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纏綿與心動 文 / 失落的喧囂

“怎麽還是這別扭的樣子?”

蕭繹又是一笑,這心肝肉兒,還以為會變熱情,他可是很期待,誰知,他扣緊她的下頜,轉了轉,直視她的眼:“不是說想朕了嗎?怎麽一見到朕卻還是鬧別扭?嗯?一點也沒有想念的感覺,朕還以為心肝有多想朕,見到朕肯定撲上來!”

他搖了頭,帶著惡劣,滿臉的笑。

那樣子,似乎格外的可惜和遺憾,還有不滿意。

杜宛宛臉一下子暴紅,這個無恥的男人,居然想要她撲上去,居然說了出來,還質問她,她想要再次別開頭,不想看他,可下頜處的手緊得她別不開。

她又別扭又窘迫,眼晴看向別處。

這個男人。

容真和容喜果然把她的意思傳給了她,她早知道。

所以當初才當著她們問。

但是他當著麵問她,他以為她是那些女人?

她想到江美人還有麗妃,她永遠不會像她們一樣討好他,在他的眼中她們沒什麽區別,這不是她要的,她要的是區別和不一樣。

“看看,一點沒變,朕滿心期待,原來還是老樣子。”

蕭繹把杜宛宛的表情收在眼中,他扣著她下頜的手動了動,另一隻手摸著她背,攬緊她,聞著她身上的味道失望的開口。

要說失望,他倒是有點失望。

不過也就一點,這婦人的德性他還是有數的。

和那些女人還是有點不同。

至少在某些方麵很是吸引他,不然他也不會寵她。

要她。

要是她真的說變就變,他反而會很失望。

還真是。

他更多的是看她這樣,想要逗一逗她。

他一看到這婦人就忍不住想逗一下她,真是饒人的心肝肉兒啊,不知道什麽時候才會膩味。

原本並不在意,也以為幾次就差不多。

杜宛宛被他摩挲得有些癢,鼻端全是龍涎香,濃得她想忽略都難,聽他說失望,她心頓了頓,但要她做什麽。

她眼神看向他。

“哈哈,害怕了?怕朕不要你,怎麽不別扭了?不別開頭不看朕了?”逗著眼前的婦人就是有意思,蕭繹馬上發現了婦人的小動作。

忍不住笑起來。

這些可愛的小反應,他都喜歡得緊。

忍不住想再逗。

他摟緊她,邪氣的笑望著她的表情,抬高她的下頜,朝著她臉上吹氣。

“你。”

杜宛宛瞪著眼前放大的臉,感覺著臉上的熱氣,看著他眼中的逗弄還有笑意,她怕什麽?怕才怪。

心底卻鬆口氣。

“哈哈。”

蕭繹再次笑起來,低頭含住手上摩挲的紅唇,一陣輾轉親吻,他最愛的肉就在眼前,恨不能馬上吃到嘴裏。

杜宛宛話沒有說完,她看著大笑著邪氣的在她唇上肆虐的男人,她閉緊了嘴,麵無表情看他。

蕭繹著迷的吻了一會,他就喜歡這婦人的嘴。

還有身子。

手在身前的婦人身上摸了摸,嗯,手感差了些,肉少了不少,果然瘦了,他很不喜歡,還是以前手感好些。

他一直想把這婦人養得胖些,看是不是手感更好,可是這婦人更瘦了。

一點不聽話。

想到婦人前些天一碰就要碎的樣子,他又心疼,他忽然覺得對麗妃那女人罰得是不是太輕了。

他養了這麽久,就因為麗妃那個女人。

還有之前婦人中毒,他派人去查了,這些天一直忘了問。

誰會給婦人下毒?

