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抓著楚墨燃的手臂,撕心裂肺大哭。
楚墨燃見我情緒這麽激動,他的眼底閃爍著淡淡複雜。
他將額頭靠在我的額頭上,呼吸繾綣劃過我的臉頰。
“阿寧,我會找到他們,你剛做完手術,不能這麽激動,知道嗎?”
“原來,一切都是幻覺,我以為,我的孩子回來了,不想竟然隻是一場夢,隻是夢罷了。”
我鬆開了楚墨燃的手臂,揉了揉眼睛,哽咽笑了起來。
眼淚克製不住滾滾而下,楚墨燃看到後,心疼的一直抱著我。
“別怕,我在這裏,阿寧,別怕。”
我一點都不怕,我隻是覺得很難受罷了。
為什麽我會出現這種幻覺。
寶寶和貝貝原來一直都沒有回來,我以為他們回來了。
“楚墨燃,我好難受。”
我咬著楚墨燃的脖子,肆意發泄著此時的痛苦,對著楚墨燃哽咽低吼。
我真的好難受,我的心很疼,真的很疼。
楚墨燃抱緊我,手指近乎顫抖撫著我的頭發。
“我知道你現在很疼,阿寧,相信我,我會找到我們的孩子,給我一點時間,可以嗎?”
“好,我給你時間,你別……讓我失望。”
“你要是找不到我們的孩子,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你,知道嗎?”
楚墨燃的眼底閃爍著複雜之色。
他將臉貼著我,語氣溫柔低喃:“好,我答應你,如果我找不到寶寶和貝貝,你一輩子都別原諒我。”
我也不想對楚墨燃說出這句話,可我隻想要找到寶寶和貝貝。
或許我對楚墨燃說出這句話,很不公平。
寶寶和貝貝丟失,並不是楚墨燃的錯。
可我還是說了那些話。
“阿寧,你累了,閉上眼。”
楚墨燃吻著我的額頭,語氣溫柔對著我柔聲說道。
我睜著一雙眼睛,失神看著楚墨燃俊美的臉,輕輕點頭。
“好。”
……
換心後,我的身體恢複的很快。
一直到出院,我都沒見過白少澤。
莫寒和宋曉柔也沒有在出現在我麵前。
我不知道莫寒和宋曉柔是不是躲在暗處正在打什麽壞主意。
不管如何,我都絕對不好在被宋曉柔和莫寒傷害。
傅謹言和薛成碧也沒有回北城,傅謹言說,薛成碧想多呆一段時間。
我換心手術醒來,並未見過薛成碧,她沒出現在我麵前,卻讓傅恒和傅洌給我送湯,但是我都沒有吃。
或許是因為之前薛成碧想要我的命,我不敢吃她給我準備的任何東西,我怕她執拗病犯了,要我的命呢。
傅謹言大概也是猜出了這一點,他在我麵前,也沒有提起薛成碧。
但是今天見我沒有喝薛成碧送過來的湯,他大概也能猜出一些什麽。
他凝視著我,語氣溫和問道;“阿寧,你還是……不能原諒阿碧之前對你造成的傷害嗎?”
“幹爹,抱歉,我實在是沒辦法。”
我看向傅謹言,淡淡說道。
傅謹言聞言,眼底閃爍著淡淡複雜。
“我知道你的意思。”
“這也不能怪你,一切……都是阿碧自己的問題。”
傅謹言說完,苦笑:“我隻是想要你們能夠回到從前,以前你跟阿碧在一起,很開心,不是嗎?”
我垂下眼瞼,掐了掐手心,啞著嗓子低喃:“是啊,我以前跟幹媽在一起,我很開心。”
“可我現在……一點都不開心,因為我突然很害怕。”
我望著傅謹言,眼睛帶著淚意。
“因為你害怕阿碧會再次傷害你。”
傅謹言抬起手,輕輕婆娑著我的臉頰,啞著嗓子朝著我歎息。
“是啊,我怕死。”
我好不容易活著,自然怕死。
傅謹言不在說話。
他電話響了,他拿著電話出去接電話。
我看著傅謹言離開的背影,腦子裏浮現出薛成碧悲傷落寞的臉。
我甩甩頭,告訴自己,不管薛成碧怎麽悲傷落寞,都跟我沒關係。
我這輩子都不會跟薛成碧相認,哪怕後麵莫寒他們會將真相告訴薛成碧,我也絕對……不會跟薛成碧要她們相認。
其實,就這樣,挺好的。
我們也不需要相認。
“我有點事要去處理,今晚我帶阿碧過來參加晚宴,可以嗎?”
楚墨燃給我舉辦了一個晚宴,慶祝我出院,傅謹言想要帶著薛成碧一起過來,所以詢問我的意見。
我看著傅謹言,淡淡說道:“隨便吧,就算我阻止你,你也是會帶著她過來,我並不恨她,隻是我們之間的關係,回不到從前了。”
傅謹言歎了口氣,說道:“是她親手將你這個女兒推開的。”
“幹爹,你別說這些了,沒有我,她也能過的很好。”
“不好。”
傅謹言的表情突然變得嚴肅起來。
他的一雙眼睛,紅紅一片,一把抓住我的手臂。
“阿寧,她其實一點都不好,這幾天,她一直都沒辦法睡著。”
“我知道,她在想著你。”
“她為了想要找到女兒,一次次對你做過分的事情,我對她做的那些事情,也是非常生氣,我跟你說,讓你原諒她,或許對你而言,是非常大的傷害和打擊。”
“可我……卻還是想要你能夠原諒你幹媽,可以嗎?”
“幹爹,她並不是對我愧疚。”
“你別想這麽多,我跟她其實沒有血緣關係,傅恒當初救了我,我很感激你們,以後你們傅家,不管有什麽需要我幫忙的,我都會幫。”
“如果,我說有你孩子的下落,你可以……原諒你幹媽嗎?”
傅謹言的話,讓我渾身一顫。
我一把抓住傅謹言的衣服,眼睛泛紅問道:“你……說什麽?”
傅謹言有孩子的下落?這是真的嗎?不是在騙她?
“我的手下,已經查到了孩子的下落,我知道孩子現在在哪裏。”
“在哪裏?”
我很想寶寶和貝貝。
“你能答應我,原諒阿碧嗎?”
“幹爹,你現在是想用孩子下落這件事,威脅我原諒幹媽嗎?”
我抬起下巴,看著他,扯了扯唇,笑的很冷。
傅謹言見我露出這幅表情,他繃緊全身跟我解釋:“我沒……那個意思,我就是想你跟阿碧能夠恢複到從前的母女之情,或許我是用了比較卑鄙的手段,希望……你能原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