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好嗎？”
我看著楚墨燃痛苦的嗚咽，心疼了幾分。
楚墨燃抓著我的手臂，深深呼出一口氣，咬牙道：“還……好，死不了。”
“我需要將它拔出來。”
不將樹枝拔出來，楚墨燃便隻能躺在這裏。
拔出樹枝，可能會流很多血，血要是沒辦法阻止，情況會變得很危險。
楚墨燃咳了聲，抓著我的手，啞著嗓子，語氣疲倦說道；“拔出……來吧。”
“你……能忍住嗎？”
我說這話的時候，聲音都在顫抖。
楚墨燃朝著我看了一眼，輕輕點頭：“我能……忍住，別擔心。”
楚墨燃這麽說，我便隻能嚐試將樹枝從楚墨燃的腿上拔出來。
但是，樹枝卡的有些緊。
我嚐試很多遍，隻能看到鮮血流出來，卻沒辦法拔出來。
心髒疼的厲害，我整個人都無力坐在地上，捂著心髒，不停幹嘔。
楚墨燃見我這樣，伸出手，無力抓著我的手腕，啞著嗓子說道；“阿寧。”
“我……沒事，我一定可以。”
我紅著眼，看向楚墨燃，對他說道。
楚墨燃臉上帶著疲倦，語氣溫柔道：“我會活著的，直接……拔出來吧。”
楚墨燃這麽說，我深深呼出一口氣，聽楚墨燃的話，將樹枝直接拔出來。
當樹枝拔出來後，鮮血汩汩流出，楚墨燃疼的整個身體都在顫抖。
我看著楚墨燃疼的幾乎要暈厥的樣子，眼底帶著霧氣。
“楚墨燃。”
楚墨燃轉動著腦袋，看向我，語氣緩慢低喃：“沒……事的。”
真的……沒事嗎？
怎麽可能會沒事？
我讓楚墨燃等我一下。
我剛才看到有可以止血的藥草。
我曾經在電視上看過一期節目，就是講止血藥的。
我找到那些藥草，放進嘴巴之後，嚼碎後，覆在楚墨燃的傷口上。
傷口被藥草覆蓋的時候，會很疼，楚墨燃疼的整個身體都在哆嗦。
我看著楚墨燃顫抖的樣子，眼底帶著淡淡複雜。
我揉了揉楚墨燃的臉頰，朝著楚墨燃問道：“楚墨燃。”
“沒事……你沒事就好。”
楚墨燃凝視著我，眼底帶著繾綣和溫柔。
“我其實應該恨你，不管你。”
我坐在楚墨燃身邊的位置，揉了揉心髒的位置，咳了兩聲，對楚墨燃悶悶說道。
“是我不好。”
楚墨燃的手指抖了兩下，緊緊握住我的手，朝著我輕聲低喃。
我揚起頭，看向楚墨燃，表情冷淡說道：“本來就是你不好。”
“你要是喜歡林琳，就跟林琳在一起算了，別粘著我就好了。”
“沒有喜歡林琳，我已經知道錯了。”
“我怎麽可以為了林琳，傷害你？”
楚墨燃的眼底湧動著一層痛苦和悲傷。
我看著楚墨燃眼底閃爍的悲傷，不知道為何，心口泛著酸痛。
我突然有些許煩躁，對著楚墨燃生氣低吼：“別用這種目光看我，我真的……很討厭……很討厭你這樣。”
楚墨燃被我吼了一聲，愣神望著我看了許久，最後，他伸出手，摸著我的眼瞼，眼底帶著淚花。
“宋晚寧，我疼。”
“活該。”
我鼻子酸的不行，眼淚充斥在整個眼眶。
我揉著眼睛，板著臉，對著楚墨燃扮鬼臉。
楚墨燃見我這樣，什麽都沒說，隻是直接疲倦靠在我身上。
我嗅著楚墨燃身上那股淡淡的血腥味，心口發疼。
我摸著楚墨燃的臉頰，眼睛微紅低語：“楚墨燃。”
“我……沒事的。”
楚墨燃失神抬起頭，看著我，嘴角彎了彎。
他說沒事的時候，我看到他因為疼痛露出猙獰的表情。
他的手背上，青筋暴起。
這是因為疼的關係引起的。
望著他這樣，我心中滿是難受。
我掐著手心，深深呼出一口氣，緩慢說道：“楚墨燃，我們要盡快離開這裏。”
雖然我用了止血的藥草給他止血。
但是他傷的很嚴重，這些止血的藥草，或許根本就沒什麽用處。
“好。”
楚墨燃捏著我的手心，對著我點頭，強撐著身體，想要起來。
但是身上的傷，讓他疼的厲害，他又整個人坐下，不停抽氣。
見楚墨燃這樣，我擰眉上前，伸出手扶著楚墨燃。
“楚墨燃。”
“我……會撐著的。”
“如果我死了，你……或許會更開心一點。
“啪。”
我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
在楚墨燃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我還是沒忍住，給了楚墨燃一巴掌。
楚墨燃的臉被我打偏，他眼睛微紅凝視著我，卻沒有動一下。
我陰沉著臉，抓著楚墨燃的衣襟，表情冷漠問：“楚墨燃，你死了，我會更開心？這就是你想對我說的話？”
楚墨燃愣愣凝視著我，眼底閃爍著複雜和難受。
“對不起。”
“混蛋。”
我不想聽到楚墨燃說對不起。
我眼睛發紅捏著拳頭，用力捶打著楚墨燃的胸膛。
“我是怨你，在我以為你真的因為林琳而放棄我的生命的時候，我是真的……恨你。”
“可是……我為什麽還愛你。”
“我已經下定決心，每天催眠自己，告訴自己，我不愛你，我一點都不愛你。”
“我甚至決定，跟白少澤在一起。”
“可你為什麽還要出現？你要是不出現，我就會跟白少澤在一起，我喜歡上白少澤了，知道嗎？”
楚墨燃因為我的話，整個身體都在顫抖。
他紅著一雙眼，緊緊盯著我看了許久，抬起手，指尖微微顫抖婆娑著我的臉頰。
“我……沒有。”
“你別喜歡上白少澤，你想要我怎麽贖罪都行，就是……別喜歡白少澤，可不可以。”
楚墨燃用近乎悲傷的口氣對我說道。
我陰沉著臉，心髒也開始疼了，我不應該情緒這麽激動的。
我情緒激動，影響的是我自己的身體。
我的心髒，已經無法負荷大的情緒波動了。
我克製著自己的情緒，深深呼出一口氣，表情冷淡說道：“楚墨燃，等我們平安離開這裏，我在跟你算賬。”
“好。”
楚墨燃凝視著我，咳了一聲，嘴角流出血。
“你……流血了？”
楚墨燃突然流血嚇到我了，我慌張不已伸出手擦著楚墨燃的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