原以為婦人身邊應該是安全的,就沒有派人仔細去查,以後還是多派點人。

摸了摸身前的身子,這幾天好好養養,養好了。

其它倒是沒變。

臉色也蒼白了些,也要補補。

他又親了親她的唇,雖然問過容真容喜知道她的臉已經好了,但不親眼看著哪裏能放心,如今看著。

那天那臉紅腫得……麗妃那女人就一直禁足吧。

敢傷了他的心肝肉,打了心肝的臉。

想完,他咬了咬婦人的唇,扣著她下頜的手鬆開,摸了摸她的臉,杜宛宛一直不動,任由他,看他能親多久。

“心肝,你。”

蕭繹摸完臉,突然發現了不對,一抬頭,見他的心肝看著他,也不動,那眼神——他這是親了半天的木頭啊?他一時又氣又惱。

很想掐住她,問她居然敢給他當木頭。

又有點舍不得。

他沉著臉,盯著她。

杜宛宛在和他相處當中,她發現其實他並不喜歡她太過順從,她以前沒在意,這些天她仔細想過,她不理他,他反而覺得有意思。

犯賤。

也許男人都一樣,喜歡不容易得到的,喜歡挑戰,喜歡征服的快感,她以前就錯了,以為女人就該柔順遵從。

趙晟為什麽喜歡杜妙妙,還不是因為得不到的才是最好?

為什麽不喜歡她,因為得到的太容易。

既然知道了,她隻要偶爾順從,其它的時候保持她真實的反應,隻要掌握住了度,她會慢慢試驗。

見他沉著臉,她並不怕,她本來就不想和他,她低下頭,不看他。

不過心裏還是有點緊張,原先是不在乎,她現如今有了目的,就不能完全不在意。

“心肝,你該乖乖回應朕,朕一高興了。”

蕭繹看眼前婦人低下頭,小模樣可憐得很,一時也氣不起來,心中惱意還在,但,他歎了口氣,罷了,這心肝前些天才遭了罪,就放過她。

而且他也不是真生氣。

他收緊手,摸了摸她的背,聞著她身上的味道,親了一下她的發頂。

語氣溫柔。

哄慰。

杜宛宛低頭看著自己的手,聽到頭頂男人的話,心頭放開。

不過她還是沒有抬起頭。

蕭繹看著,隻覺得眼前的婦人叫他憐惜,不由又親了親她的發頂:“你啊,就是不會討好朕,不乖,朕要是一高興,就不會生你的氣了。”

才怪,杜宛宛在心頭吐槽。

“好了,抬起頭來,讓朕看看。”

蕭繹又親了一下杜宛宛發頂,伸出手抬起她的頭:“你不知道那天朕有多心疼,朕沒想到麗妃居然那麽大膽,江美人在一邊也不知道攔住,竟叫你吃了苦,朕本來想接你進宮好好看看你,誰知道,看你臉腫著,躺在那裏,朕很想殺人,隻是,那天的事太多,朕不能陪你,朕知道你並不喜歡呆在皇宮,就讓人送了你出宮,朕不會叫你有事,好不容易等你養好了,朕這幾天想你得緊,你想沒想朕?”

他聲音越發的低,溫柔,專注的凝視她的眼。

杜宛宛也看著他。

目光漸漸認真。

隨著他的話,她身體軟下來。

她對他還是有氣,要不是他,她哪裏會被麗妃掌嘴,不過聽他一說,不管是真還是假——

看著他溫柔專注的眉眼,還有裏麵隱隱的邪氣,她有些恍惚。

黑沉的眼裏,有著小小的她,似乎她在他心中。

她回過神,快速移開視線,望向他的臉,還有身上的黑色衣袍,挑起的薄唇。

“我也想你。”

最後,她開口。

“哦?”蕭繹臉上帶著興致,他沒聽錯吧,這婦人居然說想他?難得呀,他低下頭靠著她的額頭,直直盯著她,攬著她的身體轉身坐了下來。

杜宛宛有點不好意思,想歸想,真說出口還是有點,她不想看他的臉。

雖然她說的並不是真話。

她就算想他,也是在算計。

偏他抵著她的額頭,硬要看著她。

而且還抱著她讓她坐在他身上。

她動了動,他也跟著動,感覺著身下的熱度,還有扣著身體的雙手,臉上的溫熱,她混身燥熱得慌。

“別動了,再動朕就忍不住想吃了你。”

