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楚墨燃遞給我的刀子,有些無奈。
“你還給我刀子做什麽?”
“我信不過他們。”
“我怕他們,會傷害你。”
楚墨燃冷著臉,臉上帶著不悅說道。
我抽了抽眼皮,哭笑不得說道:“他們不會傷害我。”
“你上次也這麽說,還不是差一點就死在薛成碧手裏。”
“聽話,拿著,有備無患。”
看楚墨燃這麽堅持,一定要我拿著刀子,最後我隻好將刀子藏起來。
我進入別墅裏麵,有傭人過來,領著我進大廳。
傅恒和傅洌都在,薛成碧正在跟他們聊天,傅謹言不在,不知道去哪裏了。
見我過來,傅恒起身,朝著我打招呼。
“大嬸,你可總算來了。”
我看向薛成碧,見她臉色還算紅潤,說道;“身體如此?”
薛成碧微笑回應:“很好,謝謝擔心。”
聽薛成碧說身體很好,我說道:“那就好,回到北城,好好生活吧。”
“阿寧,我有禮物想要送給你。”
禮物?
我一臉疑惑看向薛成碧。
薛成碧拉著我上樓,說禮物在樓上。
我見狀,隻好跟在薛成碧身後上樓。
到了薛成碧的房間,她讓我等一會,從房間裏,拿著一個非常精致的盒子走出來,遞給我。
我看著薛成碧手中的盒子,問道:“這是什麽?”
“你打開看看就知道了。”
好奇心驅使下,我還是打開了盒子,在看到盒子裏的東西後,我震驚了。
一塊長命鎖,而且是非常精致漂亮的長命鎖。
薛成碧為什麽……會送我長命鎖。
“這是一對的,下麵還有一塊,合起來,就是一塊。”
薛成碧將下麵那一塊拿起一塊一樣的長命鎖。
“這是我給寶寶和貝貝的,等他們回來,你給他們戴上吧。”
薛成碧的話,讓我幾乎要破防,薛成碧是他們的外婆。
可我……卻不能告訴薛成碧這些。
“我收下了。”
雖然不能跟薛成碧他們相認,但是薛成碧給我的這些,我倒是可以收。
“阿寧,別恨我,可以嗎?”
薛成碧握著我的手,眼底帶著淡淡悲傷,對著我祈求。
別很薛成碧?我……怎麽可能做到不恨薛成碧?
我掐著手心,深深呼出一口氣,啞著嗓子低喃:“回到北城後,好好照顧自己的身體吧。”
“我會照顧好自己的身體,你也會活下去,是不是?”
她抓著我的手臂,朝著我問道。
我看著她臉上的表情,語氣冷淡說道:“我會活下去的,你放心好了,我命硬,不管怎麽折騰,我都能活下去。”
“是啊,你……一定能活下去,一定可以的。”
傅恒的聲音在門口響起,他說可以下去吃飯了。
我將長命鎖放好,對薛成碧說道:“走吧,下去吃飯吧,我很久沒嚐過幹爹做的飯菜。”
“你幹爹一大早就去菜市場給你買好吃的去了。”
“都是買你最喜歡吃的,他說在離開之前,給你做一頓好吃的。”
“幹爹很賢惠。”
我揉了揉鼻子,對她笑道。
“是啊,你幹爹,真的是一個很賢惠的男人。”
薛成碧朝著我露出調皮的微笑。
我們兩人一起下樓。
傅謹言正端著湯從個廚房出來,看到我跟薛成碧下樓,傅謹言的雙眸帶哦這溫柔。
“過來吃東西。”
“幹爹,手藝真是不錯。”
我坐在傅謹言身邊的位置,看向桌上的美食,對著傅謹言豎起大拇指。
傅謹言聞言,輕笑:“喜歡吃就好。”
“我也不知道你會不會喜歡我做的飯菜,先嚐嚐看,若是喜歡,以後你來北城我在給你做。”
“好。”
以後?
我們……可能不會在有以後了。
他不知道,我已經沒時間了。
我的生命,就剩下兩天左右的時間。
吃完飯之後,傅謹言還給我準備了水果,大家一起其樂融融的場景,莫名讓我有一種很想要哭泣的衝動。
事實上,我真的當著傅謹言和薛成碧他們的麵前,哭了起來。
眼淚怎麽都沒辦法停止,淚水將我整張臉都給模糊了。
傅謹言見狀,將一張麵巾紙遞給我,語氣溫和說道;“怎麽哭了?是不是不喜歡吃這些東西?就算不喜歡吃,也沒關係的。”
傅謹言的話,讓我心口泛著淡淡酸痛,我回過神,對著傅謹言搖頭:“沒有,我很喜歡吃,隻是你們要回北城了。”
這是我們最後一次見麵,永遠都不會在見麵了。
“阿寧。”
傅謹言握著我的手,聲音沉凝喊著我的名字。
我揚起臉,看向傅謹言。
傅謹言隻是捏著我的手心,深深歎了口氣。
“謝謝你。”
他跟我說謝謝的時候,我直接愣住了,我不明白,傅謹言為什麽要跟我說謝謝。
我歪著頭,看向傅謹言問:“幹爹好端端的,怎麽跟我說謝謝。”
我可沒做什麽讓傅謹言覺得應該跟我說謝謝的事情。
“你幹媽對於尋找自己的孩子,非常執著,總是會做錯事,對你的傷害,我這輩子都不能彌補你,可即使如此,你還是救了你幹媽,我很感激你。”
“幹爹,這件事不需要在說,我也不可能眼睜睜看著她死在我麵前。”
我拍著傅謹言的手背,語氣溫和說道。
“我的孩子,已經死了。”
傅謹言臉色暗淡,將身體靠近我,在我耳邊深深歎了一口氣。
傅謹言說他的孩子已經死了的時候,我睜大雙眼,愣愣望著傅謹言。
他說,孩子已經死了?
誰告訴他的?
“我派人調查過,當年我的孩子被人偷走之後,就被扔到了帝都一家醫院的垃圾桶,過了很多天,有群眾報警,說垃圾桶裏有一個孩子,不過已經死掉了。”
“這件事,我沒敢告訴阿碧,她這些年,一直堅信,孩子是活著的,若是我告訴阿碧,孩子已經死了,她承受不住的。”
傅謹言查到的那個死掉的孩子,是另一個孩子。
他這輩子都不會知道,我就是他的親生孩子。
我望著傅謹言,扯了扯嘴角的位置,淡淡說道:“真遺憾,沒想到孩子竟然已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