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荷官的示意下,雙方同時翻出自己的牌,白幽情是一對J,而那個張顯的底牌竟然真的是一對A,和段淩飛猜的一模一樣。

雖然一把輸了二十五萬,但是白幽情臉上卻絲毫看不出沮喪,顯然這點錢對她來說算不了什麽。

就見她扭頭看著段淩飛,笑道:“沒想到你居然這麽牛啊,比電影上的賭神還厲害。”

而反觀張顯,雖然剛剛贏了錢,臉上表情卻顯得有些不安,看段淩飛的眼神中也有著一絲忌憚。

他從十歲不到就開始跟隨師父學習賭術,十幾歲時開始混跡於各大賭場,輕鬆的吞掉魚兒們的錢包,也曾數次參加拉斯維加斯舉辦的世界撲克錦標賽,最好戰績進入過前兩百名。

正因為有這些經曆,所以張顯的眼光毒得很,開始時段淩飛一直沒說話,所以他也沒怎麽注意,可當段淩飛剛才一開口,他就知道遇到了高手了。

雖然電影裏的賭神什麽的是假的,但是真正的賭術高手的確可以通過觀察對手的下注規律和表情動作,從而猜到對方的底牌。

這樣的高手無一不是賭壇上赫赫有名的人物,張顯大多都認識,然而其中並沒有段淩飛這號人物。

難道是扮豬吃虎的高手,故意過來砸場子?

想到這裏,張顯皺了皺眉,衝段淩飛說道:“請問朋友尊姓大名?師父是誰?”

不過段淩飛還沒有說話,白幽情已經叫了出來:“要是怕了就趁早走吧,問這麽多幹什麽?還賭不賭?”

在眾目睽睽之下被一個小姑娘這麽挑釁,張顯顯然咽不下這口氣:“小姑娘,到目前為止,你輸給我差不多有一百多萬了,你確定還要跟我玩下去?”

“當然啊,一百萬而已,你不會覺得我玩不起吧?”白幽情語氣輕鬆的說道,但是張顯知道她不是在吹牛。

能進這個會所賭場的,身份非富即貴,而敢在賭桌上輕而易舉的輸掉一百萬的,絕不在乎再多輸幾百萬。

“既然你想輸,那就繼續吧。”張顯冷冷的放了一句話,打消了繼續問段淩飛來曆的念頭。

雖然段淩飛看上去很厲害,但他對自己也很有信心,再說賭桌上的一對一單挑,運氣占據了很大成分,而張顯覺得自己今晚上的運氣顯然很不錯。

荷官繼續發牌,這次輪到張顯先說話,隻見他快速的將牌角掀起來看了一眼後,下了兩萬元的底注。

兩萬元說多不多,說少不少,算是個試探性的下注。

接下來輪到白幽情下注了,不過她並沒有看牌,而是側頭看著段淩飛,臉上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笑容,然後直接往底池裏扔了兩萬塊的籌碼。

“你還沒看牌!”段淩飛好心提醒道。

“我知道。”白幽情答道,同時衝荷官做出個繼續發牌的手勢。

荷官大概是也沒看過這麽冒失的賭法,隻能苦笑著搖搖頭,繼續發下三張翻牌——黑桃K,紅桃Q,紅桃10。

輪到張顯繼續說話,隻見他思考了大約三十秒鍾,然後向底池裏投入了整整二十萬的籌碼,然後挑釁似的看著白幽情。

“小妹妹,我下了二十萬,你還敢不看自己的底牌嗎?”

在他看來,麵對二十萬的賭注,應該沒人會不看牌就冒失的做決定吧,沒想到白幽情卻一本正經的點了點頭:“當然,不看!”

而說完這句話後,她甚至從旁邊拿了一隻煙灰缸過來,壓在自己的牌上,然後扭頭衝段淩飛道:“不如這一把你來代我玩吧?”

“恩?”段淩飛有些詫異的看了她一眼:“我對打牌其實沒多少興趣,再說我是陪你來打牌解悶的,我自己下場算怎麽回事?”

“可是我現在對你的興趣比對打牌更大呢!”白幽情促狹的笑道:“你剛才真的像電影裏的賭神一樣,好神奇啊!”

“這……”段淩飛有些猶豫:“你是要我幫你看牌嗎?”

“當然不是!”白幽情一瞪眼睛:“我剛剛可是放出話了,這一把我們倆都不許看底牌。”

“那你讓我怎麽跟他賭?”

“你是賭神嘛,總有辦法的。”

“喂,這可是二十萬呐!”

“區區二十萬而已,我不在乎。”白幽情一邊說,一邊把自己麵前所有的籌碼都推到段淩飛麵前:“我不管,這把牌你來打,要是你敢拒絕的話,我就去找柳炎夏,讓他陪我。”

見她這麽任性,段淩飛也沒辦法了,隻得苦笑著搖了搖頭:“輸了你可別怪我。”

“不怪不怪。”白幽情一臉興奮的說道。

“喂,你們倆演戲嗎?到底跟不跟?”對麵的張顯不耐煩的催促道。

“跟啊。”段淩飛衝他笑了笑,也往底池裏投了二十萬元的籌碼。

此時此刻,這張離奇的賭桌已經吸引了大廳中許多人的注意,有些賭客甚至暫時放下了手上的賭局,跑到這張桌子來看熱鬧。

而在同一樓層的一間VIP包間裏,一個年輕人正捧著杯紅酒,躺在沙發上自斟自飲。

他的麵色有些蒼白,似乎被酒色淘虛了身子,一張臉原本也算長的端正,卻被下巴上一顆大痣破壞了美感。

在他麵前放著一台顯示器,顯示器上的畫麵正對著大廳中段淩飛所在的賭桌,先前發生的一幕被他盡收眼底,而先前為段淩飛他們引路的賭場主管何星兒,此刻正恭敬的站在一旁,似乎在等候訓示。

這人名叫田輝,是江海市三公子中田斌的表哥,也是這家會所的負責人,而這家會所正是田家所控製的天馬財團的名下的產業。

隻見田輝眯著眼睛,一邊看著麵前的屏幕,一邊在沙發扶手上拍了拍,何星兒頓時會意,乖巧的走上前去,倚靠在他身旁坐下,整個身體軟綿綿的鑽進田輝的懷裏。

而田輝的一雙手,頓時在她身上上下遊走起來,輕揉慢撚之下,惹得何星兒一陣氣喘如蘭。

“這幾個人什麽來頭?”田輝一邊享受著手掌中傳來的柔軟觸感,一邊壞笑著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