正在她想要挪開的時候,耳邊,男人的聲音響起,呼吸變得急促,灼熱。

她抬起眼。

眼前是又黑又沉的雙眸。

蕭繹手在杜宛宛身上來回摸了一把,他盯著她有些慌亂的神情,呼吸急促,目光灼熱,他確實很想把她吃了。

尤其是她在他身上動來動去。

老是挑逗他。

他是男人。

喜歡她的男人。

看著她那小臉,身體,聽著她的話,聞著她身上的香味,本來他就想要吃了她,真是磨人的小妖精。

一點也不安份。

就算想要,也不能在這裏,得等一會再說。

她再這樣看著他,若有若無的挑逗,他會受不住。

這婦人明明生了一張清純的臉,偏有最是挑逗的性子。

“不許動了。”

雖然不能吃,不過摸一摸還是可以的,先解一解渴,蕭繹嘴含住婦人的耳朵,細細的吻,雙手移動。

杜宛宛別開目光,她隻是想要起身,不等她多想,他的手不停的在她身上動起來,更是含了她的耳朵。

勒得她很緊。

“你。”

轎子的空間隻有那麽大,她頭一動差點撞到一邊的轎壁上,她回身,看向男人,她的耳朵被他咬得癢得不行。

身上也是。

她都快呼吸不過來了,身下,她一動他就抱得更緊,轎子裏漸漸熱起來,身上的衣服似乎也變薄了。

杜宛宛無奈,他剛剛叫她不要動,他卻動起來,她後悔不敢亂動,隻是一想到眼前男人的德性。

她咬住唇。

“乖乖,心肝,來讓朕好好吃一吃。”

蕭繹含著杜宛宛的耳朵,逗弄了半天,覺得懷裏的婦人身體軟倒下來,如一灘水,滿意一笑,邪惡的抓著她的身體,提起她,把她整個人抱在懷裏,再次吻住她的嘴。

他邊吻邊呢喃。

杜宛宛不想這樣,可是身體,耳朵是她最敏感的地方,他太惡劣,聞著濃烈的龍涎香。

她的呼吸也急起來,吐出的呼吸合著他的,她喘著氣。

“心肝肉。”

“……”

“心肝。”

“……”

“朕的心肝,你好像沒有取字?”

“……”

杜宛宛正喘不過氣,吻著她的男人忽然鬆開她,她抬頭,那雙又黑又沉的眸直直注視著她。

杜宛宛快速的喘了幾口氣。

“心肝好像還沒有字?”

蕭繹看著她的小樣,眼中劃過一抹笑意,挑著眉頭,俯身吻了一下她的額頭和唇。

杜宛宛在他的吻下回過神,也聽清了他的話,她什麽意思,她望著他,她確實沒有字,他要?

“嗯?”

蕭繹咬了一下杜宛宛的唇,抬首。

“是。”

杜宛宛抿了一下被咬痛的唇,她沒有想過小字,隻有最親近的人才會叫小字,她從來沒有。

她眼黯淡了一瞬。

蕭繹哪裏會沒有看到,心有點疼,抱緊她,對著她的額頭,眉眼:“朕給卿一個小字如何?”

這一下杜宛宛是真愣住了。

蕭繹邪氣的一笑,湊到她的耳邊:“以後朕就叫你太真,太真,嗯?”

太真?

他真的給她取小字?杜宛宛側頭看著他,有些意外,隻是,太真,他說叫她太真,太真,為什麽她覺得好像在哪裏聽過?

杜宛宛皺著眉頭回想。

“太真。”

蕭繹在杜宛宛耳邊輕吻了下,轉回頭,笑眯眯注視著她。

杜宛宛也望著他。

忽然她愣住,她想起來太真這兩個字她在哪裏聽過,前朝會亡國就是因為前朝最後的那位皇帝寵愛皇貴妃造成的。

那位寵冠後宮,天下皆知,美豔絕倫的皇貴妃的字就是太真。

今朝建立,一直很忌諱這兩個字。

這兩個字就是禁忌,今朝怕重蹈覆轍,不許後宮幹政,君王都雨露均沾,他是皇帝怎麽可能不知道。

他,他?

杜宛宛驚住了。

呆呆的看著蕭繹。

他這是什麽意思?她凝著他的臉,他的眼中都是笑,戲謔的笑,她明白了。

他一定知道,他不過是在戲弄她。

杜宛宛咬牙恨。

雖然今朝忌諱這兩個字,但很多女人還是想成為像那個皇貴妃一樣的女人,她曾經聽她的好庶妹提過。

才知道,她的好庶妹她記得就很羨慕。

說起來杜妙妙真的讓她知道了不少事。

按理說眼前的男人該是很忌諱的,居然主動提起,就算是逗弄她,也不應該,他在懷疑她?

