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交換
費孤陽背著手站著，林奇雨莫名其妙地看著他，一手扶著身邊的樹幹，也不開口詢問，就這麽默默地等待著。
費孤陽對林奇雨有點把握不住，他不但從林奇雨的背包裏，感受到蘊玉的能量波動，甚至在燕後、寒圖和林奇雨的身上，也感受到蘊玉特有的能量波動。
那是一種吸收了蘊玉的能量後，才會有的細微變異，不是行家根本無法察覺。
費孤陽考慮了很久，不知該如何開口，他有點後悔自己操之過急。
最後，他還是擋不住蘊玉的誘惑，幹脆直截了當地問道：“你是不是有蘊玉？”
他沒有時間拐彎抹角地打探，心裏暗下決心，要不惜一切代價搞到蘊玉。要不是顧忌到林氏家族的潛勢力極大，他連動手搶奪的心都有。
林奇雨不知道什麽是蘊玉，隨著閱曆的加深，他沒有把心裏的驚訝表露在臉上，仍然一言不發地看著費孤陽，等著他繼續說下去。
見他不說有蘊玉，也不說沒有，費孤陽心裏一陣發涼，他以為林奇雨知道蘊玉的價值，不由得著急起來。
費孤陽說道：“嗯，如果你有多餘的蘊玉，我們可以交換……
“我用生命功法和你交換，另外……再附加一些別的功法，比如說製作刀鋒獸的方法等等，怎麽樣？”他滿臉期待地盯著林奇雨，心裏祈禱這個小家夥不要知道蘊玉的價值。
其實，他迫不及待的神情，已經泄漏了蘊玉是一件無價之寶。
林奇雨終於反應過來，所謂的蘊玉，就是在藍湖采集到的綠色石頭，當時曾經得到一大堆，後來營地被炸，采集來的綠色石頭都被炸飛了，隻剩下放在隨身背包裏的三塊墨綠色石頭。
對生命之水的神奇療效，林奇雨有著深刻的印象。
但是，大家當時都不知道這是什麽石頭，也不知道有什麽用處，隻知道可以激發出大量類似簇能的能量，都把它當作補充簇能的物品。
營地被炸後，由於連續發生變故，也就沒有再繼續尋找，現在見費孤陽如此迫切需要，他才意識到這玩意兒很重要。
林奇雨從背包裏隨手掏出一塊，約有網球大小，一股很舒服的能量沿著手臂深入體內。
他心裏很驚訝，以前拿著蘊玉，似乎沒有這麽強烈的感覺，難道，自己的身體又發生什麽變異了？
費孤陽的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了，他幾乎一眼就確定，這是一塊最頂級的蘊玉，裏麵包含的生命能量純淨之極，他拚命忍住想一把奪過來的衝動。
這玩意兒對他們來說，是可遇不可求、萬金難買的寶貝，淨伏天已經找不到這樣的蘊玉了。
有這麽大一塊蘊玉，他至少可以培養出五個以上的傳人，宗族的勢力也能得以大大提高，就是因為蘊玉的匱乏，淨伏天才始終無法得以壯大。
林奇雨攥著蘊玉，也不說話，仍然盯著費孤陽看。
他以前就嚐到過沉默的好處，現在也意識到費孤陽的弱點，因此他什麽也不說，要讓費孤陽先開價，而且他想搞清楚，蘊玉究竟有什麽用處。
費孤陽按捺住激動的心情，說道：“能告訴我……這塊蘊玉是從哪裏來的嗎？”
林奇雨忍不住笑起來，哪有這種便宜好事。他隨口說道：“路上撿到的……啊，對了，好像旁邊有一個水塘，具體在哪裏……呃，我記不清了，嗬嗬。”
他心想：“你老人家騙小孩嘛，哪有這樣問話的？”
費孤陽也知道自己有點過分，他尷尬地笑笑，說道：“這塊蘊玉……”
林奇雨並不想觸怒他，這家夥的實力太強，惹不起，何況自己和他沒有任何冤仇，沒必要去挑戰他的耐心。
他伸手遞過去，說道：“送給你。”語氣幹脆俐落，就像是送出一塊普通的石頭。他這是故作姿態，目的是為了出其不意，讓費孤陽摸不著頭腦。
