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神秘青年
2013年12月19日,深鎮福田區,一家外表普通的餐館今天迎來了政府要員的關顧。一群大腹便便的官員從豪華轎車上下來,說說笑笑的被穿著開叉旗袍的迎賓小姐領進專屬包間。
這個包間布置的非常豪華,金碧輝煌,水晶燈炫彩奪目,身處其中好像在皇宮一樣,中間還擺了一個可旋轉式的大桌子,與外麵餐廳的普通裝潢簡直是天差地別。
這些官員陸續就坐,一位肥頭大耳的主任說道“我小舅子說了,今天有好東西讓大夥嚐嚐,保管大夥酒足飯飽。”
這家不起眼的餐館就是主任出資讓他小舅子開的,現在國家屢屢禁止官員鋪張浪費,他們隻能自己造個地方吃飯了。這就是所謂的上有政策,下有對策,而且保密性比以往更佳。
然後一位豬一樣的部長笑嗬嗬道“還能有什麽新鮮的菜式?這些天我們吃過猴腦、穿山甲、熊掌、活驢肉……你小舅子還能整出什麽來?別的不說,先上幾瓶茅台和五糧液大家幹一杯。”
在各位領導的笑聲裏,極品的茅台和五糧液人手一份,大家菜未到就先幹上幾杯。這種53度白酒一瓶2000元起,在他們嬉笑中就分掉兩瓶,麵不改色,端是一方好漢。
幾杯下肚,主任說道“這幾年大家吃了不少好東西,我也知道再整新鮮的菜式很難,不過我小舅子這次整的真是不一般,膽小的還不敢吃。”
一位警察局刑偵隊長微微變臉,問道“主任,你該不會說的是英兒湯吧?這可是把足月大的英兒胎煲湯,雖然很滋補。但老實說我還真難以下咽。”
主任笑嗬嗬道“不是不是,是三吱兒。”
領導們平日裏吃的都是山珍海味,什麽菜名沒聽說過,這三吱兒他們當然也聽過。是把剛出生的活的小老鼠生吃掉,據說用筷子夾住小老鼠時它會發出“吱”的一聲,然後在調料裏浸泡時又“吱”一聲。然後一口放進嘴裏發出最後一聲“吱”叫,所以取名叫三吱兒。
這些領導位高權重,權利滔天,一個個都是豹子膽,所以聽說是這種菜式,立刻起哄快點上菜。他們連活猴腦都吃過,還怕吃剛出生的小老鼠麽?他們隻是想嚐嚐這種菜式是什麽味道,更多的是不想被其他人小瞧了。
三吱兒的調料比較繁瑣,所以先上了一些鮑魚、燕窩、魚翅、龍蝦之類的常見菜式。先讓領導們開開胃。
席間領導們相互勸酒,同時也在酒桌上談論當下的時事,比如某某站錯隊被清理了,又比如某某政策下來應該如何應付。就在談話間,又來了兩個人,分別是市長和紀委書記,一來就坐主席位,下麵一群人立刻敬酒。
紀委書記喝了兩杯。指著城管局長,笑盈盈說“你小子好好管管你手底下的痞子。今天又把小販給打死了,鬧得賤民向我們部門投訴要求上訪,後來被我找人擺平了。現在都什麽年代了,你手下還毛毛躁躁的,如果給人發微薄去怎麽辦?鬧大了我也保不了你。”
城管局長一聽,急忙敬酒道謝。說道“這事讓您老費心了,改天我找那戶小販談談,賠點錢給他們就能擺平了,絕對不會捅出簍子來。如果他們還鬧上訪我直接找人打斷他們的腿,或者拉去勞教所改造。翻不起大浪。”
“哈哈,說的對！現在這些賤民就是給臉不要臉,鬧事還不就為了那點賠償嗎?”市長一手拿五糧液,一手抓著大龍蝦,威風八麵的說“上次有個項目,我讓我那親戚拿下一塊地搞房產,結果幾家賤民不肯搬,硬是要賠償。幾次協商不下,我就幹脆暗中叫人半夜砸門,給強拆了。事後我出麵假惺惺的斥責開發商,然後賠了點錢,這些賤民還對我感恩戴德的,你們說可笑不可笑。”
“哈哈,還是領導高招啊,一手棍棒,一手蘿卜,遲早會晉升中央的。”眾人紛紛拍馬屁,舉杯敬酒。
這時候主任的小舅子端出一盤通體粉紅的小老鼠來,它們才剛剛出生眼睛都還沒睜開過,小小的手掌微微抖動,仿佛要迎接這個新世界一樣。可是等待它們的卻是一雙冰冷的筷子,它們痛得發出一聲尖叫。
主任把小老鼠遞到市長麵前,說“領導先請！”
市長雖然覺得有些惡心,但是在這麽多雙眼睛的注視下,他又怎能退卻?於是風輕雲淡的接過,然後一口送進嘴裏,牙齒一咬鮮血混著醬汁充斥滿口。小老鼠連骨頭都還是軟的,被咬幾下就徹底嚼碎了,市長還能感覺小老鼠死前掙紮的手掌亂舞,碰到他的上顎。
“咕嚕”一聲,市長灌下一杯五糧液,露出笑容說“好吃,大家動筷子！”他笑起來的時候牙齦上還有血,牙縫裏還有小老鼠的爪子,殘忍的就好像惡鬼一樣,而偏偏百姓就是由這群家夥管製的。
一席過後,領導們開始各自聊各自的。然後又一個主任挪位置到市長身邊,敬了杯酒,說道“最近搞不好我可能要動一動,上麵的意思大概是讓我退位去別的地方,應該是這幾年我的動作太大,被發現了。”
“如果隻是換個地方,那還算好。如果真鬧大了,你小子早給雙規了。那你現在是什麽意思?”市長不輕不重的說道,顯然這事他也耳聞了。
“走是肯定要走的,但是現在我手頭有兩個人,我想讓其中一個上調來坐我現在的位置。一個聰明踏實,能力也足,任勞任怨。另一個就非常散漫,毫無建樹,但是勝在忠心,叫他站著就不會坐著。你說我該提拔誰?”
