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9 心疾?
三日後,帝景王府中。
“嘣……”王府內傳來一陣狂躁摔東西的聲音。門外的行人紛紛加快了腳步,就怕倒黴被牽連上。
自從數日前王爺突然召集全城的大夫進府,據府內的的人透露,似乎王妃得了一種怪病,愛妻心切的王爺召集了天下名醫隻為救治王妃,頓時羨煞旁人。
卻不知道此刻,王府的氣壓已經低到臨近爆發點,頭頂就像盯著一層黑壓壓的烏雲,讓人透不過氣來。
“嘣。”又一張名貴的紅木桌被劈碎。
管家戰戰兢兢地現在暴怒的王爺旁邊,默默的數著,這已經是第幾張被王爺毀了的桌子了?他一邊盤算著一會讓人再去定一張回來,一邊把視線瞄向那個惹怒王爺的大膽大夫。
“你把你剛剛說的話再說一遍給本王。”冷冷的語氣帶著一絲壓抑。
站在他麵前的年輕男子倒是一臉淡定,不被他暴怒的樣子所嚇,朗朗開口,“王爺,草民說,王妃身上帶有心疾,已經有些年頭了,這種病症據草民所知還沒有活過的,以前也曾有兩個病人患過。”
宮景卿臉色發沉,一下子就抓住了他的衣領,眼睛微微眯起帶著危險,“你該知道欺騙本王的下場。”
男子輕笑,“王爺認為,王爺有什麽需要草民欺騙,最後還要搭上自己的命。”
“宮裏的禦醫都沒有診斷出來,你憑什麽斷定。”宮景卿甩開他,注意到他的表情沒有絲毫的慌亂。
“禦醫?一群庸醫。”男子眉間露出輕蔑,“王爺既然不相信本人的醫術,大可以另請高明。”
說完,男子瀟灑地轉身就走。
“慢著。”宮景卿喊住了他,見他停下,眯著眼睛附在一個侍衛耳邊說了幾句,就見那那個侍衛腳步匆忙地走了下去。
宮景卿說完轉過頭來盯著他,“宮裏的禦醫一會就會來,本王要你們當麵對質。”
“可以。”男子閑適地點了點頭,自顧自地坐在了椅子上,端起桌上的茶水喝了起來。
宮景卿也坐在了一旁,握著茶杯也不喝裏邊的茶水,隻是一味地陰沉著臉。
男子嘴角一直勾著一抹笑意,要不是受某個人的旨意,還以為他會來這個破地方,還不如回去喝他的美酒。
不久,一陣繁雜的腳步聲從門外傳來,越來越近,宮景卿眼裏宛若結了一層薄冰,不仔細看,看不出來,卻讓人平生出一股寒意。
“參見王爺!”整齊的請安聲響起,宮景卿冷冷地看著他們,沒有說話。
被叫來的幾個老禦醫就這麽尷尬地跪著,王爺沒說平身量他們有幾個膽也不敢起來,個個都留著冷汗低著頭。
“知道本王讓你們來有何事?”良久,宮景卿的聲音才響起,卻不是讓他們起來。
幾個禦醫身體齊齊一震,連粗氣都不敢喘一聲,淅淅瀝瀝的汗珠滴入眼中引起的辣痛也不敢去擦。
“微臣……不知道。”為首的禦醫院禦醫顫著身子道,連帶著聲音也跟著發顫。
“砰。”宮景卿猛地拍案而起,“還打算騙本王?淺大夫都已經告訴本王了你們還想狡辯?”
“微臣不敢。”禦醫們集體一顫,心理開始作祟,抬眼瞄向宮景卿說的淺大夫,頓時瞪大了一雙蒼老的眼睛。
“是你。”其中一個禦醫驚訝的指著他。
淺大夫微笑的看向那個指著他的禦醫,“你認識我?”