果然，費孤陽傻眼了，他想了無數個理由，要來勸說林奇雨交換蘊玉，可怎麽也沒想到，他會如此爽快地送給自己。
蘊玉的秘密隻有淨伏天的人知道，他原本打算用殘缺不全的生命功法來與之交換，林奇雨如此大方地送出蘊玉，他反而不好在功法上做手腳了。
仿佛有一雙貓爪子在心口抓撓，費孤陽實在忍耐不住，他伸手接過蘊玉，稍微察看了一下，差一點就要怪叫出聲。
這塊蘊玉竟然是原生蘊玉中的頂級品，有這麽一塊蘊玉，可就不是培養五個以上傳人那麽簡單了，至少也可以培養八個以上。
他猶豫了片刻，說道：“你是林氏家族的少主人……唉，身分不適合進入淨伏天……”
費孤陽低著頭來回走動，顯得很為難的樣子，過了一會兒，繼續說道：“唔，我不便收你為徒……這個……”他沉吟了片刻，抬頭道：“小雨……”話又憋在心裏，他真不知道說什麽才好。
林奇雨表麵上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心裏卻有些緊張，對於什麽生命功法，他很想學習，從百千豐的出手可以看出，這個功法威力很大。
他盡量用坦然的口氣說道：“有什麽事情你說吧，嗬嗬，什麽事情都是可以商量的。”
費孤陽仿佛下定了決心，他認真地說道：“我可以傳授你真正的生命功法，但是，有一個條件必須要說清楚，你永遠不能對我們曲陽宗有任何敵對行動，包括你將來掌管了林氏家族以後，也一樣。”
林奇雨根本沒有想過要掌管林氏家族，但是，他也不敢隨便承諾。
考慮良久，他緩緩地點頭道：“好，我答應你，同樣，我也提出一個條件，你們曲陽宗，也不能對林氏家族有敵視行為。”他也不肯吃虧，提出了相同的條件。
費孤陽一怔，不由得笑了起來，這個小家夥不簡單。
他點頭道：“好，好，好！”連說了三個好字，手上驀地出現一副全息眼鏡，更奇怪的是，手上的蘊玉也消失不見。
他說道：“所有的學習資料都在裏麵，你隨時可以學。”
費孤陽拍拍林奇雨的後背，一點綠色光華打入他的體內。這是他給林奇雨種下的生命種子，如果沒有這顆種子，林奇雨就很難學會生命能量，這是生命功法的基礎。
林奇雨接過眼鏡，好奇心膨脹到了極點。他忍不住問道：“你……你是怎麽變出來的？呃……就像是憑空出現的。”
費孤陽的心情從未如此愉快過，憑著一塊蘊玉和生命功法的交換，就換取了林氏家族未來掌門人的合作，還有林隱給的一大批物資，怎麽算都不吃虧。
而且，林奇雨一旦學習了生命功法，就會追求更高級的功法，必將對曲陽宗產生依賴，到那時候再打聽蘊玉出產的地方，他一定不會胡說八道。
林奇雨畢竟沒有費孤陽想得那麽深遠，他一心隻想找到更好的進化方法，對那些權勢的爭奪毫無興趣。
跟著爺爺奶奶在太空中探險的幾年裏，他最向往的就是自由自在，沒有任何管束的生活，以至於被抓到墮落星後，他內心深處並不想立即回去。
費孤陽解說道：“這是學習生命功法帶來的好處，等你學會了這套基本功法後，就會發現我那些東西是放在哪裏的，嗬嗬，現在你無法理解這種現象，即使是現代科學都無法解釋……
“好了，我們過去吧，他們該等急了，小雨，希望我們之間的協議能夠保密。”
林奇雨點頭同意，他也不想讓別人知道。
兩人重新回到大路上，天色漸漸黑了下來，寒圖提議就在大路邊休息一晚，明天繼續趕路。
燕後也告訴費孤陽，提前趕到目的地沒有用，離飛船到來還有一段時間。
費孤陽讓百千豐騎著巨浪雕升空，觀察一下周圍有沒有大群的勾古星人。很快地，百千豐就回來報告，周圍百裏別說是勾古星人，連普通人都很少見。
