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飛揚跋扈為誰雄？
當火紅的朝陽直射到臉上時，周泰先是愜意的翻了個身，然後才一個激靈翻身坐起。
宿醉帶來的眩暈，讓周泰差點又倒回床榻之上。
用力晃了晃腦袋，讓自己略微清醒了些後，周泰開始努力回憶――
我居然……喝醉了？
周泰他，甚至都不記得自己是什麽時候喝醉的，他隻是依稀記得那個外表粗豪的卓紅煉要請他喝珍貴的爛柯山猴兒酒，並且說到做到拿出一摞琥珀碗，給所有人都滿上。
那混合著濃濃靈果香的猴兒酒，周泰喝下第一口時，悅耳動聽的係統提示音便在他腦中發出提示說“精永久+1”，接著是第二口“精永久+0.5”，第三口“精永久+0.25”、第四口……
雖然每一口的效果都減半，可這麽難得增加精屬性的機會，就算是效果越來越弱那也不能放過啊，放過了會遭天譴的吧？一定會的吧？
所以，周泰哪裏還會客氣，咕咚咕咚一琥珀碗的爛柯山猴兒酒就下了肚子，精屬性突然飆升2點出頭的帶來神清氣爽，混合著猴兒靈酒特有的綿長酒勁，讓周泰飄飄欲仙的熏熏然了起來。
“呼，不愧是大名鼎鼎的爛柯山猴兒靈酒。”周泰放下琥珀碗，他衝著卓紅煉抱了抱拳：“張籍《春日行》裏說，“不用積金著青天，不用服藥求神仙。爛柯猴酒千杯少，一生飲酒花間老”……卓天君，小子承情！”
“哈哈哈，爽快！灑家就喜歡喝酒爽快的人！些許猴兒酒當不得什麽，倒是你這小家夥，不但殺人殺的幹脆利索，居然還是個懂詩書之人。灑家雖然僥幸修出了元嬰，卻是個一看書就腦仁兒疼的貨色，來來來――為你這首張什麽的猴兒酒詩，再滿飲一碗！”
卓紅煉哈哈大笑，他伸手一拍擱在地上的巨大酒葫蘆，一道酒香四溢的碧綠猴兒酒便激射而出，不偏不斜一滴不漏的剛剛好灌滿了周泰手邊的琥珀酒碗。
“爛柯猴酒千杯少？一生飲酒花前老？”卓紅煉搖晃著虯髯密閉的腦袋，似乎很滿意這兩句詩文的重複念了遍後，再次一拍酒葫蘆激出一股酒箭，然後他昂首咕咕咚咚將這骨酒箭悉數吞入了腹中：“好個一生飲酒花前老！”
“有酒豈能無肴？老趙，速去讓店家弄桌佳肴來！”
見卓紅煉興致頗高，周泰便乘機對趙千機吩咐道，也已經喝完了碗中猴兒酒，但沒有和周泰一樣得到“續杯”待遇的趙千機，應了聲就趕忙起身去了。
這珍貴無比的爛柯山猴兒酒，終究是人家元嬰天君卓紅煉、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從爛柯山秘境裏弄出來的，能喝到一碗就已經算是大造化大機緣了，趙千機哪裏還敢奢望第二碗？
等趙千機回來時，周泰的第二碗爛柯山猴兒酒已經下肚，其他人也差不多都喝空了碗中美酒――那卓紅煉似乎和周泰一樣，都男女也是一視同仁，所以包括小丫鬟壤駟雪見在內，都是見者有份有酒可喝的。
所以，酒量明顯最淺的貓妖依依，已經醉得趴在了桌子上發出著貓咪特有的可愛呼嚕聲並吹著了鼻涕泡泡，而小丫鬟壤駟雪見則滿臉酡紅的靠在貓妖的身邊，擺弄她早就想玩的貓妖依依那條又長又毛絨絨的貓尾巴。
蘇青黛倒是還好，雖然眼神也已經有些朦朧了，不過至少還坐的很端正，她似乎饒有興致的在聽元嬰天君卓紅煉與周泰的談話。
“……卓天君慧眼如炬！如卓天君所猜，我確實打算去燕雲山，那位牧野雲鸞小姐讓我很感興趣，想看看她到底是怎樣一個人，然後如果有機會我想幫幫她。嗯，基本上，就是這樣了……前麵說雲鸞小姐是淑女什麽的，隻是怕那隻貓妖小丫頭出什麽意外。”
大約是卓紅煉，問了什麽關於七絕聖教以及牧野雲鸞的問題，所以第二碗爛柯山猴兒酒下肚後醉意更盛的周泰，在趙千機回來時正在如是說著。
很顯然，雖然已經有些醉了，但周泰他其實還是沒有露什麽口風。
“雖是少年心性……”卓紅煉如是評價了句，然後反手一拍酒葫蘆同時激出兩道酒箭，一道灌滿了周泰手中的琥珀碗，一道徑直飛入了他的口中，被他咕咚咕咚吞入腹中，隨後才悠悠的繼續評價了句：“卻也難得。”
“卓天君，您似乎和牧野雲鸞小姐……很熟？”
周泰看看時機差不多了，便試探著問了句。
“在你之前，灑家見過的第一個以築基修為練出大青虎護身丹的，便是牧野雲鸞那野丫頭。而且，她是獨自一人煉出來的……”說到這裏，卓紅煉話鋒一轉，又問出了個新問題來：“小家夥，灑家我的猴兒酒可不是這麽好喝的，既然你會背詩，這第三碗猴兒酒你得再背句和酒有關的才可以，霸氣點的有沒有？剛才那句味道倒是有了，卻是氣勢不夠、頂不得用！”
聽聞此話，周泰心神不由的一動，因為他感覺這看似粗豪的卓紅煉，明顯是話中有話。
於是，周泰捧著琥珀碗，低頭沉思了好一會兒，才咕咚幾口喝幹琥珀碗中酒，然後開口――
“痛飲狂歌空度日，飛揚跋扈為誰雄！”
念出這十四字後，周泰抬頭看向了卓紅煉的雙眼，試圖從卓紅煉的眼中找到他想要找到的內容。
如果說卓紅煉，剛才說“味道有了，氣勢不夠頂不得用”，是在暗示說他周泰太弱了所以幫不上牧野雲鸞的忙，那麽周泰念出這句“痛飲狂歌空度日，飛揚跋扈為誰雄！”，便是在告訴卓紅煉說弱小與否不是問題，至少他願意去盡力而為，而且他周泰……有為那個“誰”，飛揚跋扈的隱藏力量。
“果然是少年心性。”卓紅煉咕噥了句，不過濃濃的赤色虯髯，讓周泰沒能看到卓紅煉的嘴角棋手略微向上翹了翹：“雖然驕狂了些，卻總算有了些氣勢。”
說完，卓紅煉反手抓起巨大的酒葫蘆甩到背後，扭頭便走。
“灑家酒興已盡，天高海闊來日再相逢，若有人在這片地界欺辱你，盡管報我卓紅煉的名號！”
豪氣逼人的話語聲中，卓紅煉那盛裝爛柯山猴兒酒的赤紅酒葫蘆急速變大，然後馱著仰倒於上的卓紅煉衝天而起，轉瞬間便消失在了天際……[bookid=2132124,bookname=《灑家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