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偉大的實驗
一個巨大的黑影在哀嚎森林上空盤旋著，不時發出一聲聲嘹亮的吼聲，仿佛在宣誓自己的存在一般，陣陣讓人無比壓抑的龍威，傾泄在四周的空間。
斯文哥爾，艾琳，星月兄妹，洛特加龍省還有娜娜全都抬著頭，目瞪口呆地望著天空上那恐怖的黑影，就連羅得奔馳也從地上爬了起來，失神落魄地望著天上的巨龍，一臉呆滯。
對於許多人而言，巨龍是傳說中的生物，牠們完美而強大，堪稱世上最可怕的生物。
成年的巨龍體型大小不一，體型最大的黑色巨龍體長超過四十米，翼展超過五十米，雙足站立時高度達到三十米，是一種讓人望而生畏的龐然大物。
即使是體型最小的銀龍，成年之後體長也不會少於二十米。
龐大的體型，強健有力的四肢，足以支撐牠們這種噸位翱翔長空的翅膀，尖利的爪牙，堅硬的鱗片，讓牠們成為世界上最具破壞力的生物。
然而，巨龍的可怕並不止於此。
這種四肢爬行類的動物，不但擁有漫長的壽命，不亞於人類的智能，還懂得使用魔法。
普通巨龍擁有上千年的壽命，一階巨龍擁有兩千年壽命，二階巨龍能活到四千歲，五階巨龍更擁有上萬年壽命。
那簡直是如同遠古神話史詩般的存在。
巨龍漫長的壽命，讓牠們能夠積累下豐富的知識，一頭活了幾千年的巨龍，絕對不會比一個隻活了一百歲的人類笨。
這些強悍的生物，從遠古蠻荒的時代存活至今，創造傳承了一種可怕的技能─龍語魔法。
生物間身體結構，風俗習慣，曆史文化間的差異，讓每一種智慧生物都有自己的獨立語言體係。
精靈語和矮人語是絕對不相同的，但是精靈，矮人都是類人型的生物，彼此的語言還有學習的可能。
現在整個大陸流行的通用語，是以人類語言為基礎發展起來的。
但是巨龍這種生物，與世上其它智能生物有著本質的區別，牠們的語言和精神波動，是別種生物無法模仿的。
而語言和精神波動，正是施放魔法的基礎，於是龍語魔法便成了巨龍一族特有的魔法體係。
龍語魔法威力非常可怕，最低階的龍語魔法，也具有人類高階魔法的威力。
黑色巨龍體型龐大，身體堅固，力量驚人，具有最可怕的物理破壞力和防禦力，甚至能免疫大部分自然係魔法。
銀龍體型小，但行動敏捷，爪牙尖利，更擁有不弱的魔法能力。
黃金龍體型適中，肉搏能力較弱，但卻是最有智慧的巨龍，擁有最可怕的魔法能力。
黑龍、銀龍、黃金龍是三大上位龍族，黃金龍更是巨龍一族的皇者。
下位龍族還有綠龍、紅龍、藍龍等等，以及為數眾多的雙足飛龍，地行龍和翼龍一類智慧低下的亞龍。
不過即使是最低等的亞龍，也不是普通生物能夠抗衡的。
上位巨龍是強大的存在，如果不是牠們的數量過於稀少的話，統治這個世界的絕對不會是人類。
此刻天空上翱翔的正是一頭黑龍，一頭體型超過四十米的黑色巨龍，牠那龐大的身影遮天蔽日，龍吟聲響徹天際，帶著一種身為食物鏈最頂端生物與生俱來的高傲，以藐視世間一切卑微存在的姿態，一聲聲地宣告自己的駕臨。
然而這一聲聲孤傲的龍吟聲中，似乎卻帶著無盡的悲涼，一種窮途未路卻不甘沉寂的掙紮。
“又有一位強大的生命，即將回歸永恒不滅的靈魂安息之所在……”
場中還保持平靜的隻有斯科特了，看他的樣子，似乎這種情景已經不是第一次看見。
黑色巨龍盤旋飛舞了許久，終於掉轉身體，往山的另一麵飛去。
斯文哥爾等人都是第一次見到巨龍這種傳說中的生物，久久不能從那龐大身影所帶來的震撼中回複過來。
直到那頭巨龍沒入了山的後方，響徹天際的龍吟聲徹底平複後，艾琳才顫抖地喃喃說道：“這……這就是……就是巨龍嗎？”
場中一片死寂，沒有人有心情響應她這個問題。
