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下竹手握東洋刀,像一道勁風一般朝柳子炎斬來。動作非常犀利,刀刃散發著咄咄*人的氣勢。

“小心後麵!”

場邊有一個天雲縣城市民驚得大聲提醒道,喊完後才發現不對勁啊,自己怎麽擔心起一個鬼子的安危來了。朝左右看了看,卻發現周圍所有人都一臉緊張的看著場上,更有甚者如他那般大聲出言提醒。

“額……小心後麵,小心後麵!”

這人一陣驚愕,不過稍後亦是接著大聲叫喊。

是的,雖然擂台上是一個鬼子,可大家都覺得為他出言提醒是理所當然的,這,是一種說不明道不清的感覺。

“嗯?”

擂台上,柳子炎敏銳的感官察覺到一股涼颼颼的冷意朝自己襲來,嘴角露出一絲譏笑。他一把抓住眼前日本武士的衣領,然後朝他後方一扯,這名日本武士便擋在了他的背後。

此時,鬆下竹的東洋刀已至,目標一下子變成武士組成員,鬆下竹眉頭緊皺,但卻來不及將斬出去的刀收回來了。

“啊”

“噗”

刀光一閃,伴隨著一道淒厲的慘叫之聲,東洋刀像削鐵如泥的神兵一般將那名日本武士劈成了兩半,鮮血和五顏六色的內髒掉了一地,場麵異常的血腥。

鬆下竹可謂氣得不輕,雙目充血,像一頭嗜血野獸一般搜索著柳子炎的身影,發現柳子炎已經奔向最後一名武士組成員了。

“八嘎。”

鬆下竹怒不可遏,握住染血東洋刀便快速的追了上去。這一刻,他忘記了‘毀滅計劃’,也忘記了CX毒氣專家,他現在隻想用自己的東洋刀,將眼前池田樹人的頭給砍下來,為他的武士組報仇。

柳子炎眼角瞥向身後的鬆下竹,譏笑連連,驀然抬起右手,一掌拍在最後一名日本武士的天靈蓋上,威猛的掌力,直接將這名日本武士的腦袋給拍出了白色腦漿。

“八嘎,納命來!”

看到自己武士組最後一名成員喪命,鬆下竹憤怒到了極致,七竅冒煙,臉上表情睚呲欲裂,猙獰可怖,掠去的速度再次提升。

“桀桀……下一個該輪到你了。”

柳子炎冷笑著舔了舔嘴唇,眼中綠芒頻頻閃動,強大恐怖的威壓以他為中心向四周一波一波的向外激蕩,令所有人都忍不住打哆嗦,大氣不敢出一下。

“劈嘭~”

工藤北野一屁股坐在地上,右手顫抖的指著擂台上的柳子炎,“是是是……是他,他……他是僵屍!”

納尼?僵屍?

江藤朱利和野田麻生雙雙回過頭來看著恐懼萬分的江藤北野。

擂台上“呃啊~”

柳子炎大吼一聲轉過身來,放任殺意肆意占領他的內心,竟然迎著鬆下竹而上。強大威猛的氣息,如無數條張開血盆大嘴的巨蛇,襲向鬆下竹。

“嘶”

麵對氣息如此強盛的柳子炎,鬆下竹亦是忍不住打了一個冷戰。他自認為憑自己的身手難逢敵手,可現在,隻感覺到對方的氣息他的心裏便有些不安。

“不行,殺了他那些毒氣彈就不能毀掉了。”

被殺機籠罩的柳子炎眨了眨眼,恢複了一絲清明。他很想現在就解決掉這片地區軍銜最高的鬼子,可殺了他,那研究CX毒氣的中和物質就沒人進行了,而那無數枚CX毒氣彈就根本無從破壞。

想到此,柳子炎迅速將露在外邊的殺機斂去,眼睛也開始恢複到平常之色。

“咦,師團長,你在幹什麽?我……我是池田樹人啊,你拿刀對著我幹什麽,你……你不會是想殺了我吧?”

柳子炎一臉無辜,眼神中更是透露著濃濃的迷茫之色,誰會相信他是剛才虐殺掉武士組二十多位成員的惡魔啊。

八嘎牙路,還問我幹什麽?

聽聞此話,鬆下竹真的有股想吐血的衝動。不過‘池田樹人’這個名字,倒是讓他恢複了幾份理智。他想到了眼前這位是‘毀滅計劃’不可或缺的重要人物,殺了他,幾年的努力恐怕便要付諸東流了。

江藤朱利和野田麻生趕緊屁顛屁顛的跑上擂台。

“大佐閣下,你該不會什麽都不記得了吧?”

