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乖乖給朕愛 105、有熟人好辦事
君憐卿到底還是沒能真的把鳳傾給拆吃入腹,沒辦法,某人打著“我與你不太熟”的旗號,著實把他氣了個半死。據君憐卿後來回憶說,他當時最後悔的事情,就是沒把忘憂穀給徹底掀翻了。
鳳傾堅持要去參加三日後的比試,君憐卿起初並不讚同。但是身為資深妻管嚴的他,最終還是妥協了。
據說當時的情景是這樣的--
君憐卿壓在鳳傾身上,雲淡風輕地威脅道:“傾傾,跟我回宮去吧,我們的第一次不應該在這麽簡陋的地方。”
然後,便是一長串的吻。
鳳傾被吻了個七葷八素,好不容易得了空閑,她不由得深深地喘著氣,搖頭拒絕,語氣堅定:“不要。我不要跟一群女人共用同一個男人,我要跟個爺們兒一樣,娶一堆的男寵回去!”
君憐卿的臉色當時就黑了個徹底。“你還想娶一堆的男寵?有我一個,還滿足不了你……嗯?而且,你從哪裏聽說的,你要跟一群女人分享我?”
鳳傾眨眨眼,“難道不是麽?做皇帝的不都是傳說中的播種機?到處撒播種子,完事一提褲子,拍拍屁股就走人?”
於是,君憐卿的臉便由黑色轉成綠色了。播種機?雖然有些聽不明白,但鐵定不是什麽好話!他黑眸幽幽地凝視著身下一臉無辜的人,許久,嘴角勾起一抹清雲淺月般的笑來,隻是,那笑容卻涼薄至極。
他說:“傾傾,是不是,我現在就該給你一些種子,你才會學乖?”
鳳傾眨巴眨巴眼睛,說道:“我和你不熟。你的種子實在是太珍貴了,還是留給深宮裏那些個怨婦吧!”
“你要把我推給別的女人?”君憐卿黑眸微眯,語氣十分危險。
“奇怪了,咱倆又不熟,我有什麽立場把你推給別的女人?是你自己後宮裏女人太多,賴我什麽事?”鳳傾不以為意,絲毫不把君憐卿的冷氣放在眼裏。
君憐卿拳頭握得咯吱響,“該死的!到底是誰告訴你我後宮裏的女人太多?我去殺了他!”
鳳輕啃了啃自己的手指,想了想,這才說道:“沒人告訴我呀,我自己猜的。”
君憐卿很無語,心道這丫頭難道有妄想症不成?他單手捏起鳳傾的下巴,一字一句緩緩地說道:“傾傾你給我聽好了,我的後宮除了你再不會有別的女人。所以說--”他語氣頓了頓,表情也變得邪惡起來,“我的種子隻能種在你這裏。”
鳳傾頓時老臉一片尷尬,搞不懂這古人怎麽也這麽奔放?她張了張嘴,猶在做著垂死掙紮,“可是我與你不熟!”
“別再跟我說熟不熟,或者說,你希望我現在就告訴你,我們到底有多熟?嗯?”
於是,鳳傾中終於老實了,但仍舊不死心。“可是這並不妨礙我去參加三日後的比試啊!你這人腦子沒問題吧?”
君憐卿沉默不語,到底是誰先把話題扯到有關種子的問題上麵去的?“你去參加比試做什麽?”
“唔,做官呀!”鳳傾理所當然道,到時候耍耍官威,擺個官架子,想想也不錯啊。
“你看中了哪個位置,我直接給你便是,何必去參加什麽比試?”
“忽然發現一個問題。”
“什麽問題?”
“你這人很有做昏君的潛質!”居然她看中什麽位置,他就給她?這皇帝要不要這麽不靠譜。
君憐卿卻並不在乎,“隻要你喜歡,有什麽不可以?昏君便昏君好了,我不在乎。”
“可是我在乎啊?”
“為何?”君憐卿上下打量著鳳傾,怎麽看都不覺得這丫頭會是那種在意別人態度的人!
“因為你直接給的太沒有挑戰性了,無法證明我的人生價值啊!再說了,咱倆又不熟,君子不食嗟來之食,懂?”
“……你是君子麽?”
“唔,這個問題可以留待以後再進行考究。”
“那好,那我們先說說眼下的問題。跟我回宮去,我便讓你去參加三日後的比試。”
“不回!”鳳傾拒絕得很幹脆。
君憐卿也不惱,隻是如有所思地點點頭:“那好,那我從今天開始,就搬來這裏與你同住。”總之,他絕對不會讓那個小白臉有機會與傾傾單獨相處就是了!
