一場。但是,身為輔政大臣之首,該有的沉穩和威嚴是必須的。

對於劉成祥的譏嘲,劉大人絲毫不以為意。他隻招了招手,“來人,去請珍貴妃來此,好好確認一下,這到底是不是她的兒子!”

珍貴妃很快就來了,之前尚武帝發狂一事,她聽說了,害怕無辜遭殃,所以便一直閉門不出。如今竟是聽說君承懾慘死,便再也顧不得其他,急匆匆趕來。

乍一看到那死狀淒慘的男屍,珍貴妃的第一反應也是想吐。可是在猛然間看到了男屍右肩處的胎記時,頓時眼前一黑,大腦一陣暈眩,身子更是晃了幾晃,險些暈死過去。

“懾兒!”珍貴妃撲過去,撕心裂肺地低吼,眼淚如雨流個不停。怎麽會這樣?前幾日明明好好好地給她請安,怎麽不過幾日未見,竟是這般狼狽模樣!

君承懾修煉邪功,珍貴妃是知道的,以前也不是沒有規勸過。但是君承懾固執得很,根本就不肯聽從她的勸告。後來,想到以後的權勢地位,她也就漸漸地默許了。卻不曾想--

此刻看著君承懾的屍體,珍貴妃可謂是追悔莫及!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劉成祥不敢置信,指著君承懾的屍體,目光卻是殷切地看著珍貴妃,聲音帶著明顯的顫抖:“你說他……他是懾兒?”

珍貴妃痛苦地緊閉雙眼,不回話,唯餘淚千行。

珍貴妃的默認讓劉成祥臉上血色盡失,因為承受不了這份打擊,竟是連續後退了好幾步,直到劉致遠扶住他,這才穩住身體。目光直直地看著君承懾,那一瞬間,竟好似老了十歲!

劉成祥知道,他們劉家算是徹底完了!

眾人一時間唏噓不已,想不到不過短短數月,金夏國皇室便淪落了個七零八散的下場。尚武帝瘋瘋癲癲,前太子君承威下落不明生死未卜,三皇子君承懾修煉邪功自食惡果,四皇子君承陽謀權篡位被斬首,八皇子無辜慘死--

眾人的目光不由得落到了一直以來都靜靜而立的君憐卿身上。就見他神色淡淡,眉目如畫,好似畫中走出來的仙人一般,高貴清華不容侵犯。隻可惜啊,是個纏綿病榻的病秧子,還不能人道!

這樣的金夏國,可還有任何希望?

右相西門捷左右看看眾人,忽然往前邁出一步,沉聲道:“如今有權繼承皇位的人隻有前太子和玄王兩人,但,前太子歸國途中遭人刺殺,如今下落不明,生死未卜,所以,依本相之見,這皇位應該由玄王繼承。不知,諸位輔政大人如何看?”

西門捷主動為君憐卿說話,這可以說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包括西門婉兒都沒有想到自己的父親竟會這樣做。不過,目前威兒下落不明,想要繼承皇位也的確不可能,倒不如先成全了君憐卿,對於西門家倒不失一個好的選擇。

至於等以後威兒回來,大不了再把皇位奪回來就是。西門婉兒這麽一想,便也保持沉默不再多說。

眼看著居然連前太子一派的領軍人物--右相西門捷都極力推薦由玄王繼承帝位,一些原本不看好君憐卿的人自然也重新做了一番計較。

一時間,在場的人分成了兩派,一派自然是支持君憐卿,一派則持反對態度。兩邊人馬各立一邊,吵得是不可開交。

支持君憐卿的大臣們,自然是把他從頭到尾都給誇了個遍,什麽有情有義啊,什麽勤政愛民啊,什麽冰雪通透啊……

金夏國的朝堂之上,原本就有幾名大臣出自羅刹宮,如今得了鳳傾的暗示,更是不遺餘力地為君憐卿大說好話。

而持反對態度的一派,則將君憐卿的種種缺點同樣數了個遍,什麽體弱多病難堪大任啊,什麽不能人道無法傳宗接代啊,什麽從不參政沒有經驗啊如此等等。

這兩群人在那裏吵個不停,而那個被議論的當事人--君憐卿卻好似沒事人一樣,一臉雲淡風輕地站在那裏。就好像,那些人根本不是在說他似的。

鳳傾似笑非笑地看了眼君憐卿,心道這朵小花兒果然臉皮夠厚,聽著人家一口一個不能人道居然什麽反應都沒有!

