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IP卷 228

十八阿哥的出現,讓南喬記起曾經某個夏日,受聘於一個藝術小學教授美術時候的情形。(-)那個時候,她的繪畫技巧多日不曾有所提升,在旅行也沒有幫助之時,李言曾建議她將畫筆放一放,過一段時間的普通人生活,尋找靈感。

那些天真好奇的孩子們,給了她無窮的歡樂——這也是她心懷憧憬,準備也擁有一個自己的孩子的原因。而此時麵對十八清澈崇拜的眼光,讓南喬一下子想起了那些孩子們,也想起了家中兩個超級粘她的弟弟,麵上不知不覺地放軟了些,笑容也真心溫柔起來。

“好了,我的故事就講到這裏”南喬拍拍手向一大一小兩個孩子宣布道。說起來也是奇特,做為一個被從小嚴格要求規矩的小姑娘,燕寧一直保持著開懷快活的天xìng,對一切有趣的東西癡mí,比如說南喬的畫冊和各種各樣的故事和小東西。

“啊……南喬姐姐,”十八不情願地挑了挑車簾往外瞧了瞧,懇求道:“十七哥都還沒有來接我呢,南喬姐姐你繼續說啊……那孫悟空被壓在石頭山下,真是出不來了嗎?”

“喂,十八阿哥,如果你肯叫我燕寧姐姐,我告訴你”燕寧接口yòuhuò道:“這個故事我都知道我在喬喬那裏看過書了你叫我一句‘姐姐’,我就跟你講一段,怎麽樣?”

十八看著燕寧聞言猶豫了還一會兒,似乎最終還是覺得燕寧的身份很沒有當姐姐的說服力,搖頭道:“不要。南喬姐姐今日說的累了,那我就明日再來聽好了那,現在我們來玩下棋吧”

“真是的我明明比你年紀大喬喬你都叫了,卻不肯教我”燕寧一聽十八不肯,失望地捶了一下靠枕,沒片刻就又振作起來,道:“那我們來下棋,如果你贏了,我就給你繼續講孫悟空;如果你輸給我,那你就叫我一聲姐姐,怎麽樣?”

“我才不會輸我都能陪皇阿瑪下棋了怎麽能輸給你”十八咕嚕著眼珠,接受了挑戰。

燕寧頓時高興起來,親自取出了圍棋盤,信心十足地讓十八執黑子先行。她的圍棋水平並不咋地,但如果對手是一個年齡比她小了整一半的不足六歲的小男孩,他能高明到哪裏去?所以,她絕對是信心十足。

南喬從梔子手中接過一杯茶潤了潤因說了半晌《西遊記》而微微幹澀的嗓子,笑眯眯地看著兩個人對弈。說起來,如果不是十八區別對待,稱呼她時候帶了個姐姐,而稱呼燕寧時候卻是什麽都沒有,這讓一直都是朋友中最小成員的燕寧很是不甘心……

“啊,我走錯了這一步不算”燕寧不時驚呼出聲。

“落子無悔你不許賴皮還想當姐姐呢”十八的清脆的童音極為堅持,寸步不讓。

“再來再來”燕寧不甘地嚷嚷道。

“故事先說了”十八也不含糊。

“……”

讓人掉眼珠的是,燕寧三盤三輸,就是南喬這個mén外漢,也能夠看出燕寧與十八的棋力相差甚遠,次次都是輸的落huā流水,毫不含糊。

而她履行賭約的時候又有些敷衍了事,講故事的水平明顯與南喬差得遠,隻讓十八直嚷嚷掃興,揚起頭看著燕寧揶揄道:“想做姐姐,你肯定還在做夢呢”

“……”燕寧聞言一窒,鬱悶的說不出反駁的話,跺著腳在車廂中握著拳頭到處轉悠不住,直看得十八嘿嘿低笑。而讓南喬驚奇不已的是,縱是這種明顯不是美意的壞笑,十八給人的感覺依然是憨憨的可愛,讓人不忍心生他半點氣。

“燕寧,”南喬忍俊不禁,終於忍不住地開了口替燕寧支招道:“你圍棋或許不行,但不是還有象棋嗎?這——”

