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葛天根說孫正文教授還活著,蘇語蝶的心裏一下子開朗了起來。淺羽月葉卻用甜美的大眼睛一刻不停的在蘇語蝶的身上轉著,她看的出來自已的禦主人葛天根對這個姐姐很在乎。

蘇語蝶此時也看見了淺羽月葉,嬌小,甜美的女孩子。

“她是?”蘇語蝶有些疑惑的將眼睛看向葛天根,詢問道,對於女人來說,天生敏感。特別是對與自已心愛的男人有瓜葛的女人,而且還是這種嬌小甜美之極的女孩子!

葛天根的不由的臉上微微有些發燒,怎麽介紹淺羽月葉還真是個問題!葛天根正想著怎麽才能把這事給說的清楚些。淺羽月葉卻衝著蘇語蝶甜甜一笑,然後深深的鞠了一躬了道:“你是語蝶姐姐吧,我叫淺羽月葉,來自曰本。先生是我的主人,還請蝶姐姐多多關照!”

曰本?禦主人?蘇語蝶狠狠的剜了葛天根一眼,小樣,還真看不出啊,居然在曰本還找了個小女奴!嗯,這事情我一定要問個清楚明白!但蘇語蝶一把拉住了淺羽月葉的手道:“淺羽月葉?多好聽的名字,我就叫你月葉妹妹吧。”淺羽月葉好像跟蘇語蝶十分投緣一般,不一會兒兩個女人便唧唧喳喳的聊開了。倒把葛天根與雲磊給拋在了一邊!

葛天根無奈的搖了搖頭,看來這件事情以後還得慢慢跟蘇語蝶解釋才行了。女人,雖然當著別人的麵不會說什麽,但是私下裏肯定會私設公堂,不把這件事情弄的水落石出是不罷休的。

此時,天卻已經發白了。一陣微涼的山風吹來,樹葉被吹的沙沙作響。薄薄的晨霧像一縷淡淡的輕紗輕輕的披在山林間,被這陣山風一吹便也散了。

此次鶴鳴山之行可謂功德圓滿,畢竟安然無恙的把蘇語蝶給救了出來,而葛天根卻陰差陽錯竟然激發了鬼王令!這卻也是他想不到的。

正準備延著山路下山去,蘇語蝶的眼神卻暗淡了下來,她哽咽著說道:“天根,清風為了救我,付出了自已的生命。我一定要去看看他。”

葛天根點了點頭,像清風這樣的人他一定要感謝的,就算是死了,也要把他的屍體給掩埋起來。這山中野獸出沒,如今襄雲子生死未卜,翠雲觀中的道眾肯定早已望風而逃。四人到了這翠雲觀之中,果然道觀的大門大開,早已是空無一人,隻有小道童清風的屍體匍匐在地上。而那隻大黑狗黑虎卻被劈成了二半倒在觀裏的院子裏!

蘇語蝶一把撲了過去,她輕輕的抱起了清風的身子,一行清淚從她美麗的眼睛無聲的流了出來。

“清風,你真是個傻弟弟!為了姐姐,你竟然丟掉了自已的姓命!你真傻啊!”說到這裏,蘇語蝶已經是涕不成聲了。而雲磊卻默默的將自已的黑狗黑虎的身子給拚了起來。然後從觀內拿出一柄鋤頭,就在道觀的院子裏挖著坑,準備把這黑虎給就地掩埋了。

葛天根見蘇語蝶傷心的哭泣,卻不知道想要怎樣勸說。也許讓她發泄出來恐怕要好一些。忽然葛天根卻見那小清風的手指竟然微微的動了一下!葛天根還以為是自已的眼睛花了,他忙跑了過去,輕輕的握住清風的手,一道太清真氣慢慢的輸入了清風的身體裏。

“唔!”忽然清風輕輕的歎了口氣,蘇語蝶一驚,還以為自已聽錯了,卻見小清風竟然慢慢的睜開了眼睛。

蘇語蝶簡直是欣喜若狂,她任憑臉上的淚水在流,緊緊的將清風抱在懷中急切的問道:“清風,清風!你還活著?你真的活著嗎?”

“姐姐,我這是在地獄嗎?你,你也死了嗎?”清風艱難的說道,他隻覺的胸口還有些疼痛。

葛天根卻笑著摸了摸清風的頭,笑著說道:“清風,你可真是命大啊,襄雲子的五雷掌沒有打死你,卻是因為你的心髒比別人偏了一些。要不然就算是大羅金仙也救不了你了。”

清風激動的叫道:“啊,我真的還活著?!”可是因為太激動了,牽動的胸口劇痛,忍不住劇烈的咳嗽起來。

葛天根忙輸入一絲寒冰真氣將清風的胸口的傷口給封閉了起來。

“好了,我連續給你治療三天就沒事了。”葛天根笑道,然後一把將清風抱了起來。此地已經沒什麽好留的了。

一行五人出了翠雲觀,雲磊在前麵帶著路,行到一處偏僻的小山凹之中,忽然見前麵有一隊行人迎麵走了過來。這隊人甚是怪異,一行人足有七、八個人卻一點聲響都沒有!近了些,葛天根隻見前麵那人手中搖著一個攝魂鈴,一麵走一麵敲鑼,身上穿著一身青衫長袍,腰間係一黑色腰帶,頭上戴一頂青布帽,腳上穿著一雙草鞋!