又過了好半晌，天空再也沒有那頭巨龍曾經存在的任何痕跡後，斯文哥爾等人才回過神來，猶有餘悸的麵麵相覷。
“斯科特，山後麵是什麽地方？”斯文哥爾第一時間轉向斯科特問道。
“龍族墓地。”斯科特應道。
眾人的神情再次一震，誰都知道一頭巨龍來到龍族墓地意味著什麽，難怪那頭巨龍的龍吟聲中會蘊含著無盡的悲涼，一時間，所有人都失去了說話的興致。
是的，山的後麵正是所有巨龍安息之所在─龍族墓地。
所有來到這裏的巨龍，都是壽終正寢的，無論牠們曾經何等強大，何等輝煌，一旦飛過這座山，迎接牠們的便是死亡。
再強大的生命也免不了死亡，但是永生不死難道不也是一種悲哀？斯科特說不清楚，但是看著一個又一個強大的生命走向死亡，他的心難免也會歎息。
黑龍的眼睛卻徹底的亮起來了。
龍族墓地意味著無數巨龍的骸骨和屍體，同時也意味著無數強大的不死巨龍。
生前的巨龍是強大的，死後的巨龍同樣可怕。
如果能把靈魂之火賜予這些巨龍骸骨和屍體，便可以組成一支強大的不死巨龍軍團。
那麽光明教會即使想消滅他，恐怕也沒那麽容易了。
想著想著，黑龍的心第一次不禁激動起來。
他之所以堅持要穿越死亡沙漠來到這裏，亡靈印記中的呼喚是一個原因，但最主要的原因還是龍族墓地─那裏麵無數的巨龍骸骨，將會成為他力量的來源。
哀嚎森林中原本是沒有山地的，但是在死亡沙漠成形之後，怨靈之花在森林裏紮下了根，整個方圓數千裏都成了生命絕跡的世界。
直到有那麽一天，數十頭巨龍來到了這裏，於是有了這座山，再之後，斯科特才誕生。
“我的記憶傳承了無數零散的意念，很多關鍵都失落了，隻能依稀記得那是九千多到一萬年前的事，這座環型山便是那數十頭巨龍連手製造出來的。”
斯文哥爾倒吸了口涼氣，雖然難窺山體的全貌，但是根據經驗，大概也能推測出這座山的規模。
這座山脈海拔隻有五六十米，但是陡峭異常，仿佛拔地而起的一堵高牆，望不到盡頭的山壁向兩邊延伸開去，可以想象得到其麵積的廣大。
“許多年以前，當我第一次遇到來此等待死亡的巨龍飛過森林上空時，我便親自對這座山進行了勘察，這是一座環型山，周長大約有八十公裏。”仿佛看出大家心中的疑惑，斯科特給出了更準確的數據。
周長八十多公裏的環型山峰，這種翻天覆地，平地起峰巒的變化竟然是後天製成的，難怪會說巨龍一族是世上最強悍的生命。
震驚過後，斯文哥爾等人迅速平靜下來。
畢竟大家已經目睹過真正的巨龍，雖然憑空製造山脈這種事情聽起來荒唐，但如果是發生在巨龍身上，就顯得不是那麽奇怪了。
憑著牠們那龐大的軀體，做出什麽事來也都合情合理。
“你有進去裏麵過嗎？”黑龍想著想著，忽然問道。
斯科特抬頭望了一眼身後的山壁，緩緩說道：“我曾翻上山頂，居高臨下觀察過，整個環型山內部，都籠罩著濃鬱的死亡氣息。
“那氣息濃鬱到化成了煙霧，隔絕了一切目光的透視和靈魂的窺視，但我能感覺到，煙霧的深處蟄伏著許多強大的意念，這些意念阻止了我進一步查探的打算。”
說到那些強大的意念時，斯科特的表情有點肅然，顯然那些強大的意念，是身為亡靈聖者的他也不願招惹的強悍存在。
聽完斯科特的話，黑龍的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山壁，好半晌後才一字一頓地說道：“我要進去。”
孩子們進入了亡靈洞穴的深處，進入沉睡狀態。
穿越死亡沙漠，對他們的靈魂之心造成了巨大的損耗，雖然不足以影響他們的行動，但是既然要進入龍族墓地，黑龍希望他們能保持在最良好的狀況。
而黑龍也想趁孩子們沉睡的這段時間，好好地完成他的構想。
