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放手一搏
喬六爺不斷的抽出大樓的石牆攻擊白子寒，結果導致大樓高層開始搖搖晃晃起來，不過幸好他沒有抽出主要的承重牆，否則大樓肯定已經塌方了。
在大樓頂樓上，眾位黑幫老大不滿道“喬六這家夥，打架就打架，幹什麽要拆房子。”
“就是，要是一個不小心弄倒了整個大樓，我們幾個老家夥可怎麽辦？跟著活埋嗎？”
眾人抱怨歸抱怨，可誰也沒有露出擔憂之色，畢竟他們也全是異能者，當然有各自的手段能夠逃生。他們從頂樓看下去，雖然看不清楚喬六爺和白子寒的戰鬥，但是不斷移動的石牆和偶爾爆發的電光顯示著戰鬥還在持續。
不過他們對喬六爺有信心，不認為他會輸，問題就是那個小鬼能堅持多久。這個時候，房間的大門突然被人推開了，然後一個氣喘籲籲的聲音傳了過來。
“見鬼，我坐電梯到一半居然停電，電梯上上不去，下下不來，害的我要使用超能力才能逃出來。這個大樓到底搞什麽鬼？下麵的人都已經瘋掉了，到處都是尖叫聲，搞得好像世界末日一樣。”
若是白子寒在這裏，一定會驚訝的發現進來的是他所認識的人，正是在衝繩縣幫助過他的李伯。李伯雖然人到中年，但是卻穿著時尚的花襯衫，一副時尚達人的味道。
眾人見他到來，急忙迎上來。
“老李啊，你總算來了，這次開會你遲到，還以為你不來了呢？”
“就是，讓我們好一陣等啊！”
幾位黑幫老大熱情的上前擁抱，顯然是老相識了。原來他們一直在等的就是李伯，不過因為他遲到，所以歐陽老人才不等他直接開會了。
李伯和眾人打完招呼，又向歐陽老人鞠躬，畢恭畢敬的喊一聲“歐陽老師！”隨後，他就看著那破碎的落地窗戶，不禁問道“這是……發生什麽事了嗎？”
眾人苦笑，然後將事情的前因後果告訴了李伯。李伯聽完，才知道大樓停電是怎麽引起的，他勃然大怒“我說你們幾個老家夥，平日裏作威作福撈點偏門也就罷了，怎麽也不看著喬六？居然讓他幹出販賣器官這種陰損的勾當？要是我早知道，我一早砸掉他滿口金牙。”
“老李，你說的輕巧，當年打下江山之後，你就當甩手掌櫃，退休去衝繩享清福，可哪裏知道我們幾個的辛苦？現在家大業大的，不想辦法撈點錢，手下那麽多人難道都喝西北風嗎？喬六也是想走捷徑致富，結果就越走越遠了。”閩清幫老大苦笑。
“奶奶的，我說你們怎麽又開批判大會了？”湖@南幫老大翻了翻白眼，說道“現在喬六還在和那小鬼戰鬥，也不知道幹掉那小鬼了沒有？”他探出頭去看，但黑漆漆的實在看不清楚。
李伯一聽，氣得拍桌子，叫道“別什麽小鬼前，小鬼後的，咱們都是從小鬼時候過來的。我倒覺得這後生晚輩是條漢子，明知道你們幾個黑幫老大聚匯，可他居然還敢衝進來給那些枉死的孩子報仇，光這份不要命的膽氣我就佩服至極。”
湖@南幫的老大亦是急性子，見李伯拍桌，他也怒了，拍桌子瞪眼睛，說道“那你想怎樣？”
“我要保他，這麽一位少年英雄，可不能再叫喬六給害死了。”李伯說道。湖@南幫老大叫道“你要保那小鬼？呸，他來找喬六的茬，你不幫喬六也就罷了，居然還要幫他敵人，你到底還是不是自家兄弟了？”