鳳傾剛想提出反對,君憐卿就笑了,笑得意味深長。“傾傾,你最好不要拒絕我,不然的話,你該知道後果是什麽。”
鳳傾臉黑黑的,她當然知道,那個什麽邪惡的東東可不正對她示威呢麽!心裏憋著一口氣,她憤憤地磨牙:“精蟲上腦!”
君憐卿臉色不變,隻神情頗有幾分哀怨。“傾傾,那是因為我太愛你了。”
鳳傾默,良久,她問:“那你告訴我,三日後都比些什麽?”
君憐卿:“……”
不得不說,這個有熟人就是好辦事,有事的時候吃吃飯走走後門什麽的,尤其是有一個皇帝老公,那更是殺人越貨方便快捷。瞧吧,某無良皇帝就那麽很不負責任地把比試具體內容一絲不漏地都告訴鳳傾了。
據說,筆試內容分文試和武試。文嘛無非天文地理治國之道,武則就有意思一些了,分為騎術、箭術和武術。其中箭術還可以再細分一下,共三局,要分別選用三種不同的“弓箭”進行射擊,也就是說,你就算拿把大砍刀,隻要能正中紅心,那也是可以的。
鳳傾對武試倒不以為意,就是這文試,可就有點不盡人意了。想她上輩子光忙著混黑道打架搶地盤了,上學逃課更是家常便飯,這天文地理治國之道什麽的,必須得馬上惡補。都說熟讀唐詩宋詞是穿越女的必備技能,可是她想來想去,她就會背鋤禾日當午啊,而且,貌似她連人家這首詩叫什麽都不知道!
“鋤禾‘日’當午,汗滴禾下土--”鳳傾假模假樣地捧著本《治國》看得一個頭兩個大,嘴裏卻是碎碎念著那首她唯一會背的詩,一邊念著一邊拿眼角的餘光偷偷瞧著坐在書案後麵批閱奏折的君憐卿。
君憐卿果然言出必行。自從那一日說要搬來小院與鳳傾同住以後,便當真將所有東西都一起搬過來了,就連奏折什麽的也都是在此批閱。
此刻,君憐卿雖然一直都在低著頭批閱奏折,可是注意力卻全部都集中在鳳傾的身上。一整個上午就光聽到她在念什麽鋤禾日當午了,不由得嘴角微抽,拿著毛筆的手也是忍不住微微抖著。
君憐卿有種錯覺,他覺得那首原本是為了歌頌勞動人民辛勤勞作,教導後人要珍惜糧食的詩,自從從鳳傾的嘴裏繞了個圈以後,就變味了。
果然沒一會兒,鳳傾就卷著書湊都到了君憐卿的身邊,笑得一臉不懷好意。“喂,那個,每夜伺候那麽多女人,鋤禾‘日’當夜,一定很辛苦吧?”
君憐卿放下筆,先是有些茫然地看了看鳳傾,待回過味兒來的時候,一張臉刷的一下子就黑了個徹底。
鳳傾卻早已經跳開了,笑得不可抑止。
君憐卿無奈扶額,還鋤禾“日”當夜?他倒是想啊!可是每天晚上都被這丫頭一腳給從床上踹下來,他就是想辛苦也沒有機會不是?想自己這個皇帝當得可真夠憋屈的,居然淪落到打地鋪!
唉!說起來都是淚啊!
很快就到了比試的日子。文試的地點就設在禦書房。
一大早,鳳傾就將君憐卿給攆回了皇宮,美名其曰:避嫌!
君憐卿離開之後,鳳傾利索地準備好一切,換了張臉,便搖著折扇、帶著第五鈺一路晃晃悠悠地進了皇宮。
今天的鳳傾索性又換回了自己所鍾愛的紫色衣袍,反正都已經被君憐卿給識破了,她也懶得再裝。再裝就矯情了不是?