她冷嘲不已,她從來沒想過做像那位亡了一國的皇貴妃那樣的女人,她也不羨慕,他若是想試探她——

根本不用。

她不僅不羨慕,反而不喜歡,她不想像那位皇貴妃。

他在暗諭什麽?

杜宛宛心中不高興。

“以後你就是太真,朕就是三郎,記住了嗎?心肝。”

蕭繹像是沒有看到杜宛宛的表情變化,他仍然戲謔的笑著望著杜宛宛,開口道,說罷,對著她的鼻子親了一下。

杜宛宛:“……”

“太真,叫三郎,乖。”

蕭繹又笑道,手摸著她的耳朵。

杜宛宛簡直不知道說什麽了,之前是震驚,現在是麻木,他叫她喚他三郎,前朝亡國的君王,聽說那位皇貴妃叫他就是叫三郎。

他到底?

既然他不在意,她又有什麽可在意的?

他都不怕當亡國之君!

她弄不懂他。

杜宛宛麻木的:“三郎。”管他是為什麽。

“朕的太真。”

蕭繹滿眼戲謔,溫柔的開口。

杜宛宛:“……”

“陛下,到了。”

這時,轎子外麵,一個聲音響起,隨即,行進的轎子停了下來,停在原地,杜宛宛吐出一口氣,看向轎門,她不知道說什麽了。

“是誰?”

蕭繹有不一樣,他興致正高,還想著和他的婦人來一段,真是沒有眼色的東西,他不悅的皺著眉頭盯著轎門。

“是奴婢。”

剛才的聲音又響起,有些尖細,杜宛宛覺得耳熟,蕭繹聽了,眉頭更皺了,更不悅:“什麽事?”

說完,他看著懷裏的婦人,不滿的狠狠親了一口。

杜宛宛被親得不得不回頭,她無語。

恨不得外麵的人快點開口。

蕭繹一眼看到杜宛宛的表情,咬牙狠狠咬了一口。

杜宛宛嘴被咬得生疼,她張開嘴。

蕭繹眯眼鬆開她:“太真,三郎不高興。”

他慢慢說。

杜宛宛:“……”

“陛下,已經到了。”

好在外麵的聲音又傳了進來。

杜宛宛別開頭。

蕭繹黑了黑,轉頭看著轎門,鬆開杜宛宛,杜宛宛無意中回頭,突然有些想笑,她強忍著。

“朕的太真想笑?”蕭繹看到,一時怒一時無奈,這心肝,敢笑他,他伸出手抬起她的下巴,瞪著她。

“沒有。”

杜宛宛用力搖頭,想告訴他,她沒有。

“以為朕看不出來,要笑就笑。”

蕭繹恨恨的瞪了瞪杜宛宛,抱住她,倏的起身,朝著轎門走去,杜宛宛沒有料到一時之間愣住。

等到反應過來,她已經被他抱起來走到轎門口,她環住他的脖子,下一秒轎門掀開,他抱著她走了出去。

外麵,比轎中亮一些。

“皇上。”

她眯了眯眼,然後看到等在一邊的容真,還有幾個宮人和太監,她臉色一變看向抱著她的男人,掙紮著想讓他放開她。

“嗯。”

蕭繹低頭睥了杜宛宛一眼,並不理會她的動作,隻盯著跪在地上的宮人。

“放我下去。”

杜宛宛有些急,他這樣抱著她像什麽,讓人看到。

這可是外麵。

蕭繹聽了,也不看她,對著跪在地上的宮人還有兩個太監總管太監容真:“起來吧,都安排好了?”

