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 究竟是感情還是其他
回到家,給我陳棟打了個電話,讓他幫忙給我找一些梁景母親的資料過來給我,當然是越詳細越好。其實我也不想這樣背地裏查人,但如今麵對一個一無所知的人,讓我心裏很沒有底,有道是知己知彼百戰百勝,如今敵友不明,還是有個防備比較好。
總歸不能所有的事情,都依賴著讓梁景去搞定。
我最近也開始習慣看一些財經類的新聞和報紙,關注經濟走向和一切政策的變動。我在家休養了兩三天,也就回公司上班了,公司內部運作倒是很正常,皺平將事情處理的不錯,加之還有高媛在,之前我被綁架,還有家裏一些列的醜聞,均沒有被爆出來。但依舊還是有些流氓性質的報社,杜撰了一篇毀三觀的報道,還給我們這群人畫了個人物關係圖。
我早晨下樓買早餐的時候,在報停裏買了兩份雜誌和報紙看了看,近期正源的形象受挫比較嚴重,接二連三的發生事情,雖說每次都是化險為夷,但形象這個東西,多多少少還是會受到一定的影響,想恢複到最初的模樣,還是需要花功夫的。
一早上班,最意想不到的事情,是在公司裏遇見了梁母。我們在公司門口遇見,她依舊是端莊大氣,見著我的時候,適時的停下了腳步。我也在她的身後站住,微微低頭,垂著眸子,擺出一副恭敬的樣子。
她稍稍側了一下身子,用手指了指我,道:“顧清城,是吧?”這話說的好像是剛知道我名字似得。
我點頭應了一聲,“是我,伯母。”
“嗯,與你的助理說一聲,你要晚半個小時到公司,我有話同你說。”她說著,就直接轉過了身子,從我身側走過,又回了車上。
車子的門沒有關,似乎是在等我過去,我同鄒平說了一聲,也就直了直身子,跟著走了過去,在旁邊抵著門的司機我倒是認識,是梁景專門用的那位,他衝著我揚了一下唇,我微不可查的衝著他點了點頭,在車門前稍稍頓了一下,才彎身坐了上去,車門應聲關上。
車內的空間不算小,但我卻覺得十分壓抑,等司機師傅坐上車子,梁母報了個地址,車子啟動,很快駛入車流。
我們去的地方不算遠,是一家港式早茶店,隨意點了些東西之後,我們便在小包間內坐了下來,麵對而坐,還沒開口說話呢,氣氛就不是很融洽。
我吸了口氣,還是恭恭敬敬的先將梁母的餐具用開水燙洗了一遍,然後倒上茶水。隨後,又將我自己的燙洗了一遍,中間我不敢抬頭去看梁母一眼,但她的目光紮在我的身上,就算我想忽視,都忽視不了!
等我做完這些,梁母就用一種極不屑的態度,低低的哼了一聲,一隻手握住了陶瓷杯子,輕輕的晃動了兩下,笑道:“你以為在我麵前裝模作樣一下,我就會對你改觀了嗎?你這些招數,也就隻能在我兒子麵前糊弄糊弄他,在我這兒,行不通。有其母必有其女,你母親是個什麽樣的人,你也一定差不到哪裏去。”
她說著,忽然就伸手將我倒在她杯子裏的茶水統統都倒回了我的杯中,我不由的蹙了一下眉,忍不住抬眸看了她一眼,然而她也僅僅隻是垂著眼簾,拿了旁邊的茶壺又重新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可能是感覺到我在看她,忽的抬了一下眼眸,衝著我笑了一下,道:“不好意思,我通常不喝我討厭的人給我倒的茶,你就當我是心裏潔癖好了,希望你不要介意。”
明明說著討厭我,可那話說的卻讓我不知道該如何回應,我張了張嘴,但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也不知道該說什麽好,總不能說沒關係吧!