“就是自家兄弟才要保那後生，喬六的雙手已經沾了太多無辜著的鮮血，咱可不能讓他再繼續為惡了。放縱他一意孤行並不是兄弟義氣，而是在把他推向深淵地獄啊！”李伯語重心長道，眾人聽完一愣，若有所思起來，想起過往自己隻是口頭勸說而並沒有大力阻止喬六爺的行為，確實不能說盡力了。
“好了，都是自家兄弟，就別在這裏爭執了。”歐陽老人在漆黑的房間裏找了張椅子坐下，畢竟上了年紀，不能久站。他對眾人說道“小李說的不錯，喬六做的太過分了，才會導致那後生來報仇的，這是他咎由自取。若我們再放任他殺死那位後生，那麽他的罪孽就更加深重了，所以保住那後生的命，化解他們間的恩怨才好。”
就在眾人說到這裏的時候，在大樓中部橫躥出來的石柱上，喬六爺已經用手中的石刺穿透了白子寒的胸膛。
百米高空，晚風獵獵，吹得白子寒遍體生寒，臉上肌肉扭曲起來，身子不可控製的顫抖，胸膛是鑽心刺骨的疼痛，他感覺自己的生命在逐漸流失。但是，他告訴自己還不能死，至少在殺死喬六爺之前不能死，他咬破嘴唇，含著一口勇氣將身子奮力往前一衝，胸膛自石刺中拔出來，瞬間的劇痛險些讓他休克昏迷。
不過，他挺過來了，他靠著電流刺激神經，強製讓大腦保持清醒。他退到石柱盡頭，身子在高空搖搖欲墜，眼前的喬六爺竟然全是重影相疊。
喬六爺發出咯咯的冷笑，說道“小鬼，現在知道你的行為是多麽愚蠢了吧？想來找老子報仇，再練五百年去吧！不過，老子很好奇，你到底是為誰報仇？老子抓的都是流浪兒童，按理說不可能有你關係啊？”
喬六爺現在饒有興致的打量白子寒，在他眼裏，白子寒已經是垂死之人了，所以很好奇他到底為了誰這麽拚命。
白子寒毫不示弱的瞪著他，眼前閃現著淺倉奈美嬌小而淒苦的笑臉。他口中噴著血，含糊道“當然有關係，因為……她救過我。”
白子寒心在滴血，淺倉奈美救了他，可他卻救不了淺倉奈美。
“救了你？真可笑，隻為了這個原因，你就要為她送掉性命嗎？真是愚蠢透頂。”喬六爺冷漠的說，他走近白子寒，準備給予最後一擊。但偏偏這時候，頭頂上傳來一個極其響亮的聲音“喬六，別殺那後生晚輩！”
喬六爺皺眉起來，聲音的主人他當然知道，不過卻不明白為什麽阻止自己殺人。白子寒同樣皺眉，因為他覺得這個聲音很耳熟，不過此時他不容多想，眼見喬六爺分神，他抓住這個機會放手一搏。
雙手凝聚電流按在胸膛上，立刻把穿體的傷口電焦了，他用這樣的方式給自己止血。跟著，在喬六爺回神的那一刹那，白子寒雙手凝聚狂暴的電流引爆腳下石柱，石柱瞬間粉碎，他和喬六爺失去了立足之地徑直墜落。
白子寒在跌落的一瞬間撲到喬六爺身上，死死的抱住他，兩人在空中不斷翻滾，好像被風吹走的風箏一樣，天上地下不斷變換著。
“小鬼，你明知道這招對我不管用的，你忘了我還穿著岩石盔甲嗎？”喬六爺並不慌張，他以為白子寒還要用電流攻擊他。
喬六爺張手控製下方的大樓裏石牆飛出，準備再建造一個立足點。但是，白子寒卻全身大量放電，電流擊打在下方的石牆上，然後詭異的事情發生了，他和喬六爺居然在中途彈開了。