除了費孤陽和百千豐沒有吃任何東西外，大家吃過幹糧後，各自尋找地方休息。
林奇雨找到一個土坡的背麵，在一片草叢裏坐下，小心翼翼地從懷裏掏出費孤陽給他的眼鏡。
他戴起眼鏡，打開視頻開關，專心致誌地看了起來。
所謂的生命功法其實非常簡單，就是憑借蘊玉的特殊能量，形成人體的變異，一旦突破了變異這個關口，體內的簇能就會自然而然地轉換成生命能量。
看完整個功法，他駭然發現，這就是“無始無終”那本書上記載的動靜呼吸法，原來還要借助蘊玉才能真正成功。
這個功法他早已熟悉，所以沒有詳細察看其中的細微差別，立即摘下眼鏡，伸手從背包裏取出一塊蘊玉，開始練習起來。
林奇雨還不知道，若是沒有費孤陽給他種下的生命種子，即使有生命功法和蘊玉，他也無法產生自己的生命能量。
剛練不久，他就有一種與以往不同的感覺，一股潮水般的能量湧入體內，手中的蘊玉閃爍著一絲絲神秘的綠光，透過指縫散射出來，映得他臉色一片碧綠。
費孤陽和百千豐悄然來到了林奇雨身邊。
費孤陽搖頭歎道：“這小子膽子真大，無人指導就敢握玉自學，咦……這怎麽可能？他似乎對生命功法非常熟悉，你看他呼吸的節奏……天哪，這家夥是天才！”
他的聲音極小，但是，充滿了驚訝和讚歎。
百千豐嬌聲道：“老師，他……難道不用先練習生命功法，直接就能吸收、轉化蘊玉的能量，會不會出現問題？”
她心裏感到不解，為什麽老師不給林奇雨解說，就同意他學習生命功法。她哪裏知道，林奇雨早就熟悉了這個功法。
費孤陽心裏同樣感到疑惑，他很清楚生命功法的難度，沒有經過一定的練習，不可能這般熟練地掌握。
他百思不得其解，要說林奇雨以前就知道生命功法，是絕對不可能的，這不合邏輯。如果是第一次接觸生命功法，那又怎麽解釋他能如此熟練，仿佛是隨身而來的習慣。
林奇雨沉醉在吸收蘊玉的能量中，如潮湧般的能量進入體內，隨著動靜呼吸的展開，在全身彌漫開來，簇能在體內瘋狂地奔騰，新的能量加入後，簇能迅速地壯大起來。
林奇雨完全是按照“無始無終”上記載的動靜呼吸方法，進行鍛煉，簇能快速地增加到他自己都不敢相信的地步。
巨量的簇能仿佛掀起了驚濤駭浪，翻滾、咆哮著在體內激蕩。
動靜呼吸有效地控製著體內的簇能，隨著蘊玉能量的流入，一點綠色光華在體內閃亮，逐漸改變著林奇雨的體質。
費孤陽拉著百千豐連連後退，從林奇雨身上產生的強烈吸力，讓他倆驚駭不已。
他喃喃道：“好小子，你到底有多少神奇……第一次修煉生命功法，就產生了生命能量，唉，我們這些淨伏天的高手是不是要羞愧死……”
百千豐小聲道：“老師，難道我很笨嗎？”
費孤陽微微一怔，這才明白，林奇雨這樣不可思議的進程，讓百千豐產生了自卑心理。
他搖頭道：“不，你是我們淨伏天最聰慧的女子，他……他……隻能說，這小子是一個怪物。
“說老實話，我也是第一次見識這樣快的進程，我們再等等看，我也不清楚，這麽快就產生生命能量……未必就是好事。”
漸漸地，林奇雨不再控製動靜呼吸。
他陷入似醒非醒的狀態中，體內有什麽變化他也不知道，整個人就像是沉入了水中，隨著水流飄浮不定，極度的舒適感讓他不想醒來，最好永遠這樣飄浮下去。
林奇雨感覺自己飄浮在水麵上，而在費孤陽師徒眼裏，林奇雨已經離開了地麵，懸浮在離地三尺的空中。
他上下微微沉浮，身上閃爍的光華柔和而明亮，地麵的野草被映照得清清楚楚，在黑暗的夜晚顯得怪異絕倫。
寒圖、燕後和東風，都被林奇雨身上發出的光芒吸引過來，隻有七筒還抱著小黑，睡在變異馬的身邊。