胳膊肘不懷好意地戳了戳君憐卿的側腰,鳳傾壓低了聲音問道:“看來你確實硬件不行啊!難怪那些人會反對,他們可還指望著自家閨女為妃為後呢!嘖嘖!你若登基,這簡直是斷送了他們的大好前程呢。”

君憐卿神情頗有幾分危險,看向那幫大臣的目光含了淡淡的殺意。他微微低頭,湊到鳳傾耳朵邊上,故意使壞地吹了口氣,魅惑的聲音道:“我到底行不行,傾傾你難道還不清楚麽?”

鳳傾睜大眼,一臉無辜。“我又沒用過,我怎麽知道行不行?”

君憐卿臉色不變,隻是擱在鳳傾腰間的手臂不著痕跡地收緊了些,語氣不見絲毫波動。“那傾傾……你要不要用用看?”

鳳傾咂咂嘴,“唔,老子是該找個男人嚐嚐滋味兒了。嗯,那天那朵假花兒就不錯,又香又甜,抱起來手感也很好。”

君憐卿臉上終於有些掛不住了,攬著鳳傾腰間的手臂豁然收緊。“傾傾,我一定要殺了他!”他要把那朵假花兒的花瓣給一瓣一瓣地撕下來,再給揉碎了,榨成汁!或者是曬幹了,泡水喝!

鳳傾疼得呲牙咧嘴,語氣卻帶著漫不經心的挑釁。“隨便你了,不過在那之前,記得先讓我用一下。”

“傾傾!”這一次,君憐卿是真的生氣了,若不是現在地點不合適,他一定會把她狠狠撲倒!反正絕情蠱已經解了,他也再無顧忌。

鳳傾咂咂嘴,“惱羞成怒了吧?就說你不行,還不肯承認,何必呢,我又不會笑話你。”

“……”君憐卿這次是連想掐死鳳傾的心都有了。別人怎麽說他,他都無所謂,但是這個該死的小丫頭,居然也這麽說!他到底行不行,難道她不是比誰都清楚!嗬,果然是以前太縱容她了麽?

“傾傾,你給我等著!”君憐卿語氣不善,眼底閃爍著危險的精光。

鳳傾絲毫不以為意,“等著就等著,誰怕誰!”最近她心情不好,等皇位的事一旦確定,她就卷卷包袱走人,看這個朵小花兒能拿她怎麽辦!

花桃夭站在鳳傾身側,自然是一字不漏地將兩人之間的對話給聽了個清楚明白,哪裏會放過如此膈應君憐卿的機會。

當即小腰一扭,便湊了過去,同樣壓低了聲音說道:“阿傾,你想找男人,何必舍近求遠,找那朵不知道姓甚名誰是男是女是美是醜還不知道此刻在哪的假花兒?你看,師兄我人長得又帥武功又好人品也不賴,最主要的是身嬌體弱易推倒,物大活好技術高。怎麽樣,回去人家陪你試試好不好?”

花桃夭一邊說一邊壞壞地吹著氣,直吹得鳳傾渾身的雞皮疙瘩掉了一地。她還沒來得及反駁,君憐卿的腳就已經踢過去了。這朵爛桃花,他看不順眼,已經很久了!

花桃夭輕巧地一跳便閃開了,要不是這裏人多嘴雜,他一定要跟這朵君野花大戰一場不可!“君野花,你腳賤啊!”

“我看是爛桃花你的嘴比較賤!”君憐卿收回腳,一臉沒事人似的,就跟剛才那個不顧形象拿腳踹人的人不是他似的。

花桃夭臉皮素來很厚,桃花眼眨呀眨,靠著鳳傾更近。“人家這叫字字珠璣,不像某些人嘴臭腳臭,哼。”

君憐卿臉上雲淡風輕,心底裏卻已經憤憤然。當即勾住鳳傾的腰,咬牙切齒地小聲問道:“傾傾,人家的嘴很……臭麽?”說完了,還不滿地骨子腮幫子,對著她吹了兩下。

鳳傾夾在中間,被這兩個幼稚的男人給吵得耳朵疼,幹脆左右各一個巴掌拍過去。“都給我閉嘴!”一見麵就吵吵吵,煩都煩死了!