搖著折扇走在大街上,鳳傾雖然換了一張臉,但卻俊美無雙、風流依舊,時不時地就有年輕女子對著她拋個媚眼、丟個手絹什麽,搞得第五鈺一路膽戰心驚,生怕自己被那群如狼似虎的女人給吃了。
鳳傾剛走進禦書房,就感覺到有一道意味深長的視線很是露骨地打量著自己,她不由得眉心微蹙,轉頭看過去。然後就看到有一年輕男子,果然正目不轉睛地望著自己。
那人頎長的身軀包裹在一身白色衣袍裏,外罩暗紅色紗衣,寬襟廣袖,金線滾邊,整個人顯得俊逸無雙、風流飄逸。一張臉著實生得好看,鬢若刀裁,眉如墨畫,臉上的線條恰到好處,柔和流暢,增一分則嫌多,減一分則嫌少。尤其是一雙細長的眼眸,眼尾微微上挑,一副風流不羈的翩翩公子模樣。
白衣男子對著鳳傾微微頷首,一派謙和,隻是那嘴角噙著的一抹淺笑,怎麽看怎麽帶著一股子邪氣。
鳳傾微微眯起眼睛,直覺這個人不簡單。尤其是那一雙看似風流多情的眸子,實則最是薄情。她對著他鼻孔朝天,鼻子裏哼哼了一聲,幹脆不理。
那人臉色一僵,嘴角的笑容就有些掛不住了。目光幽幽地看一眼已經偏過頭去的鳳傾,眼底的邪氣一閃而過。
君憐卿來的時候,正巧將鳳傾與那白衣男子之間的互動看在眼裏,黑眸驀地幽深一片。心裏懊惱鳳傾又給他招蜂引蝶的同時,對那人卻也多了幾分關注。
文試內容相對簡單,就有關治國寫一篇文章。眾人席地而坐,奮筆疾書。鳳傾坐在那裏,單手托腮,一隻手舉著毛筆擱在嘴裏啃啊啃啊。
之前君憐卿特意為鳳傾寫了一篇治國論,無論措辭還是觀點都犀利獨到。不過,鳳傾覺得,她還是要加進去一些自己的想法才好。
感覺到有人在看自己,鳳傾偏過頭去,就看到又是那名白衣男子,對著自己遙遙地勾唇一笑,順帶著拋了一個媚眼過來。
鳳傾頓時一陣惡寒。不過,鳳傾是誰,那臉皮厚得不比城牆差多少。既然對方三番兩次“勾引”自己,那她總得有點表示不是。於是,她唇角微勾,回敬了對方一個大大的媚眼。那媚眼,三分嫵媚,三分邪氣,三分風流,一分……幸災樂禍。
白衣男子眨眨眼,微微轉頭,果然就看到端坐於龍案之後的君憐卿正一臉高深莫測地看著自己。那眼神,殺氣騰騰啊。嘴角的笑容一滯,忙低頭寫自己的文章去了。
看白衣男子吃癟,鳳傾心中得意無比,抬眸就對上君憐卿危險十足的目光。下意識地抓抓耳朵,隻假裝沒有看到,低頭刷刷刷奮筆疾書起來。
要說鳳傾會背的詩雖然不多,但一手漂亮的毛筆字卻龍飛鳳舞,大氣張揚。都說見字如見人,這點倒不假。鳳傾的字,就如她的性子,灑脫自如,恣意悠然。
兩個時辰後,眾人紛紛落筆,有專門的小太監依次取走答卷。然後中午在禦花園休息半個時辰,吃吃飯,聊聊天,準備下午到皇家練武場進行武試。
大家一起,包括君憐卿在內的一群人,就在這百花盛開的禦花園裏擺了幾桌宴席。
望著鳳傾跟周圍的幾個男人有說有笑,某皇帝心中便禁不住醋意翻滾。明明是自己的女人,卻不肯光明正大地坐在他的身邊,真是氣死他了。
好不容易一頓飯吃完,君憐卿原本是想帶著鳳傾回寢宮的,怎奈鳳傾一個眼刀丟過去,意思是不準他過來騷擾她。
君憐卿氣悶得很,黑著臉甩手走了。
老大走了,眾人瞬間變得更加活絡起來。三三兩兩地聚在一起,談天說地,天南海北地侃大山,氣氛好不熱烈。
鳳傾懶懶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右手裏拈著一隻精巧的茶杯,眼眸微垂,似乎是陷入了某種沉思。
感覺到身邊有人坐下,伴隨而來的是一種說不上味道的幽香,鳳傾眼尾一挑,果然就看到白衣男子一臉邪氣地舉著杯子湊過來。
“在下汪言,不知閣下是?”白衣男子單手支著下巴勾唇淺笑,怎一個倜儻風流。明明隻是一個簡單的動作,舉手投足之間卻自有一份狂放不羈。
鳳傾有那麽一瞬間甚至覺得,這樣的男人,合該是高高地立於雲端俯瞰這芸芸眾生的,而不是在這亂世紅塵之中遊戲人間。
“怎麽,對你看到的,可還滿意?”汪言俊美如刀刻般的臉微微往後撤了撤,笑得卻更加蠱惑人心。墨發隨著動作在肩頭輕輕擺動,搖曳生姿。
鳳傾回過神來,不以為意地輕嗤:“一般一般,勉強第三。”
汪言眸光略顯暗沉,卻也不惱,隻是跟著又問了一句:“那你說,誰第一?誰又第二?”
