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晚寧,你該付出代價。”
“楚墨燃和白少澤想要保護你,不想你恢複記憶。”
“可我偏偏要讓你恢複,讓你真真切切想起,在你失憶之前,你究竟經曆了什麽。”
她在我耳邊,猶如鬼魅一般,朝著我冷嘲。
我聽著莫寒的聲音,全身都在抖。
這個人為什麽要這個樣子對我?
視線逐漸變得模糊,還未等我反應過來,眼前一黑,便直接暈厥過去。
等我醒來的時候,我感覺一股股大風,朝著我的臉頰拂過,我勉強睜開雙眼,在看到自己被莫寒掐著脖子,按在天台的時候,我嚇出一身冷汗。
“你……想做什麽?”
我感覺到樓下的風,呼呼從我臉上吹過,我難受的整個身體都在顫抖。
莫寒看到我渾身顫抖的樣子,扯了扯唇,笑的很邪惡。
“怎麽了?很害怕嗎?”
“你知道當初你怎麽從樓上墜落重傷失憶的嗎?”
“是被你的親生父母推下去的。”
她……在說什麽?被親生父母推下樓的。
“他們也真是會演戲呢?尋找你多年,為你肝腸寸斷,卻不想,在利益麵前,可以毫不猶豫將你給舍棄。”
“宋晚寧,你這一輩子,也就這樣呢。”
莫寒笑的很放肆,我看著她臉上的表情,全身都在抖。
腦子裏閃現出很多淩亂的畫麵,這些畫麵,快要將我整個人吞噬掉。
我掐著手心,不停深呼吸。
可不管我怎麽努力,卻還是抵擋不住那些尖銳畫麵的刺穿。
好疼……
腦袋好疼。
“宋晚寧,放心,下麵還有一個露台,我讓人鋪了地毯,你摔下去,最多就是骨折,死不了。”
“我怎麽可能讓你這麽容易死掉呢?”
“楚墨寒死的這麽慘,你……跟楚墨燃,憑什麽能夠生活的這麽開心,可是楚墨寒呢,誰關心過楚墨寒,你們誰都也沒有關心過楚墨寒的死活。”
“宋晚寧,我要你能夠清楚記起那些痛苦,我要讓你痛不欲生。”
莫寒說完,在我睜大的雙眼中,直接將我扔了下去。
我雙手胡亂揮舞,努力想要抓住莫寒,卻怎麽都抓不住。
身體急速下降,腦子裏那些畫麵逐漸清晰。
我記起來了,全部都記起來了。
是墨錦和林傾將我推下去的。
我以為墨錦給林傾買了巨額保險,要林傾的命。
結果,林傾沒有死,他們說,保險是給我買的,為了解決公司的危機,他們將我推下去,造成意外死亡,這樣就可以得到一大筆巨款。
他們的臉,交織在我的腦海中,折磨著我的神經。
我閉上眼睛,苦笑。
宋晚寧,就像是莫寒說的那樣,你真是悲哀呢。
我心心念念的父母……最後為了利益,要我的命。
我最終,什麽都沒有。
黑暗和劇烈的疼痛,席卷我整個身體,耳邊是呼呼的風聲,最後我什麽都聽不到。
……
“阿寧,阿寧。”
有人在叫我,聲音聽起來很悲切很痛苦。
我努力想要睜開雙眼,可是,不管我怎麽努力,眼睛像是被黏住了一樣,我怎麽都睜不開。
就在我難受至極的時候,一隻手握住了我的手,溫暖的感覺,傳遍了我整個身體。
“阿寧,沒事的,別怕,我在這裏。”
是……楚墨燃呢?
“楚墨燃,你滾開,別碰她,都是因為你。”
“你們楚家造的孽,為什麽要讓宋晚寧承受。”
白少澤憤怒的咆哮在我耳邊響起。
“爸爸。”
兩個孩子擔憂的呼喊,杯子被打落的聲音都在我耳邊響起。
我聽著孩子們的聲音,全身都在抖。
不要……白少澤,楚墨燃,不要打架。
“是我的錯,楚墨寒的死,都是因為我。”
“你們欠了楚墨寒的,楚墨燃,你也欠了楚墨寒。”
“可是,宋晚寧有什麽錯呢?”
“一切都是你的錯,你才是應該死的那個。”
好吵……
真的吵死了。
我慢慢掀開眼皮,若隱若現的光芒,刺到了我的眼睛,我難受的發出一聲悶哼。
“宋晚寧。”
身體被人緊緊抱住,我聽到了白少澤激動的聲音。
視線逐漸變得清晰,我看到了站在我對麵的楚墨燃。
他臉色暗淡望著我,身體在顫抖,眼底帶著霧氣。
我知道,他在難受。
楚墨燃……我好想你。
你……沒事……真好。
“楚墨燃。”
我抬起無力的手,朝著楚墨燃的方向伸過去。
“你……恢複記憶了?”
抱著我的白少澤,聽到我喊楚墨燃的名字,他鬆開了我的身體,眼睛帶著一層紅光。
我跟白少澤對視,苦笑:“是啊,都……恢複了,我想起了一切,想起林傾和墨錦,是怎麽將我推下樓去的。”
“原來……還是想起來了。”
白少澤頹然起身,跌跌撞撞往後退。
我看著白少澤痛苦的表情,眼淚滾滾而下。
“白少澤,謝謝你。”
我摔下樓後,便失憶了,白少澤帶著重傷的我來北城生活,不想我想起過去的種種。
楚墨燃回來了,找到了我,跟我相遇,卻沒有跟我相認。
他想跟我相認,卻不敢讓我恢複記憶。
他害怕我恢複記憶後,會痛不欲生。
所以,楚墨燃不想我想起那些痛苦煎熬的回憶。
“楚墨燃,你還是贏了。”
白少澤沒有跟我說話,他朝著門口走,在經過楚墨燃身邊的時候,對他冷淡說道。
白少澤說這句話,是代表,他不會強迫我做任何選擇,他知道,我愛楚墨燃,我離不開楚墨燃。
白少澤離開後,楚墨燃跌跌撞撞朝著我走近。
“都記起來了嗎?”
楚墨燃摸著我的臉,眼淚落在我的臉上。
“明明受傷的人是我,為什麽你哭的比我還傷心。”
我望著楚墨燃眼底的淚水,伸出手,幫他將眼淚擦掉。
楚墨燃將我摟在懷裏,痛苦不堪低語。
“宋晚寧,對不起。”
“傻瓜,你說什麽對不起呢?”
“你是……怎麽逃出來的?”
宋曉柔不是一直看著楚墨燃嗎?楚墨燃不是看不見也不能說話嗎?四肢還殘廢了。
“我裝的。”
“受了很多苦嗎?”
我抬起頭,望著楚墨燃的下巴,哽咽道。
楚墨燃搖頭:“比起你,我受的這些苦,算什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