他看著總管太監。

“是。”

總管太監抬頭看了一眼,陛下居然抱著定遠侯夫人就出來,真是,他快速的低頭,想到陛下為了讓這位夫人高興安排的,再次在心中搖頭。

“好。”

蕭繹聽了很高興的樣子。

他抱著杜宛宛朝著前麵去。

杜宛宛更急,掙紮著,他居然不理會她,她望向跪在地上的容真還有那些宮人太監。

“馬上就到了,朕的太真。”

耳邊,男人的呼吸又吹到她的耳朵裏。

杜宛宛回身。

蕭繹揚著唇,深深的注視著她:“朕帶你去一個地方,一會好好看,這個地方朕從來沒帶人來過,你是第一個,高興吧,別擔心,他們不敢看你。”

他怎麽知道?

杜宛宛憤憤不滿,尤其是看著他笑,可是她掙不開他,算了,還是那一句,他都不在意,不怕沒臉,她怕什麽,她不滿的轉開視線,他要帶她去哪裏?

看什麽?

前麵隻看得到是兩座山。

他說從來沒帶人來過,她不相信。

心底卻有些好奇。

“你不要叫臣婦太真——”想到什麽,她開口。

蕭繹:“你就是朕的太真!”

他看著她。

認真得很。

杜宛宛盯著他認真的表情,無言以對:“……”

蕭繹看到她表情,微微笑,抱著她前行,總管太監走在一邊,幾個宮人還有太監抬著轎子跟在後麵。

容真抬頭看了眼被皇上抱著的夫人,低下頭,跟在最後。

走了幾步,前麵的山更清楚。

不久,杜宛宛被蕭繹抱著走到山前,從中間進去,兩邊的山並不高,進去的路有些窄,兩邊掛滿了燈籠,杜宛宛不知道這是在哪裏。

她往四周看了看,認不出,周圍很陌生。

在轎中並沒有呆多久,應該沒有離開京城。

但這又是在哪?

她猜測著。

穿過隻能容一座轎子過去的小道,走到盡頭,眼前豁然開朗,杜宛宛看清眼前的一切後,很快呆住。

她呆呆的看著。

五彩的燈籠掛滿了整個視線,五色的光線下,這哪裏是兩座山,分明是一座山被掏空,然後開出一條小道通向外麵。

一條通往裏麵。

掏空的山很大,一座銀光閃閃的湖位於中間,兩邊種滿了花草,一座座精致的小角亭子位於其間。

花叢間是一座座小小的坑,裏麵滿滿的銀光,冒著熱氣,讓整個山內空間美麗得不像人間。

像是仙境。

山頂不知道是掏空還是裂開,能看到外麵灰蒙蒙的天,但在五色的燈籠映照下,也美了幾分。

湖中種了很多蓮子,外麵的蓮子在這個時節早就枯敗,但此時湖中的蓮子綠葉如玉,一朵朵蓮在霧氣下盛開。

隨著風吹來,風中隱隱帶著蓮花的香。

一艘小小的畫舫停在湖水邊,離得近了,杜宛宛更是挪不開眼,她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美的地方。

那花叢間冒著熱氣的坑是竟是溫泉。

杜宛宛越看越呆。

她從來不知道有這樣美的地方。

這裏到底是?

怎麽會這樣美?

似乎是人工開出的,又像是天然生成,如果是人工開出來的,又是誰?這裏是仙境嗎?

“喜歡不喜歡?”

耳邊,隨著蓮香,是男人溫柔的低語。

“喜歡。”

杜宛宛輕啟唇。

她無法違心說不喜歡,每一個人看到都不可能不喜歡。

蕭繹低頭凝著懷中的女人,他笑笑,望了一眼四周,喜歡就好,他眼中劃過一抹光,他把杜宛宛放到地上,鬆開手。

“那就好。”

杜宛宛感覺到自己到了地麵,她動了動,仍然看著前麵的湖:“這裏是?”

“這裏可是有來曆的。”

蕭繹也看著前麵的湖水。

“什麽來曆?”

杜宛宛很好奇這樣美的地方是如何來的,她收回目光,凝向蕭繹。

“這個地方隻有朕一個人知道。”至少現在隻有他一個人,蕭繹聽了杜宛宛的問話,也回過頭,他盯著她:“朕從來沒有帶人來過,隻有你。”

說到這,他邪氣一笑。

杜宛宛:“……”

蕭繹看著,上前一步,拉過她的手,握在手中:“這是朕的地方,朕沒事就會過來坐坐。”

“你還沒有說。”

杜宛宛見他說了半天都沒有說清這個地方的來曆。

難道是他?

