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生死之戰
黑龍心中一震，安息之石他是第一次聽到，但是巨龍之島的傳說，卻早在人類世界流傳了數千年，幾乎每個人類都知道巨龍之島的存在，擁有阿羅約記憶的他，當然也知道。
傳說中，巨龍之島是龍族的發源地，所有即將生產的雌性巨龍，不管領地身在何方，路途何其遙遠，生產之前都會飛回巨龍之島。
所有的幼龍在五百年的幼生期內，都生活在巨龍之島，直到父母將其接走，否則就會待到成年之後，才獨自離開巨龍之島。
巨龍之島是所有巨龍心中的聖地，那裏是龍皇的領地，除了龍皇，還會有兩到三頭的高階巨龍生活在裏麵，負責照顧和保護幼龍。
巨龍是孤僻的生物，冒犯任何一隻巨龍的領地，除了此領地的巨龍外，別的巨龍都不會插手，即使將其殺死，隻要不將巨龍的屍體扒皮抽筋，製成各種器物，都不會引來龍族的報複。
但是巨龍之島不同，膽敢冒犯龍島，必將招致天下所有巨龍的圍攻。
黑龍呆呆地望著先知，那表情像是看一位傻瓜。
先知被黑龍的這種眼光看得有點不自然地扭了扭身影，不解地問道：“怎麽了？”
“巨龍之島並不比這裏好惹。”黑龍認真地說了一句，轉身帶著黑大和黑二往崖底跳了下去。
“請等等……”先知沒想到黑龍會如此幹脆地掉頭就走，有點急切地叫道。
斯科特也徐徐地升起，姿勢不變地往崖底飄去。
“巨龍之島已經今非昔比了，這一千年來已經沒有新幼龍誕生，現在龍島隻剩一位垂垂老朽的老龍皇而已，憑你們的實力……”
先知急切地聲音在黑龍等人的心裏響起，可是說到這裏，黑龍等人已經落到崖底，消失在亡靈洞穴的入口之中。
下麵的話說不下去，黑龍等人也聽不到，自稱先知的亡靈不自然地扭了扭身影，他搞不懂剛剛還好好的，為什麽黑龍會突然間這麽幹脆掉頭就走，連讓他說話的機會也不給。
呆立了半晌，先知的身影忽然變化起來，迅速轉變成半透明的巨龍形態，原來他不但是一位亡靈，更是一頭龍亡靈。
龍亡靈有點不甘心地朝崖下張望了一眼，然後才慢慢轉身往墓地深處飛去。
“黑龍。”
斯科特叫住了正往洞內走去的黑龍，問道：“你相信他的話嗎？”
“相信。”黑龍頭也不回地應道。
他感覺那個先知並沒有說謊，人類等智能生命是通過語言來交流的，配合表情和肢體語言，很容易做假，但是不死生物是通過靈魂直接交流，像斯科特現在就是直接把意思傳到黑龍的心裏，想捏造事實比較困難。
雖然先知沒有說謊，但黑龍卻感覺到他隱瞞了一些事情。
“那你有什麽打算？”斯科特接著問道。
“什麽打算？”
黑龍停下腳步，歪著腦袋想了想，說道：“不理他。”
“哦？”斯科特有點不解，黑龍心裏的確很想進入龍族墓地，既然先知沒有說謊，那為什麽黑龍不想理他呢？
“為什麽？”猶豫了一下，斯科特最終還是問了出來。
“危險太大，不管是龍族墓地還是巨龍之島，都是很危險的地方，我不願意我的孩子們去涉險。”黑龍應道。
斯科特更想不明白了：“你既然不希望你的孩子們去涉險，為什麽之前還堅持進入龍族墓地？”
“我開始不知道，現在知道了。”
一開始黑龍並不了解龍族墓地的實力，斯文哥爾雖然很誇張的描述了龍族墓地的凶險，但他也沒有親自去過，所以沒有根據，自然說服不了黑龍，可是在親身見識過龍族墓地的實力後，黑龍就徹底打消深入墓地的想法了。
“即使是不清楚，但也會有大概的了解，起碼那幾個可以感受得到的強大意念，你是知道的，可是為什麽你還要堅持呢？”斯科特追問道。
