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天根、陸豐凱、趙直三人從金龍公司出來之後。陸豐凱倒也沒有失言。三人在路邊隨便找了個夜市排檔,每人喝了五瓶啤酒之後便找了個小賓館胡亂的睡了一夜。
第二天一早,葛天根便去青州市委找沈槐青洽談在金三角建立蔗糖廠的事宜去了。
陸豐凱看完那薄薄的工作手冊中劉名寫的曰記,雖然隻有寥寥的幾頁紙,但陸豐凱還是從中看出了一些端倪。他一大早便也與趙直二人趕去劉名的家,找他的前妻周淑琴去了。
可剛到這居民區的門口,陸豐凱與趙直二人便傻眼了。原本破敗的居民樓卻已經被夷為平地了!居民們呆呆的坐在廢墟旁邊,不少婦人正在搶天哭地的叫喊:“這幫天殺的,就這樣把我們的家給拆了!現在我們可是什麽都沒有了!這可叫我們怎麽活下去啊!”
旁邊蹲在地上的一班壯漢也垂頭喪氣的蹲在地上抽著煙。一個個苦悶之極!
“這裏發生了什麽?”陸豐凱見到這種情景忙拉住一名漢子的胳膊問道,哪知道這漢子一見陸豐凱卻像是見到仇人一般,指著陸豐凱的鼻子大罵道:“這些還不都是你害的!”
陸豐凱不解的問道:“到底是怎麽回事?大兄弟還請你說的詳細些。”那漢子卻理也不理陸豐凱,站起身便走。陸豐凱無奈,隻得又去問別的居民,可結果卻也是一樣。
陸豐凱可真是鬱悶之極,卻見在不遠的地方,周淑琴正扶著她的婆婆坐在一株法梧樹下。便走了過去。
周淑琴見是陸豐凱過來,臉色顯的有些緊張。她站了起來,走到陸豐凱的身邊,小聲說道:“你們怎麽還沒走?”
陸豐凱奇道:“我們為什麽要走?”心道,我們可是中紀委派來的調查組,劉名的案子還沒有弄清楚,我們怎麽可能就走了?但話卻不能這麽說,陸豐凱故作輕鬆問:“你們這裏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周淑琴輕輕的歎息了一聲說道:“還不是前幾天的那個什麽金龍公司的派人來幹的!”
原來昨天晚上黑頭一直派人緊緊的盯著陸豐凱三人,一直到他們進了小賓館休息。黑頭才算是鬆了口氣,黑頭這家夥鬼點子還真不少,再加上立功心切,眼珠子一轉,便想了個鬼點子出來。這家夥將金龍公司的人都叫了出來,然後又帶了五輛大鏟車,連夜直奔居民區,挨家挨戶的將人都給叫了起來,然後將他們全都給綁起來抬到了樓下。本來在大白天居民們還有所準備,誰也想不到這深更半夜的金龍公司居然想出了這個生兒子沒*的注意?
於是居民們眼睜睜的看著自已的家產連同房子就這樣被鏟車夷為平地了。
黑頭這家夥臨走之時還故意說道:“本來我們是不會這樣幹的,但是今天白天的那幾個外地人得罪了我們,要怪你們就怪他們吧!”
聽了周淑琴的話,陸豐凱氣的將拳頭捏的嘎嘎直響!鐵青著臉一言不發的便向著外麵走去。
他媽的韓金龍,老子不把你的皮扒了,老子就不信陸!陸豐凱在心裏咬牙切齒的說道。
“二位壯士,請稍等!”老許健步如飛的跑了過來,一把拉住了陸豐凱。
“許老,是你啊,真是對不起。給你們帶來大麻煩了。”陸豐凱的神情有些尷尬,本來是想幫忙的,卻想不到幫了個倒忙。
老許卻哈哈一笑,拍了拍陸豐凱的肩膀笑道:“壯士,看你這話說的!昨天要不是你們這房子早就給他們拆了,他們這樣說無非就是想讓我們將矛盾轉移動你們的頭上!哼,可他們卻太低估了我們,大家想想看,到底是誰拆了我們的房子!是他們嗎?”老許指了陸豐凱與趙直,居民們搖了搖頭。
“對,當然不是他們,是金龍公司!無論他們怎麽巧舌如簧,也改變不了房子是他們拆除的現實!他們這樣做無非就是想混淆視聽而以!我們可切不可讓好人心寒啊!”老許說到這裏,有一種恨鐵不成鋼的神情。也難恨現如今在大街上看見老人摔倒也不敢扶了,小孩被車壓也不敢去救了。
聽了老許的話後,居民們方才如夢初醒。
“許老,現如今你有什麽打算?”按著陸豐凱的火爆脾氣,肯定是直接打到金龍公司去。將那個說一套做一套的韓金龍打的滿地找牙!
仿佛是看出了陸豐凱心裏的想法,許長友淒然一笑,道:“金龍公司肯定已經做好了準備,他們敢這樣幹一定已經想好了退路了。現如今我也隻有豁出這張老臉去了,雖然我不宵這樣做,但是為了還大家一個公道,我許長友還是決定了!”說著,許長友從貼身的衣兜裏掏出了好四個已經被磨的發白發亮的軍功章。
“這,這是紅軍時侯的!”對於軍事方麵素有研究的趙直一眼便看出有一枚最大的軍功章竟然是長征時期發放給在長征中做出特出貢獻的紅軍戰士的!
“許老,您,您竟然當過紅軍?!”趙直抑製不住心中的激動,一下子衝了過來,緊緊的拉住了許長友像老鬆樹皮一樣的手急切的問道,也許趙直是想起爺爺趙九爺。
許長友淡然一笑,點了點頭,然後將那張發黃的破損的軍籍證明拿了出來。
趙直接過一看,眼裏立刻露出了崇敬的目光。
陸豐凱也湊了上來,赫然看道,中國工農紅軍第一方麵軍中央警衛連一排排長許長友!的軍籍字樣。淚水模糊了陸豐凱與趙直的雙眼!
他竟然是一位立過赫赫戰功的老紅軍戰士!
“陸豐凱,趙直向老首長報道!”陸豐凱與趙直不約而同的舉起了右手,向著許長友行了個標準的軍禮。
許長友原本有些悲切的眼神,卻也綻放出欣慰的笑意。
他緩緩的舉走右手,回了個軍禮。雖然這軍禮行的十分的不標準,在一般人看來,根本算不是軍禮,可在陸豐凱與趙直的眼裏卻是這一輩子見到了最標準、最崇高的軍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