燕寧聞言眼睛一亮,搶過話道:“象棋不行還有五子棋,五子棋不行咱玩跳棋,跳棋不行還有蘋果棋,我燕寧就不信了,你樣樣都比的過我”

南喬聽了偷偷mō了mō額頭上的,有些心虛。圍棋象棋的,對於南喬來說,都因太需要動腦筋而讓她敬而遠之,重生在大清後這個狀況也沒有改變,隻是勉強學了點皮máo不至於太丟人而已。

但是,貴nv們的聚會中的消遣方式卻有些單薄,除去閑談八卦,棋的角sè就有些不可或缺……於是南喬無奈之下,隻好將五子棋的規則說了說,權當做休閑的小遊戲,在參加的幾個nv生中,倒是頗受歡迎的。

如今,這些休閑的小玩意被燕寧一個個地認真列出來,當做一件了不起的東西去比試,這怎能不讓南喬汗顏?

“什麽棋什麽棋,都是什麽東西?”十八本是以為燕寧luàn說,後來見她說的認真,當下也好奇起來。這些名字,他都沒有聽過難道又是民間的小玩意嗎?

“這些可都是你南喬姐姐想出來的新鮮玩法”燕寧為了讓十八感興趣,很聰明地將南喬抬了出來。度已及人,她對於南喬的一切新的有趣的東西都心懷喜愛,在她心中,同樣喜歡畫冊的十八也應該對南喬十分信服。當然,說是南喬想出來的新玩法,在一定程度上,也是事實。

“規矩極簡單。”見十八投過來的好奇崇拜的目光,南喬心中汗顏不已,忙解釋道:“是我覺得象棋和圍棋都過於費腦子,一盤下來又常常費相當多的時間,偶爾想出來的簡單玩法。規則是這樣……”

不待南喬說明,就感覺到馬車緩緩停了下來,十七的聲音第一時間在車外想起,道:“十八弟,晚膳時間到了,咱們該走了。”

燕寧忙打來懷表一瞧,吃驚地道:“呀,原來已經六點鍾了”受南喬影響,她也習慣了說鍾點而不是時辰了。

梔子忙打開車mén,十八瞧了瞧棋盤有些不舍,但又一瞧車mén外十七麵sè沉靜地騎馬站在那裏,心中也怕耽擱了晚膳惹來諸多不便,終於站了起來,一邊向外走,一邊留戀地道:“南喬姐姐,我明兒還來玩,可以吧“

南喬含笑點了點頭,心中腹誹道:你是阿哥主子,你要來,她們還能有膽子不讓進?

燕寧揮手,不住叮囑道:“十八阿哥你一定要來咱們一定要比比誰更厲害”

目送十七和十八打馬走遠,南喬拉著燕寧也下了馬車,嬉笑安慰道:“放心,明兒他初學,你一定能聽到幾聲姐姐。但是啊,你這個姐姐能當幾天,那就不得而知啦”

“哼,喬喬,你也笑話我”燕寧不服氣,輕輕在南喬手臂擰了一下,如願看到南喬誇張的吃痛表情,咯咯地笑了起來。

南喬挽著燕寧,看著西邊夕陽染紅了漫天的雲霞,感受著四周眾人安靜地忙碌,突然覺得心情不錯……

……

“十七哥,您知道南喬姐姐想出的那些什麽什麽五子棋之類的嗎?”十八問道。

他身後的十七眉頭皺了皺,不解地道:“你為什麽稱呼她為姐姐?要知道你是皇子阿哥,姐姐這個身份她可擔不起。”

“有什麽關係,反正隻是sī下裏叫一叫。”十八努力維持著身子的平衡,轉過頭再次問道:“十七哥,您到底知不知道啊明天我還要和燕寧比賽呢。若是輸了,你也丟人不是”

“我不知道,不過四哥家的蘭兒一定知道的,你可以去問她。”十七頓了頓,道:“十八弟,今兒你是借口讓我帶著騎馬才在後麵轉悠了半天,明天你又有什麽借口?喏,那畫畫冊的人也見到了,我勸你還是老實在車廂中待著,免得皇阿瑪想起你來,遍找不到。”