“急什麽,這裏是前朝最後一位皇帝為他的皇貴妃專門建造的,他們常常在這裏嬉戲,這裏是他們愛情的見證,前朝滅亡後,這裏也沒有人來,後來朕發現了,朕的太真,喚一聲三郎來聽聽。”

蕭繹勾唇,拉著杜宛宛雙手,俯身看著她的眼,說到最後,他抱住她,低聲道。

杜宛宛再一次呆了。

這裏。

這裏居然是前朝亡國之君替那位皇貴妃修的。

眼前的男人居然。

又是太真,又是三郎。

他瘋了嗎?

是她瘋了還是他?

這裏是那一位三郎替那位太真修的,眼前的男人帶著她來這裏,為她取名太真,讓她叫他三郎,前朝都滅了。

“朕一直想找到朕的太真。”

蕭繹徑直又道。

“你就是我的太真。”

他又說。

杜宛宛直接想暈倒,這個地方是太真和三郎的愛情見證,他想法怎麽總是和正常人不一樣?

她無法理解,她說過她不是太真,也不想當太真。

“朕是你的三郎,快叫。”

蕭繹抱緊杜宛宛,又道,盯著她,抬著她的下頜:“朕可是找了很久,好不容易才找回太真你。”

望著那灼灼逼人的雙眸,杜宛宛覺得壓力好大,她不想隨他一起瘋,可他那樣子分明是她不叫不罷休。

眼見他越逼越近,她張了張嘴,那個皇貴妃明明聽說是那種很豐滿的女子,她這樣哪裏像?

“三郎。”

最後杜宛宛不得不叫。

“太真就是太瘦了,要好好養養,三郎心疼,等養胖一點,三郎親自給太真設計一身衣裙,到時候。”

蕭繹一把抱起杜宛宛,滿臉的笑,似乎極為的高興。

之後竟很有興致的說要給杜宛宛親自設計衣裙。

杜宛宛覺得這個男人不對勁到了極點。

他難道真把她當成那位皇貴妃?

她不知為何有點寒顫。

眼前的男人難道真以為自己是那位亡國之君?他竟然把自己當成亡國之君!

他要玩找別人啊。

為什麽找她。

她真的壓力很大。

她僵著身體看著還在說著的男人,男人臉上的喜悅顯而易見,不是那種邪氣,而是喜悅。

她聽了聽,隱隱聽到他說什麽“那就更像了。”

像什麽?

不會和她想的一樣,像那位皇貴妃?

他不會是愛上前朝那位皇貴妃了吧?

“想去劃船嗎?”

就在杜宛宛發寒的時候,耳邊男人的聲音又揚起,她抬起頭,見他盯著她,滿眼溫柔,不再像剛才那樣,她鬆口氣。

雖然想到那個太真和三郎,她心中別扭,但這裏實在太美。

“嗯。”

她輕點頭,她也不想再聽他胡亂說什麽太真了。

“好。”

蕭繹眯著眼笑,這婦人膽子也太小了,他抱著她,快速的往畫舫去,宮人太太監早就等在湖邊了,跪在地上,總管太監站在一旁。

容真也是。

杜宛宛一下子看到他們,才想到他們一直在旁邊,剛才都應該看到聽到了,不知道?她看了看他們。

幾個宮人太監低著頭。

像是什麽也沒有聽到,總管太監感覺到她的目光,對她一笑,他心中也是意外,陛下這玩什麽?

前朝亡國之君和皇貴妃都搞出來了。

他對這定遠侯夫人真不同。

這?