君憐卿很委屈,摸著被打的臉頰,黑眸迅速氤氳上一層水汽。“傾傾,你嫌棄我,你就是嫌棄我……臭了。”

鳳傾翻個白眼,趕緊伸出爪子給君憐卿順毛。“乖,你最香了,誰敢說你臭,老子跟誰急,好不好?好不好?現在可以閉嘴了吧!”

“嗬,我就知道傾傾對我最好了。”君憐卿說著看向花桃夭,滿眼的小人得誌。哼,想他跟阿傾親吻的時候,那朵爛桃花還不知道在哪個犄角旮旯裏蹦躂呢!

花桃夭一個眼刀飛過去,嗤之以鼻道:“幼稚!”心裏卻禁不住有些泛酸水,心道回頭一定要親到阿傾!

君憐卿臉色黑黑的,卻也知道此時此刻絕非爭風吃醋的好時候,遂不得不心不甘情不願地忍下了。

就在眾人還在為了選誰繼承皇位的時候,天空中忽然傳來一陣令人毛骨悚然的狂笑聲。“哈哈哈……哈哈哈哈……一群愚昧小人,竟敢在此猖獗!”

“什麽人?”劉大人仰起頭看向聲音來源之處,厲聲問道,“裝神弄鬼算什麽英雄好漢!何不現身與我等見上一見!”

天空中的笑聲戛然而止,下一刻,人們就看到憑空一道青灰色身影迅如閃電般疾馳而來。那人周身包裹著一股陰邪之氣,眼神如陰冷的毒蛇令人見了後背森涼。

“巫邪!”君憐卿淡聲說道。自從得知巫邪當年救下自己的原因之後,在他的心裏,他們之間的師徒情分也就走到盡頭了。

巫邪的出現,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其中有些老臣當年曾經見過巫邪的麵,所以忽然看到他出現在這裏,自然是驚訝萬分。

“巫月邪!你怎麽在這裏!一個亡國奴,也有臉麵出現在此!”有人驚呼出聲,下一刻,那人便慘死當場,七竅流血而亡。然後,人們就看到,從那人的鼻孔、嘴巴、耳朵裏,陸陸續續爬出許多黑漆漆的小蟲子來。

“咦!”

“嘔!”

眾人反應不一,卻同樣地深覺惡心。

“一會兒一定要小心,巫邪擅長用蠱。”君憐卿將鳳傾保護在自己身側稍後方,沉聲叮囑。巫靈死在了他的手上,也不知道巫邪是否已經知道了此事。若是不知道還好,如果知道了,隻怕不會善罷甘休。

花桃夭同樣站在了鳳傾的另一側,這個時候,倒是與君憐卿極為默契。

紫衣站在一旁,看著君憐卿和花桃夭這樣兩個出色的男人如此默契地將鳳傾保護起來,心底的嫉妒泛濫成災。

長睫輕垂,水眸微眯,見鳳傾的注意力全被巫邪給吸引了過去,紫衣心思一動,指間瞬時便出現了三枚銀針。銀針泛著幽藍的光澤,不用看就知道是淬了劇毒的。

無聲冷笑,紫衣指間的銀針便悄無聲息地射了出去,直奔鳳傾的後心口。一切都在電光火石之間,眼看著,銀針即將沒入鳳傾體內。

鳳傾耳朵一動,嘴角勾起一絲冷笑。這個女人,腦子還真是有病!剛要有所動作,君憐卿卻早已經先一步出手了。

隻見君憐卿飄逸的衣袖輕輕一揮,那三枚銀針便極為詭異地改變了方向,直奔紫衣而去。

紫衣大駭,頓時嚇得花容失色。她豁然看向君憐卿,就看到他一雙黑眸幽暗冰寒,不見任何溫度。心中不由得有些恍然,淒楚一片,這才是她所認識的公子啊--

------題外話------

本來想偷個懶更五千字的…要不還是改成明天五千字吧。(*^__^*)嘻嘻……

感謝言言美人的7顆鑽鑽╭(╯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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