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八章 已經安全了
李子木也是個沒輕重的,這下麵全是沙石路,就這麽沒輕沒重的將我扔在地上,簡直是拿我當沙包使了,幸好他將我弄出來的時候,替我將身上的身子給解開了,用雙手支撐了一下,稍稍有個緩衝。我趴在地上一會,四下看了一圈之後,就瞄準了梁景的車子,隻礙於身上沒什麽力氣,就隻能用爬的方式,慢慢往邊上靠,盡可能讓他們注意不到我。
再者,剛剛聽他們說警察快來了,那就說明,這群一定不會在這裏逗留太久,起碼要在警察來之前撤離。但聽顧唯一說,連警察裏都有他們的人,想來這個團夥組織的勢力應該不小。
我一邊注意他們打鬥,一邊雙手雙腳並用,往車子底下爬,都說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我就躲在他們眼皮子底下,總不容易發現我吧。
梁景果然是夠大膽,還真的是一個人過來的。不過看他那個架勢,好像有兩下子,一對四,虧是虧了點,但不管怎麽樣,他竟然也這麽招架住了。我不知道自己爬了多久,當我爬進車底下的時候,看到有人忽然衝到大型麵包車上。
由著我是鑽在車子底下的,臉頰貼在地麵上,也隻能看到他們的腳,亂七八糟的,那人從麵包車上下來,我就看到垂落在他身側的刀子,刀身挺長的,而且看起來很鋒利的樣子。我心裏不由一緊。
在這種情況下,我隻能通過褲腳和鞋子辨別他們誰是誰,梁景的鞋子,我還是認得的,前正字關係好的時候,心血**替他擦過皮鞋,像個神經病一樣,把整個鞋櫃的鞋子都拿出來擦了一遍。
他這人對鞋子也有特殊的癖好,就喜歡幾個簡單的款式,因此整個鞋櫃也就那麽幾種款式的鞋子。如今眼前這四雙腳,每個人的鞋子都不同,但唯獨他穿著皮鞋,鞋子上已經沾染了很多泥土。
我死死的盯著那雙皮鞋,看不到了,我還會挪個位置看一看,不知道是不是我被那蛇弄的神經有點錯亂了,還是說那蛇其實還是有點毒性的,我似乎看到有什麽白花花的東西,從我眼前一晃而過,很快很閃。
這下,我就忍不住有點好奇,想要爬出去看看。不過,我才剛剛動了動,就聽到了從遠處傳來的警笛聲,那群人相互叫了一聲,隻聽到有人說:“那女的呢?”
最後,大抵是匆忙找了一圈找不到我,就索性放棄,上了車,很迅猛的離開了。那警車也算是姍姍來遲,到的時候,已經人去樓空了。
其實,我以為自己躲得很好,誰都沒有發現我,誰都看不見我。為了不讓他們瞎找,我打算果斷的爬出去,我的手往前一伸,很快就有一雙手握住了我的手,緊緊的。然後,我就看到一雙膝蓋跪在了地上,很快,我就看到梁景的半張臉,看到我的時候,他很明顯的鬆了一口氣。
“已經安全了,你慢慢爬出來。”他此刻的表情其實有些怪異,說不上的一種感覺,像是在隱忍著什麽,又要做出一副平安無事的樣子,如此一來,他的表情就會變得奇怪。
他一直就這麽趴著,直到我從車子底下爬出來,他才拉住我的手,很用力的將我從地上拉了起來,僅用一隻手,將我牢牢的抱住,然後拍拍我的背脊,說著:“沒事了,沒事了,安全了。”這話,看似是在對我說,但我卻覺得有一部分他是在對他自己說。
我沒有說話,隻任由他抱著,周圍還有人看著。
“梁先生,咱們還是先去醫院吧,您的手臂一直在流血,而且我看顧小姐應該也需要看看醫生。剛警察在一麵發現了不少蛇……”說話的是個警務人員,在旁邊站了好一會了,這會才適時的開口。