容真也感覺到,抬頭點了點頭。

杜宛宛心中不踏實。

“上船了。”

男人抱著她已經上了船,隨著一陣動蕩,到了畫舫上,等她站好,他放開她。

她剛動了動,腳下就是一蕩,看著四周銀色的湖水和蓮,再看著身下的畫舫,她心中緊張得不行,身體發僵,一時之間不敢再動。

畫舫太小,一動就晃,她從來沒有坐過畫舫,剛才沒有想到,現在她有點後悔,怕一不小心摔倒,掉到水中。

看著她這樣子,蕭繹哪裏不知道她沒有坐過,他上前一步,從她的身後抱住她:“乖乖靠著朕。”

“剛剛還不樂意。”

“皇上。”

“叫三郎。”

蕭繹抱得她很緊,頭靠在她耳邊,呼吸吹撫,他的雙手抱緊了她,杜宛宛聽著他的心跳,慢慢冷靜下來。

不再像方才一樣緊張。

隻是他能不能不要一直記著。

“太真。”

忽然,她聽到他叫。

不等她回頭。

“船要劃動了。”

下一刻畫舫動起來,杜宛宛心再次緊張起來,揪緊,她緊緊靠著身後的男人,蕭繹瞧著她緊張的樣子,不由笑出聲。

這婦人有時膽子著實小得嚇人。

杜宛宛聽著他的笑,惱了。

“太真。”

蕭繹開口。

杜宛宛:“……”

“太真,來朕抱著你遊湖。”蕭繹也不在意,抱著杜宛宛,朝著畫舫前麵去,杜宛宛本來不緊張了,這一走又一次緊張起來,動也不敢動,僵著身體,由著他抱著。

蕭繹嘴角高揚。

不一會,兩人到了畫舫前端。

杜宛宛看著前麵的湖水還有越來越近的蓮,身下一晃一晃的,她隻能靠著身後的男人,哪怕再惱。

蕭繹嘴角的笑容一直掛著,頭靠在她的肩上,和她一起看著湖水和蓮。

“杜家有女初長成,養在深閨人未識。天生麗質難自棄,一朝選在君王側。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國粉黛無顏色。春寒賜浴華清池,溫泉水滑洗凝脂。侍兒扶起嬌無力,始是新承恩澤時……春宵苦短日高起,從此君王不早朝。”

低沉的聲音一字一句,在她的耳邊,低喃含笑。

帶著隱隱的惡劣。

杜宛宛整個人定住。

他又來了。

臉脹紅,難堪又窘迫,他居然把它改成杜家有女,還有後麵的,他可真是!

“太真。”

蕭繹念完詩句,搬過身前的佳人,低著頭,含著無限的情意。

杜宛宛被他盯著,她猛的抬起頭來:“三郎!”

“太真。”

蕭繹眼中明亮,摟著她,聲音纏綿溫柔。

“三郎。”

杜宛宛咬牙。

話落,一陣天旋地轉,等她回神反應過來,她已經被他壓在懷裏,吻住了,畫舫停了下來,停在蓮花處,風中,是蓮花的香,四周安靜的隻能聽到彼此的心跳還有呼吸,天空是五彩,周圍是在風中搖著頭的花草。

蕭繹的吻吻得格外的纏綿溫柔,杜宛宛頭暈目眩,半晌之後才恢複過來,天地之間似乎忽然間隻餘下他和她。

他們吻著。

冒出的白霧飄過來,如神似仙。

杜宛宛一邊惱一邊不高興。

“太真想要蓮花嗎?”

“嗯。”

在他密密麻麻的吻裏,杜宛宛漸漸也沉浸其中,雖然惱羞,身體也軟在他的懷裏,這樣的吻,這樣的地方,風中的蓮香,每一樣都足以令人沉醉。

蕭繹發現了杜宛宛的沉浸,眼中一笑,越發溫柔。

兩人吻得難分。

很久後,杜宛宛覺得自己嘴麻木了,抱著自己吻著的男人才鬆開了她,她喘著氣昂頭,他溫柔的開口。

蓮花?

她腦中有些迷糊,不過還是點頭。

“好。”

蕭繹笑過,向她點點頭,鬆開她,杜宛宛還沒有清醒,嚇了一大跳,都不說一聲就鬆開,她,她好不空易站穩,正要開口,就見他走到船頭。

然後伸出手,修長而有力的手挑了一朵蓮花,然後掐住蓮花的蓮梗把它摘了下來,粉嫩的蓮很美麗很香。

高大的身影拿著蓮花轉過身,看向她,一步一步走到她的麵前。

杜宛宛沒想到他真的——

她清醒了過來。

“朕的太真。”

蕭繹拿著手中的蓮花:“要不要朕給你拈在發上?”

