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森林矮人
把噬魂從最後一名矮人的胸膛拔出來，黑龍一甩槍上的鮮血，木然的打量著地上橫七豎八的十五具屍體。
除了托雷和巴得勒，剩下的矮人都沒逃掉，不知是沾了鮮血還是怎麽回事，噬魂再次顫動起來。
黑龍疑惑的看了噬魂一眼，不明所以。
噬魂應該是擁有生命的，雖然它的存在方法黑龍不了解，但能感受到它一定程度的自主性。
不明白噬魂在興奮什麽，難道是鮮血？
想到這裏，黑龍重新把槍尖刺進矮人的屍體內。
不過這並不能減輕噬魂的顫動，顯然不是因為鮮血。
黑龍一時想不到原因，幹脆不管了，俯下身去用力一吸，矮人的靈魂頓時化成縷縷藍光，冒出體外。
噬魂的顫動更加厲害，似乎要撐脫黑龍的掌握一般。
原來是靈魂！
黑龍頓時恍然，十幾個靈魂對他而言起不了什麽作用，既然噬魂喜歡，黑龍也不吝嗇，吞了一半的靈魂也全吐出來。
嘶嘶聲響中，噬魂如海綿吸水般，一口氣把十幾朵靈魂之火全部吞個一幹二淨，槍身的顫動也越來越厲害。
沒多久，如同上次吞噬了雷奧的靈魂一樣，噬魂又吐出濃烈的死氣，最後聚化成十五個死息傀儡。
這些死息傀儡完全以矮人為藍本，武器也是同樣碩大的戰錘。
黑龍測試了一下它們的實力，發覺這些傀儡大約能保留生前一半左右的實力。
看來，轉化傀儡應該是噬魂自帶的能力，雖然轉化來的傀儡隻有生前一半的實力，但那已經非常可怕了。
要知道狂暴戰士和普通矮人的靈魂強度相比差別並不大，像以前那樣吞進自己的體內，起的功效和十幾個普通靈魂沒什麽差別。
可是轉化成傀儡，卻憑空多了十幾個實力不遜色於普通矮人狂戰的傀儡，哪個好處更大，不用想都知道。
以後碰上實力高強的生命種族，直接轉化成傀儡，可要比他吞噬掉對方的靈魂，再反過來用靈魂之火複活成骷髏要方便和強大好多倍。
一想到這裏，黑龍有點興奮了。
這些籠罩著蓬勃生氣的密林深處，巴得勒抱著托雷，焦急的狂奔著，四周茂盛的植物仿佛有生命般，在他到達之前自動退開，又再他過去之後迅速合攏，絲毫沒有阻礙他的速度。
可是巴得勒還嫌不夠快，因為他感覺到懷裏的托雷生命正在迅速流逝。托雷可是他的兄弟，他的親人，不可以就這樣死掉的。
“啊！”
粗著脖子大吼一聲，巴得勒的速度又快上幾分。
密森的深處有一棵無比粗壯的大樹，這棵樹並不高，但樹幹的直徑卻能讓七八十個人都環抱不起來。
樹冠遮天蔽日，籠罩了方圓上公裏的範圍，看起來就像一棵巨大的蘑菇。
“神使大人！神使大人！救救托雷，救救我的兄弟！”
還沒衝到樹下，巴得勒就心急如焚的大吼起來，吼聲驚破了密林的寧靜，四麵八方傳來淩亂的腳步聲，人影纘動間，無數矮人從四周的樹林中鑽了出來。
這些矮人大多沒有矮人應有的形象，他們大多皮膚白皙，麵白無須，無論男女都隻有腰間簡單的纏了些獸皮或樹葉，乍一看更像原始的森林精靈部落。
如果有熟悉各族曆史宗教的神學家在場，肯定會一頭霧水。
矮人信奉的神隻是雷神和戰神，自稱是兩大神隻的後裔。他們喜歡烈酒，崇拜英雄，擅長鍛造和挖礦，討厭種植更不喜歡植物，黑幽幽的礦洞，比鳥語花香的森林更適合他們生存。
