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玻璃茶幾上的白紙上寫著一個個形態各異的“虎”字,那是唐鋒離開雲山鎮回到合陽縣之後寫的幾個虎字,當時唐鋒心裏雖然記得老爺子的教誨,卻不知道該把虎字怎麽寫才能表達得更為清晰,於是才按照不同的字體和風格寫了這幾張虎字。

這幾個虎字是唐鋒嚐試的作品,達不到老爺子的境界,沒有自己的風格,隻能靠模仿,曆史大家的字各有千秋,唐鋒模仿寫出來的虎字湊到了一塊就顯得不倫不類了。

唐鋒放下東西,走到老爺子身後,看了看自己兩周以前寫的虎字,覺得有點兒可笑,有點兒幼稚。心裏暗暗驚訝,為什麽才過了兩周自己的認知程度就提升了許多。

唐鋒還沒有開口,老爺子就出聲道:“唐鋒,你現在看看你幾周以前寫的虎字是什麽感覺?”

“雜亂無章,可笑,幼稚,毫無章法,模仿名家的手法,卻不得神韻,形也隻像了半分。全部都是失敗之作。”唐鋒老老實實回答,在老爺子的火眼金睛之下,自己的巧言都是無用的。

老爺子點點頭:“你能夠悟出這些東西就說明你在虎字的境界上已經前進了一步,這是雖然離入門還差了不少,但比你到雲山鎮之前還是前進了一大步,功力提升得很快。這是好事兒,但切忌驕傲,寫字本來就是個技術活,要靜得下心來。你現在寫一個虎字,給我看看。”

唐鋒不敢怠慢,立即就拿筆鋪紙,端端正正地在白紙上麵寫下了一個虎字。這個虎字是正楷,是最容易入門但也是最不容易寫好的字,白紙的虎字端端正正,橫折撇捺有模有樣,整個虎字非常正,比一般人的字要好很多。

老爺子看了一眼就連連搖頭,道:“你這幾周內心浮動較大,你看這個字,雖然看上去筆直端正,可是在轉折之處卻不能盡善盡美,許多該柔和的地方你寫得過於剛勁,而該剛勁的地方你又寫得非常陰柔,從這個虎字就看出來,你的心境不太平靜。說說吧,發生了什麽事情。”

“老爺子你真是慧眼呐,嘿嘿,其實也沒有什麽事兒,剛到一個新地方,不太適應也正常,而且軍訓兩周,我要平靜也有心無力呀,我這瘦胳膊瘦腿的,差點兒累死了。”唐鋒道。

老爺子站起來,皺眉道:“少給我嘻嘻哈哈打馬虎眼。年輕人的事情我也無心過問,不過你要記著,心境很重要,不管到了哪裏,這個虎字都要藏著心中。你要是想把身體變強一點,可以跟我去雲山寺裏,浮屠和尚有一套,我和他這麽多年不曾見麵,也錯過了讓你練體的最好時間,不過現在也還來得及。”

唐鋒搖搖頭,道:“我要讀書哪裏有時間,現在也不必了,本來我就不是弱不禁風的人,又通過體育體育鍛煉增強了體質。如果假期有時間再到雲山寺去吧。老爺子,要不我把我媽叫回來?”

“我知道你要回家,就特地來看看你,你爸媽都不知道,我現在就回雲山鎮了。”老爺子說著就走出門去。

唐鋒哪裏願意:“您難得來一次,總得吃了飯在回去吧。”

可老爺子始終是那副倔強的性格,認定了的事情就挽回不了,唐鋒將老爺子送走之後回到家裏又看著玻璃茶幾上麵的那幾張白紙,虎字曆曆在目,唐鋒眼睛一亮將一張藏在白紙下麵的一張白紙拿了出來。

一看,心裏頓時一驚,嘴裏喃喃道:“難道這就是老爺子說的入心?還隻是一分?這份功力怕是我要學多少年啊。”

唐鋒手中那張白紙,正是老爺子在唐鋒回家之前寫下的一個虎字。老爺子一聲寫字卻隻寫一個虎字,幾十年如一日,虎字已經牢牢刻進了心裏。但就算幾十年的時間卻隻能入心一分,看來當初那個刻墓碑的老人真是老神仙了。

可以老爺子入心一分的功力寫出來的虎字幾乎透徹靈魂,令人如醍醐灌頂,那要是入心三分會是怎樣一副模樣?墓碑老人是民國時期的人物,民國時期是國術的輝煌時期,那個時候的風水之術也達到了一個高峰,玄之又玄的各種流派爭奇鬥豔,這寫一個虎字,能夠寫出一世榮耀也不無可能。

對於未曾謀麵的墓碑老人,唐鋒心裏懷著一股敬畏的心思。從老爺子的隻言片語之中也能夠聽得出來,老爺子這輩子受墓碑老人的影響最大。是什麽原因讓一身英勇的老爺子蟄伏於西南一隅近三十年唐鋒不得而知,唐鋒敢肯定一點,老爺子用了半輩子創造唐家三兄妹,培養兩個兒子和女兒,傾盡了畢生的心血,可到最後才發現三兄妹都是不成材的料子,蹉跎了歲月,斑白了黑發。

即便如此,那些崛起與西南的巨頭還是得感謝這個曾經在講台上勤勤懇懇耕耘了幾十年的老頭子,無論是政壇,商界還是詭異神秘不可觸及的那些行業,被老爺子教育過的誠心弟子不在少數。

自己是不是那個材料?

唐鋒不禁在心裏暗暗問自己,一個虎字能夠寫出老爺子平淡而不平凡的四十年,那麽就應該寫得出自己一世榮耀。

況且,自己擁有的不僅僅是唐家這個恍如隱士高手的老爺子,還有一個神秘無比,卻又實用異常,堪稱最大BUG的超級交易器。唐家開始在合陽縣起步,自己一定要引導唐家走出江海,到更加遙遠的地方。雲山上的雲山寺也會在不久的將來重新散發一百六三年前的佛光。

唐鋒鄭重地將玻璃茶幾上麵的虎字收好,這是自己難得的一筆財富。自己也應該理解老子瞞著唐明理和林秀心到家裏來指導自己寫好虎字的那份心思,以後要更加刻苦地練習虎字。

回來之前給林秀心和唐明理打了電話,倆口子忙完了自己手頭的事情就回來了。唐鋒靜靜地待在家裏,客廳開了一盞燈,等聽到房門傳來開動的聲音的時候,唐鋒站起來迎接父母。

唐明理依舊如常,隻是精神頭兒更足了,身上套上了一件價值不菲的高檔西服;而林秀心手裏提著一款剛買的包包,臉上的皺紋似乎少了不少,紅光滿麵,一頭剛燙過的大紅波浪卷披在身後。當唐明理和林秀心兩人站在門口換鞋的時候,唐鋒猛然怔住,一時間竟然以為自己走錯了房間,這兩人和兩周以前的父母相差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