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民兵隊那裏拿到了肉,吳圭就急忙將它們切碎炒熟當下酒菜了。當然,柳子炎肯定是不吃的,他隻衝著酒而來。

“媽的,老柳,你怎麽光喝酒不吃肉啊?”見柳子炎隻喝酒,吳圭很是奇怪的問道。

柳子炎一仰頭,將碗中的酒一飲而盡,“你這高粱酒比野豬肉要香,吃了肉,酒就喝的少了,這賠本的買賣我可不做。”

“你……你他娘的怎麽算的那麽精。”

吳圭一陣驚愕,怎麽看就怎麽覺得柳子炎像地主老財,精打細算,不吃一點虧。

“習慣,來,給我滿上。”

晃了晃手中的空碗,放在桌子上要求吳圭倒上。

吳圭沒有遲疑,抱起酒壇子就倒,“老柳,想喝酒的時候盡管來找我,其他的我不管說,但是酒嘛,我絕對保證你能喝個夠。”拍了拍胸膛,信誓旦旦的打保票。

“好,幹。”

柳子炎微微一笑,舉碗和吳圭對碰一下再次仰頭一飲而盡。

“媽的,和你喝酒真是他娘的痛快。”見柳子炎這麽灑脫、豪放,吳圭那是發自內心的覺得痛快,舒坦。

這時,一個八路軍戰士從門外慌慌張張的跑了進來,可還未等他說話,吳圭猛地拍了一下桌子,從炕頭上下來,怒斥:“媽的,誰讓你進來的,不知道我和我兄弟正在喝酒嗎,滾出去!”

那個八路軍全身一顫,嘴巴動了動,卻沒說出些什麽,轉身就待離去。

“慢著。”

柳子炎叫住了他,然後看向很是不悅的吳圭,“老吳,也許他是有急事向你報告,讓他說吧。”

被柳子炎這麽一勸,吳圭臉色稍微緩和了一下,看著那個八路軍沉聲問道:“找我有什麽事?”

“連長,吳半斤和張八兩兩人又不服從安排,和排長們起爭執了。”

“什麽?”

一聽到這消息,吳圭臉色驟變,端起桌上的碗,一仰頭將裏麵的酒喝了個幹淨,然後“啪的一聲,那瓷碗就被他奮力扔到地上摔了個稀巴爛。

“老柳,你在這等著,老子出去看看,回來接著和你喝酒。”

說完,吳圭火急火燎的衝了出去,那個八路軍士兵緊跟其後。

“吳半斤?張八兩?老吳說的那兩個很衝的兵不會就是他們吧。”

柳子炎坐在炕頭上喃喃自語了一番,隨後抱起桌上的酒壇子,也走下炕頭跟了出去。

……

三連的訓練場是一個很大的院子,地麵用工具處理過,所以看起來異常的平整。地麵上稍大一些的石頭都被撿開了,可以說,這就是一個戰爭版的*場。

場上大約有一百來號人,他們雜亂無章的站著,目光,都投向了中央。

兩個大漢正並肩站在中央,麵目雖然不能用凶神惡煞來形容,但也差不多就這揍性,因為看到他們,沒人會覺得他們是好人,而且隻需一句‘再哭就把你丟給那兩個壞叔叔’,就能將正哭啼吵鬧的小孩給嚇唬住而立馬停止哭泣。

他們身上雖披著八路灰裝,但卻也改變不了別人對他的第一印象。他們好似還覺得給人的印象不夠狠,自行將袖子給剪掉,露出兩隻結實的手臂。這兩手臂可結實著,如虯曲樹根般的肌肉紮在這它們上麵,一露出來,在無形中就給人一種威勢,更讓善民退避三分。

此時,他們兩人被七個槍口指著,而拿槍指著他們的,是三連僅存下來的六名火種戰士。

雖然有這麽多杆槍指著他們,但這兩名大漢臉上卻沒有半絲懼意。

“吳半斤,張八兩,既然選擇來參加我們八路軍,你們就要堅決服從命令,否則,和街上的小混混、**有什麽區別?”