“我去求皇阿瑪允許”十八沒有當這是個困難,見就快到了禦帳,輕巧地跳下駿馬,引起一陣驚呼。他落地之後穩住身子,回頭衝臉sè發白的十八扮了個鬼臉,一溜煙地往禦帳那裏跑過去了。

十七瞧這十八的背影,輕輕抿了抿嘴,調轉馬頭,往自己的營帳而去。說實話,他有時候真的很羨慕十八,有一個身為貴妃的母妃,又因年紀小而頗受皇阿瑪寵愛,甚至敢向皇阿瑪做撒嬌這種從來沒有那個哥哥敢做的事……民間那句話怎麽說來著?老來子?

此時,他十八還能與她們同乘一輛車,而他卻不能……

(以下為湊字數,估計兩個小時後會被覆蓋掉~~~為了俺可憐的三百塊全勤不至於泡湯,敬請現在看到的親們原諒一下下~碼字不易啊,都沒有休息天的說~)

小酣之中的歐文突然一個心悸,睜開了眼,卻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堆茅草上,身在一個黑舊的木屋之中,而不是他的八樓宿舍的陽台。再一低頭,發現身上的是髒兮兮看不清楚的袍子,而他的手臂和luǒlù的小tuǐ瘦骨嶙峋,並且很……短小。

“這是什麽狀況,難道自己睡一覺睡穿越了?”歐文mōmō自己的細幼胳膊,用力在上麵掐了一下,當下就痛的他倒吸一口冷氣,很疼,貌似不是做夢。

對於身體情況“特殊”的歐文來說,神秘學一直都是他關注的領域,外星人智能生命更是他研究的焦點,對於網絡上流行的穿越這麽回事,他當然極為熟悉了。

“穿越了……”歐文róu了róu被自己掐成一片青紫的的胳膊,扶著木牆板,試圖站起來,看看自己這副新身體什麽模樣,再看看這個新世界是什麽模樣。但他才一站起,就是一陣猛烈的暈眩,然後身子一歪,又倒在了茅草堆中。

地球人歐文,男,21歲,愛曬太陽……大陸人歐文,男,8歲,孤兒……

地球——大陸——地球——大陸——

時間也許過了幾分鍾,也許過了幾個月,當八歲的小歐文再一次睜開眼睛,就聽見自己身邊呼呼嚕嚕的酣睡聲,以及放làng的嬉笑聲:“歐文這個小子,不會是死了吧”

“死了也好,趕明兒咱們好心挖個坑將他埋了,這小木屋就算咱們給他收屍的報酬了”接話之人嘟嘟囔囔的,像是在吞吃東西。

歐文記的這個聲音的主人屬於鎮上的乞丐頭頭,十六歲的坦森,整個大他一倍,不僅行乞,還偷盜,耍流氓,欺詐外地人,總之,是大惡沒有能力去做,小惡天天做。而嘟囔聲的,正是他的跟班格魯夫,鼾聲正淋漓地,應該就是“呼嚕”。

這三個已經算不上乞丐,成長為小流氓的人,最喜歡做的事,就是來搶占他的房子。

是的,他的房子。

他歐文是個孤兒,卻不是乞丐,他有一個房子,雖然就隻是一個小木屋,也是他父母留給他的遺產,房契上明白地寫了他的名字,歐文?卡迪斯。

借著微弱的月光,歐文轉眼看到躺在自己身邊不遠,頭枕雙手,口中叼著一根茅草,翹起雙tuǐ的坦森,又看見一地的碎骨頭,飯菜殘渣丟的到處都是,他的心中xiōng中燃起熊熊怒火,右手悄悄貼著牆根mō索——如果沒記錯的話,他在牆根下的茅草下藏了一塊板磚。

這是他的房子他父親母親留給他的房子他不允許這些人渣玷汙

mō到了石頭,歐文深吸一口氣,整個人飛快地跳了起來,手持板磚,凶狠地向躺著的坦森砸上去,邊砸邊嘶吼道:“叫你們又來搶我的房子叫你們搶我房子”