與體型相反，矮人喜歡宏偉的建築，喜歡雕琢大型的雕像。每個大型的矮人聚居地，最中央和最醒目的一定是巨大的戰神雕像，而不是一棵大樹。
矮人的壽命極長，自然壽命達到上千年，兩百歲的矮人才算剛成年，所以男性矮人不論老幼，都幾乎是落腮胡子，不長胡子的男性矮人非常少見。
可是這裏所有的矮人，除了體型外，幾乎都沒有正宗矮人的形象。
巴得勒衝到巨樹下，撲通一下跪倒在地，焦急的大吼著：“神使大人，救救我的兄弟！”
微弱但充沛的元素波動蕩漾著，巨樹伸下兩根蔓藤，卷起了托雷的身體，其中一根更伸入托雷的傷口之內，微弱的綠光閃動。
所有矮人緊張的盯著懸在半空中的托雷。
在這個森林裏的矮人種族裏，托雷是最英勇和強悍的戰士，他的受傷揪緊了所有人的心。
雖然大多數人都不清楚具體的情況，但能傷害到托雷，並讓巴得勒倉皇逃回來的敵人，顯然實力非常可怕。
忐忑不安中，大家都習慣性的把希望寄托在巴得勒嘴中的神使大人身上。
不知過了多久，托雷的身體猛的一顫，一陣壓抑的呻吟從他嘴中傳出。
巴得勒抱著托雷趕回來的途中，托雷已經暈迷了，聽到這聲呻吟，巴得勒頓時狂喜，顯然托雷恢複知覺了。
綠光繼續閃動著，又過了良久才停了下來，蔓藤離開托雷的傷口處，隻見那駭人的傷口此刻已經完全愈合了。
看清托雷的傷口，不少女性矮人羞紅著臉移開視線。
黑二這一膝太陰險，傷的正是男人最重要的部位，現在雖然愈合了，但遮羞的獸皮卻沒補得上。
蔓藤降下，把托雷輕輕放在地麵，巴得勒連忙挪前兩步，抱住他的身體，眼睛卻直勾勾的盯著巨樹，感激又狂熱的說道：“謝謝神使大人，謝謝神使大人。”
整個空間忽然響起一把非常低沉，分不清男女的聲音：“除去光明，莫與任何人結怨！”
聲音很輕，卻清晰的傳到每個人的耳中，聲量不大，卻充滿威嚴。
巴得勒聽完頓時一愣，他還準備救下托雷，馬上叫齊幫手再去砸爛那些敵人，沒想到神使大人卻叫他不要和敵人起衝突。
難道托雷受的傷害，那些人闖入禁地的事情就這樣算了？
對了，托雷接受治療這麽久，斷後的那些兄弟卻一個都沒回來，難道……有什麽意外？
想到這裏，巴得勒更不同意神使大人這個命令，連忙揚聲道：“神使大人……”
話還沒說話，嗡的一聲，仿佛從遙遠地方傳來的聲音，劃破了整個空間。
聲音不大，但聽在耳中卻讓所有人如受雷擊，胸口發悶難受得幾乎吐血。
巴得勒駭然閉緊嘴巴，神使大人的話代表著神諭，不容許置疑，自己剛才差點犯禁了。
神使大人的手段，至今還讓他心有餘悸。
三年前剛降臨的時候，部落中質疑神使大人身分的所有老一輩族人，全被大人的神通弄得短短一天之內衰老而死，以致現今存活下來的族人，全是歲數不到一百年的年幼矮人。
包括巴得勒自己，今年也不過九十八歲。
這樣的年齡相對人類而言，不過是十一二歲的小孩子，很多事情巴得勒也不懂，但有一件事他還是記住了。
神使大人是雷神與戰神的化身，他的命令不容質疑。
自己剛剛差點激怒了神使大人，驚恐不已的巴得勒匍伏在地。
三年前，這個矮人部落世代定居的山上，飄落了一團綠色的光點，族中很多人都見到了綠光飄落的情形，但沒有誰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可是第二天晚上，一棵巨大的樹木，便轟隆隆的在一陣地動山搖中破土而出，粗大的樹幹擠碎了部落中央的雷神雕像，擠碎了神像四周長老們的洞穴，樹冠遮蔽了整個部落。