禦醫此刻已經震驚地說不出話來了,在禦醫院裏,有專門開辟出一個小祠堂,專門供奉著一副畫卷,那是隻有高層的禦醫才進的了的祠堂,已經沒有人記得為什麽要供奉這一幅畫,隻知道要供奉著,畫中的男子瀟灑飄逸,宛若乘風而去的仙人。
而令人驚訝的是,眼前的這個淺大夫居然和畫中人長得一模一樣,連帶著氣質都是那麽的相似。
好巧不巧的,因為宮景卿那天太激動,導致那些為秦裴依看病的禦醫都是高層的禦醫,此刻也都認了出來這人和自己供奉的人是如此的相似。
宮景卿眉頭一蹙,“要認親一會滾一邊去認,現在回答本王的問題。”
底下的禦醫又是一顫,卻誰也沒開口,宮景卿神色冰冷,“不敢說?因為本王說的都是事實。”
“……”
“好,看來本王家裏是養了一堆吃裏爬外的東西了。”宮景卿是怒極了,老天嫌給他的重創還不夠,還有再加上一點,“來人,全部拖下去斬了。”
“是。”王府的守衛上來,把人拖了下去,那些個禦醫個個都蒼白了臉,卻沒有喊一聲求饒,隻字不提是誰讓他們這麽做。
在宮裏,有誰可以讓這些禦醫死心塌地地聽從?除了高高在上的帝王還有兩個人就有這個權利。
……祭祀……欽天監……
當此時,王府的後花園中,一道白色的身影站在花叢中,遠遠還有侍從跟著,看著嬌豔的紅花,秦裴依辣手摧花直接扯下,一片一片無聊地扯下花瓣,鬱悶鬧心。
回來的這三天裏,宮景卿不斷地找大夫來給她看,又個個都看不出個什麽,一直在那裏說一大堆文鄒鄒她聽得耳朵都來生繭的話了。
聽得她都煩了,宮景卿又不斷地在她耳邊念叨不可以出去……你身體還沒檢查好……什麽之類的,還嚴令她留在府中注意,不準出去,她現在想死的心都有了。
除了那天她在巫族境內時那一刻的異樣之外,之後就在沒有發生什麽事了,任她什麽可怕的想象都無用了,害她提心吊膽了幾天,然而皇帝不急太監急,某王爺依舊堅持不懈地給她找大夫。
說到大夫她就不由自主的想到今早給她看病的大夫,那個年輕的男人,明明臉上一直都帶著可親的笑容,她卻覺得那笑容中仿佛摻和了什麽,細看又看不出來怎麽了,弄得她也跟著煩心了。
整天呆在房子裏她也受不了,本身就不是呆的住的人,想出來走動走動,沒想到身後還跟著一大堆跟屁蟲,她現在超想捏爆宮景卿,哼,紮他個小人。
長長的裙擺在地上拖地,她也懶得去拽著裙擺,任由它繼續拖地,估計她現在是被宮景卿寵壞了,連動都懶得動手了,要是他在,她基本就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大小姐生活。
唉!莫名地歎了口氣,她怔怔地看著眼前花朵競相爭放的樣子,突然有些惆悵,她就像這些花朵,終有凋零的時候。
拍了拍臉讓自己清醒些,臉上換上燦爛的笑容,她秦裴依是誰?需要在這裏這麽垂頭喪氣?
穩定好自己的情緒,她旋身就要離開,眼中卻闖入了一抹紅,倏地讓她剛好起來的心又沉了沉,這個女人是怎樣?這麽冥頑不靈可是有當幽靈的潛質。
“王妃姐姐,你看,妹妹我聽說您生病了,焦急得不得了,特地讓下人準備好這上好的人參補藥來給姐姐。”熱情的聲音聽得她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忍不住抖了抖身子。
狐疑,這女人莫不是受了什麽刺激瘋了?有話說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看慕容媚兒這麽個掐媚的笑臉,還真有幾分黃鼠狼的架勢。
還妹妹呢?別嘔死她了,說起年齡她看起來可比她老多了,叫什麽姐姐。
“有話快說有屁快放,沒事滾蛋。”她很幹脆地道,她現在沒心情和她周旋,就看她還會不會笨得繼續往槍口撞。
慕容媚兒聽到她的話臉色有一瞬間地僵硬,不過下一刻立馬又恢複了熱情的笑臉,“姐姐說的這是什麽話呢!妹妹我這不是來看看你身體如何,姐姐你真是太客氣了。”
秦裴依翻了翻白眼,我真的沒有客氣,拜托大姐你快走吧!
“有什麽話你就說,別拐彎抹角的,我沒心情陪你。”速戰速決一直是她的宗旨,雖然她知道慕容媚兒來找她肯定沒好事。
慕容媚兒這回笑臉終於維持不下去了,陰狠著臉,“我知道你不是丞相之女,一個從哪兒冒出來的臭丫頭就想要霸占著王妃正位?”
她這回連白眼都懶得翻了,這個慕容媚兒就那麽窺視這個王妃之位?每次和她說話三句不離兩句,如果可以,她才不要這麽個王妃的位置,鬧心的人,想不理都覺得難,她有必要去和宮景卿說說,以後不要讓這個女人來才好。
“讓給你。”她不耐煩地道,想要盡快甩掉她。
“真的?”慕容媚兒驚喜的聲音響起,一臉嬌羞狀,“你放心,我會好好對待王爺的……”
秦裴依擰了擰眉頭,隻覺得心情更加煩躁了,轉身離開就看到宮景卿陰沉著臉。
她心口一顫,有點泛疼,她忽略,強自鎮定,忍受著他火焰般灼熱的目光。
她知道他是生氣了,卻壓下心下急迫想要向他解釋的念頭,抿唇靜靜地看著他。
“王爺,你也聽到王妃姐姐的話了,王妃這是答應了。”慕容媚兒滿臉嬌羞紅雲,撲向宮景卿。
宮景卿眉間閃過厭惡,然而他卻沒有躲開,任由慕容媚兒抱住他的腰,麵無表情地看向秦裴依,“你說的都是你的真心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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