此刻的斯科特表現得有點古怪，有種打破沙鍋問到底的意味。
遲鈍的黑龍並沒有感覺到斯科特的古怪，想了想才如實說道：“我進入龍族墓地是為了挖那些巨龍的骸骨，然後複活成我的同伴來增強實力。
“可是它們的實力超出我的想象，無論是龍族墓地還是巨龍之島，都必須冒著全軍覆沒的危險，如此硬來會得不償失，還不如找別的方法增強實力。”
全軍覆沒，得不償失，現在黑龍的詞匯量已經越來越豐富，表達能力也越來越強了。
“你的意思是危險太大，好處卻太小，不值得冒險對吧？”斯科特分析了黑龍的話，最後問道。
“嗯。”黑龍點點頭。
斯科特很滿意這樣的回答，讚許地點點頭。
黑龍在成長，從剛開始什麽也不懂的小骷髏，成長到現在懂得計算效益得失的領導者，他已經越來越成熟了。
回到洞穴深處，斯科特朝黑暗中招了招手，一個亡靈從石隙陰影間鑽了出來，雙手虛捧著一顆珠子飄到斯科特的麵前。
斯科特揮了揮手，那位亡靈手中捧著的珠子頓時飛了起來，移到黑龍的麵前。
“這個天使送給你。”斯科特說道。
“天使？”
黑龍疑惑地打量了眼前的珠子，猛然想起這正是剛碰見斯科特時，他用暗黑六芒星封印了拉西蘿茜體內天使後所形成的珠子。
“送給我？”黑龍不解地望向斯科特，問道：“為什麽？”
這顆封印天使的珠子已經在斯科特手上好久了，為什麽一開始不送，現在才送？無緣無故的，黑龍有點想不明白。
“因為這個天使隻有在你手上才有作用。”頓了頓，斯科特接著問道：“你知道什麽叫悼亡之魂嗎？”
一陣衣襟磨擦的輕響，洞穴邊緣兩個人影靠了過來，其中一個出聲問道：“什麽是悼亡之魂？”
原來是斯文哥爾和羅得奔馳。
他們兩個都沒有休息，隻是洞裏沒有桌椅，靠在石壁上聊天比盤坐地上舒服一點，黑龍等人剛進來的時候他們沒出聲，隻是不想打擾對方的談話而已，現在聽到斯科特的話，他們頓時忍不住出言詢問了。
悼亡之魂是紫色的靈魂之心，擁有比普通靈魂之心更強大的力量，可是聽斯科特的意思，悼亡之魂似乎還隱藏著什麽秘密。
“聖教有至高神，有仲裁之神、公正之神……”
斯科特緩緩地說道，但剛說到這裏，斯文哥爾便不禁打斷他的話：“聖教？”
斯文哥爾和羅得奔馳對視了一眼，至高神、仲裁之神，這些不都是光明教會的神祇嗎？怎麽會和什麽聖教的扯上關係了？
這下輪到斯科特驚訝了：“現在人類社會已經沒有聖教存在了嗎？”
斯文哥爾皺眉說道：“我從來沒有聽說過聖教這個名字，但是你所說的那幾個神祇，現在是光明教會的主神。”
“哦。”斯科特恍然：“也許是改名了吧，畢竟生死之戰已經過去一萬三千年了。”
“生死之戰？”
斯文哥爾、羅得奔馳還有黑龍，不約而同地心中一動。
斯科特微微一欠身，說道：“很抱歉，事實上亡靈史詩中你們所看到的並不完整，我對你們隱瞞了許多事情。”
說到這裏，他揮了揮手，打斷正欲詢問的斯文哥爾，說道：“請容我一一訴說。”
一萬三千多年前，世上本來有兩塊大陸，在其中一塊大陸上，不死生物建立了一個偉大的帝國。
當時的不死生物是世上最強大的種族，人類、精靈、矮人、巨龍等等形態各異的不死生物生活在其中，他們不老不死，永不疲憊，在漫長的歲月中創造了絢爛的文明。
不死生物喜歡黑暗，他們在地底下建立龐大的城市，建造了宏偉的建築，創造了先進的魔法文明，創造了一切在現在人類看來匪夷所思的事物。
不死生物當時處於世界的統治地位，所有生命種族都是他們的附庸，接受著不死領主的統治和剝削，這樣的情形持續了十幾萬年。