他們沒有落在石牆上，而是在靠近石牆的時候受到了某種排斥的力量，無形的力量好像彈簧一樣把他們彈開。喬六爺眼睜睜的看著石牆從他麵前飛過，卻無法踏上這個平台。
喬六爺不明白怎麽回事，他再次控製石牆橫過來，可是他又會被彈開了。這下子，找不到立足點，並且墜落的速度越來越快，距離地麵也越來越近，喬六爺也不禁慌張起來，叫道“是你……你到底做了什麽？”
白子寒帶著蒼白的冷笑，說道“是電磁效應……我利用電流和石牆內部的鋼筋產生特殊磁場，讓我好像磁鐵一樣擁有相吸之力，所以我之前才能站在大樓表麵。可是……你不要忘記，磁鐵另一種特性是排斥之力。”
喬六爺聽完，冷汗直冒，他終於明白為什麽會被石牆彈開了，居然是利用了電磁的排斥特性。換句話說，就是他們已經不能站上石牆了，因為大樓的石牆都是有鋼筋存在的，隻要白子寒的電磁排斥還在，就會被彈開。
喬六爺冷聲道“小鬼，我不會死的，別忘了我能和岩石融合，就算掉在地上，對我來說就和掉進水裏沒什麽分別。可你不同，你會摔得粉身碎骨。”
“不，你會死的！而且會死的很慘！”白子寒斬釘截鐵，他從未如此胸有成竹過。
百米的距離瞬息就過去，白子寒和喬六爺距離地麵不過二十米了。喬六爺發動超能力，做好了和地麵衝擊的準備，他盯著白子寒，不懂這小子還有什麽本事，為什麽能把話說的那麽硬。
距離地麵十五米……
白子寒沒有行動，依然死死的扣住喬六爺。
距離地麵十米……
白子寒還是沒有行動，但是他的視線已經從喬六爺身上轉開。
距離地麵五米……
白子寒行動了，他放開了喬六爺，在空中用全身最大限度的力量放電，電流擊中這座商務大樓的招牌。
招牌因為狂暴的電流徹底爆炸，露出內部粗大的金屬架，其中一根金屬條因為電磁相吸而被白子寒的電流吸了過來，尖銳的金屬條以極快的下墜速度朝喬六爺撞來。
喬六爺見狀，驚恐的大叫“該死的小鬼，你竟敢……”他已經知道接下去的命運了，他急忙控製石牆出來防禦，準備攔下那金屬條，但是他的速度已經太慢了，金屬條轟的一聲擊碎岩石盔甲刺穿他的腹部，帶著更快的速度撞向地麵。
喬六爺重傷之際發動特殊型異能與岩石融合，撞擊地麵就如同掉進水裏，融進了地下。片刻之後他才重新冒出來，但是腹部那根金屬條卻觸目驚心，喬六爺一張怒臉哇的吐了幾口鮮血，靠著路邊的汽車摔在地上。
盡管喬六爺體魄健碩，可他畢竟已不再年輕，他已經受不了穿體的傷痛了，而且還是被那麽粗的金屬條刺穿，他整個人都虛脫般軟了下來。
白子寒在降落的時候不斷放電和金屬架產生吸力，但是下墜的力道太強了，盡管相吸之力緩衝了一些力道，他還是重重的掉在路邊的汽車上。巨大的力量壓扁了車頂，玻璃粉碎，白子寒頭破血流，感覺全身骨頭都散架了，事實上他身上骨頭確實粉碎了多處。
他翻下車頂，劇痛幾乎讓他休克，口中鮮血不斷湧出，染紅了前杉。可他拖著右腿，這條腿摔斷了，左肩的骨頭也摔碎了，他咬著嘴唇，堅韌的意誌驅使他步履蹣跚的走向喬六爺，手裏抓著一片碎玻璃。
他告訴自己堅持，堅持，哪怕死也要在幹掉喬六爺之後才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