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chapter.132
明崇儼一句話成功就讓李顯眼前發黑，然後一口氣沒提上來就那麽憋過去了，瞬間整個皇後寢殿一片兵荒馬亂，李顯被挪到了旁邊的偏殿，正好奉禦還沒走還可以順便給他診治一下。
就在這個時候恰巧李治帶著李賢過來了，進門就聽說英王暈了過去，李治和李賢一瞬間都有些驚疑，然後就看到了臉色不太好看的明崇儼以及臉色十分不好看的李輪，武後倒是平靜如常，隻不過臉色也不太好。
於是本來過來看望天後的李治和李賢就這麽等著李顯的診斷結果了，奉禦們提心吊膽給李顯請脈的手都要抖了，好在李顯的身體最近調養的還不錯，病征十分明顯，他們鬆了口氣轉頭便說道：“啟稟天皇天後，英王並無大礙，隻是一時急怒攻心，臣開些平心靜氣的方子便可。”
李治點了點頭：“如此，英王何時能醒？”
這個……奉禦也說不好啊，這個時候一直站在一旁明崇儼開口說道：“若是需要，微臣可用針灸一試。”
明崇儼的針灸李治是自己親身試驗過的，的確是有效，所以李治都未曾猶豫就直接讓明崇儼去了。武後也沒有阻攔，她的意思明崇儼理解得很好，必然不敢對李顯下手，也就沒什麽好擔心的。
於是本來暈過去一了百了的李顯就又被針紮醒了，結果他一睜眼就看到了明崇儼那張臉，頓時白眼一翻想要接著暈死算了，隻不過就在他準備繼續裝暈的時候，忽然聽到了李治的聲音：“七郎可是醒了？”
臥槽！親爹來了！李顯頓了一下，然後就錯過了繼續裝暈的時機，不過……他的演技在兩位*oss的火眼金睛之下隻怕是破綻百出，裝下去也不現實，隻是他也擔心……萬一李治問他為什麽會暈過去，他要怎麽說？
李顯醒了之後就靦腆的笑了笑：“讓阿爹阿娘兄弟們擔心了，是七郎的不是。”
李顯一邊說著一邊絞盡腦汁的想著怎麽給李治一個說得過去的借口，結果他沒想到李治連問都沒問直接讓他好好回王府休養去了。
李顯頓時鬆了口氣，然後……就又開始在王府裏轉圈，鄭玘還在前線戴罪立功，李顯如今都找不到一個人商量，他深深吸了口氣覺得……他也該找個地方去避避風頭了，之前武後要收拾李弘，他可以支持武後，反正李弘之後還有個李賢，隻是現在武後對李賢不滿了，他的位置就尷尬了。
他不是李賢，對那個太子之位並沒有任何企圖，反正自從看到李賢當上太子之後就忙成狗，他一點也不羨慕，是的，他就是這樣一個胸無大誌的人，從來都是得過且過，他想大概是他做的事情太多了，所以讓武後誤會了。
可是天知道，他真的隻是想為大唐貢獻一份力量啊，這也就是更何況他也就是仗著李治和武後的縱容才敢這麽放心大膽的幹，否則……隻要這兩個boss臉一冷，李顯就敢立馬認慫。
為了活命，李顯開始思考他要去什麽地方呢？想要出鎮一方是別想了，倒是可以去個別莊之類的，但是要用什麽借口呢？調養身體？隻是他的脈案都有留底的，想要做手腳都不可能，雖然有點虛，卻到不了非要跑到別的地方去調養的地步。
李顯這邊絞盡腦汁想了半天也沒想出辦法，隻能無奈的歎了口氣，然後就想到他今天暈倒，說實話他自己都沒想到居然真的會暈，不過他也知道大概是因為他起來的太猛，再加上明崇儼作死的話才這樣，隻不過……李治到底是什麽時候來的？居然沒覺得有些奇怪嗎？
那是不是說明崇儼的話他也不知道？這件事兒是不是就過去了？
實際上，這件事兒就這麽揭過去？可能嗎？李治隻是覺得有貓膩沒有當場問而已，李顯走了之後他跟武後說了沒兩句話自己也走了，然後轉頭就派人去調查英王暈倒的真相。
於是……天後寢宮之內所有人的一言一行都被奉了上來，李治看完之後當場就摔了他最喜歡的青瓷筆洗，摔了筆洗猶不解氣，李治身邊兩個伺候的常侍連忙過來拉住他說道：“天皇息怒，天皇息怒！”
李治恨恨的坐下，喘了半天氣冷靜下來之後眯著眼睛，然後就下了一個決定，於是明崇儼就從原本的太子賓客變成了諫議大夫。