不甘心被剝削壓迫的生命種族遠渡重洋，尋找到了另一塊繁衍生息的大陸。
在這塊大陸上，生命種族在幾千年的時間裏，創造出了絲毫不遜色於不死帝國的偉大文明。
不死生物永生不死，隻有誕生，沒有死亡，除了偶而某些天災導致意外喪生的，不死生物的總數一直在持續增加，十幾萬年下來，不死帝國的人口達到飽和。
一直以來，不死帝國裏，不死生物和生命種族都算處在比較和平的情況中，雖然有剝削壓迫的情形存在，但大部分生命種族都過得還可以，但在不死生物的數量越來越多後，漸漸開始壓縮了生命種族的生存空間。
有鑒於此，六大不死君王進行會議，製定了不死帝國未來發展綱要。
綱要首先提出限製生命種族的數量。
不死生物是由生命種族死亡後轉生而來的，控製了生命種族的數量，就相當於控製了不死生物的數量。
於是一場血腥的大屠殺開始了，總數六千萬以上的生命種族，在不死生物的屠刀下銳減至幾百萬。
這種屠殺並不是單純的殺死，而是用靈魂能量徹底把靈魂也消滅，如此一來，死於屠殺中的生命種族，就再也沒有機會轉生為不死生物。
原本的剝削與壓迫，生命種族都能忍耐，因為死亡之後轉生為不死生物，是所有生命種族的最後希望。
雖然並不是所有死去的生命都能成功轉生，但是機率不小，總歸有希望，可是這種連靈魂也徹底消滅的大屠殺，斷絕了生命種族最後的希望。
大量的生命種族冒著被汪洋大海吞噬的危險逃離不死帝國，等他們來到另一塊大陸的時候，猛然發現先行者們已經在這裏開拓出了一個屬於生命種族的天堂，零星的消息傳回不死帝國之後，更大量的逃亡潮產生了。
屠殺與逃亡大量的降低生命種族的數量，直到最後，不死帝國幸存的生命種族人數不到三百萬。
不死生物的生存空間擴大的同時，另一塊大陸也因為逃亡潮的興起，漸漸進入了不死帝國六大君王的視野。
不死生物是缺乏創造性的生物，永恒的生命和強大的生存能力，讓他們幾乎很難受到天災人禍的危脅，所以大部分不死生物都是懶惰的，除非逼不得已，否則他們情願沉睡不起。
所以，即使發現了另一塊大陸上生命種族有了長足的發展，但懶惰的不死君王們絲毫沒有放在心上。
就這樣過了幾千年，一批來自另一大陸的冒險者登上了不死帝國。
這些冒險者使用一種很奇怪的魔法，能夠輕而易舉地殺死不死生物，並讓其魂飛魄散，徹底消失。
這種奇怪的魔法終於驚動了不死君王們，一隊一百人的死亡騎士找上了這批冒險者，卻铩羽而歸，全隊隻剩十幾人平安歸來，其餘的騎士連靈魂都徹底消散了。
這絕對是不死帝國建立以來前所未有的慘重損失。
一般情況下，不死生物傷得再嚴重，都不會輕易消滅，所以一次損失八十多位死亡騎士的情況從未有過。
至此，不死君王們終於真正重視起這些冒險者了。
其中一位君王親自出手。
不死帝國是實力為尊的世界，不死君王絕對是站在力量體係最頂端的不死生物，君王的出手非同凡響，這批冒險者很快就全部死在君王之手，可是讓人意外的是，強大的不死君王竟然也受了傷，雖然不是致命的傷害，但卻留下了永久性的痕跡。
通過對這些冒險者靈魂的拷問，君王們知道，這些奇怪的魔法名為光明魔法，是一種專門克製不死生物的力量體係。
在另一塊大陸上，修習這種魔法的生命種族占了絕大多數，像這批冒險者這樣實力的人還有無數。
這些情報引起了六大君王的驚慌，數萬年沒有動轉過的情報機構，被嗑嗑碰碰地轉了起來。
但是長久的和平，早已讓不死帝國的戰爭機器徹底鏽蝕，毫無效率可言。隻是不死生物什麽都不多，唯有時間最多，一百多年後，終於慢慢有點眉目了。
