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我有一個好婆婆
我想這於嘉禾要麽就是摔壞腦子了,這麽在意我去不去,難不成還就看上我了?我不去還沒法子動手術了?
後來,我還是跑去了醫院,他像個大爺一樣坐在床上,臉上的表情明顯是不高興的。這事兒竟然還驚動了我婆婆,一進門就看到方琴對著這寶貝兒子問長問短的。見著我也是挺高興的,幸虧我沒什麽婆媳問題,在我跟於嘉禾之間,我這個婆婆反倒還是更偏向我,這點我還是挺幸運的。
她也沒怪我把他兒子照顧成這個樣子,隻問了一句,“今天不用上班啊?”
“特意請假過來照顧他的,雖然請了看護,可我到底還是有些不放心,要是沒把他照顧好,我也是要心疼的。今個不是要手術了嘛?就算公司裏的事兒再忙,我也得過來守著。”我一邊說,一邊揉了揉額頭,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
半點也不理會於嘉禾那鄙視的目光,我知道他心裏肯定在吐槽我假惺惺的,住院兩天了,加起來也就來了兩次,每次停留時間不會超過一個小時。
“又不是什麽大不了的傷,我也問過了,是個很小的手術,一點危險性都沒有。剛好今天我有時間,清城,你要是忙的話,不用陪著。”婆婆還是很通情達理的嘛,可我這會還真不能走了,得好好的做一個賢妻良母。
“不忙不忙,公司裏有高媛在,沒什麽大礙,她能搞定。”
這回,於嘉禾終於是忍不住了,哼哼了兩聲,道:“你還不如說有梁景在,你一個副助理能有多忙。”
我微微頓了一下,露出了一絲難過的神情,但很快又收拾好了狀態,笑嗬嗬的應承了他的話,“對對對,你不說我還忘記自己的身份了,我早就不是正源的總裁了,哪有那麽忙,倒是媽媽您,今天也不是雙休日,怎麽有空過來?”
方琴隻略略笑了笑,並沒有回答我的問題,隨後又狠狠的拍了於嘉禾的肩膀,道:“你這小子,不應該摔屁股,應該摔嘴巴。”
我沒發表任何言論,就坐在旁邊觀看他們母子兩,你一言我一語的說著。說真的,於嘉禾跟方琴的相處方式,與我和我媽的有幾分相似,許是因為方琴的性格跟我媽很想,所以在管教孩子方麵,也就有了相同點,恩威並施,嘴上說著狠話,可心裏卻心疼的緊。
關係好的時候,就像好朋友一樣,做錯了事兒,就成了鐵麵無私的包青天了。
忽然之間,就有點想我媽了,也不知道她在另一個世界過的好不好。
過了好一會,方琴見我一直沒有說話,就不再跟於嘉禾拌嘴,轉頭看向了我,問:“怎麽了?看起來好像有什麽煩惱的事情,是不是這小子又哪裏欺負你了?”
“媽,你有完沒完了,我做什麽整天欺負她?是她整天戲弄我好嘛?”他緊著眉頭,滿臉的不樂意。也是,這兩天他住院,也沒什麽人過來看看他,慰問一下,難得方琴過來,結果從頭到腳一個勁的在責怪他,心裏當然是不高興的。
傷者最大,可這會他親愛的媽咪,不但不關心他,反而關心起我這個罪魁禍首了,他能開心也就怪了。
“你給我閉嘴。”說著便往他懷裏塞了個蘋果。
我真不想笑,可看到那情景,我還是忍不住笑了。
中午,我出去買飯,方琴硬是要一起去,我也不好說什麽,兩人就一道出去了。
醫院的食堂有些遠,步行過去大約六七分鍾的時間,我們走的很慢,方琴儼然是母愛泛濫,想跟我談心的。這樣也好,反正我也確實有點事情要找她幫忙的,如此一來,我反倒是好開口了。
“最近公司確實是有個棘手的問題,不知道該怎麽處理,都說隻要是錢的問題就不是問題,可這次還真真是錢的問題成了問題了。您也是知道的,梁景是我親自找來幫我的,我自己有多少能力,心裏很清楚。我媽既然這樣放心把公司交給我,我就不能讓她失望。不過現在幾個大股東,都不滿意我的能力,嘉禾又……”我說了一半便停住了,笑著聳聳肩。
側頭看了方琴一眼,道:“不說了,我還是相信船到橋頭自然直,總能解決的。”
“你也說了,錢的問題就不是問題,你說你,將我這個婆婆放在哪兒了!這種事情,最應該找的就是我。哪天有空了,你來我辦公室一趟,將問題給我說說,我幫你想辦法。”她笑著怕了拍我的肩膀,又道:“至於我那臭兒子,遲早有一天能知道誰對他最好,誰是虛情假意的。”
我笑了一下,不置可否。
打了飯回去,便在病房門口碰上了顧唯一,她還是很淡定的,隻是看到方琴略略驚了一下,然後恭恭敬敬的叫了一聲伯母好。
我說:“朱阿姨沒事了?”