從正三品變成正五品上，鑒於明崇儼身上沒有別的官職，嚴格來說這是貶官了，而且這也是李治對明崇儼的警告，太子賓客雖然品級高，但是平時都是出入東宮，官位清貴沒有實權，所以沒有什麽人盯著他。
但是諫議大夫不一樣，這個官職管的就是輿論，明崇儼處在這個位置上最好就是老老實實的別想別的，什麽英王最顯貴，太子不堪大任之類的話統統不要說，否則隻要他敢說，李治就敢收拾他！
明崇儼本身也不傻，他要抱武後大腿是沒錯，但是也不敢得罪李治，於是就收拾東西迅速的從東宮離開了——太子李賢對他算不上好，他也沒什麽舍不得的。而且他也想到了，貶官就貶官，正如武後所言，男人入了官場這一輩子難免升升降降，這些都是正常的事情，更何況他被貶官卻沒有被調出洛陽，這樣就行了。
能夠在帝後身邊混的還不錯的人，都是有兩把刷子的，明崇儼識時務的老實了，他的老實換了他自己一條性命，以及武後的心疼。
武後對明崇儼是十分欣賞的，明崇儼這個人相貌堂堂又素來聰明能言善道，最重要的是，明崇儼總是能明白她心裏的想法，能夠給她最溫柔的安慰，
武後時候手握大權不假，但她終究也是個女人，有這麽一個男人溫柔相待，她多少也是喜歡的，當然李治還在……她就不敢輕舉妄動。
李顯聽到這個消息之後就明白李治肯定是知道了明崇儼的所作所為，那麽現在問題來了，李賢……他知道了嗎？
李顯頭疼的不行，一時之間頗有些求助無門的感覺，但是他不敢寫信給鄭玘，因為這事兒到底不能讓更多的人知道了，而送信的一路上，變數太多。
如此他就要想個辦法了，李顯如今唯一能信任的大概就是甘柏成了，這個人是李治找來當他的長史的，武後從頭到尾都沒有經手，也就是說甘柏成就算不忠心於他，也是忠心於李治的。
李顯將甘柏成找過來沒頭沒腦的問了一句：“長青，你覺得洛陽好嗎？”
長青是甘柏成的字，甘柏成聽到這句話之後頓了頓沒有回答，反而問道：“大王可是想念長安了？”
李顯聽了之後輕笑了一聲說道：“不，我想念揚州了。”
他這句話不怕被任何人聽到，他就是想念揚州，想念在揚州時自由自在的日子，隻是大概他這輩子除了李賢登基或者……李輪登基的時候才有可能被調到外邊了，隻不過他身上有軍功，若是兄弟忌憚大概也不會讓他走。
這沒完沒了的爭權奪位什麽時候才是個頭呢？李顯忽然覺得特別心累，累到連鄭玘都不想見了，因為一見到鄭玘他就想起對方的誌向，鄭玘……想要一個可以帶領大唐走向繁榮昌盛的太子，所以他不會退的，他不退，李顯也退不得，李顯知道自己是在沒事兒閑的胡思亂想，然而他停不下來。
甘柏成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但是他家大王從來都是笑眯眯的，發愁不過三息，如今忽然心生感歎，想來是真的有事兒了。他想了想便說道：“若是大王無聊，倒是可以去看看新種植的那些作物，聽說那些作物長勢良好，大王見了說不定就會高興了。”
咦？李顯眼睛一亮，也是哎，他不就是想要離開朝堂嗎？幹脆就繼續去忙活農作物好啦，反正他也懶得每天起那麽早去上朝。
說幹就幹，李顯轉頭就寫了一道奏疏準備呈上去，隻不過現在無論是李治還是武後和李賢大概都沒時間去關注他的問題了，因為大食國提出要和談——大食終究是……被打怕了，他們的海洋之火射程太短，完全不能跟虎蹲炮相比，更何況李顯在給虎蹲炮套上個殼之後，他們就更不是對手了。
不過大食到底硬氣，沒有直接投降而是選擇打打打，一直打到不能繼續下去才不甘不願的打算和談。
大唐作為戰勝國和談的時候自然是要占據上風的，更何況這麽多年來對外作戰戰敗就不說了，戰勝從來都是要讓對方大出血的，地盤自然是要擴大的，貢品可也不能少。
隻不過這一次談判形勢不太一樣，大食雖然是戰敗了，但是他們現在的地盤原本就不是他們的，而是占領了波斯的，所以割地賠款大概對於大食而言也不過就是借花獻佛，那麽在朝貢上麵就更要多要一點了。