另一塊大陸上，生命種族有了長足的發展，人口增長至數億，建立了數個國家和種族自治領，實力空前強大。
麵對這些情報，不死君王們第一次有了危機感，因為生命種族在沒有不死生物的壓迫下，發展出的實力竟然隱隱有與不死帝國分庭抗禮的趨勢。
六大不死君王緊急商議，最後達成共識，一場史無前例的大戰開始醞釀。
斯科特說得簡單，但卻聽得斯文哥爾和羅得奔馳兩人冷汗直冒，黑龍熱血沸騰，這個世界曾經是不死生物的天下？
說出去簡直沒人敢相信，在一萬多年之前，不死生物就建立了史無前例的龐大帝國？
斯文哥爾和羅得奔馳怎麽也無法想象，他們兩人都算博古通今、知識淵博的人，可是他們從未在任何典籍傳說中都看到這方麵的記錄。
斯科特沒必要騙他們，如果這是真的，可以想象當時那場大戰是何等的慘烈。
一場生命種族與不死生物間的生死大戰。
死去的生命種族會轉生為不死生物，他們的屍體骨骸會化成骷髏和殭屍……
斯文哥爾和羅得奔馳臉色變得無比難看，這是一場無法想象的戰爭。
“後來呢？”斯文哥爾迫不及待地問道。
“戰爭經過倉促的準備，就迅速打響了，不死帝國遠洋技術極度落後，根本沒有搭載大規模軍隊越洋遠征的能力，但是不死生物不需要呼吸，海洋對我們而言不算障礙，於是一支數量龐大的軍隊，在六大君王的號令下跨入了海洋，可惜……”
說到這裏，斯科特頓了頓，有點惋惜的歎了口氣。
“君王們錯估了生命種族的創造力和異想天開的想象力，他們竟然派出大量的水係法師坐船出海，對不死帝國的遠征軍進行狙擊，他們在海洋中央製造了可怕的海嘯，利用天地之威徹底埋葬了這批遠征軍。”
天地之威是巨龍也無法抵抗的，龐大的不死遠征軍，除了免疫物理傷害的亡靈之外，全部葬身於汪洋大海。
雖然不死生物的生存能力十分頑強，但是恐怖的海嘯能輕易地摧毀所有骷髏與殭屍的軀體。
失去軀體，這些不死生物就隻能在無盡漆黑的海底絕望地哀嚎，直到海水把最後存身的軀殼也徹底腐蝕。
就這樣，不死帝國的第一次遠征倉促開始，也倉促地結束。
震怒的不死君王們很快組織了第二次遠征，不吃不喝不睡的不死生物不需要後勤，在君王的號令下，迅速組成了讓生命種族完全無法想象的龐大軍團。
吸取了第一次的教訓，一位不死君王親自帶領全部由亡靈組成的先鋒軍橫渡汪洋，在另一塊大陸上搶占據點。
大戰徹底爆發了。
斯文哥爾和羅得奔馳兩人的心幾乎快跳出來了。
從黑龍的身上，他們了解了不死生物是何等強橫，光是十一具黃金骷髏，就讓實力強悍的雷神毀於一旦，如果真如斯科特所說，曾經統治世界的不死帝國，所擁有的實力又是何等可怕？
這已經完全超出斯文哥爾兩人所能想象的了，所以他們一句話也說不出，隻能張大嘴巴，愣愣地聽著斯科特的述說。
“生命種族在這些大陸上繁衍生息了幾萬年，短暫的生命讓他們爆發了讓不死生物難以想象的創造力，創造出多姿多彩的文明。
“幾萬年對偉大的不死君王們隻是幾個沉睡的時間，但生命種族卻繁衍了無數代，即使是生命最漫長的巨龍，也過了三四代，他們已經忘記了曾在不死帝國統治下生活的曆史。”斯科特緩緩的說道。
“也許是靈魂深處對不死生物的恐懼，生命種族創造出了專門克製不死生物的力量體係，除了光明魔法、神聖魔法，還有光明結合神聖魔法的聖光係魔法。
“這些力量體係對不死生物有著致命的殺傷力，君王帶領的亡靈先頭部隊和生命種族組成的聯軍在香聯半島遭遇，慘烈的戰爭打響了。”