“黑龍，千萬不要去啊，你沒聽斯科特說了嗎？裏麵有許多強大的意念，那些意念是斯科特都不想去招惹的，難道你比斯科特更厲害？”斯文哥爾苦口婆心地勸說著下定決心的骷髏。
聽到斯文哥爾的話，黑龍抬起頭很認真地打量著旁邊的斯科特，心裏默默地計算了一下，然後認真地說道：“我比他更厲害。”
光從靈魂的強度來看，隻擁有靈魂之心的斯科特，肯定比不上現在擁有悼亡之魂的黑龍。
靈魂強度是衡量不死生物實力最直接的標準，所以表麵上看，黑龍絕對比斯科特厲害。
而且學會了運用靈魂能量後，黑龍已經找到了對付亡靈這種無形體不死生物的方法，真要較量起來，黑龍有八成的把握戰勝斯科特。
斯文哥爾聞言一時語塞，詢問似地望了斯科特一眼。
斯科特當日出場的那一刻實在太拉風了，先是自數以百計的亡靈法師中越眾而出，接著一出手就是禁咒級封印，一舉封印一個戰鬥天使。所以在他的心裏，斯科特應該比黑龍這個呆頭呆腦的骷髏要強得多。
斯科特表情淡然地點點頭，如果是不熟悉運用靈魂能量時的黑龍，他還可以憑借亡靈的特性與他纏鬥一番。
但是現在的黑龍，他卻沒信心能戰勝，畢竟悼亡之主可是比他更高一個級別的不死生物。
斯文哥爾頓時一呆，他沒想到斯科特也是這樣認為的，但眼睛一轉，他又接著說道：“可是斯科特有這麽多族民，幾百個亡靈法師，你和黑大他們難道比斯科特加上他的族民更厲害？”
黑龍搖搖頭。
“那就是了，斯科特都沒帶他的族民去招惹那些強悍的意念了，你這樣不是不自量力嗎？”斯文哥爾諷刺道。
他現在為了勸說黑龍，越來越無所不用其極了。
苦口婆心，冷嘲熱諷，據理力爭，隻要能用上的全用上，因為現在的黑龍越來越難以左右了。
斯科特神情古怪的望著斯文哥爾，突然插話說道：“我之所以不帶領我的族民前去探察龍族墓地，是因為我覺得滿足我的好奇心，遠沒有我族民們的安全重要。”
“呃……”
斯文哥爾愣住了，他幾乎忘記了斯科特的身分和立場，換作羅得奔馳，即使自己猜錯了，也絕對不會當場澄清。
可是斯科特卻說了，這讓他先前一番話全都白費掉。
見到斯文哥爾這個表情，斯科特恍然地微笑起來：“原來你把黑龍當成小孩子了，我可以理解你的苦心，我也一樣地把我的族民當成我的孩子，從來不願意他們涉足危險之中。”
斯科特的話讓斯文哥爾的心裏掀起了滔天巨浪，自己把黑龍當成孩子？把一個殺死自己，又複活自己的不死生物當成孩子？
不可能！
斯文哥爾無力的苦笑道：“你誤會了，斯科特，黑龍是我們這些人的靈魂賜予者，他的安危關乎我們所有人的安全，而且他這個決定實在太冒險了，如果有什麽不測，我們就麻煩了，龍族墓地畢竟是巨龍的墓地，那裏什麽情況都有可能發生的。”
斯科特不置可否的笑了笑，說道：“活著的巨龍對一切生物都是可怕的，死去的巨龍對我們而言同樣強大，但並不可怕，本質上而言，牠們和我們同樣是不死生物。”
頓了頓，斯科特又接著說著：“龍族墓地讓我望而卻步的時候，我還是個弱小的亡靈，現在的我已經不是那個弱小的亡靈了，曾經讓我畏縮的地方，反而成為我渴望超越的挑戰，黑龍，假如你真的下定決心要進去的話，我願意陪你進去。”
黑龍點點頭。
事到如今，斯文哥爾已經沒有說話的必要了，本來光他一個人就很難勸服黑龍，現在連斯科特都站到黑龍那一邊，就更沒他說話的餘地了。
不過有斯科特的加入，至少讓他安心了許多，亡靈聖者可是大魔導師級別的強者，加上他那數以百計的族民，刀山火海都能闖一闖了。
但是斯科特下一句話，馬上又讓他的心吊了起來。
“魅，我離開之後，領地的安全就交給妳來保護了。”
斯科特是這樣對隱在空氣中的魅說的，敢情他並不打算帶上自己的族民。
“什麽時候出發？”見事無轉機，斯文哥爾很明智地收起勸說的話，改而詢問起出發時間，好做準備。