所有族人驚惶失措的跑到安全的地方，呆看著巨樹逐漸成形，直到第二天早上，巨樹肉眼可見的長勢才停止。
而這個時候，威嚴的聲音就充斥整個空間。
聲音自稱雷神與戰神的使者，本體就是這棵巨樹，聲音更要求矮人部落信奉他，必須每天虔誠的向它禱告。
族中的長老質疑它的真實性，矮人的神隻從來和一棵巨樹扯不上任何關係，它更應該是自然之神或精靈的神使。
麵對著部落長者的質疑，這棵自稱神使的巨樹直接降下了神罰。
綠色的光芒籠罩著所有超過一百歲的矮人，漫長的一生在可怕的神力下壓縮到一天。
短短的一天裏，族中的長輩逐一衰老死去。
巴得勒是幸存下來的矮人中年紀最長的，雖然他隻有九十五歲，在矮人一生中還算幼年，但九十多年的生命閱曆讓他明白到，此刻不管這棵巨樹是不是真正的雷神戰神的使者，它都掌握了餘下同胞們的生死。
在死亡的威脅下，巴得勒無奈的率先承認了巨樹的神使身分，答應了每天都以巨樹為對象進行禱告。
至此，這棵自稱神使的巨樹，真正在這個矮人世代生活的地方落地生根了。
在巨樹的庇蔭下，原本荒涼的山區逐漸繁茂起來，漸漸擴張成籠罩整個山區的巨大森林。
而居於其中的矮人們，也發現自己一天一天的在變化著。
原本巴得勒還需要六十多年才能成年，可是在巨樹落地生根後短短的三年裏，巴得勒卻發現自己不但成年了，身體還在高速成長，直到進入壯年後才減緩了下來。
同樣的情況發生在他的所有同胞身上，全部矮人的成長期，都被壓縮到了短短的一兩年時間裏。
成年的矮人身體要比未成年的矮人壯碩，力量也更大，更意味著他們擁有了生育的能力。
第一年，巴得勒的身體就成年了，並與族中兩位仰慕他的女性矮人，做了愛做的事。
矮人的受孕成功率並不高，但兩位女性矮人都迅速懷孕了。
矮人的孕期長達三年，但六個月後，他的兩位孩子就已經呱呱落地，一年半後的今天，他的孩子的個頭已經到了他的胸口，連語言都沒熟練掌握，但身體卻像三四十歲的矮人般壯碩了。
這一切顯然都是那棵巨樹在作怪。
它仿佛一部時間加速機，把矮人的生命曆程無數倍的縮短了。
如果部落中還有閱曆豐富、睿智的年長矮人，肯定會為這種變化而驚恐。
但這些人全在神威下死光了，剩下的包括巴得勒在內的矮人們，全都算毛都沒長齊的小毛頭，對於這種變化，他們更多的是驚訝、敬畏甚至是興奮和歡喜。
更讓巴得勒興奮的是，所有矮人都輕易的覺醒了狂化的能力，並且毫無困難的在狂化之後保持神智的清醒。
巴得勒勉強明白這意味著什麽。
狂暴矮人，族中幾百年都出現不了一個的頂級強者，現在他的族裏全部都是。
這顯然是神跡，毫無疑問是這棵巨樹造成的，至此，巴得勒是真正拋棄所有猶豫，全心全意信奉起這棵巨樹來。
他的年紀還小，對雷神戰神沒有長輩那種狂熱的信仰，而且這棵巨樹更自稱是雷神戰神的使者，更讓巴得勒等人絲毫沒有排斥感。
神使的命令巴得勒不敢不從，隻得放棄報仇的念頭。
黑龍並不想這麽輕易放過這些矮人，高空中的黑大記下了巴得勒逃走的路線，根據這個方向，黑龍率先闖入了密林之中。
孩子揮舞著雙手重劍，硬生生在密林中開出一條道路，一行人迅速向內深入。