說到這裏，斯科特頓了頓，補充說道：“香聯半島是死亡沙漠的前身，一萬三千多年前，這裏是沃野千裏的天下糧倉。”
提到沃野千裏時，斯科特的神色有點迷惑。
這句話明顯是他複述記憶中的某個片段，做為一個不需要吃喝的不死生物，實在很難明白“沃野千裏”是什麽意思。
滄海桑田，沃野千裏的人間仙境，變成現在荒無人煙的死亡沙漠，難道全是因為那場戰爭的緣故？
斯文哥爾和羅得奔馳對視了一眼，都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驚駭。
“生命種族的實力超出了不死君王們的想象，加上對光明神聖之類魔法的不熟悉，甫一接觸便遭受了重大損失。”
斯科特望了斯文哥爾兩人一眼續道：“你們兩個應該都是人類轉生而成的，但是那個時候，一個普通的人類士兵，實力就有你們的一半左右，隊長以上級別的士兵，實力就與你們差不多了，想來生命種族在失去威脅之後，實力越來越弱了。”
斯文哥爾兩人麵麵相覷，斯文哥爾可是一位大魔法師，隻差一步就站在了魔法體係的最頂端，一萬年前的普通人類士兵竟然能擁有他一半的實力，那豈不是說那時人人都是中級魔法師或中級劍士？
荒謬，如果普通士兵都這麽厲害，那站在力量體係最頂端的強者，會恐怖成什麽樣子？那還是人嗎？
看到斯文哥爾兩人一臉不信的表情，斯科特不置可否地笑了笑，繼續說道：“但是不死帝國漫長歲月積累下來的實力，更加非同小可。
“漫長的時間，能讓每一個不死生物都修習到強大的力量，何況還是不死君王親自帶領的先頭部隊，雖然在敵我不明的情況下吃了大虧，但這些由亡靈所組成的先頭部隊，還是頑強的在這塊大陸上站穩了腳跟。
“在亡靈法師的施為下，大片大片的土地轉化成荒蕪之地，座座白骨堡壘聳立於大地上，戰鬥中死去的不死生物屍骨，在亡靈法師的召喚下重新站了起來。”
斯文哥爾和羅得奔馳臉色變得非常難看。
殺死敵人，再把敵人變成戰友，這也是黑龍最常用的方法，他們兩個可是有切身的體會，而且他們還是高級的轉生方式，能夠保留生前的記憶，但那些被亡靈法師召喚的卻是一批行屍走肉。
他們光是一想到死去的戰士，被重新召喚，毫無意識地朝生前的戰友揮起屠刀，兩人就不寒而栗。
“先頭部隊占據了領地，源源不斷的死亡騎士，巫妖，率領著一批又一批的骷髏和殭屍跨越了遼闊的海洋，戰爭全麵爆發了，生命種族節節敗退，不死生物的數量卻越來越多。最終，整個香聯半島都被荒蕪之地取代，可是就在這時候，不死帝國不見了。”
“不見了？”
黑龍一直聽得很認真，斯科特此話一出，頓時讓他愣住了。
斯文哥爾兩人也瞪大眼睛，不死帝國又不是一個人，怎麽會突然不見了呢？
斯科特卻不像開玩笑，他閉上了眼睛，仿佛在回憶什麽似的，好半晌才說道：“是的，不見了，在一場史無前例的龐大海嘯過後，帶領著先頭部隊在這片大陸上征戰的那位不死君王奇怪地發現，他再也收不到來自不死帝國的消息。
“當他運用遠距離通訊魔法試圖聯係其餘的不死君王時，卻發現所有的不死君王都消失得無影無蹤，而在不死巨龍飛往不死帝國查探後，更給他帶來一個驚人的消息，不死帝國所在的大陸消失得無影無蹤，原來所在的地方現在隻剩一片死寂的海洋。”
“死寂的海洋？安息之海？你說安息之海曾經是一塊大陸？”
仿佛聽到天方夜譚般，羅得奔馳不禁叫了起來。
斯科特卻沒理會他的問題，自顧自的說道：“從那以後，水位開始下降，香聯半島的海岸線開始擴張，從隻有幾千平方公裏的小半島變成現在的死亡沙漠。”