可是大食之前也是在周邊國家橫著走的，因為有著海洋之火鮮少敗績，如今雖然低頭認輸卻也不怎麽心甘情願，現在大唐要他們歸還占領波斯的大片土地不說，還要他們對大唐俯首稱臣年年朝貢，大食瞬間就憤怒了。認為大唐跟波斯勾結了，所以……還要繼續打！
而且大食人也十分陰險，居然在談判的過程中玩偷襲，主將婁師德受傷，雖然傷不致命，卻也難以再領兵打仗。
這件事兒瞬間在朝堂上也點燃了戰火，大家一邊憤怒的譴責大食一邊開始琢磨誰能去跟大食打這一仗？
最新的消息據說是大食甚至從喀布爾以及撒馬爾罕調兵過來，一時之間在人數上大食是有超越大唐的趨勢，而大食的哈裏發穆阿維葉據說要親自征戰。這架勢大概就是跟大唐不死不休了吧？
一時之間饒是大唐之前贏了戰鬥，但是因為婁師德受傷，如今也全都靠著鄭玘頂在前線才沒有讓跟瘋狗一樣的大食更進一步。戰況又膠著起來，而朝堂之上這兩天一直在處理這個事情，李顯也不能沒眼色的在這個時候還上書要逃跑，就算裝也要裝的憂國憂民。
更何況李顯如今倒是真的擔心，他擔心鄭玘，依照鄭玘的能力領兵跟大食打肯定是沒問題的，但是鄭玘終究年輕，他雖然是副將但是軍中還有不少老將，聽說有很多人都不服鄭玘管教的，李顯也沒覺得鄭玘能夠收服所有人，又不是銅錢，還能讓所有人都喜歡？
鄭玘現在……是不是也特別難熬，李顯思考著是不是也要趁著這個機會將鄭玘提拔到主將的地位？鄭玘固然年輕，但是才幹比較重要啊，縱觀種花家曆史上的少年將軍可有不少呢。
隻不過他扒拉了一下大唐如今的情況就歇菜了，那些出少年將軍的時代一般都是朝廷將領不夠，有出色將領不管年紀大小都能用，這種狀況甚至在大唐開國的時候也有過，但是現在不行了。
別的不說之前李顯帶兵出征的時候就一口氣帶了十二個總管，縱然這些總管有一部分不堪重任，但更多是有真本事的。
所以現在就看李治想要讓誰去了，唔，順便他可以想想還弄出點什麽武器來——尼瑪，之前聽說大食投降了李顯本來以為鄭玘快要回來了，結果沒想到啊，這幫出爾反爾的小人居然偷襲！這一次鄭玘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回來了，李顯的憤怒之魂已經開始燃燒，避開什麽的……統統先滾一遍去，老子要弄死穆阿維葉！
李顯想了想這一次最可能過去的大概就是高侃或者李謹行了，要不要去給這位送點禮然後讓他照顧一下鄭玘呢？不過李顯又覺得鄭玘也不是沒本事需要靠著劉仁軌提攜的，他送禮好像也不太合適。
事實上不僅僅是他，大家都覺得應該是這兩個人，雖然還有個劉仁軌，隻不過劉仁軌已經七十六歲了，上次跟著李顯去打天竺簡直就是擔驚受怕——李顯半路就撂挑子走人救弟弟去了，這就算了還轉頭去打了吐蕃，簡直不能更任性，劉仁軌在後麵給他收拾爛攤子累得夠嗆。
自古以來將軍壽終正寢的少，雖然劉仁軌老當益壯，可是誰也不敢讓他去了。
劉仁軌自然也知道自己去不了了，所以他寫了一道奏疏推薦了一個人——李敬玄。
臥槽！李顯知道之後整個人都斯巴達了，李敬玄這個人……其實挺有本事的，沒有本事的人也不能從任中書舍人、弘文館學士、尚書右丞、太子右庶子、中書侍郎、吏部侍郎、吏部尚書這樣一路做過來，現在還當了中書令，甚至封了趙國公。
但是從上麵他的晉升軌跡大家就能看出來，這位……是個文臣啊！雖然大唐的文武兩邊分的並不是那麽清楚，可是推薦一個純文臣去攻打大食，劉仁軌你跟他有仇嗎？這是把李敬玄填坑裏了吧？
劉仁軌當然跟李敬玄有仇啦，他倆雖然同朝為臣，但是李敬玄一直壓製著劉仁軌，劉仁軌也不是沒反抗過無奈每每都是棋差一招，硬生生的被壓製到了現在，如今有了這麽一個機會，劉仁軌自然是要坑李敬玄一把的。
誰讓李敬玄沒有將帥之才呢，是以劉仁軌甚至開口說道：“征戰大食，非李敬玄不可。”
聽到這句話之後李顯忍不住當堂出來說道：“趙國公未曾帶兵出征，隻怕有些不妥，高將軍李將軍如今俱在朝中，何以不啟用二位將軍？”
媽噠，劉仁軌你坑李敬玄就算了，但是你是不是忘了我家王傅還在前麵打仗呢？要是把他也坑了我跟你沒完！
