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章 我的家人
“virgo？處女座麽？”
魯修亞想了想，微微覺得奇怪。按道理組織下派的追殺令應該由一位使徒負責，而負責殺他的是第十支柱capricornus的克裏斯，但為什麽現在第六支柱virgo也出手了？魯修亞可不認為自己有資格讓兩位使徒關注。
難道自己猜錯了？
魯修亞冷靜下來，之前由於太過生氣所以沒能理清思路，現在想想如果冰山少女是來殺他的，那麽她有大把的機會，至少那天他們聊天的時候，魯修亞就沒太防備她。他問道“你來天空競技場有什麽目的？”
“我來找一個人。”冰山少女說道，在之前的聊天裏她也透露過的。
“找誰？”魯修亞追問。
“找你！”冰山少女說。
魯修亞立刻警覺起來，心想她果然是衝自己來的，但為什麽有機會殺自己的時候不動手呢？魯修亞冷冷問道“你果然認識我，使徒十二支對我下達了追殺令，所以你是來殺我的，對嗎？”
魯修亞伸出的手微微顫抖，呼吸也因為情緒而沉重起來，虛無之手在他的控製下漸漸用力，冰山少女修長白淨的脖子開始收縮，她喘不過氣了。魯修亞冷血無情，絕對不會給自己的敵人有喘息的機會，所以他要在這裏鏟除敵人。
但是，為什麽心中隱隱有些刺痛？
四目相對時，那冰冷卻無雜質的目光，真的是敵人嗎？
魯修亞迷惘了！
“我不是來殺你的，我是來找你。”冰山少女脖子都快被掐斷了，可她還是很平靜。魯修亞愣住，虛無之手鬆了下來。冰山少女吸進兩口氣。說“出去執行秘密任務的人，記憶都會被封鎖，你果然還是不記得我。”
冰山少女一直給人冷冰冰毫無情緒的感覺，可是現在她這句話卻有些悲傷，眼眸裏閃爍著一絲憂傷。
觸及到那目光，魯修亞亂了。他的心全亂了，一向冷靜的他從沒試過這種感覺，他質問道“你到底是誰？為什麽來找我？你又是怎麽找到我的？”魯修亞一連問了三個為什麽，他無法保持冷靜了。
“因為你的緣故，組織在南非的製藥工廠被國際異能刑警搗毀，所以對你下達了追殺指令。當時我跟著virgo在北歐執行任務，知道這件事已經是三個月以後了。”冰山少女緩緩說道，卻沒有直麵回答他的問題。
“我很擔心你，可是又找不到你。直到你們在韓國的事件震驚了全世界，所以我就從西伯利亞的研究所跑出來尋你。我想要趕在capricornus殺死你之前帶你去向virgo求情，由她出麵的話，或許組織會撤銷對你的極刑。”
魯修亞沒有打岔，他可以聽出冰山少女言語裏的關懷。隻是記憶被封鎖，他不知道她和自己是什麽關係，居然能讓她跑出來找自己。
冰山少女繼續說道“但是韓國事件之後，你就好像人間蒸發了一樣。又消失了。後來在10月16號那天，你用賬號登陸了黑市情報網。那個賬號是我們兩人共用的。所以在我登陸之後就出現了提示……”
“等一下，你說那個賬號是我們共用的？”魯修亞吃驚道，關於這點他完全沒有記憶，難道也被封鎖在記憶匣子裏了？
冰山少女說“對！那是我們之間的秘密，因為我們分別隸屬不同的使徒麾下，根據規定是不能相互聯係的。所以你想出了共享黑市賬號的辦法，這樣一來無論我們身處在哪裏都能通過同一個賬號獲得對方的留言。”
“隻不過你這次去赫爾夫家族擔任保鏢，出於安全考慮組織把你的記憶封鎖了，所以你不記得賬號共享的事情。”冰山少女說著“那天你用賬號購買了天空競技場的情報，我上線的時候在後台找到了曆史記錄。我猜你大概是想躲在天空競技場避開capricornus的追蹤。我就循著天空競技場的線索找到了接引使報名參賽。”
魯修亞想不到是黑市賬號泄露了自己的行蹤，對於冰山少女的話他並沒有全盤相信，因為她是使徒的人，魯修亞不敢確信她是不是假裝弱勢欺騙自己。他說“你在飛艇上看見我，為什麽不主動說明這些事情？”
冰山少女說“因為那時候你根本就不認識我，看著我就好像看著陌生人，所以我意識到你的記憶被封鎖了。這樣的情況下，我不可能把事情和你說明，因為你不會相信，甚至會找個隱秘的地方把我殺死。”
“魯修亞，我很了解你！你這個人小心翼翼，事事謹慎，對一切都抱著懷疑的態度。你不會輕易相信一個陌生人的話，所以我能做的就隻有等待時機。隻要和你多接觸幾次，讓你對我產生好感，你對我說的話就會保留幾分信任。”