費孤陽伸手阻攔道：“不要靠過去，很危險。”他站的位置，離林奇雨大約三十來米，圍繞著林奇雨的是一圈旋轉的能量。
這時候的林奇雨非常危險，任何有生命的物體進入這個***，立即就會被強行吸收生命能量。
而林奇雨自己卻不知道，隻有等度過這一段時間，他本身的生命能量穩定下來，才不會自動吸收有生命的能量。
一直到白天，林奇雨依然沒有蘇醒過來。
費孤陽心裏稍稍有些不安，淨伏天的人在第一次學習生命功法時，往往幾個小時就可以結束，而林奇雨過了十幾個小時，仍然沒有蘇醒的跡象，這很出乎他的預料。
燕後和寒圖詢問了幾次，費孤陽都支吾其詞地應付過去，他不想解釋什麽，隻是說自己也不清楚，是看見林奇雨發光才過來的。
燕後和寒圖明知不是如此，卻也無法可想。
燕後思來想去，斷定林奇雨一定是學了“星芒”上的功法，她沒有想到，費孤陽會把生命功法教給林奇雨，並且送了他一顆生命種子。
寒圖說道：“小雨應該不會有事，隻是練功而已，我們等等吧。”他似乎察覺到了什麽，但是沒有表露出來，轉身帶著七筒和小黑去喂馬打獵。
林奇雨整整懸空飄浮了三天，好在有費孤陽等人輪流看守防護，沒有受到任何的驚擾。
其間有少數勾古星人路過，被百千豐殺掉後，將屍體扔進了林奇雨的能量圈中，在無意識的情況下，他吸收了不少勾古星人的生物能量。
有了外來生物能量的介入，林奇雨終於凝結起自己強大的生命能量。
三色簇能快速地轉換，奇妙的是，他的簇能完全轉化為生命能量，但體內的三色簇能光點，依然在緩緩地產生簇能，隻不過比原來緩慢了許多。
生命能量一旦完全凝結，林奇雨就蘇醒了過來，他沒有急著睜眼，還是飄浮在空中，仔細體會著生命能量和簇能的差別。
這是一種全新的能量，他可以清晰地感受到，周圍一切有生命物體的能量波動，腦海中形成了一副怪異的圖形。
燕後和寒圖的生命力非常強大，他們身上散發出來的光暈，看上去異常美麗，一圈圈彩光緩緩地流動著，明顯地壓製著周圍的生命力。
遠處的六匹變異馬，散發著淡淡的白色光華，旁邊的東風和七筒卻明顯不同，身上遊動的是暗青色的光，小黑身上竟然是紅色的光華。
那些樹木和野草，也有極淡的暗綠色光，草叢裏還不時隱現出一些小生物的生命之光。
林奇雨非常驚訝，這個世界太奇妙了。
費孤陽和百千豐身上沒有光，隻有淡淡的影子。林奇雨知道，他們是將生命能量收攝起來，這大概就是他們追求長生的秘密。
他靈機一動，也開始收攝自己的生命能量，刹那間，環繞著他旋轉的能量圈縮回體內。緊接著，林奇雨就發現一個奧秘。
為什麽百千豐可以隨身攜帶一堆瓷器，費孤陽可以憑空抓出一副眼鏡，原來，生命能量攜帶著一個空間，這個空間相當大，似乎是與生命能量同時產生的。
林奇雨憑著感覺找到了這個空間，仿佛就在手邊，自然而然就出現了，要不是他心中早就有所猜測，可能都不會想到這個空間居然可以儲物。
林奇雨握著蘊玉的手微微一動，蘊玉忽然從手中消失，他卻能感受到蘊玉的所在，那是一種非常奇妙的感受，蘊玉就像儲存在腦海裏一般，隻要想到它，伸手就能拿出來。
他得意地大笑起來，伸直盤著的雙腿，人緩緩地落在地上。
費孤陽鼓掌道：“好！恭……呃，你終於醒了？”他猛然想起不適合恭喜，兩人達成的一切都是秘密，所以立即改口。
林奇雨點頭道：“多謝……嗯，多謝大家的守護。”他的反應也很快，剛回答就知道說錯話，馬上改口謝大家。
除了費孤陽和林奇雨，這裏幾人中，隻有百千豐明白前後因果，她“噗哧”一下笑出聲來，嬌聲道：“你都坐了三天四夜了，快去吃點東西吧。”她故意轉移大家的注意力。