“十天之後。”
黑龍想了想，不太確定地應道，孩子們想完全恢複靈魂之心，需要差不多十天的沉睡，而他也想趁這段時間實驗一下自己的構想。
這個構想是他還在科羅拉多大峽穀時，發現孩子們和他的骨骸開始金屬化後萌生的，然後經過閱曆的不斷增長，特別是吸收了阿羅約的記憶後，逐步完善起來，直到來到哀嚎森林，閱讀了亡靈史詩後，這個構想才徹底完整。
既然骨骼可以金屬化，那事先用金屬製作骨架，然後注入靈魂之火，那豈不是誰都可以一躍而成金屬骷髏？
這絕對是一個異想天開的構思，所以當斯文哥爾和斯科特聽完黑龍的構思後，當場傻眼了。
別人認為是異想天開，但黑龍卻不這樣認為，說出自己的構想後，他還當場就興致勃勃地打開次元空間，準備動手了。
斯文哥爾哭笑不得。
“用金屬做出來的骨架本質是還是一堆金屬，它和堆放到一起的一堆金屬兵器除了外形之外，是完全沒有分別的，如果你注入靈魂之火，能讓一大堆兵器動起來，那你這個設想就可以成功。”
身為一名煉金術士，斯文哥爾認為黑龍這個設想簡直是荒謬，完全沒有合理性可言。
“不行嗎？”
黑龍神情有點黯然，原本他還以為自己的設想很有實現的可能，但還沒開始就被別人否決了，黑龍第一次感到有點失落。
不過他也沒完全死心，想了想，又問道：“那把普通骸骨用金屬包裹起來呢？這樣行不行？”
“當然行。”
斯文哥爾有點無力地說道：“但是關節呢？一具骨架關節部分的結合是很嚴密的，如果這些地方包裹了金屬，體積必然增加，這樣就契合不起來了，但不加固關節，隻加固別的地方，一具骨架同樣脆弱，完全沒有實用性。”
斯文哥爾是一位出色的煉金術士，給出的意見是非常專業的，黑龍這些異想天開的設想根本沒有實現的可能和實用性。
黑龍有點失望地垂下頭，盯著身前的空地，不知道在想什麽。
靈魂和金屬是很難扯上關係的，所以斯科特一聽完黑龍的設想時，也覺得很不可思議，但看到黑龍認真的表情，他卻不由得跟著認真思考起來。
“也許我有辦法。”斯科特肅容說道。
黑龍和斯文哥爾一起睜大了眼睛，緊緊地盯著斯科特。
世上所有智慧生物都認為亡靈是沒有實體的，就連亡靈本身也這麽認為，他們可以穿透一切實體，除了魔法屏障，沒有任何東西能阻隔他們的穿越。
但是在這裏生活了這麽久，常常在洞穴中穿來穿去，慢慢的，斯科特發現事情並不是這麽簡單。
一個亡靈穿不透三四公裏厚的山體。
如果在實體裏前進太久，亡靈會變得很衰弱，鑽進山體裏太深的話，甚至會被困住，永遠也出不來了。
而且還有一個問題，如果在實物裏穿行，穿行的路線中有幾種不同的材質，比如山體裏有岩石和金屬，在這兩種材質之間穿行多次的話，岩石和金屬便會相互侵蝕，最後兩者會合成一體。
斯科特在很多年前便發現了這個現象，並認真地研究了一下。
他將兩種不同材質的物體並排放在一起，然後不停地沿著同一個方向穿透過這兩件物體。
漸漸的，其中一種材質果然開始慢慢侵蝕，最後取代了另一個物體。
斯科特把這種現象命名為“無形置換”，也從這個現象中，他得出一個結論，亡靈也是有實體的。
斯文哥爾聽得目瞪口呆。
亡靈也擁有實體這種說法，可是他聞所未聞的。
整個哀嚎森林，除了斯科特和魅之所，其餘的亡靈都是一團如煙似霧般的影子，影子也能算實體嗎？
但是如果這種無形置換現象真的存在的話，那確實能說明亡靈的確擁有實體，否則不可能對實物造成影響。
斯文哥爾愣愣地想著，一扯到這種學術問題，身為魔法師和煉金術士的他就忍不住浮想聯翩了。
黑龍聽得一頭霧水，他簡單的智慧，隻懂了斯科特能把一種物質置換成另一種物質，但是這樣就足夠了。
聽完斯科特的話，黑龍第一時間跳起來，衝到洞穴外頭，把一匹不死戰馬拖了進來。