想了半天,我也就放棄了,人家什麽樣的人沒有見過,像我這種檔次的,在她眼裏大抵還是個小學沒畢業的吧,既然說不好,那還是不要說了,說多錯多。
沒一會,服務員就將我們點的東西都上齊了,然後梁母開始慢條斯理的吃東西,由著我已經吃過早餐,肚子上飽,再者她應該也不想跟我共同吃這裏的東西,怕是等會我動了筷子,她又要說:不好意思,我不跟我討厭的人一起吃東西雲雲。
所以,她吃她的,我也就光喝水了。
像梁母這樣的人,從她的身材上可以看出來,她對自己每天攝入的食量應該是有規劃的,再從氣色來看,她應該像一些明星一樣,每天都有一定的運動量。她慢條斯理的吃了一會,才放下了筷子,拿了紙巾擦拭了一下嘴巴,最後喝了一口水,才開始跟我入正題。
“我相信你現在能如此淡定的坐在這裏,不聲不響,不吵不鬧,也還算是有點腦子的人。我也不同你拐彎抹角,你跟梁景之間沒有可能。”她麵帶微笑的說著,我迎著她的目光,與她對視,有那麽一刹那,我還在想,接下去她會不會拿一筆錢出來。
但很顯然是我想錯了,梁母什麽都沒做,隻是看著我,將最重要的症結告訴了我,她說:“你說,我怎麽可能會讓我的兒子跟一個小三的女兒在一起?你媽當年的豐功偉績,我便不同你說了,想必你應該也有所了解,當初她跟她的那個姐妹是怎麽設計害我的,破壞我家庭的,我都記得。與你說句實話,我這人心眼很小,眼裏容不得一粒沙子。所以,你認為,你跟梁景會有未來嗎?你又哪裏來的自信,覺得自己配的上梁景的?”
我屏著一口氣,胸口悶的難受,說實話,上一輩的恩怨我如今一點都不想知道,反正如今我媽也不在了,他們想要如何說都沒有人來反駁。我吸了口氣,勉強的笑了一下,張了張嘴,還沒發出半點聲音。
梁母又開口說話了,“我知道上次梁景背著我來找過你,也許他如今喜歡你,但你覺得一個男人的喜歡能維持多久?一年?兩年?”她笑著,搖了搖頭,“我相信不會超過三年,我養的兒子,我很了解,他的性子我也很清楚。其實你現在的狀態,應該先顧及你的公司,至於談情說愛,我想你應該沒這麽時間。”
不知怎麽,我忽然覺得有些好笑,是不是所有的母親都一樣,在處理自己兒子感情問題的時候,總是第一個找女方,好像把女的弄走了,一切就都解決了。
“伯母,其實我倒是覺得,這些話您應該同梁景講。您也知道我跟別的姑娘不一樣,您在這裏說兩句,我就會離開。您也說了,我有公司在這裏,所以您跟我說了那麽多,我也不可能離開。”
她忽然笑了,然後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我當然知道這件事要跟我兒子講,這無需你來教我。今天我跟你說這麽一番話,不過是想提醒你,不要對著梁景死纏不放,你對梁景的心思,究竟是感情還是其他,我一眼就看的出來。我不會讓我的兒子,變成他父親那樣!”
語落,她隻微微揚了一下唇,就起身走了。走之前,還拍了拍我的肩膀,讓我好自為之。
包間的門關上,我的唇才微微往上揚起,拿起了杯子,喝了一口已經變涼的茶水,劃過腸胃,終究是泛著一片涼意,連同手腳都涼的沁出了汗水。
由著梁景還需要休息,這兩天由梁母暫代了他的位置處理著各項事宜,陳棟的速度也算快,花了兩天時間,就將梁母的所有資料都收集了過來。這會我才知道,梁母的全名叫做蘇孟,年輕時候是個舞蹈老師,與梁譯權結緣於舞蹈,其實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也算是小三上位的。
隻不過她湊得時間好,湊在正室病重,正好她得寵,也就順勢上了位置,至於其中盤根錯節的經過,沒什麽人知道,但許多人都說她有本事,也算是梁譯權最後的一個老婆了。隻不過坊間傳聞,說蘇孟上位之後,與梁譯權的夫妻關係就一直不好了,有小道消息說是梁譯權又找到了真愛。
然,這些也都是小道傳聞,不過就這些信息,無論真真假假,拚湊起來。我也了解了,梁母對我和我母親的討厭,是怎麽來的了。我想如今她坐在正源的位置上,心裏應該也是非常不痛快的吧。
梁景在梁母掌管公司兩天之後,回來了,看起來有些著急的樣子,像是生怕他母親會做什麽似得。但梁母在行政管理這方麵能力還是很強的,資料上說過,梁譯權兩年前身體就開始不好,梁氏集團如今一直就是她親手在打理的,說是梁譯權親自囑托的。因此,就算下麵那些叔伯同輩的人都不甚滿意,但也沒什麽話說。
她雖隻在正源兩天,但正源的事務她也處理的很妥當,連著老城區招標的項目都提了上來。
然而,梁景在不放心些什麽,就有些不言而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