杜宛宛看著蕭繹,還有他手上的蓮花,心裏不止是複雜,還有一種從來沒有過的情緒在閃動,令她的心跳加快。

她聽著心跳聲,聞著蓮花的香味。

他的眼中全是她的身影,他的身後是美如仙境的蓮池,他為什麽帶她到這裏來,他為什麽這樣的溫柔,他為什麽?

鬼使神差的,杜宛宛輕點了一下頭。

蕭繹把她的神色全看在眼裏,嘴角更加上揚,上前一步,抱過婦人,溫柔的把手中的蓮花仔細的拈在她的發上。

拈好後,他後退一步,看著她。

嘴角帶著滿意,和他想的一樣。

烏黑的發,嬌嫩的蓮,很美,很美。

襯著她白皙如玉的臉,青色的衣裙,就是太瘦了。

他摸著她的臉。

他就知道蓮適合她。

她本人就像蓮一樣,美麗,嬌嫩,慵懶,美麗,清香,他替她理了理吹亂的發,蓮花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遠益清,亭亭淨植,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焉。

杜宛宛在同意後其實就後悔了,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麽答應,此時見他望著自己,聞著蓮香,感覺著發上的蓮花。

他的眼神專心認真。

她有些不知所措。

她怎麽能為他所迷失神?她想過的,他是天子,她隻要得到自己想要的,她從來沒有想過對他動心,把心付出去。

那是她僅有的東西了。

這裏太美,迷得她失了神智。

想是這樣想,杜宛宛臉還是在他的目光下紅了,蕭繹:“你就像蓮一樣,太真。”

杜宛宛臉更紅了。

他能不能不要看著她說,她的心跳又要加快了。

她要自己冷靜。

“冷嗎?”

還沒等杜宛宛開口,蕭繹又道,雙眼鎖著她。

杜宛宛忍下加快的心跳,看向別處,等臉沒那麽熱,抱了抱手,剛剛不覺得,現在她有些冷,最好是回去了。

這裏太危險。

蕭繹細細凝著她,沒有再問,片刻,微笑著上前,抱起她,畫舫不知何時又劃到了湖邊,他抱著她下了畫舫,朝著亭子走去,杜宛宛剛開始掙紮了下,想自己走,不過腳下一晃她就不敢再動,也習慣了,不知道他要做什麽。

她摟著他,很快,她知道他要做什麽了。

花從中。

啪——一聲,她被他抱著跳到亭邊花從中的一角冒著熱氣的溫泉水中,溫泉水隨著力道飛起,落在他們的身上頭上。

看著冒著熱氣的溫泉水還有眼前的男人。

杜宛宛心跳差點跳出來。

蕭繹彎起唇,抱著杜宛宛坐到溫泉水中。

“還冷不冷?”

那雙含著笑意的眼中又是戲謔。

“你。”

杜宛宛看著他邪氣的笑臉。

再看旁邊,其它的人都不見了蹤影。

“這裏隻有我們,知道嗎?心肝肉兒,朕等不及了,要在這裏吃了你,你太美了,美得叫朕一點也不願忍。”

耳朵忽然被咬,之後一燙,她心跳都停了。

她想要跳開,一雙手死死抱住她,咬過她耳朵的嘴又咬向她的嘴,然後,他抱著她就那樣轉身,把她壓在身下,溫泉水蓋住他們兩人的身體,那雙抱著她的手不一會後,一隻手扣住她的雙手,一隻手開始扯起她身上的衣裙。

溫泉水上慢慢浮起一件件的衣裙。

杜宛宛在蕭繹的身下,臉紅得像添了胭脂,蕭繹惡劣的把玩著,半天後,溫泉水一點點的漫了出來,衝到一邊的花草叢中去。

杜宛宛沒想到自己會在野外。

在溫泉水中,在這個仙境一樣的地方……

周圍雖然沒有人,靜悄悄的,可就是這樣,她才別扭,可她身前的男人一點不別扭,反而極為的興奮,是的興奮,不知道過去了多長的時間,一切才結束。

她整個人被擺了無數的姿勢,這個仙境一樣的地方到處是他們留下的痕跡。

他可真是沒有半點忌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