接下來黑龍按照斯科特的吩咐，在次元空間裏倒了一大堆金屬，迭成一座小山，然後把不死戰馬的皮拔掉，整具骨骸靠在金屬山旁，最後，黑龍還抽掉了戰馬的靈魂之火。
亡靈洞穴再次熱鬧了起來。
數以百計的亡靈從沉睡中蘇醒過來，排成一排，井然有序地一個接一個，穿過金屬山後，再穿過戰馬的骸骨，從另一麵鑽了出來。
這種無形置換現象的變化是非常輕微的，如果隻是一個亡靈的話，根本發現不了，但是數以百計的亡靈一個接一個地穿透時，這種變化就非常明顯了，灰白的戰馬骸骨竟然真的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轉化成金屬。
斯文哥爾目瞪口呆，斯科特也一臉難以置信，雖然他發現了這種無形置換現象，但是有目的性的操作還是第一次，沒想到效果會如此的明顯。
最後一個亡靈穿過金屬山後，戰馬的骸骨已經徹底金屬化了。
黑龍把戰馬的靈魂之火重新塞了進去，似乎不太適應自己的新身體，不死戰馬搖搖晃晃，好幾次幾乎摔倒，好半晌才晃晃悠悠地站了起來。
黑龍又逮住了小黑，在娜娜一臉心痛、小黑拚命掙紮下又切了牠一點肉片，然後貼在金屬化的不死戰馬身上，施展起活膚生肌術。
肌肉瘋狂的生長，覆蓋了戰馬的全身，然而啪的一聲，整坨肉從戰馬身上滑了下來，爛泥般地砸在地麵上。
肌肉竟然無法附著？
黑龍又試了幾次，還是不行，最後他一臉不解地望著斯文哥爾。
“看來雖然成功置換成金屬，但是金屬本身的魔法排斥性還在，活膚生肌術也是一種魔法，可能是因為這樣才附著不了。”斯文哥爾按著太陽穴，苦思了半晌才猶豫地說道。。整理收藏
這種無形置換現象應該算是亡靈一族的特性，超出了他本身的知識範圍，他也不能非常確定。
黑龍有點失望地看著地上的一大坨肌肉，他本來還想把不死戰馬全部轉換成金屬戰馬，可是現在無法附著肌肉，那就乘坐不了了。
斯文哥爾和斯科特研究了半天，也研究不出可以成功附著肌肉的方法，最後不得不無奈的放棄。
不過雖然無法乘坐，但是金屬化的不死戰馬還是表現出了強悍的戰鬥力，牠一個後踢，竟然把堅硬的石壁踹出一個凹坑。
力量之大，比黑龍還是白銀骷髏時有過之而無不及，而且金屬的身軀也非常堅固，黑龍使出二成力量時竟然無法損傷戰馬的骨骼。
金屬化的不死戰馬，雖然當不了坐騎，但是絕對可以成為一具強悍的馬型骷髏戰士。
斯文哥爾也為之咋舌，經過這種簡簡單單的改造，一具金屬骷髏又成型了，這可是絲毫不遜於白銀骷髏的金屬骷髏啊！
傳說中的死亡世界，白銀骷髏已經是一方領主了，如果黑龍手下再多個百八十具的白銀骷髏，那世上還有什麽勢力是他的對手？
果真是擔心什麽來什麽，斯文哥爾還沒想完，黑龍便施展了召喚術，一百多具矮壯的骷髏跨過傳送門，出現在大家的麵前。
這些矮壯的骷髏身高隻有一米多一點，但是骨架粗大結實，肩寬體壯，為首一個特別壯實的骷髏，還扛著一把巨大的雙麵巨斧。
“雷克丁！”
斯文哥爾呆住了。
攻克了朗克嶺後，黑龍便把死去的一百多個矮人狂戰，包括雷克丁，還有朗克嶺範圍內所有的骸骨全都複活了。
這種複活不是不死獻祭，而是靈魂賜予，所以雷克丁這些人無法轉生為巫妖，而是全部變成了無意識的骷髏。
經過幾個月的時間，他們的身體已經徹底腐爛，隻餘下骨骼，如果不是那把雙手巨斧，斯文哥爾還真的認不出這是曾經的矮人狂戰士了。
被洪水淹沒的地下堡壘徹底荒廢了，現在已經成為一個人跡罕至的不死領地，這些弱小的骷髏們安靜的潛伏著，終於等來了黑龍的召喚。超級骷髏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