可是前行沒多遠，空中的黑大卻傳來訊息。
原本黑龍是筆直朝前開進的，但在空中的黑大，卻看到他們的前行方向拐著弧度，完全偏離了最終目標。
接到這個訊息，黑龍回頭望了一眼身後筆直開出來的道路，一臉迷惑。
斯文哥爾的心漸漸懸起來了。
難道是幻境？
如果真的是幻境，問題就麻煩了。
有能力布置如此大範圍幻境的家夥，絕對不是普通角色。
難道這個古怪的森林除了居住著那些矮人外，還隱藏著什麽別的凶險？
百思不得其解為什麽方向會偏，明明身後進來的道路筆直如尺。
黑龍想了想，隨即指示孩子們依黑大的指示校正方向。
又前進了沒多久，黑大又傳來訊息，身後開出來的道路，被以肉眼可見速度瘋長的植物重新掩蓋了。
聽到這個消息，斯文哥爾臉色一沉，想了半晌後，慎重的說道：“黑龍，這裏的情況很詭異，我們必須先退出去，從長計議。”
黑龍聞言，望著前方的密林，臉上有點不太甘願的表情。
“黑龍，這裏的情況很古怪，我們不知道裏麵還隱藏著什麽凶險，這樣貿然闖進去很吃虧的，你們實力再強大，麵對看不見的敵人也有力施不著。”
懂得布置幻境的敵人，都是最難纏的敵人，身陷對方布下的幻境裏，想找到敵人的影子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黑龍可不懂這些，敵人太厲害，他肯定第一個先跑，但敵人還沒見到就跑，不是他的習慣。
搖了搖頭，黑龍命令孩子們繼續開路。
斯文哥爾暗歎了口氣，現在他說的話在黑龍心目中越來越沒分量了，無奈之下，他也隻能加快腳步跟上隊伍。
突然間，整個空間動了起來。
斯文哥爾心中一跳，定睛一看，原來不是空間在動，而是四周八方的植物在動。
大樹小草蔓藤全用肉眼可見的速度成長著，地上的雜草纏上了大家的雙腳，粗大的蔓藤如同觸手般，朝大家伸過來。
“精靈？”
斯文哥爾情不自禁的驚呼起來。
傳聞森林精靈有驅使植物戰鬥的能力，在森林中與森林精靈為敵，就等於與整個森林為敵。
難道這裏除了矮人，還有森林精靈？
不可能，別說精靈沒有與別的種族雜居的習慣，光是眼前這些植物的狂暴，就不是森林精靈能催生得出來的。
四周的植物隻能用狂暴來形容，手指大的蔓藤暴長成手臂粗細，蠕動著像觸手般伸延過來。
一人懷抱的樹幹，瘋長得七八個人都環抱不起來，擠得地麵隆隆作響，粗韌的根撕裂了地麵，越長越粗，似乎要把身處其中的人擠成肉醬。
瘋長的雜草已經纏上眾人的雙腳，這種程度的束縛，自然困不住黑龍這些力大無窮的上位骷髏，輕輕一掙，連泥帶根扯出一大片。
斯文哥爾雖然沒有黑龍那種力量，但大魔法師也不會被這種小兒科的問題難住，嘴唇急速律動，一道火龍無中生有，圍著他的雙腳盤旋兩圈，纏上來的雜草便全給焚成灰燼。
不過他的心情可輕鬆不起來，森林的暴動不管是誰控製的，都必是超越他所理解的強大存在。
暴力一直是黑龍解決問題最直接的方法，現在也不例外。心念一動，孩子們便撲向最近的植物。
植物再怎麽暴動，也隻是植物而已，不可能與鋼鐵爭持，刷刷刷的聲音中，粗大的蔓藤全被鋒利的雙手重劍輕易劈斷。
不過形勢並不容樂觀，植物太多了，劈斷一根，又有三根伸過來，一不留神，已經有三四個孩子被纏了一下。
