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離開後，白少澤跟楚墨燃打了起來。
劈裏啪啦的聲音，讓我沒辦法在繼續裝睡。
我睜開雙眼，陰沉著臉看向白少澤和楚墨燃兩人。
“你們在做什麽？”
白少澤和楚墨燃兩人對視一眼，立刻分開。
見兩人分開，我咳了聲，慢慢坐起身體，啞著嗓子低喃：“你們兩個人，要是實在是很想要打架，就出去打架，別在這裏打架，聽到沒。”
“我也沒想過要跟楚墨燃打架，實在是楚墨燃這個混蛋太讓人生氣了。”
“一切都是因為楚墨燃，才會招惹莫寒這個瘋子。”
我已經分不清楚，是因為誰，才會導致莫寒瘋狂的報複了。
這個女人要是不死，我們誰都不得安寧。
我捏著鼻尖的位置，對白少澤沉眸道：“楚墨燃沒錯，楚墨寒也沒錯。”
“莫寒的執念已經瘋魔，才會做出這些事情來。”
“不管如何，終究是因為楚墨燃。”
白少澤臉上帶著不悅，對著我從鼻孔哼了一聲。
我望著白少澤臉上的表情，垂下眼瞼，緩緩說道：“我不想去怪任何人，白少澤，我現在的身體狀況，很不好，對不對。”
“我會給你請最好的醫生，不會讓你出事。”
白少澤的眼睛閃爍著淡淡難受。
他握住我的手，捏著我的手心，朝著我哽咽道。
楚墨燃一直沒說話，隻是站在一旁，黑沉沉的鳳眸望著我，眼淚在男人的眼眶中打轉。
我看著楚墨燃眼眶裏的淚花，垂下眼瞼，表情冷淡道：“楚墨燃，我跟你其實也沒什麽關係了，你也不需要待在我這裏，回去忙你自己的事情吧。”
楚墨燃抬起手，摸著我的發頂，眼睛閃爍著痛苦。
“你要怎樣才能原諒我。”
原諒……楚墨燃嗎？
我出神望著楚墨燃冷峻的臉，表情冷淡說道：“我不會原諒你，這輩子都不會。”
“其實，我們之間要沒什麽原諒不原諒的事情，在你心裏，我自然是比不上林琳。”
“我沒這麽想，你怎麽會比不上林琳？你是我最愛的女人。”
“楚墨燃，我真的已經累了，你知道嗎？”
“我也不想因為林琳，跟你爭吵。”
“我為什麽要因為一個林琳，跟你爭吵？為什麽要因為你跟林琳而痛苦？”
我掐著手心，朝著楚墨燃冷嘲。
心髒因為我激動的情緒，傳來一股難言的疼痛。
我白著臉，將手放在心髒的位置，努力深呼吸，想要平複此時的情緒，卻怎麽都沒辦法平複下來。
“宋晚寧。”
白少澤見我這樣，立刻上前扶著我，眼睛閃爍著擔憂。
“讓他離開。”
我一刻都不想看到楚墨燃。
失去孩子的絕望，楚墨燃回來的喜悅。
還有楚墨燃維護林琳傷害我的痛苦，這一幕幕，折磨著我的身心，仿佛要將我淩遲。
我的痛苦，楚墨燃怎麽會知道呢？
楚墨燃跌跌撞撞上前，還想要抓我的手，卻被白少澤重重揮開。
白少澤麵色陰沉盯著楚墨燃，語氣冰冷道；“楚墨燃，你是沒聽到宋晚寧說的話嗎？”
“她讓你現在馬上離開。”
“阿寧，我知道，我之前很過分，可我……還是想要告訴你，我愛你……這輩子，我唯一愛的人隻有你。”
“我為了林琳傷了你的心，是我不好，我跟你道歉，你別……生氣，別不要我，好不好？”
楚墨燃朝著我伸出手，修長的手指輕輕點著我的額頭，眼底帶著紅色。
我望著楚墨燃悲傷欲絕的臉，掐了掐手心，垂下眼瞼，緩緩說道：“楚墨燃，我也想過不生氣的。”
“可，一次不生氣，兩次不生氣，你當我是什麽呢？”
“可以被人肆意踐踏傷害的爛泥嗎？”
“我沒……林琳為了我，犧牲了自己，落下一身病痛，我必須要保護她的。”
“是啊，你可以保護林琳，我也沒有讓你不保護林琳。”
“我們分開，你保護你的林琳，很難理解嗎？”
“林琳救的是你，就算你將自己的命給林琳，我都不會說什麽。”
我盯著楚墨燃的雙眸，扯了扯唇，冷淡說道。
“你明明知道，我想要表達的不是這個意思。”
“我知道，之前幾次，是我過於激動，才會傷了你的心，我跟你保證，我不會這個樣子，好不好？”
楚墨燃抓著我的手臂，眼睛泛著一圈紅色，朝著我哽咽道。
我看著楚墨燃臉上悲切的表情，心口泛著淡淡酸痛。
我想到以前跟楚墨燃在一起的甜蜜時光。
不知道為何，此時的心裏，卻湧起一股悲傷和難受。
楚墨燃，我們從前那麽恩愛，可是現在我們，哪怕是麵對麵在一起，卻已經不再是以前的我們了。
“楚墨燃，我是你什麽人呢？”
我平複好酸澀的情緒後，望著楚墨燃，朝著楚墨燃問道。
楚墨燃沒有絲毫猶豫，說道：“你是我最愛的女人。”
聽到最愛女人幾個字，我望著楚墨燃，冷淡笑道：“是嗎？那麽林琳是救你的恩人，對不對？”
他不知道我為什麽會這麽問，遲疑半晌，對著我點頭。
我看著楚墨燃臉上的表情，緩慢說道：“我是你愛的人，林琳是救你的人，可是，林琳受傷，你總是指責我。”
“林琳隻要哭一下，你就心疼的不行，楚墨燃，你說我是你的愛人。”
“可你在我麵前，卻總是護著另一個女人，這就是你對我的愛嗎？”
“如果這就是你的愛，你給別人吧，我宋晚寧不需要。”
我的話，刺痛了楚墨燃。
他嘴唇煞白望著我，最後，跌跌撞撞離開了我的病房。
我冷眼看著楚墨燃離開的背影，笑的眼淚都出來了。
白少澤蹲身體，握住我的手，親了親我的鼻尖，啞著嗓子，柔聲道：“宋晚寧，別怕，我在你身邊陪著你。”
“白少澤，我跟楚墨燃，是徹底結束了。”
“怎麽？跟楚墨燃徹底結束，你覺得舍不得。”
白少澤眯了眯眼睛，望著我問。
我看著白少澤冷峻的臉，對白少澤歎了口氣。
“沒有，我沒說舍不得。”
“我隻是……覺得很惆悵。”
“我以為我跟楚墨燃，會一輩子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