斯文哥爾兩人麵麵相覷，斯科特沒有理由說謊，但所說的事情卻太過荒謬，他們無法相信。
“不死帝國徹底消失了，一絲痕跡也沒有留下。不死生物即使消散，殘存的靈魂能量還是可以存在一段時間，可是君王在這片空間中，卻找不到一絲遊離的靈魂痕跡，就如同整塊大陸被轉移到另一片空間一樣，隻剩下一片不起半絲波瀾，平靜得如鏡麵一般無比詭異的安息之海。
“沒有遊離的靈魂痕跡，君王無法通過秘法獲知一切，整件事就如同一個巨大的謎團籠罩在他的心裏。”
“戰火依舊燃燒著，失去了不死帝國強大的後援，君王就隻能憑借當時手中的兵力戰鬥，隻是一場本來的侵略戰爭，變成了爭奪生存空間的求存之戰。雖然如此，君王還是有信心憑借手中的力量，重建新的不死帝國。
“可是強大的敵人出現了，兩位被生命種族稱為仲裁之神和公正之神的強大存在出現在戰場上，這兩個神祇都擁有不遜於不死君王的實力，在他們連手之下，強悍的不死君王受到了致命的傷害。”
說到這裏，斯科特停住了，好半晌都沒有接著說下去。
“之後呢？”
羅得奔馳忍不住出言詢問。
“兩敗俱傷，嚴重的傷害摧毀了君王的靈魂，強撐了幾十年，最終還是消散了，那兩位強大的存在也受了重傷，之後的戰爭他們再也沒有出現。
“少了這些恐怖的存在，其後的戰爭就變成了相互拉鋸的慘烈廝殺，不論是不死生物還是生命種族都傷亡慘重，雖然不死生物能召喚死去的生命種族成為自己的同類，但是複活的都是無識意的行屍走肉，擁有獨立意識的不死生物卻越來越少，所以總體數量沒有多大變化，實力卻急劇下降。”
“這場戰爭持續了上百年，生命種族在這塊大陸上創造出來的文明被毀於一旦。然而，最終獲得勝利的是生命種族，而作為生命種族一員的人類，在這場戰爭中顯現了巨大的潛力，逐漸占據了整個曆史的舞台。”
“人類壽命短暫，個體能力嬴羸弱，但卻充滿創造力和恢複力，他們創造出來的戰爭兵器，給不死生物帶來嚴重的損失。
“他們短暫的壽命，卻能讓他們在短短的幾十年時間，源源不斷地供應充足的兵源，從出生到成為強壯的戰士，人類隻需要十幾年，矮人精靈卻需要上百年，而對不死生物而言，十幾年的時間不過是一眨眼。”
“失去了君王的指引和不死帝國的強大後援，麵對人類的攻勢，不死生物被迫退回了香聯半島，直到君王再也支撐不住徹底消散的那一天。”
說到這裏，斯科特看著黑龍，頓了頓後才接著說道：“君王也能像你這樣，用自己的靈魂能量，來轉生自己的親衛，這些親衛實力高強，占據了不死軍團種種重要的崗位。
“但他們與君王有著靈魂深層的聯係，因此君王一死，他們也隨之消散，龐大的不死遠征軍，以君王為頂點由上而下，徹底崩潰了。”
不死帝國都是以這種方式來建立上層架構，君王轉生擁有深層靈魂聯係的屬下，用他們去掌控所有權力，完全沒有忠誠方麵的問題。
不過這種架構唯一的缺點，就是君王一死，分崩離析。
“餘下的不死生物再也沒有能力抵抗生命種族的攻勢，不死帝國的遠征至此徹底失敗了。”
“不死帝國發生了什麽事？”黑龍問道。
世上曾經存在著一個強大的不死帝國，這讓黑龍想到了點什麽，但是為什麽不死帝國會無緣無故的消失呢？
“不知道，我的記憶來自這塊大陸上殘存的零散意念，所以無從知道不死帝國發生了什麽事，能讓一個大陸徹底消失，那必是超乎想象的可怕力量，無從推測。”斯科特搖搖頭說道，這個問題同樣困擾了他無數年。超級骷髏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