她抬眼看了看我,笑了笑說:“我帶她過來看醫生,順便就過來看看於嘉禾。昨天過來的時候他就一個人,可憐巴巴的想喝口水都沒人給拿一下。這不,知道他今天要做手術,所以就過來看看,沒想到就遇上伯母您了。”
方琴向來是看她不爽的,有個愛憎分明的婆婆,那是一件極其痛快的事情,她微微昂著頭,輕蔑的看了顧唯一一眼,淡淡一笑,道:“那你就在門口看一眼吧,我兒子需要休息,沒工夫見無關緊要的人。”
顧唯一頓了一下,卻依舊笑的十分溫和,乖順的點了點頭,“好,我就不打擾他休息了。”
“嗯,最好是以後也別打擾,小姑娘年紀輕輕的,何必總纏著有婦之夫?難不成這天底下的男人都死絕了?我也真是想不明白了,現在的小姑娘怎麽就那麽喜歡找已婚的男人,還總沒臉沒皮的說這是愛情,他們才是真愛?我最見不得拆散別人家庭的人,還在那兒像個小醜一樣蹦躂說這是真愛。”她嘖嘖了兩聲,又斜眼看看麵色有些發白的顧唯一。
隨即便揣來我的手,說:“走吧,你今天不來,嘉禾都生氣了,趕緊的別讓他等太久了。”說完,她便將我推進了病房,順手還把門給關了。
於嘉禾聽到動靜,抬了頭,“我媽怎麽不進來?你笑什麽東西?”
我擺了擺手,說:“沒事,你媽等會就進來,別怕,我吃不了你。”
他聽著不由挑挑眉,目光往門口看了看,我也轉頭看了看,方琴也真是絕了,病房門上的小窗戶被她整個堵住了,完全看不到顧唯一的臉。我隻看了一眼,就不動聲色的過去,將買回來的飯菜,一份份擺在他的麵前,再將筷子遞到他的手裏,也算是服務周全了。
方琴在門口站了好一會才進來,臉上那種燦爛的笑容,好像是打了勝仗回來一樣。從某種角度上說,我還是很喜歡我這個婆婆的,性格直率,又是非分明,更關鍵的是,她幫我,不幫她兒子。
之後的一個星期,我都在醫院裏盡心盡力的照顧於嘉禾,關於貸款的事情,也在這一個星期中搞定了,方琴幾乎每天都要來,一來二去,逮著機會我就將正源現在的貸款情況說了一下。方琴對我畢竟心裏還是存在一絲愧疚之情的,嫁給於嘉禾這兩年裏,我也嫌少求她幫我做什麽,縱使她兒子對我不好,我也從來都不會告狀。
所以,隻要我開口,她是一定會幫我的,這點我很清楚。
經過上次在門口碰見方琴,也不知道方琴說了什麽,這一個多星期裏,顧唯一一直都沒有出現過。於嘉禾倒是不問,但他偶爾看看門外的樣子,我還是看的出來他是有點想顧唯一的。人嘛,在最脆弱的時候,總歸最想見的還是自己喜歡的人。
於嘉禾出院之後,又在家裏休息了十多天才開始上班,這期間倒是累著我了,每天上班不說,晚上還要按時回來給他做晚餐,洗衣服,做家務。我算是第一次體會到為人妻子的感覺,真的太累了。這大半個月的時候,於嘉禾好像長胖了兩公斤,我是瘦了足足四公斤。
至於我們之間的關係,似乎也有了點微妙的變化。
今天,梁景從倫敦回來,說實話,我也是今天才知道他在半個月前回倫敦了!這些日子隻顧著於嘉禾了,公司也來的很少,所以一直把他給忽略了。
這人一回來就開會,我這幾天一直都有些精神不濟,開會的時候,專門挑了最末的位置,想想距離梁景遠點,我可以偷偷懶。開會嘛,又不是什麽特別要緊的事情,容易犯困。
開會內容是關於X縣的度假酒店動工的事情,一開始是因為啟動資金的問題,現在資金問題解決了,但那邊的村民已經將地占為己有,不肯將建起來的建築拆掉,現在工程隊與他們僵持住了。那些人也是靠海吃飯的,好不容易在那裏擺攤,建造商鋪搞點小生意,生活也好起來了,當然是不肯拆的。
最關鍵的問題是,他們說,他們在那裏造房子並不是白造的,每年都要交錢的。而這錢是交給誰的,我們這邊還不知道,反正沒交給我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