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熊哪裏敢伸手去接左輪手槍了,身為黑老大的尊嚴,在這一刻被他全部拋棄了,眼神無光,完全放低了姿態。
“哼。”
柳子炎冷哼一聲,將左輪手槍裏剩餘的五顆子彈掏了下來,放在手掌上,彎下腰,說道,“既然不敢開槍了,那就把它們全都吃了,否則,我便讓它們從其他部位進入你的身體,聽明白了嗎?”說到最後,一股淩厲的威壓從其身上席卷而出,直襲黑熊而去。
黑熊隻覺大山壓頂,靈魂都為之一顫,竟毫不猶豫的拿起一顆顆子彈往嘴裏硬塞,然後非常艱難的將之吞咽下去。
“咕咚”“咕咚”……
這吞咽的聲音,仿佛惡鬼咀嚼人骨的聲音,令兩名獄警以及黑熊的那名手下聽得兩腿不住的打哆嗦,冷汗,更是一刻不停的從全身各個毛孔瀑湧而出。
大約過了五分鍾,黑熊才把五顆子彈吞進了肚子裏。吞食金屬,黑熊隻覺腹中有一團大火在燃燒,痛苦萬分,額頭,冒出了涔涔汗珠。
“我……我吃完……完了。”
“嗯,很好。”
柳子炎拍了拍黑熊的肩膀,直起身子長長的伸了一個懶腰,然後轉身便往牢房內走去。在經過那兩獄警身邊的時候,把沒有子彈的左輪手槍很是隨意的扔回給了他們。
“對了,今天幾號?”
就在走進牢房之前,柳子炎突然探出腦袋來,問向那兩名驚魂未定的獄警。
“回……回炎哥,今天……今天是二十一號。”兩獄警顫聲道。
“二十一號?時間到了。”
柳子炎皺了皺眉,似乎陷入了沉思,隨即說道,“跟你們監獄長說一聲,就說我睡完這個覺後就出獄。”說完,他便走進了牢房之中,躺回舒舒服服的床上,閉起眼睛休息起來。
啥?出獄?他說他要出獄了?
兩名獄警起先是震驚,而後來是興奮,高興得眼淚都出來,盼星星盼月亮,終於盼到這尊大菩薩移駕了啊。
“是,炎哥。”他們那是答應得相當幹脆啊。
不要說他們,其餘犯人在聽到柳子炎說要出獄的話之後,皆如釋重負,跪在地上感謝老天爺開眼了,他們的苦日子終於要熬到頭了。
可是,剛剛進來的黑熊以及他的手下,除了驚詫還是驚詫。
想出獄就出獄,難道這個世界真的瘋狂了?
*********有了柳子炎那麽恐怖的震懾,黑熊和他的手下皆非常老實,靜靜的呆在一間關押著很多犯人的牢房之中,不敢發出半點聲響,哪裏還有先前剛來到這裏時的那種囂張氣焰了呀!
而柳子炎,一覺睡到了晚上八九點鍾。
一睜開眼,他便從床上下來,牢門口,監獄長帶領著全體獄警排著整齊的隊伍畢恭畢敬的站在那兒等候著。
“炎哥,你……你醒了啊!”監獄長躬了躬身,笑著道。
“嗯。”
柳子炎平平淡淡的應了一聲,然後站起來就往牢房外走去。
“聽說炎哥現在要出獄,小弟我特別準備了美酒為你接風洗塵,要不……”
“喝酒就不必了,你幫我辦理好出獄手續就成。”
監獄長想邀請柳子炎共飲,不料還未說完便被柳子炎揮手打斷,不承他的情。監獄長隻能尷尬的笑了笑,幹咳了幾聲,叫一幹獄警跟上。
走廊上,一個風度翩翩的少年負著雙手走在最前邊,而一幹獄警在後邊恭恭敬敬的跟著,如此匪夷所思的畫麵出現在這監獄之中,著實是讓黑熊和他的手下看得眼睛都直了,暗道:這裏他媽的到底還是不是監獄了?
…………
監獄外,一個國字臉,身穿筆挺西裝的中年男子站立在那裏。他就靜靜的站在那裏,渾身卻自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氣勢散發出來。在他的兩邊,站著同樣身穿筆挺西裝的男子,他們的兩隻手互相搭著放在背後,臉上毫無表情,給人以冰冷的氣息。
當監獄大門緩緩打開,柳子炎從裏邊負著手一步步走出來的時候,中年男子的情緒顯得有些激動,匆忙迎了上去。
“炎爺爺,小政特來接你出獄。”
啥?炎爺爺?
跟著出來的監獄長聽到這個稱呼後震驚不已,他自認為稱呼柳子炎為炎哥已經是極大的吹捧了,可沒想到竟然還有人比他更會拍馬屁,連炎爺爺都叫出來了。
他尋聲望去,當看清楚來人之時,驚得他臉色瞬變,說起話來也結結巴巴了,“吳……吳國政,吳……吳局長?”
這個吳國政他豈會不認得,那可是華夏國安全總局的局長啊,手握大權。
這國安局是什麽的存在?那可是除了中央外最大的權力機關了,它對外抵抗一切侵虐,對內懲治貪官汙吏,維護各大政法機關正常的運行。而能當上這個國安局局長,可想而知吳國政的能力是有多麽的強大了。(咳咳,國安局純屬虛構)
吳國政朝著他點了點頭,算是答應了,然後又將目光移向了柳子炎,充滿著敬意。
“小政,不是跟你說了嗎,我來這監獄隻是想體驗體驗犯人的生活,並不是真的坐牢,你無需來接我。”
柳子炎負著手道,完全是長輩對晚輩說話的語氣。
為了消磨光陰,這七十三年來,柳子炎遊走大江南北,更是體驗了各種各樣的生活。像工人、農民、司機、老板……等等,反正他所能想到的生活,他都去體驗了一次,就像這犯人的生活,那也是他一時興起叫吳國政一手安排的。
“沒關係的,能來接炎爺爺,是小政的福氣。”
吳國政笑吟吟的道,“炎爺爺,我送你回市區吧。”
柳子炎沒再說話,點了點頭,往路邊的一輛黑色轎車裏走去。目光在吳國政臉上掃過的時候,分明泛起了些許傷感。
這個吳國政和他爺爺吳圭長得實在是太像了,每每看到他,柳子炎便會想起已經逝去的好兄弟吳圭。
“唉”
往事不堪回首,好在他一直陪著吳圭到了百年之後,也沒多少遺憾了,柳子炎歎息一聲,便鑽入黑色轎車之中。
而吳國政,將車門關上,又把想要進駕駛位置開車的男子支開,而他自己卻坐上駕駛位,親自為柳子炎開車。
“天啊,我看到了什麽……”
監獄長看得目瞪口呆,讓堂堂國安局局長親自開車接送,這炎哥……炎哥也太大的氣魄了吧。
…………
車上,吳國政非常高興的開著車,時而不時的回頭看看柳子炎。
柳子炎輕笑一聲,關心的問道:“小政,你父親的身體還好嗎?”
“回炎爺爺,家父身體還很康健,隻是時常掛念炎爺爺,好想見炎爺爺你一麵。”吳國政溫和的道。
“哦?是隔了好些日子沒去見他了,改天有時間就去看看他。”
言罷,柳子炎便用右手拖住下巴,將目光投向了車窗外邊,望著窗外的景色出神。
而吳國政,對柳子炎的習慣已經非常清楚,他知道炎爺爺這又是在想上官奶奶了,不由自覺的閉上了嘴巴,安安靜靜的開著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