市長抽了幾口中華煙,差點沒給咳出來,他指著主任笑罵道“你小子這麽變得這麽蠢,這種問題也來問我?當然是把那忠心的提上來了,哪怕他是個廢物,但隻要忠心就該提拔他。你想吧！這人走茶涼。你走了以後最怕什麽?最怕就是上麵的人秋後算賬,到時候誰保你?那個能力強的?人家不忠於你,才不會管你死活,可是那廢物卻不同,他唯一的優勢就是忠心,日後你如果出了問題。他肯定幫你的忙,是不是?”
主任聽了頻頻點頭,覺得市長智慧過人,深謀遠慮。
市長似乎受到了啟發,對在座的領導說道“現在局勢到了非常時刻,國內的官員貪汙太多,已經引起民憤,中央抓了好幾個省廳幹部還未能平息事態。所以最近大家都小心一點,不要聰明反被聰明誤。貪可以,但不能太招搖過市。還有,那銀行行長虧空的事情,大家也要想想辦法填補一下,如果他被查出來就會牽出我們大家的。”
在座的領導紛紛表示同意,但這時豪華包間裏突然響起了鼓掌聲,啪啪啪異常清脆。眾人疑惑極了,他們的手都抓著酒杯和龍蝦。哪裏鼓掌過。眾人不約而同把目光移到窗外,猛然間倒吸一口冷氣。因為他們看見窗外有人。
那是一個年約28的青年人,長得普普通通,是路邊隨處可見的大眾臉。他有一頭根根豎起的刺蝟頭,半蹲在窗口,身上穿著是深鎮東莞的地攤貨衣褲,有些邋遢。他的眼眸露著一絲慵懶。但那壞笑的嘴角卻讓人印象深刻,就好像是地痞流氓一樣,嬉皮笑臉。
在場的領導們嚇了一大跳,他們不知道這個青年是什麽時候來的,而且他怎麽出現在窗口呢?要知道這裏可是三樓啊！領導們頓時露出一絲惶恐。他們來這裏吃飯一直很秘密,所以也沒有叫保鏢跟隨。
也不知道青年人他有沒有拍照,一旦他們剛才的對話泄露出去,他們全部都要完蛋,這在座領導臉色發白。
那青年人鼓掌幾下,笑嘻嘻的說道“各位領導好,各位領導辛苦了,在你們百忙之中還抽空吃飯的時候打擾真不好意思。剛才我聽見領導們說的一番話,聽到精妙處忍不住就鼓掌,希望沒有驚擾到各位領導。難怪我們國家日漸,原來是領導們明哲保身把一群廢物提拔上來的。國家越來越爛,諸位領導們的英明決斷真是功不可沒呀！幹杯,幹杯！”
說罷,青年人跳下窗口走到桌子前,也不管是哪個領導喝的杯子,抓起來就倒了一杯茅台,仰頭就一口幹掉。53的度數可不是假的,青年人頓時張口吐著舌頭,說道“哎喲,各位領導真是艱苦,為了體驗基層生活居然喝這麽辣的東西,還沒可樂好喝呢。”
在座的領導聽著青年人冷嘲熱諷,臉色越來越青,他們紛紛看向市長,隻見市長眼角肌肉觸動,已經起了殺心。市長威嚴的說道“你要多少錢?”
那青年人愣了一下,轉了轉眼珠,問道“什麽多少錢?”
“哼,你偷偷摸摸的沿著外麵的管道爬上來,不就是想威脅我們要錢麽?爽快一點,盡管獅子大開口,然後把你的手機或者錄像機放下,滾出去。”市長眸子露出霸道之氣,舉手投足都極具高位者的姿態。
青年人卻不為所動,好像眼前這些都是阿貓阿狗而不是掌握實權的領導,他隨手翻了翻餐桌,看見小老鼠嚇了一跳,撿了個龍蝦的爪子咬在嘴裏,說道“小老鼠都吃,說你們是禽獸都客氣了,簡直禽獸不如。不過我自己也吃龍蝦,也不能說你們殘忍。老實說罷,如果我要錢的話,喊多了你們給不起,喊少了我也看不上,另外你們想讓我閉嘴,我隻能豎起中指對你們說法克,所以我會把錄音放出去的,而你們會哭爹喊娘後悔自己行為。”
青年人丟出手機在桌子上,上麵居然還在錄音,顯然他們的對話都被錄進去了。這座領導登時心驚肉跳,他們最害怕最恐懼的事情居然發生了。
市長還算沉得住氣,和顏悅色道“少年仔,你到底要什麽,盡管劃出道來,要多少錢我們都會滿足你的。”說話間,他頻頻向警察局長使眼色,警察局長點點頭悄悄掏出隨身攜帶的配槍。
他雖然是警察局長,是正義的夥伴,嚴懲罪惡是他的天職,但是今天為了自身的利益他也要濫用職權殺人了。他掏出配槍就朝青年人開槍了,青年人正麵對著市長,所以“砰”的一聲子彈直擊他的後腦。
這座領導紛紛尖叫,他們尖叫的原因並不是子彈打爆青年人的腦袋,而是青年人居然用兩根手指夾住了子彈。他麵朝市長,隨手揮起兩根手指就夾住了射往他腦後的子彈頭,速度竟比子彈快上好多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