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南大聽課?聽什麽課?”白穀雨沒反應過來,愣道。

陳烽火認真地點點頭,說道:“已經聽了一個月課了,雖然那些老師講得不怎麽樣,可我也從裏麵學到不少東西。”

白穀雨一邊驚訝著一邊覺得陳烽火太大言不慚了,說道:“小小年紀不學好,說什麽大話……我十七歲高中畢業都算比較小的,你十四歲能上大學?撒謊可不少好孩子啊。”

陳烽火說道:“我才不屑上大學呢。”

白穀雨看陳烽火不想說撒謊的樣子,就問道:“那你在大學裏學什麽?南大這種級別的大學一定有非常多有趣的東西吧,我就想考南大,上不了清華北大,也不想去,因為太遠,南大就非常好。”

陳烽火並沒有覺得南大有什麽了不起,就實話實說道:“南大裏的教授講的東西還沒有我師傅說得精辟,他們說的東西太過膚淺了。我勸你還是另外選一個學校吧。”

“那這麽說來,你的老師很博聞強識?”白穀雨並沒有把師傅和老師這兩個詞區別開來,以為隻是陳烽火隨口這麽喊的。

“那是當然,我的師傅是天下最牛的師傅,任何一個人都比不了的。”陳烽火很肯定地回答,“他交給我的東西是一筆寶貴的財富,我一輩子受用不完。”

白穀雨把陳烽火給她的那個吊墜還給陳烽火,說道:“這個東西我不能要,你拿回去吧,咱們還不熟,你就送我東西,這樣不好。”

陳烽火一愣,隨即神色黯然:“為什麽?”

“因為我們還不是朋友啊,才見過兩次麵,我不了解你,你也不了解我,現在才知道你的名字,相對來說我們還隻是陌生人,沒必要送禮物的。”白穀雨微笑著說,這個隻有十四歲的陳烽火有時候說出來的話挺幼稚,而有時候又有一股盛氣淩人的感覺,是兩個極端,卻同時存在於陳烽火的身上,真是怪異。

陳烽火遺憾地說:“那以後等我們熟識我就可以送東西給你了?你會接受麽?”

白穀雨忽然感到一陣頭疼:“應該會的吧。”

白穀雨敷衍了一句之後就問道:“你的那些同學呢?你去找他們吧,他們不見了你肯定會擔心的,說不定正到處找你呢,你快回去吧。”

和一個感覺怪怪的小男孩呆久了,白穀雨害怕自己也會變得怪怪的,在白穀雨的眼裏,陳烽火還隻是一個小男生而已,遠沒有唐鋒等人所知道的那般威猛,那個小小的身體裏蘊藏的能力是驚人的,隻不過現在這一刻仍然沒有表現出來吧。

對於一個尋常的十四歲男孩向十七歲的高三女學生說出“喜歡”這個詞語,人們多半會投去錯愕的眼光,白穀雨心裏也隻會稍稍甜蜜,覺得自己甜美的相貌還是比較有吸引力的。

陳烽火聽出了白穀雨的意思,不過他裝傻充愣地說道:“沒事兒,我這麽大的人了,哪裏還會讓他們擔心,之前我給他們說過,不會有事兒的,我想和你在一起。”

白穀雨臉頰微微發燙,陳烽火的話也說的太直接了吧,有些讓人接受不了,白穀雨微微嗔道:“你這小孩子怎麽不聽話,叫你回去就回去,還敢頂嘴。”

這是白穀雨從家長口中學到的語氣和句子,用來教訓陳烽火正好合適。白穀雨得意著,在家裏有時候被父母用這樣的口氣教訓過,把陳烽火這樣說了幾句,心裏特別開心。

“古鎮又不是你家裏,我願意到哪裏就到哪裏,跟著你是你自己認為的,關我什麽事兒?你走你自己的好了。”陳烽火索性如此說道。

白穀雨秀目一翻,哼道:“你這個小孩子怎麽這樣呢?真是不可理喻!”

接下來的時間裏,白穀雨和陳烽火仿佛兩隻慪氣的小動物,你瞪著我,我瞪著你,就是不肯鬆口。白穀雨說陳烽火是小孩子,其實她也是小孩子,相對而言,一個比另外一個更小而已。

白穀雨皺著眉頭往古鎮邊緣走去,一邊走一邊說:“我要去釣魚,你也要去?”