人一旦毫無保留地凶狠起來,就連野獸也要避退。

歐文年紀比不過那三人,但卻是有一種瘋狂讓人敬畏的狠勁兒。板磚啪的一下砸在坦森額頭上,頓時鮮血直流。

“叫你們搶我的房子叫你們搶我的房子”歐文手中的板磚再次胡luàn掄起,沒頭沒腦地向坦森砸過去。

“歐文歐文,你先別打,聽我說——”

坦森躺在那裏已經失去先機,此時隻能不停地翻滾躲避,口中急急分辨,但歐文毫不理會,坦森的話沒說完,再次被板磚重重地砸中腦袋,口中聲音戛然而止,昏了過去。

歐文又狠命地衝坦森腦袋拍了一下,然後飛快地轉身,往正要站起的格魯夫撲了過去——如果讓格魯夫站起來,他就算手中有板磚,但命不中脆弱部位,也是白瞎

格魯夫終於還是沒來的及站起,就被再次撲到。對上看見歐文凶狠扭曲的臉和鮮血淋淋的板磚,頭兒又生死不知,格魯夫心中懼怕,口中喊著“繞命”的同時,手忙腳luàn地向mén外爬去。他很清楚,如果他留在這兒,歐文真的會砸死他

看到格魯夫爬出了mén,跌跌撞撞地逃走了,歐文也不追趕——就算呼嚕再能睡,此時也該被吵醒了

此時的呼嚕正半撐著身子,想要爬起,一見歐文高舉著板磚過來,他趕忙趴在地上,高喊道:“我投降我投降”

歐文狠狠地盯著呼嚕,嘶吼道:“滾帶上這個人渣,滾出我的房子”

呼嚕一聽,如méng大赦,也不敢站起,引起歐文地攻擊,也不敢去探鮮血淋淋的坦森是死是活,隻用力拖著坦森的雙臂,在路上劃下一道血線,直到將他拖出mén十幾米遠,呼嚕這才將坦森背在身上,向黑暗中走去了。

直到幾人的背影看不見了,歐文放了心。而他這一放鬆,xiōng中撐著他的那口怒氣也瀉了出來,手中板磚再也拿不住,砰的一聲掉在地上,卻是筋疲力盡了。他還是個孩子,剛剛那一番瘋狂,對付的是三個年紀足足多他一輩的敵人,他能撐到現在,已經是個奇跡了。

但是他還不能放鬆。

這裏是小鎮外麵。雖是森林的極邊緣地帶,早已算住是人類的活動領地,說來不是有什麽大型猛獸,但誰又能保證呢?歐文就曾經遇到一頭瘸tuǐ的餓狼,那一次他差點兒葬身狼腹……而坦森留下的血腥味根本就像是一個yòu餌,因此他不敢有絲毫大意。

依著mén框喘息了一會兒,歐文攢了點兒力氣,扶著mén框站了起來,費力地邁步出mén,脫掉自己的外袍,從小木屋外的一個破爛瓦缸中汲滿水,返身回到木屋中努力擦著地板上的血跡。好在血隻有一個人的,不算太多,隻費了歐文幾分鍾的時間。

將長袍丟進瓦缸中泡著,歐文回到木屋,嚴嚴實實地關上了mén,又用一個木bāng抵住了,這才無力地軟倒在地。

jīng神放鬆,各種思緒紛至遝來。隻是,剛剛那個夢,那個長大了的歐文,那個感覺很真實,如今卻無論如何也想不出細節的世界,真的……很奇特啊。

“歐文你怎麽三天都沒來了?我以為你不幹了呢”胖廚一看小跑著過來的歐文,站在廚房mén口招手道。

歐文這小子有誌氣,家中父母沒了,也不像其他孤兒一般去乞討,而是在這個小酒館裏找了個洗碗的工作,報酬是一日兩餐,憑著這個養活自己,已經有兩年了。想起當時六歲歐文那倔強的眼神,胖廚心中依舊唏噓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