見柳子炎眼中迷茫之色大盛,江藤朱利驚奇的問道。

“不記得什麽?”

柳子炎順著問道,心裏卻忍不住想笑,自己正鬱悶找不到任何理由呢,沒想鬼子自己倒給了自己一個理由,“我記得師團長要我和中村本武切磋切磋武藝的,咦,中村本武他人呢?”

說著,柳子炎四下尋找中村本武,當目光看到躺在不遠處,沒有任何生氣的中村本武屍體時,他驚叫一聲跑了過去,推了推中村本武,急切的叫喚了幾聲。

“中村本武,中村本武……”

“八嘎牙路,是誰殺了中村本武,是誰?”

叫喚了幾句無果後,柳子炎掃向擂台周圍,異常憤怒的責問道,“要是讓本大佐知道是誰,本大佐定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聽聞此話,眾人一臉黑線下來。而江藤朱利以及野田麻生,一張嘴巴張的老大,像看外星人一般看著柳子炎。

他……他真的不記得了嗎?他們心底自問道“噗”

鬆下竹麵色鐵青,體內氣血翻滾,終於沒忍住吐出一口鮮血來。

*********鬆下府上“八嘎牙路”

鬆下竹一把將辦公桌上的東西給掃在地上,一雙眼睛,像是要生食活人一般。

看著地麵上支離破碎的杯子,他自嘲的笑起來。他一個武士組二十幾人,竟然為了確認池田樹人的身份而被淒慘的殺害,更讓他鬱結的是,他根本就沒看出那個池田樹人的武功路數到底是不是屬於他們大和民族,因為那個池田樹人根本就沒有使任何狗屁招式,直接是用蠻橫的力量和詭異的速度占據壓倒性的地位。

其實他看不出來就對了,柳子炎根本就沒學過什麽拳法和招式,出拳、踩腳……哪樣不是普通人打架時會用上的,甚至他打架還用上了流氓招,比如踢鬼子的腚子。可量是如此,他那變態可怖的力量還是讓現場充滿了血腥。

工藤北野三人唯唯諾諾的站在一旁,一言不敢發。

“咯吱”

就在這時,門被推開了,身穿和服,頭戴武士頭巾的鬆下龍一走了進來。

“父親。”

他叫喚著跑到鬆下竹的麵前,感受到自己父親身上的憤怒,他轉過身冷冷注視著工藤北野三人,“是你們惹父親生氣了?”

充滿威嚴的話語,直讓人驚詫這怎麽會是出自一個六歲孩童嘴裏。工藤北野三人一陣支支吾吾,不知該如何回答。

“龍一,不關他們的事。”

看到自己的兒子,鬆下竹臉上的怒意稍微緩了緩。摸了摸鬆下龍一的腦袋,笑著問道,“今天的劍術練完了嗎?”

“是的父親,龍一今天總共練了三個小時。”鬆下龍一點了點頭,道。

“嗬嗬……我的龍一是最棒的。”

鬆下竹的怒意徹底逝去,完全是一個慈父的樣子,“對了,龍一來找父親有什麽事嗎?”

“父親,把耳朵湊過來龍一就告訴你。”鬆下龍一顯露出了六歲孩童應該有的天真。

“哦?”

鬆下竹好奇的將耳朵湊了過去。

“父親,龍一今天和母親在逛街的時候帶回來一個和我一樣大的支那女人哦。”

“納尼?”

一聽到是華夏國人,鬆下竹臉色驟變,站起來,生氣的吼道,“你把支那人帶回家裏來幹什麽?”他以為自己的兒子喜歡上支那女孩了。

見自己父親對自己生氣的大吼,鬆下龍一感覺有些委屈,低著頭,喃喃道:“龍一知道父親需要活人做實驗,所以龍一就把她帶回來了。”

“哪路或多(原來是這樣)。”

聞言,鬆下竹的臉色恢複了過來,蹲下身,“龍一對不起,父親不該衝你發火。”

“沒關係的,父親,如果你不喜歡,龍一這就去把她殺了。”

言罷,鬆下龍一便轉身往外走去,卻被鬆下竹阻止。

“不,既然是龍一親自為我挑選的實驗活體,我倒很有興趣去看看。”鬆下竹說道,臉上露出了一絲陰森的笑容。