鳳傾一口飲盡杯中茶,並未答話,隻是腦子裏一瞬間便浮現兩道人影。一白一紫,絕色天成。
吃了個閉門羹……汪言無所謂地一笑,繼續說道:“小家夥……你還沒有告訴我你的名字呢。”
小家夥?這稱呼很讓人火大啊!鳳傾麵色不變,心底卻恨不能將身邊這個男人大卸八塊。以為她鳳三少是那麽好調戲的麽?紅唇微扯,懶懶地丟下倆字:“鳳三。”然後便站起身,毫不留戀地離去。衣擺在半空劃過一抹瀲灩的弧度,掃落一地的落花。
汪言坐直了身子,平靜無波的目光目送著鳳傾離去,許久,他勾唇一笑,刹那間禦花園裏的百花都好似為之黯然失色。“鳳三……嗬,還真是個不識情趣的小家夥呢。”不過,越是難以到手,就越是好玩不是麽?
鳳傾吃飽喝足,不知不覺之中就走出了禦花園。才剛離開眾人的視線,身體便落入了一具熟悉的懷抱。聞著鼻端繚繞的蓮香,她下意識地偏過頭去,就著那人的胸膛蹭了蹭,親昵的樣子好像一隻饜足的貓咪。蹭完之後,心底不由得幽幽一歎,果然自己的身體比記憶誠實很多呀!
君憐卿原本滿肚子的妒火,也瞬間因為鳳傾這親昵的動作,而消散得無影無蹤。二話不說,拉起她轉眼便消失在原地。
君憐卿和鳳傾離去後,一臉興味的汪言便出現在了那裏,望著他們消失的方向,輕輕一笑,笑容意味深長。
君憐卿總算是如願以償將鳳傾給拐進了寢宮,一進內室, 轉身便將她按在了牆上。他兩手撐在鳳傾身體兩側的牆壁之上,將她密不透風地包圍起來。
狹小的空間總是容易滋生一種名叫曖昧的東西,更是容易發生一些擦槍走火的狗血事件。不過鳳傾倒是一派淡定,絲毫沒有被人挾持的覺悟,隻是拿一雙滿是戲謔的眸子似笑非笑地看著君憐卿。
“吃醋啦?”鳳傾明知故問,鳳眸裏水波盈盈。
君憐卿眼眸微暗,薄唇輕抿,也不說話,隻是定定地注視著眼前的人。那個汪言,一看就邪氣得很,這小丫頭居然也敢去招惹?沒看那人的眼珠子都快粘到她的身上了麽?真是……氣死他了。
“對,我吃醋了。”君憐卿毫不掩飾自己在吃醋的事實,不以為恥,反以為榮,他一隻手捏起鳳傾的下巴,拇指不輕不重地摩挲著,“傾傾,我後悔了,怎麽辦?”
君憐卿忍不住想,他一定是腦子抽風了,才會答應這個小丫頭跑來參加什麽比試,甚至還要入朝為官!
“涼拌唄。”鳳傾雙手一攤,一臉的不以為意,心裏實際上已經笑開了花。
君憐卿鬱卒,低下頭對著那誘人的紅唇用力地咬了兩口,這才不無霸道地開口,如宣誓一般:“你是我的!”
鳳傾搖了搖右手食指,紅唇微勾,“不,我是我自己的。”
君憐卿黑眸微眯,豁然抱緊鳳傾的腰,薄唇湊到她的耳邊,略顯冰涼的嗓音魅惑道:“你總會是我的。或者,你想現在就變成我的。”
鳳傾有些受不得瘙癢,脖子下意識地縮了縮,出口的語氣卻是霸氣十足。“我是我自己的,你,也是我的。”
“好,我是你的。”君憐卿倒是出奇得好說話,反正都是他們兩個人,誰是誰的還不一樣?
鳳傾又補充了一句,“是我一個人的。”別的女人,休想染指半分。
君憐卿從善如流,“是你一個人的。”
“真乖。”鳳傾笑容明媚,忽然微微踮起腳,在君憐卿的臉頰上吧唧印下一個吻。之前的記憶已經歸位得差不多了,比預想中要快很多,估計是和自己的身體對這個男人的接受能力非一般得強悍有關係。
想到這,鳳傾不由得為自己默默地抹了一把辛酸淚,為什麽她有一種被肉體出賣的感覺?
鳳傾的舉動無疑大大地激勵了君憐卿,他一臉欣喜地望著懷中之人,“傾傾,你……是不是都已經想起來了?”他因為激動,語氣竟有些微顫,幸福來得太突然,突然得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眼前的一切。
鳳傾嘴巴微微嘟起來,故作猶豫的模樣,沉吟道:“嗯,誰知道呢?”