一個拿槍的八路軍戰士大聲教訓道。

“你說俺們是**?”

一聽到小混混、流氓幾個字眼,這兩大漢就雙眼之中就燃燒起一團怒火,身上的煞氣越加的濃厚。

“沒錯,不服從命令,你們就是小混混,**。”其餘五名八路戰士異口同聲的道,根本就不為這兩個大漢所表現出來的煞氣而示弱。

“吱吱吱……”

兩名大漢此時的拳頭握的咯咯直響,顯然是動了真怒,“再說一句俺們是**試試?”

“你們是**,混混。”

“找死。”

突然,他們一聲爆喝,同時出手。

在六名八路戰士還未反應過來之時,這兩名大漢已經將他們手上的三八大蓋奪了下來,用槍托以及強橫的腳力,把他們弄倒在了地上。

“連長來了。”

就在他們想撲過去,繼續對已經躺在地上痛苦呻吟的六名八路戰士痛打一番的時候,不知道誰大聲喊了一句,讓他們硬生生的止住了身形。

眾人尋聲望去,發覺吳圭臉色陰沉,氣勢洶洶的走來,大夥都為他讓分開了一條道路。

看了眼地上的老部下,吳圭的臉色越加顯得難看,看向那兩名大漢的目光,已經如看到仇人一般,凶狠無比。

“媽的,把他們給我綁了。”

吳圭拔出腰間的配槍,一聲吒喝。

然而這些新兵卻麵麵相覷,沒有一個人站出來,他們的眼神裏,分明透露著對那兩名大漢的敬畏。

“媽的,耳朵聾了,都沒聽到老子說話是不是。”

吳圭覺得自己的威信大失,心中更是不快,將離他最近的四名新兵踹了出去,“你們四個,拿繩子將他們綁了。”

四名新兵麵露苦色,但還是拿出繩子朝那兩大漢*去。

“你憑什麽綁俺們?”

其中一個大漢將手裏的槍扔在地上,向前一步,將四名*來的士兵一下子推到了地上,衝著吳圭責問道。

“憑什麽綁你們?”

一聽這句話,吳圭全身爆發出一股殺意,手上的駁殼槍,頂在剛才說話的那個大漢的眉心上,“不服從指揮、毆打上級,就憑這兩條,老子就有足夠的理由綁你們關禁閉。”

“俺不服,俺們參加八路是來打鬼子的,不是來聽這些一推就倒的病貓子嘮嘮叨叨,練一些花把式。”

槍口頂在眉心,那個大漢依然不露任何的懼色,兩眼直溜溜的瞪著吳圭。

“對,那個叫什麽隊列的,就是一些花花架勢,練了一點兒用都沒有。”另一名大漢也走上前來說道。

“花花架勢?你們居然說練軍隊隊列是花花架勢?”

吳圭可謂是氣的不輕,軍隊所必須的隊列居然被眼前這兩混賬說成是花花架勢?光聽到就足以讓他心火盛開。

“把他們綁了,誰敢反抗,就地槍斃。”

“是。”

剛才倒在地上的六名三連火種戰士已經站了起來,得到吳圭的命令,每個人都殺氣騰騰的望著這兩名大漢,齊聲響亮的應道。然後分成兩隊,將兩名大漢架住往一間屋子走去了。

“俺們不服。”

兩名大漢雙目凶狠,直溜溜的瞪著吳圭大聲喊道,“俺們要跟你決鬥。”

受到挑釁,不要說吳圭是他們的連長,就算他隻是一名普通的士兵他也絕不會退縮。將槍收回腰間,冷冷的看著兩名大漢,“你們剛才說什麽?”

兩名大漢雙手猛然一用力,架住他們的八路戰士就被輕而易舉的震開了。

一個大漢走上前來,站在離吳圭隻有一步距離遠的地方,凶狠的瞪著吳圭。

“俺們要跟你決鬥,如果你贏了,俺們以後都聽你的,如果你輸了,俺們以後做什麽你都不許管,你敢還是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