那人遠遠的見到這清晨的密林之中竟然會有人經過,倒也愣了愣,但旋即他將手中的攝魂鈴輕輕一搖,拋下一把紙錢,口中叫道:“過往行人請繞路,碰撞喜神惡運來!”

除了葛天根外,其餘四人均是一臉茫然。葛天根也暗自納悶,想不到竟然在這裏遇到了趕屍的!

自古被趕的屍體,均為克死他鄉之人,怨氣極重。葛天根秉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忙停下了腳步,正好旁邊有一棵大樹,葛天根輕聲道:“大家站到大樹旁邊,讓他們先過去!”

說話間,那隊趕屍人卻已經走了過來。領頭的趕屍人麵容上有一道極大的疤痕,形神枯稿,滿麵煙容,踽踽斜行,時時的回過頭去看那些被趕的死人,一邊行走,一邊拋灑著買路的紙錢。這卻是為了向路上的孤魂野鬼買路所用,蘇語蝶與淺羽月葉見這趕屍人形容恐怖,嚇的驚呼了一聲!

那趕屍人身子一震,驚駭道:“休得出聲,別驚著喜神!”

可惜已經遲了,緊跟在趕屍人後麵的死人居然停下了腳步!隻見這些個死人身著青麵長袍大褂,臉上貼著黃紙符咒,形容僵立。一陣微風吹起他們臉上的符咒,一張張慘白的臉暴露在晨曦之中!

“啊!”蘇語蝶忍不住嘔吐了起來!最前麵的死人也許是聞到了不尋常的氣息,猛的將臉轉向了大樹這邊,然後身子一直,竟然一蹦一跳的向著蘇語蝶衝了過來!

那趕屍人,低聲的喝罵了一聲,同時從懷裏摸出了一支朱紅色的大筆。朱紅的大筆上粘滿了辰砂,趕屍人奮力向著躥去,希望能夠點中死人的額頭!

可忙中出錯,那支朱筆一不小心竟然將貼在死人臉上的符咒給碰掉了。那死人一雙死人眼暴突在外麵,慘白的臉上目無表情的衝著蘇語蝶跳了過來!

“完了,驚屍了!”那趕屍人想不到竟然會出現這樣的失誤!可惜了,這五個人恐怕都會死在這裏了!而就在這一愣神的工夫那後麵跟著的六個死人卻也不約而同的將麵轉了過來!趕屍人腦子轟的一聲炸開了!

就在那掙脫符咒控製的死人跳向蘇語蝶的時侯,葛天根冷喝一聲,身子從那大樹旁躍了出來,口中厲聲喝道:“孽畜!還不歸位!?”

那死人卻毫不退縮,手中僵硬的爪子猛的向葛天根掃了過去。葛天根斜身避過死人的這一擊,然後反手一掌拍在死人的後背之上。這死人被葛天根一掌拍上之後,身子一晃竟然沒有倒下去!死人的身子雖然僵硬無比,但行動起來卻比常人還迅速。這死人見一擊未中,掉過頭來卻又跳起來衝著葛天根撲了過來。

葛天根雖然不懼這死人,但怎奈這死人卻並非鬼魂之類。如果真正說起來,他們隻是一具行屍走肉而以,沒有思想,沒有魂魄!若是鬼魂的話,見到葛天根右掌中的鬼王令,最起碼也會驚駭逃躥。可這行屍走肉卻不會!

葛天根斜眼看那趕屍人,卻正愣愣的看著葛天根與那死人搏鬥著。葛天根見這趕屍人如此不著調子,忙厲聲喝道:“還傻看著幹什麽?還不快將封屍咒拿來!”

那趕屍人此時才驚醒過來,他忙手忙腳亂的掏著封屍咒,後麵的趕屍人卻跑了過來。他厲聲喝道:“你照看其它的喜神,我來幫他控製住驚了的喜神!”後麵跑過來的人卻是這前麵趕屍人的師父。

果然薑還是老的辣,後麵的趕屍人跳上前來,手中封屍咒趁著那驚了的喜神正在與葛天根搏鬥的空檔,手腳麻利的一下子貼在了那喜神的額頭之上!

被貼了封屍咒的喜神終於安靜了下來,在那趕屍人的攝魂鈴的控製之下走向了山路上。那名趕屍人卻也隻是衝著葛天根淡淡的點了點頭,並沒有說一句話。葛天根卻也知道,趕屍人在趕屍的過程中絕不會與陌生人說話,這樣一來是怕驚著趕著的喜神,二來是怕將陌生人的魂魄給帶走了。

看著那二名趕屍人趕著七隻喜神向前方走去,在這薄薄的晨霧之中尤其顯的詭異和恐怖!眾人一時竟然呆了,良久,葛天根才說道:“走吧。”他心裏卻非常奇怪,竟然在這巴山之間碰到了趕屍人!而這趕屍人應該出現在湘西一帶才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