君憐卿卻早已經喜不自禁,低頭吻了過去。這個吻夾雜了濃濃的喜悅,還有一絲失而複得的感激。他原本還以為,他可能需要用上很長一段時間,甚至是一輩子才能喚醒鳳傾混亂的記憶,卻不想這麽快,她就已經重新接受自己了。這叫他如何不欣喜?如何不激動?如何……不感激?
鳳傾嘴角噙著一絲淺笑,任憑君憐卿將自己吻得密不透風。這個男人啊,還真是容易滿足啊!想到花桃夭,她眸光微微暗了幾分。
一吻畢,兩人額頭抵著額頭,努力平複著紊亂的呼吸,呼吸交錯,心跳聲此起彼伏,在這靜寂的寢宮裏分外清晰。
良久,鳳傾輕歎一聲,緩緩地開口,一字一句說道:“我記憶錯亂的時候,以為自己喜歡的人是花桃夭,那個時候我--”
君憐卿聽到鳳傾說起花桃夭,本能地心一緊,還以為她是要說他們曾經因為媚毒在一起的事,不由得伸出手去,修長的手指點上她的唇角,阻止她即將說出來的話。
“不要說了。”君憐卿輕聲說道,“我都知道了。”
鳳傾一愣,他都知道了?恍然間記起那一日在禦書房裏,君憐卿說他去過忘憂穀,心道可能是臭老頭都跟他說了吧。
又聽君憐卿補充道,神態溫柔:“要說一點不在意,那是假的。但是,我……比起失去你,其他的都不重要。”
呃,鳳傾有些心虛,拿開君憐卿的手指,小聲問道:“我親了他,你真的不介意?”
君憐卿抱緊鳳傾,大手一下一下地輕撫她的頭發,不願意讓她看到自己眼中的失落。“我知道,你們也是情非得已。你中了移情之毒,而他中了媚毒,你們在一起也是迫不得已。我隻怨自己當日沒有保護好你,讓你被人擄走。都是我的錯,是我不好。我保證,以後再也不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了。”
嗯,君憐卿說得相對來說比較含蓄,但是鳳傾還是很快明白了其中的關鍵。那就是,這男人以為自己和花桃夭滾床單了,然後還在這裏裝大度!不用想也知道,一定是那個臭老頭對他說過什麽了。
想起忘憂老人,鳳傾不由得憤憤磨牙,真該把他的胡子一把火給燒光!她有些哭笑不得,臉上卻一片沉靜,出口的聲音也冷了幾分。“你真的不在乎麽?我和別的男人在一起,你真的可以當做什麽都沒有發生?”
君憐卿被鳳傾忽然的冷漠弄得怔了怔,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他垂眸看著她。許久,隻定定地說了一句:“以後,你就是我一個人的了。”擲地有聲,字字堅定。
鳳傾忽然之間便笑了,笑得眉眼彎彎。她微微踮起腳尖,雙手搭上君憐卿的肩膀,誘人的唇瓣湊到他的耳邊,說出口的聲音透著蠱惑。“傻子,師父他是騙你的。我和花桃夭之間根本就什麽事都沒有發生過。”
說完鳳傾身子往後撤了撤,好笑地看著有些怔愣的男人。她本不是善於解釋的人,但是,因為麵前的人是君憐卿,所以,她願意解釋,她不想有任何誤會橫亙在兩人中間。誤會傷人,她可不願意那種狗血的劇情發生在自己身上。
君憐卿用零點零一秒的時間消化並接受了這個事實,然後,略有些傻氣的笑容便蔓延到俊逸無雙的臉上。那流轉的風華,明明看著傻乎乎的,卻比之禦花園裏的百花還要綺麗三分。
然後,鳳傾又很壞心眼地給君憐卿潑了一盆冷水。“但是,我有親過他。”她說著,伸出兩個手指,“唔,兩次。”
刷--某個正獨自傻樂的男人,俊臉忽然便一下子晴轉陰,變得黑漆漆的了。
鳳傾嘴角微抽,這男人思維怎麽長的,滾床單沒事,親兩下反倒變臉了。不出意外的,鳳傾接下來的時光都是在某人的啃咬蹂躪之中度過的,直到武試的時間將近,這才被人意猶未盡地放過。
摸著自己火辣辣的唇瓣,鳳傾心底一聲哀嚎,家有妒夫,天將亡我!
兩人一前一後出現在皇家練武場,那裏,汪言的目光落在鳳傾的明顯更加豔麗的唇上,眼底波光明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