梁景鬆開了圈著我的手,衝著那人點了點頭,“你們找個人幫忙開下車子。”他說著,先是將我扶到車子邊上靠著,然後將車鑰匙丟給了他們。
隨後,我與梁景是坐著警車去醫院的,走上車之後,我才真正得以發現他手臂上的血,幾乎將他的袖子都侵濕了。由著他今天穿的是黑色的襯衫,連帶著外麵的西裝也是深色的,所以很難看出來。
我伸手想碰一碰,看一下,但他幾乎是條件反射的扣住了我的手腕,抬眸看了我一眼,然後搖了搖頭,說:“小傷,不用擔心。”
也不等我說完,他握著我手腕的手忽然就變輕了許多,手指輕輕的,摩挲了一下腕上的淚痕,微微皺了一下眉頭。
我稍稍縮了一下手,一下抓住了他的手,笑道:“我的傷更小,其實你不該一個人過來,既然叫了警察,就應該跟他們一道,這樣太危險了。”
“我要是跟他們一道來,你現在就不知道自己在哪裏了。以前不是沒遇見過這種事情,所以我怕,不想冒險,警察不是每次都能夠很及時的。”他說著,便反手將我的手牢牢握住。
到了醫院,我兩就被分開了,我抓著他的手不肯鬆,最後他讓醫護人員跟著他走,先陪著我過來處理了傷口。跟在他旁邊的醫護人員,顯然是看我有點不爽,再三催促之後,梁景才寬慰了我兩句,被他們拉走了。
我看著身旁的醫生和護士,問:“他是不是傷的挺嚴重的?”剛剛看他的臉色,挺白的,右手垂在一旁,整個手上都是血,觸目驚心。
他們沒同我說真話,僅僅隻是寬慰了我兩句,然後給我清理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其實我也沒怎麽傷,除了擦傷,就是被蛇咬過的牙印。
其中有一隻腳特別麻,之後才知道,原來是被有毒的蛇咬了一口,毒性不強,醫生給我處理的傷口,還打了針,便把我安排進了普通病房休息。躺在這種亮堂的地方,這一顆心也總算是安定了下來,神經沒有之前那麽緊繃了。
其實我整個人都覺得特別累,身體在提醒我休息,可我卻隻是麻木的睜著眼睛,看著病房門口。梁景走的時候說,很快就會回來的,但現在過了好一會了,還是沒有看到他的人影,通過房門上那扇小窗戶,我隻能看到來來去去的護士,或者一些過來看病人的家屬。
各個看起來都是行色匆匆的樣子,偏偏就是沒有看到我想要看到的人,眼睛睜的有些酸了,便閉一會再睜開,但直到我磨光了所有的精力,也沒有看到梁景過來,隨後,我就想了,他應該真的傷的很嚴重吧,嚴重到那傷口醫生一時半會處理不好。
再後來,我就不知不覺的睡著了,確切的說,應該是昏睡過去了,眼前的世界一點點變黑,其實我是知道自己要暈過去了,兩隻耳朵都聽不到什麽聲音了,腦海裏浮現的畫麵,竟然是我上台領獎,至於是領什麽獎,我就不知道了,因為看不清楚。
我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感覺好像挺久的,醒過來的時候,大有一種今夕是何年的感覺,有那麽一刹那,多麽希望時間已經過去很久,那些剪不斷理還亂的事情,由著時間段過去,也被徹底剪短了,而我僅僅隻是睡了一覺。
睜開眼睛的時候,我看到了表姐,她的眼圈微紅,感覺好像哭過了一樣,我往四周看了一圈,才發現這病房裏,就隻有表姐和我,再沒有其他第二個人了,,竟然沒有梁景。
抬頭看看,吊瓶的速度好像跟我睡過去之間差不多,我呆呆的看了表姐好一會。才問:“我是不是睡的挺久?”
然而,表姐的回答讓我有些失望,她說我隻睡了一天一夜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