黑龍的長槍不利砍劈，對付植物效果不大，雙麵巨斧又被他放到次元空間裏了，現在沒時間取出來，黑龍幹脆連長槍也收起來，空著手衝向那些不斷增粗的樹木。
轟的一聲木屑紛飛，七八個人也環抱不住的大樹被他一拳砸掉了一大塊，自身的重量壓迫著缺口，整個樹吱呀吱呀的轟然倒下。
跟在黑龍後麵的斯文哥爾習慣了做累贅，能解決的黑龍不需要他幫忙，不能解決的他也幫不上忙，隻能躲在中間安全的地方，不時放兩個火球以求自保。
自身安全讓他有時間觀察形勢，仔細的一看，他發現四周的攻擊並不是平均的，正麵的攻擊最為狂暴猛烈，而他們進來那個方向相對平靜了許多。
看到這種情況，斯文哥爾心中一動，思索了半晌，他向黑龍建議：“黑龍，我們退回去。”
黑龍並不願意就這樣退回去，但現在的形勢容不得他作主。
轟掉另一棵樹木，卻眼看著斷樁部分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長出新芽，迅速茁壯成長，黑龍馬上當機立斷應道：“好！”
孩子們在他的指揮下，把攻擊重點放到進來的方向，一路勢如破竹，硬生生闖了出來。
果然和斯文哥爾所料，進來方向遇到的阻礙，明顯弱了許多倍，顯然是操縱這個森林的存在，真正目的是不讓他們闖進裏麵去。
不過對方也應該知道光憑這些植物，是根本消滅不了黑龍這些上位骷髏的。
衝出森林外，黑龍回過頭望著那些逐漸平靜下來的植物，嘴巴有點孩子氣的抿了起來。
連敵人的影子都沒看到就被趕跑，他感覺到很不服氣。
盯著森林半晌，黑龍忽然轉頭向斯文哥爾說道：“哥爾老師，燒掉它。”
“啊？”聽到黑龍的話，斯文哥爾一時沒反應過來。
“燒掉它。”
黑龍指著森林，重複了一遍自己的話。
苦笑的搖搖頭，斯文哥爾應道：“燒不掉，這不是普通的森林。”
即使是普通的森林，想全部燒掉也不是一個火係大魔法師可以做得到的，還要綜合氣候、環境、溫度、濕度等各種因素才有可能成功。
何況這不是普通的森林。
黑龍的知識裏，火燒木頭是很容易的事情，所以很自然的想到，讓斯文哥爾這個火係魔法師放火燒山，卻不明白森林中的樹木和乾木頭的差別是非常大的。
燒不掉，怎麽辦呢？黑龍有點為難起來了。
真想硬闖進去的話，方法多的是，直接把人手召喚過來，幾百位亡靈法師用大地荒蕪，輕易就能開出一條路來。
被荒蕪之地覆蓋著，這些植物生命力再強也長不起來。
退一步，上千具金屬骷髏也能把這裏夷為平地。這些植物再頑強，難道就可以無限製長下去？
就算可以，那也要比比看它長得快，還是自己砍得快。
雖然有這麽多方法可以硬闖，但黑龍不想這樣做，他的召喚隻能單向，召來卻送不回去的。
他現在真正的目標是巨龍之島，不想把時間精力浪費在這裏。
猶豫了一下，黑龍最終決定，回來再搞。
黑龍帶著隊伍繞開這片山區，繼續前行，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遠方山腳後，躁動的森林才漸漸平靜下來。
凝滯已久的空氣如釋重負般緩緩流動起來，拂過樹梢，帶起輕快的沙沙聲響。超級骷髏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