劉仁軌偌大歲數被李顯盯的竟然有些遍體生寒，想了半天也沒想到到底哪裏惹到了這位殿下，但是坑李敬玄的事業是不能半途而廢的！於是劉仁軌堅持。
李顯轉頭看著李敬玄問道：“不知趙國公意下如何呢？”
您都說了我不通兵事了，難道我還能說什麽啊，隻能是推辭啦。於是李敬玄一邊推辭，劉仁軌一邊推薦，這兩個人當著滿朝文武的麵唱起了大戲，知道的明白這兩個人是麵和心不合，不知道的還以為這是在一唱一和呢！
李顯快氣瘋了，因為他看出來了李敬玄推辭的也不是很堅決！當然不堅決啦！男人聽到上戰場難免都熱血上頭，但是到了李敬玄這裏他思考的就是家族了，他的子孫沒有特別出彩的，這一次跟大食對戰在他看來根本沒難度，大唐在武器裝備方麵就已經贏過大食了，如果能夠帶著一些兒孫上戰場，說不定也是一條出路。
李顯在旁邊看著李敬玄和劉仁軌唱戲，心裏已經把這兩位的小人給紮了好多遍了。嚴格來說其實李敬玄和劉仁軌這番舉動也代表著武後和太子——劉仁軌是太子的人啊，而李敬玄雖然沒有許敬宗那麽鐵杆，但是在政治上多少是傾向於武後的。
李賢在上麵看著李顯臉色越來越沉的樣子，還在納悶，在聽到有人說到鄭玘也能為主將的時候，他就看到李顯的表情十分難以形容，似乎是鬆了口氣又有些猶豫，瞬間恍然大悟——他弟弟這是在擔心自己情郎了，剛剛反對劉仁軌大概也是怕李敬玄坑了鄭玘，這麽一想他就有些啼笑皆非。
一個總管之位是好多人都角逐的，一時之間也沒有定下來，下了朝之後，李賢就直接把李顯喊到了東宮直接說道：“我這次有意讓李敬玄去，而後讓鄭清澄回來你看如何？”
李顯知道李敬玄去帶兵大概是板上釘釘的了，因為朝上同意的比反對的多，這也就是他之前跳出來說不行才沒有當堂決定，既然是這樣鄭玘還是回來比較好，畢竟李敬玄無論是輩分還是資曆都都壓鄭玘一頭，外行指揮內行，還不把鄭玘憋屈死？
李顯當時就果斷說道：“若是如此那最好不過了，我看趙國公也並沒有堅辭，想來也是有所意動的。”
交易達成，李賢笑眯眯的送走了李顯，然後著手去安排了——李敬玄是宰相，有一個不是自己的人占在這個位子上，李賢覺得太憋屈了，所以就要讓李敬玄挪一挪位置，隻不過……要找個什麽理由讓鄭玘回來呢？
李顯不反對了，在李賢的操作之下，李敬玄這個隴右道行軍總管自然是當定了，然後在李賢和李顯都沒想出什麽好辦法讓鄭玘回來的時候，前線傳來消息說鄭玘受傷，李賢果斷安排人說鄭玘不宜領兵，就讓他回來了。
李顯的一顆心就又提了起來，不能領兵難道傷的很重？提心吊膽的等鄭玘回來之後，他發現鄭玘的傷勢也不是很重，就是傷到了右手暫時不能拿刀了，這樣的傷勢原本是不用回來的，雖然李賢安排人上書了，但是如果鄭玘不願意的話，李治大概也不會非要把他調回來。
隻能說明，鄭玘是自己回來的。鄭玘回來之後除了養傷就是給李顯帶個消息：“李敬玄這次大概是要敗的。”
“怎麽會？”李顯有些驚訝大唐的優勢很明顯啊。
鄭玘搖了搖頭：“我之前曾經……遇到過一次，隻不過那次是征戰吐蕃，李敬玄不通兵事，行軍布陣更是慘不忍睹，最後大敗而歸，這一次……隻怕也好不到哪裏去。”
李顯瞬間臉上有些不忍，李敬玄帶兵是朝堂鬥爭的結果，可是這些結果卻要大唐的士兵去消化了。
鄭玘看著李顯的樣子微微歎了口氣，可惜他當時沒在朝中，否則也能阻止一二，如今……他也隻能先帶著一批人回來，至少讓他的心腹不要都被無辜牽連。
鄭玘的語言還是準確的，李敬玄跟大食交手之後全線潰敗，直接退守到了阿什哈巴德，就連這個地方也險些守不住。
李治大怒，將李敬玄調遣回來，派高侃和李謹行去，高侃為行軍總管，李謹行為副。李敬玄被貶為衡州刺史。到了這個時候李敬玄再怎麽也明白自己是被陷害了，就在李顯和李賢都覺得他不能生事的時候。
洛陽之內流傳出了一個小道消息：太子李賢並非武後親生，而是武後嫡親姐姐韓國夫人武順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