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墨燃的話，讓我沉默，這句話，我也是說過的。
“宋晚寧，我可以死，你不可以。”
“知道嗎？你不可以……有事。”
楚墨燃……我真的恨你。
可我……卻克製不住自己的心去愛你。
在恨你和愛你的痛苦抉擇中，我整個人都像是要被撕裂。
我昏睡了一段時間，醒來的時候，不知道過去多久。
我肚子餓了，心髒跳動的頻率也逐漸變弱。
我在想，我是不是……要死了？
楚墨燃抱著我的手，一直都沒有鬆開。
他好像是知道我很難受一般，他的手，摸到了我的方向。
“宋晚寧。”
我沒什麽力氣回應楚墨燃，外麵是什麽情況，我也不知道。
我隻知道，我現在……真的是難受。
“楚墨燃，我餓了。”
不僅餓了，我還很渴，我感覺整個身體都要變幹了。
“我知道。”
楚墨燃低低說完，伸出手遞到我嘴邊。
“宋晚寧，喝吧。”
喝什麽？
我現在大腦一片眩暈，我嗅著楚墨燃身上的味道，整個人都暈乎乎的。
“聽話，喝了。”
楚墨燃的聲音很微弱，他大概也體力不支了吧？
我們被困在這裏不知道多久了。
不僅是我熬不住，受傷的楚墨燃應該比我更熬不住。
“阿寧，乖，張嘴。”
楚墨燃再次喊我，我實在是太累了，腦子一片混沌，我順著楚墨燃的話，張開了嘴巴。
一股粘稠的**進入我的嘴巴，我渴到不行，不停的吮，沒有節製。
楚墨燃摸著我的腦袋，像是哄孩子一樣，哄著我。
“多喝點，還有很多。”
他有氣無力的口氣，讓我有些生氣。
我見慣了中氣十足的楚墨燃，現在聽到他這麽無力的口氣，實在是忍不住想生氣。
喝飽了後，他擁著我，低語：“阿寧，我死了，你別哭哦。”
“誰要哭……我不會哭的。”
“是啊，你怎麽會哭？你這麽恨我？”
“楚墨燃，你知道就好，這輩子你都沒辦法贖罪，因為孩子死了。”
那個孩子，已經死了，是我拚命保護，想要生下的孩子。
這個罪孽，楚墨燃這輩子都不可能贖的。
晶瑩的淚珠落在我的臉上，有點涼涼的。
我感受到了臉上的冰涼，我的身體倏然緊繃。
我告訴自己，不要去管楚墨燃，不管他怎樣都跟我沒關係。
可我的身體，還是控製不住。
我摸索著楚墨燃的方向，摸到了他的手臂，我抓緊楚墨燃的手臂，虛弱無力說道；“楚墨燃，我們都不能死，你也不配死。”
楚墨燃沒說話，可我卻感覺血腥味越來越濃重。
我腦袋很暈，耳朵還嗡嗡嗡的。
好難受，真的好難受。
我不甘心就這個樣子死在這裏。
我的孩子我還沒見到。
宋曉柔也沒有受到應有的懲罰，我怎麽可以就這個樣子死掉。
“楚墨燃，我不想死。”
“你不會死，別怕。”
他再次將我摟緊，滾燙的呼吸，從我臉頰的位置劃過。
我嗅著楚墨燃身上的味道，很想哭。
楚墨燃，我曾經……是真的很愛你，愛的我心都疼。
可我現在……卻不能愛你了，因為你傷我太深。
那些痛苦的回憶，讓我痛不欲生。
如果可以，我寧願這輩子都不曾遇到過你。
……
“宋晚寧。”
“晚寧。”
耳邊很吵，很多聲音，我被這些聲音折磨的快要瘋掉。
我慢慢掀開眼皮，看到床邊的位置，有人影在晃動。
我掀開眼皮，失神看著站在我麵前，情緒激動的蘇沫。
“壞丫頭，你終於醒了，你真的要嚇死我們了。”
蘇沫看到我醒來，直接撲到我身上，抱著我大哭。
我看著抱著我不撒手的蘇沫，扯了扯唇，無奈道：“蘇沫？”
聲音很粗，很難受。
我有些嫌棄皺眉。
一杯水遞到我嘴邊，我仿佛脫水的魚兒，將杯子裏的水喝的精光。
“感覺如何？”
白少澤低沉好聽的聲音在我頭頂響起。
我仰起臉，看到了白少澤俊美的臉。
他見我傻乎乎看著他，他抬起手抓了抓我的頭發，看向我問：“要是哪裏不舒服，一定要說，知道嗎？”
腦子閃過一些淩亂的片段。
我一把抓住白少澤的手臂，急切問：“楚墨燃呢？”
“怎麽？很擔心楚墨燃嗎？”
“我就知道，楚墨燃沒有死，難怪我總覺得楚墨寒很奇怪，看來我的直覺沒有錯，他不是楚墨寒。”
“這是真的嗎？那楚墨寒哪裏去了？”
蘇沫倒抽一口氣，一臉不敢相信看向我跟白少澤。
我靠在身後的枕頭，疲倦閉上眼：“死掉的那個人，是楚墨寒，而現在以楚墨寒身份的人，是楚墨燃。”
“楚墨燃竟然沒死……還以楚墨寒的身份活著？是楚墨寒救了自己的弟弟。”
“所以，他回國就是為了楚墨燃，為他犧牲自己，讓楚墨燃活著。”
蘇沫滿臉不可置信。
我抓著身上的被子，想起楚墨寒那張溫柔的臉，心裏很不是滋味。
楚墨寒……真的是世界上最溫柔的人。
可惜，這麽一個溫柔的男人，命運對他卻這麽不公平。
“你好好休息吧，楚墨燃是生是死，你不需要理會，我說了，讓你不要這麽蠢，你就是不聽。”
“這一次，要不是阿火及時發現跟過去，你跟楚墨燃早就沒命了。”
白少澤揪著我的臉，板著臉對我教訓。
我掀起眼皮，看著表情憤怒的白少澤，啞著嗓子低喃：“楚墨燃也傷的很嚴重，是不是？”
“說了，不要管楚墨燃，還是說，你還愛他？”
白少澤的情緒突然變得很暴躁，眼神冷冽看向我。
蘇沫大概也覺得白少澤現在的情緒很奇怪。
她一臉怒火瞪著白少澤。
“白少澤，你現在是什麽意思？幹嘛這麽凶？”
“我在教訓宋晚寧，你有意見。”
“我肯定有意見啊，你憑什麽用這種口氣對宋晚寧說話，她愛不愛楚墨燃跟你有什麽關係，你們隻是合作關係，現在合作已經結束了。”
“你這說話的口氣，仿佛宋晚寧是你的妻子一樣，你那種口氣說話，確定合適嗎？”
白少澤俊美的臉黑到不行，他眯起眼睛，表情凶狠道；“蘇沫，你真是令人煩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