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猶如夢魘一般的聲音在蔣汐的耳旁不停的回**著。

她的頭像是撥浪鼓一樣的搖晃著。

“我不吃!我是絕對不會吃你帶過來的任何東西的!想要讓我心心甘情願的和你在一起?你就做夢吧。”

蔣汐這一刻比任何時候都要憤怒。

她沒有辦法原諒眼前宋虞帶給自己的恐懼。

好端端的生活被一個精神出現問題的人闖了進來,這一段時間的恐慌,和現如今所遭遇的一切。

都讓她沒有辦法接受。

宋虞皺起眉頭看著眼前的女人,不發一言默默的用筷子夾起了一塊紅燒排骨,輕輕的放在了蔣汐的唇邊。

看著那緊閉的紅唇,一直壓抑心底的憤怒在這一刻陡然爆發。

他一把掐住她的嘴巴,大聲的嘶吼著。

“給我張嘴!這都是我給你做的!你怎麽能不吃呢?”

蔣汐用力的反抗著,可是在男人的絕對力量麵前,任何的反抗都是徒勞的。

但是到最後,宋虞也依舊沒有喂進去一塊排骨。

他像是一個泄了氣的皮球,身子陡然往後退了兩步,滿臉神傷的看著眼前的女人。

“你為什麽要這樣對我?難道我不如林青頌好嗎?他根本就不愛你!你何必要心心念念的一個不愛你的男人?”

“你就是一個心裏有疾病的人!你以為軟禁我就可以得到我嗎?到最後真正的可笑之人反而是你才對。”

蔣汐朝著她嘲笑著。

宋虞的臉色逐漸變得陰沉,垂放在兩旁的手掌也緊緊的握起了拳頭。

砰!

他一拳打在了牆壁上,些許灰塵滴落在蔣汐的臉上,再一次的弄髒了那張白嫩的小臉。

“我最討厭別人說我的精神有問題……哪怕是你也絕對不可以。”

說完,宋虞轉身朝著地下室的大門口走了過去。

剛剛走到門口就停下了腳步,臉色有些陰沉的看著蔣汐。

“我晚一些還是會過來給你送飯的,吃不吃那是你的事情……我會一直把你關在地下室裏,絕對不會有任何人找到你。”

砰!

說完這番話後,宋虞便用力的關上了房門。

蔣汐再一次的聽著地下室裏微弱的聲音,臉上也布滿了無奈的苦澀。

該怎樣逃出這裏?

如果單憑自己一個人是沒有辦法逃出去的。

……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蔣汐就在這永無天日的地下室裏過活。

到了晚上,宋虞再一次拿著已經做好的飯菜進來。

看著氣息萎靡的女人,緩緩的靠了過去。

“你不吃飯傷害的人最終隻是你自己,難道會傷害到我嗎?”

“嗬!我就是不吃。”

蔣汐虛弱的苦笑著,堅持這最後的堅強。

宋虞的臉色瞬間一變,“噗通”一聲的跪了下來。

“求求你,就吃點東西吧,再不吃的話,身子真的就要熬不住了,我怎麽可能會眼睜睜的看著你受罪呢?”

他一邊說著,眼淚便吧嗒吧嗒的掉落下來。

蔣汐的眉頭不由得微微的皺了起來。

他的精神狀況真的很不穩定……變臉猶如翻書一般,根本讓人預料不到。

但是現如今唯一的一個好處,就是到目前為止還沒有毆打自己。

這就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到了晚上,蔣汐依舊還是不肯吃任何東西。

整個人的身子都變得格外的虛弱,胃裏空空的,身上更是一丁點的力氣都沒有。

然而宋虞就像是無事人一樣,也不在逼迫她繼續吃飯,反而幫她解開了腳上的束縛,領著她去了地下室的衛生間幫她洗澡。

他手上的動作十分溫柔,買的毛巾很柔軟,沐浴露也很香。

現在的蔣汐隻覺得自己像是一個任人擺弄的洋娃娃……

洗完澡後,又給她套上了一件新買的睡裙。

宋虞帶著蔣汐來到了特意裝飾的大床,一片粉紅色的海洋,旁邊放著毛茸茸的娃娃。

他像是討好一樣的,朝著蔣汐說道:“喜歡嗎?我知道你們女孩子都很喜歡這樣的裝飾,這可是我特意為你準備的婚房。”

婚房?

難道他打算和自己在這裏生活一輩子嗎?

蔣汐的眼神裏布滿了濃濃的震驚之色,過了好半晌後,這才回過神來。

但是依舊還是掩蓋不住心裏的恐懼。

宋虞輕輕的將她放在**,他自己則是小心翼翼的躺在一旁,伸出一隻手,輕輕的摟上了她纖細的腰肢。

將頭靠在了蔣汐的秀發間,用力的吮、吸著發香。

“真的好香啊……之前我每天都會這樣的抱著姐姐,早上就會趁你醒過來之前離開,你不知道我有多麽的舍不得。”

他的聲音頓了頓,繼續開口說道。

“但是現在已經沒關係了……以後再也不會有任何人把我們分開,可以睡到自然醒,我也會一直陪在你的身邊。”

宋虞一直自言自語著。

哪怕蔣汐從來都不會對她進行回複,他也並不會覺得無聊,反而還越來越上頭。

就這樣,蔣汐整整的被軟進了三天。

三天裏,她除了會喝一些水以外,根本就不會去吃他帶過來的任何東西。

可是到了第三天的晚上,蔣汐覺得自己的身體真的已經到達了極限,在這樣堅持下去,恐怕最先倒下的人反而會是自己。

不可以!

她從來都不是一個坐以待斃的人。

哪怕是現在已經被他軟禁又能如何?並不代表自己真的就沒有任何出路了。

嘎吱!

地下室的房門在一次的被推開,隻見宋虞拿著新的飯盒從外麵走了進來。

“今天給你做了南京板鴨,這是你之前提過想要吃的……隻不過一直還沒有機會給你做。”

他十分興奮,除了南京板鴨以外,還做了其他的食物。

三菜一湯,配上白白的大米飯。

營養搭配均衡,看上去十分的有食欲。

蔣汐顯然是已經餓極了,也知道如果自己想要真的逃出去,那麽一定要保存體力。

而這幾天和他的絕食鬥爭,顯然已經快要把身體給拖垮了。

再這樣下去不用說是逃出去,恐怕再過幾天自己就會死在這裏。

“可以幫我把手鬆開嗎?我想吃飯。”

蔣汐的聲音有些柔弱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