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蔣汐蹲坐在馬路旁邊的一棵大樹下,一隻手捂著胃部,另外一隻手則是拄著大樹。

胃裏翻江倒海的感覺一直不停,恨不得將膽汁都要吐出來了。

代駕司機有些無奈地站在一旁,整個人都是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

蔣汐好不容易吐完了這一波,扭過頭朝著他無奈的笑了笑。

“你先走吧……等我這邊完事了,我再叫一個代駕,錢我會正常付的。”

她實在是有些不好意思,畢竟已經讓司機等了這麽久,可是自己這邊依舊還是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司機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時間,如果按照正常的時間來推算,現如今早就已經把蔣汐送到地方了。

畢竟大家都是為了養家糊口,也不能因為這一單而失去了其他單啊。

到最後隻能夠無奈的點點頭,轉身離開。

蔣汐拿著她遞過來的車鑰匙,緩緩地將身子坐在了地上,這時的眼淚也已經不爭氣的掉落下來。

喝過酒後,酒精容易放大人類潛在的心情。

無論是開心,快樂還是憤怒,都在這一刻逐漸被放大。

而此時此刻的蔣汐,也因為酒後而失態了。

她現在心裏很難過,眼淚也不爭氣的掉出來。

明明在心裏麵告訴自己,絕對不可以哭,可是到了這個時候,居然沒有任何辦法。

馬路對麵停著一輛豪華的SUV。

林青頌坐在車中看著馬路對麵,一直蹲在地上哭泣的姑娘,眼神裏有著不忍之色。

駕駛位上的代駕司機有些疑惑的朝著他問道:“我們還不走嗎?”

“等一下我會給你加些錢,你把馬路對麵的那個姑娘安全的送回家。”

“那您怎麽辦?”

司機有些不解的問道,畢竟給自己幹的人可是林青頌啊。

然而林青頌隻是輕輕的搖了搖頭,眼神裏依舊還是有著一抹心疼之色。

明明蔣汐之前已經再三的拒絕過他,可是當真的看到這個丫頭如此難受的時候,心中還是不忍。

“你就不用管我了……等一下你就說是溫可儀讓你送她的。”

“好!”

代駕師傅也不廢話,直接接過了林青頌遞過來的錢後,便朝著蔣汐所在的方向走了過去。

然而此時此刻的蔣汐早就已經發泄過後,胃裏也終於沒有東西可以繼續吐了。

突然一雙球鞋出現在眼前,她有些茫然的抬起頭,看著站在眼前的男人,瞬間皺起了好看的眉頭。

“你要幹什麽?”

“你好……溫可儀讓我過來把您送回家。”

代駕師傅開口。

原本還充滿著警惕性的蔣汐在聽到溫可儀的名字後微微的愣了一下。

到最後則是輕輕的點了點頭。

看來真正關心自己的人還是她啊。

朋友永遠都要比男人強。

之前還和自己十分恩愛的林青頌,這個時候恐怕早就已經躺在蘇曼曼的懷裏了。

這邊的林青頌自然並不知道蔣汐心中所想,眼睜睜的看著她離開之後,這才鬆了一口氣。

林青頌並沒有著急的回家,反而打開車窗拿出一根香煙,輕輕的點燃上。

在黑夜中紅色跳動的小火苗,將麵前的空氣燒得扭曲。

“呼……”

他輕輕的吐出了一口煙霧,麵前的白煙將他的麵容變得朦朧起來。

林青頌的臉上的神情十分複雜,到最後則是在車中抽了足足三根煙,這才重新叫了一個代價回到家中。

當蔣汐回到家後,直接將身上的外套脫掉,躺在**呼呼大睡了起來。

現在的她,真的已經沒有任何心情再去想事情了。

還是要抓緊睡覺才是正道。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這一夜蔣汐睡的極其的安穩,並沒有因此而失眠。

隻不過睡覺時候做的夢,卻是讓她的心頭變得更加的難受了……

當第二天早上太陽升起後,蔣汐這才睡眼惺忪的睜開了眼。

她看著窗外明媚的陽光,伸出手輕輕的揉了揉有些發痛的額頭。

昨天晚上因為睡得著急,並沒有吃任何的醒酒藥,現在這酒的後勁也起來了,實在是疼的有些受不了。

她聯盟起身給自己倒了一杯熱水,又在藥箱裏翻出了醒酒藥,這才吃了下去。

半個小時後,原本頭痛欲裂的額頭也終於在這一刻緩解了幾分。

其實平常蔣汐很少喝酒,放在家裏的醒酒藥也一直以來都是給溫可儀準備的。

這是很多年前就養成的習慣,即便現在溫可儀已經千杯不倒,並不需要醒酒藥,但是她依舊還是習慣性的備著。

嗡——

突然放在旁邊的手機震動了一下,看著上麵的來電顯示,赫然是溫可儀打過來的。

她伸出白嫩的小手,輕輕的在手機屏幕上滑動了一下,最終按下了免提鍵。

剛接起電話的第一秒鍾就從那邊傳來了溫可儀的聲音。

“你怎麽現在才接電話啊?你知不知道我都給你打了多少個電話了?我還以為你喝酒喝出事了呢。”

她劈頭蓋臉的一頓指責,給蔣汐打了整整十多個電話,可一直都是無人接通的狀態。

差一點就要給公安局打電話報警了。

感受著電話那一頭的憤怒,蔣汐則是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昨天喝的實在是太多了……所以我這才沒有控製好。”

“好了!你就也不要給自己再找那麽多借口了,我現在已經快到你家樓下了,等一下我們一起出去喝粥之後逛街。”

“好!”

蔣汐幹淨利落的答應了下來,簡單的梳洗了一下,又畫了一個致的妝容。

雖說現在大腦還並不像正常狀態下十分清醒,但是一個活得精致的女人,即便是和好友出去逛街,也一定會畫上一個精致的妝容。

等到溫可儀介紹蔣汐後,兩人一起開著車朝著家附近的粥鋪過去了。

溫可儀看著蔣汐那有些憔悴的臉,一時之間有些擔憂的開口:“昨天你到底怎麽回事?什麽時候對我後媽、的兒子這麽感興趣了?明明我都不介意他和蘇曼曼。”

咯噔!

此時正在喝粥的蔣汐隻覺得自己的心跳陡然停頓了一下。

難道溫可儀已經開始懷疑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