她說的沒錯，魯修亞就是一個懷疑主義者，任何陌生人接近他，他都會把對方當成潛在敵人。就好像第一次見萊維，白子寒和李文敏都放下了警戒心，唯獨魯修亞沒有，直到後來萊維救了他，他才會信任萊維。
所以魯修亞清楚，若是冰山少女和他第一次見麵就說自己是來找他的黑騎士，那麽他一定會下殺手的。而現在之所以沒有這樣做，完全是因為和冰山少女有過幾次接觸，並且有過一次不錯的談話，讓魯修亞不忍直接下殺手。
看起來，她確實很了解自己的思維模式，魯修亞說道“所以你後來就一直盯著我，觀察我，故意引起我的注意，對吧？那次談話就是在你一係列引導下進行的，那時你還故意說了很多西伯利亞的事情，是想引起我的記憶共鳴嗎？”
“對，我想確認你的記憶到底被封鎖了多少，後來發現你對於自己的過去一無所知。”
“好吧！你的計劃確實很好，至少我完全沒擦覺到你在引導我。”魯修亞說道，原來他一直被人牽著鼻子走，他問道“那麽趙權呢？你為什麽要挑戰他？如果沒有今次的事件，我不會發現你的身份，你就可以繼續取得我的信任。”
“因為趙權要挑戰你。”冰山少女平靜的說，但是落在魯修亞耳朵裏卻是響雷般震撼，她冒險挑戰趙權居然是為了自己。她淡淡的說“我一直在觀察你，所以我也知道白子寒和李文敏的事情。那天我就跟在你後麵，看見了你和趙權的私鬥，我知道趙權的精神幹擾會影響你的虛無之手發揮，所以我就先一步申請挑戰他。”
話說到這裏，合情合理，魯修亞也有些相信了，他鬆了鬆掐住冰山少女脖子的虛無之手，但依然沒有放開她的左手。他問道“你……和我到底是什麽關係，為什麽要為我做這麽多事？”
“因為你是我的家人，所以不管發生什麽事情，我都不會讓你死！”冰山少女目光裏少有的露出了一絲溫馨，如同照耀在冰雪上的餘光。
魯修亞知道這句“家人”並不是說他們倆是姐弟之類的親人關係，而是一種籠統的概念，他說“什麽意思？”
“我們是聖子計劃的適格者，我是零號，你是13號，還有很多其他的夥伴，我們在冰冷的研究所裏相互給予關懷、溫暖、扶持……所以我們所有人都是家人，隻不過很多人沒能熬過【聖血】的反噬，他們都死了，隻剩下我們幾個人僥幸活下來。”冰山少女有些哀傷，說道“後來我們分別被派去守護不同的使徒，我守護virgo，你守護aries，布拉格守護libra，威尼斯守護capricornus……”
“等一下，你剛才說我守護aries，我是aries的黑騎士？”魯修亞震撼莫名，aries不就是白樓雪嗎？自己竟然曾是白子寒哥哥的手下，而現在卻和白子寒一起。
“對，不過aries對組織分配的守護者很不滿，他從沒有主動約束過黑騎士的行為，一直以來都隻帶著托雷一個人，所以你和另外兩名黑騎士才會被分配去保護赫爾夫家族。”
魯修亞聽她說到這裏，心中充滿了各種各樣的疑問，問道“聖子計劃是什麽？為什麽我會成為適格者？我記得四個月前在日本被神道三家囚禁，他們就打算從我口中挖出使徒十二支的情報，後來我知道他們真正想要的是參與聖杯計劃，這和聖子計劃有什麽聯係？”
這些問題其實魯修亞都知道的，隻不過過去的記憶被封鎖，此時的他一無所知。
冰山少女對他毫不隱瞞，說道“聖杯計劃是使徒十二支傾盡全力也要完成的，具體內容我並不了解，我隻知道聖子計劃是其中的第一個環節。我們這些適格者都是在很小的時候被篩選出來接受【聖血】融合的容器，但是因為【聖血】太過霸道，很多人承受不住死亡了，所以組織不得不暫停聖子計劃，然後將它分拆成子計劃的血天使，這樣我們才得以幸存下來，並且以黑騎士的身份活下去。”
“我們的黃金瞳目就來自於聖子計劃，對不對？”
“對，黃金瞳目是我們身為適格者的憑證。”
魯修亞終於明白了黃金瞳目的來源，當初他在米國被抓捕的時候，人人都以為魯修亞注射過血天使藥劑，所以才會和orcs一樣擁有黃金瞳目。但事實上魯修亞遠比orcs高級，他的力量來自聖子計劃，而orcs隻是子計劃裏的實驗產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