白穀雨是這麽想的,小孩子都是耐不住性子的,釣魚這種沉悶的活動他怎麽可能喜歡?這隻是白穀雨的權宜之計,她怎麽可能去做那樣的無聊事情。

“當然,我也很喜歡釣魚的。”陳烽火說道。

兩人在清遠鎮外麵的一條小溪旁邊租用釣魚工具,然後搬著小板凳坐到小溪邊,認認真真地較真起來。保護區的野生動物可不是隨便能夠捕捉的,這裏是專門規劃出來給遊人釣魚玩兒的,裏麵的魚兒也是人工放養的,所以不存在這方麵的顧慮。

白穀雨沒想到這個小家夥居然還非常有耐心,自己都快崩潰了,他居然還津津有味地望著小溪裏,注視著魚線一舉一動,隨時準備拉杆。

白穀雨釣魚心不在焉,自然成績不堪入目,很長時間一條魚都沒有釣起來,反而是陳烽火收獲頗豐,令人喜悅。

白穀雨心道,這樣肯定是鬥不過陳烽火了,得找個辦法把陳烽火個支走。白穀雨思量一陣子就對陳烽火說道:“陳烽火,你去旁邊的商店賣掉喝的東西來吧。”說著還把十塊錢遞給陳烽火。

“我有錢。”陳烽火站起來,就朝著商店走了過去。

真是好時機。白穀雨看著陳烽火走遠就立刻逃竄走了,她並沒有立刻走遠,而是在一邊隱蔽著,她要確定陳烽火死心走了之後她才離開。

白穀雨這時候卻看見有一個當地人趁著兩人不在,拿著魚簍把陳烽火的魚兒全部倒入自己的魚簍裏,慌慌張張的模樣,一看就不是什麽善良之徒。

白穀雨猛的衝過去,把陳烽火的魚簍拉住,冷笑道:“在主人麵前偷別人的東西,不太好吧?這位叔叔,您是不是覺得太過分了一點啊。”

當地人見有人回來,慌亂了片刻,不過很快就沉聲道:“這就是我的,我拿自己的東西,要你管麽?”

“按道理我不應該幫他的,不過這些話你得等到他回來給他說。這麽幾條瘦不拉幾的魚有什麽好珍貴的,值得你來偷麽?真是搞不懂啊。”白穀雨一邊拉著當地人,一邊看陳烽火回來了沒。

此時陳烽火已經買了水回來了,看到白穀雨和一個人拉著自己的魚簍,爭執不休,很是困惑,幾步跑過去,說道:“幹什麽呢?你想偷東西麽?”

白穀雨說道:“他想偷魚,把你的魚倒進他自己的魚簍了。”

見到當事人回來了,這下子那人便慌了,不過對方兩人都是小孩子,欺負大人可能有些困難,要欺負兩個小孩子可就易如反掌。

“我剛剛還以為這裏沒有人,有錢人就是了不起,經常有人釣了魚不要,我看著丟了多浪費啊,於是就過來拿,誰知道你們就過來了。這樣吧,你們把魚賣給我好了。”當地人說道。

陳烽火心生疑慮,這些魚這麽普通,那個買來做什麽?

“這些魚,你打算多少錢買走?”陳烽火問道。

“十塊錢吧。野生養的魚比較貴,這個價錢很公道,你們拿去沒多少用處。”那人說道。

陳烽火搖搖頭,說道:“二十塊一斤。”

那人猶豫了一下,然後立刻答應說道:“好好,二十就二十吧,看看有多少斤。”

陳烽火目露鋒芒,說道:“不行了,現在我要一百塊一斤。”

那人哼道:“你是什麽意思?敲詐我啊。你這小孩子怎麽這樣?這幾條破魚能夠值那麽多錢麽?你這魚是金子做的麽?”

陳烽火哈哈笑道:“值不值得你最清楚,我一提價你馬上就答應,說明這魚肯定價值不菲,說吧,這魚是什麽魚?你說的我滿意,說不定就免費送給你了。”

那人緊了:“沒什麽特別的,你這小孩子什麽都不懂。”

“這是一百塊,給你,把魚給我!”那人丟出一百塊錢,伸手就來搶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