林奇雨渾身充滿了生命能量，覺得身體和精神從來沒有這麽舒適過，尤其讓他驚喜的，是記憶力得到極大的提高，很多小時候和以前已經淡忘的事情，都清晰地浮現出來。
他一點都沒有饑餓的感覺，搖頭道：“我騎在馬上吃點肉幹吧，在這裏耽擱太久了。”
這次，費孤陽和百千豐沒有單獨上路，七筒將變異馬讓給百千豐，自己和東風合騎一匹馬，費孤陽騎著那匹載著行李的變異馬，七個人六匹馬重新上路。
林奇雨騎在馬上一路奔行，背包和腰帶裏的東西，都被他放進了那個奇妙的空間裏，他時不時地拿出一、兩件再重新送回去，就像小孩子得到一個新奇的玩具，愛不釋手地反覆把玩著。
生命能量產生以後，他覺得自己又進化了一大步，仿佛踏進了一個奇妙的殿堂，讓他窺視到以前從來不敢想像的新天地。
簇能是一種經現代科學證明了的人體能量，而生命能量無人能夠證明，它是一種全新的能量形態，林奇雨覺得這種能量比簇能霸道得多，似乎是一種掠奪性的能量。
他隱隱感到，除了自身能產生一部分生命能量外，還能通過奪取別的能量，然後轉換成為生命能量，這非常具有侵略性。
費孤陽和林奇雨並騎而行，他看看沉思中的林奇雨，小聲問道：“在想什麽？”
林奇雨掃了一眼前麵的人，他和費孤陽落後了他們幾十米遠。他說道：“生命能量是不是每一個人都一樣？”
自從生命能量產生並且凝結以後，他就一直有這個疑問，自己的生命能量具有侵略性，這讓他有點擔心。
費孤陽暗自點頭，這句話問到了關鍵所在。
他說道：“生命能量……我們認為這是生命能量，這一點並沒有科學證明，每個人的生命能量都有差別，但是，生命能量有一個特性，那就是掠奪的作用，誰的生命能量強大，就能掠奪弱小的生命能量……”
林奇雨露出駭然的神情，費孤陽笑道：“別害怕，生命能量形成凝結以後，你就能隱藏和躲避別的生命能量的掠奪，這其中有一個很大的原因，生命能量一旦被隱藏，別人就看不出你強還是弱，如果貿然動手，可能反而會被掠奪。
“所以，隻要凝結了自身的生命能量，別人是不大會來惹你的。”
費孤陽抖動手中的韁繩，盡量讓馬匹靠近林奇雨，又小聲道：“你現在的生命能量形態，算是很好的一種……嗯，應該說是比較光明正大的，即使要吸收別的生物能量，也隻是它們死後殘餘的能量。
“聽說還有一種生命能量形態……你以後如果見到，千萬要小心，他們可以強奪任何生物的能量，而且，是在生物活著的時候奪取……我們淨伏天的人沒有這樣的生命能量，要是你遇見這樣的能量，有多遠就躲多遠，那非常危險。”
林奇雨驚訝道：“還有這樣的能量……不可能吧，那不是成了死神……這種能量要是到了人群密集的地方，天哪……會造成什麽樣的後果？”
費孤陽搖頭道：“和死神差不多，但是他們有一個特點，他們選擇吞噬的人或者生物，必須有強大的生命力，那才是他們的美食，而且，他們不會大麵積地吞噬能量，對他們來說，那樣做是很危險的。”
林奇雨問道：“他們算是什麽玩意兒？算是人嗎？有什麽特點？”
費孤陽看著遠方，說道：“我僅僅知道，那個地方是地下世界，是一個沒有光亮的黑暗之地，我還知道，那是一種靠吞噬融合別的生物生存的能量，並且可以掠奪對方的外形和智慧。
“有傳言，那玩意兒叫做幽靈能量……他們應該不算人，如果他們吞噬了人類……他就擁有了人的外形和一定的智慧。”
說話間，前麵奔跑的變異馬突然放慢了速度。費孤陽眉頭微皺，說道：“怎麽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